近读《世说新语》,见书中两则逸事涉及到了汉末名士王朗,及至读完,细为咂摸,却有一种王朗重现江湖的赶脚。
第一则,王朗每以识度推华歆。歆蜡日尝集子侄燕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华说此事,张曰:“王之学华,皆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
(王朗常常推崇华歆的见识度量。华歆曾在年终祭祀百神的日子里,召集子侄一起宴饮,王朗也学着这样做。有人向张华说起这事,张华说:“王朗学华歆,都是学外在皮毛的东西,因此他与华歆的距离反而更加远了)
简言之,就是拉大旗作虎皮,意思是比喻打着某种旗号来吓唬人、蒙骗人。殊不知这反倒是离他鼓吹的意思相去甚远,让人一眼看穿。
第二则:华歆、王朗俱乘船避难,有一人欲依附,歆辄难之。朗曰:“幸尚宽,何为不可?”后贼追至,王欲舍所携人。歆曰:“本所以疑,正为此耳。既已纳其自托,宁可以急相弃邪?”遂携拯如初。世以此定华、王之优劣
(华歆和王朗一起乘船逃难,有一个人要求搭船跟他们去,华歆就予以拒绝。王朗说:“幸好船中地方还宽裕,为什么不让他搭船?”后来贼兵追来了,王朗就想丢下那个所带的人。华歆说:“我本来所担心的就是这种局面。如今既然已经容纳了他,难道可以因为事态紧急就把他丢下吗?”于是便像当初那样仍携带着这个人。世人就根据这件事来评定了华歆和王)
简言之,首鼠两端,祸不及己可以高立人设,一旦预测到可能祸沿及己,便立刻快刀乱麻。必欲脱之而后快。
古人认为。一旦允诺,则言出如山而不可动摇。
党旗下的誓词,便是最高的允诺,即使为此牺牲,也将坚守诺言而义无反顾。小人则反之,浪言相招,急则相弃,言而无信,仁义不存。故李卓吾评云:“此君子小人之所以分也。彼平时爱买好,急则不顾。故凡买好者,皆非其心也。小人奉事不顾后,大率难以准凭,若此,国家将安得用之乎?”古人有“疾风知劲草”之言,在和平时期,可能大家相安无事;而一旦大难降临,则君子小人,各显其庐山真面目而优劣自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面对当下中国,首鼠两端之物比比皆是,还个个不知羞耻,指点江山,面对此景,怎不令人心生愤懑?然人微言轻,只能寄怀于梦、于梦中再聆孔明先生大骂王朗匹夫,仔细回忆以后,记录如下:
“吾以为汉朝环球邸报老臣,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吾有一言,诸位军静听:往日灯塔之萤,遥射汉家,文人摇旗,公知呐喊,四方扰攘。不胜汹汹,疫情之时,奸佞贼子接踵而起,巧言令色、为寇摇旗、迁劫民意,残暴生灵。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遥拜。以致我汉家意识含混,苍生迷途。吾素知汝所行:世居京畿要地,初进军校,后入邸馆,笔走龙蛇,理合正见厘识,破谣言树真理,;何期反助逆贼,混沌两舌,敌我不分。墙草随风,一无定见,国豪未冷,妄言未消,汝愧曾为环球邸报总编,天下之人,愿哑汝喉!今幸天意护我炎汉,西人凶暴,渐省于民众之心。吾今奉马列之意,提笔讨贼。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言惑众耶!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何面目见先烈师尊乎!老贼速退!以免齑身毁誉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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