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北京奥运会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那场盛大的开幕式在全球几十亿人的关注下,也最终以完满收场。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对张艺谋抱有什么过高的期望,从他的《英雄》到《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两部电影,我已经依稀看到了开幕式的影子。在开篇的击缶唱《诗经》里,演员们做着那些抽象的动作,穿着臆想的远古时候的服装,扭捏着喊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的句子,让我感觉特不是滋味。并不是批判开幕式将我们的文明由孔子开始让我介怀,让我感慨万千的是禁不住想到中国几千年来的文明,到底给了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留下了什么东西!
绵绵两千多年的封建礼教,其始作俑者正是孔子本人,他的罪恶,罄竹难书,无论以何种面目示人,或者以何种托辞来辩解,其罪愆“无所逃于天地间也”。
孔子十五志于学,二十四岁葬母时就有门人帮忙,他的著述生涯却开始的较晚,根据周卜官和史官积累的材料整理出六经时已近七十岁了,修订《春秋》是在他死前的两年。我经常想,为什么他在死前修订了《春秋》,如果他没有这么长寿,而是早早的死去,那么中国,又会是个什么样子?还会是今天这种现状吗?孔子曰:“吾志在春秋”,而我则认为,中国之弊,正是源于《春秋》,并且不出任何意外的会继续深远的影响下去。
《春秋》二百多年记载了“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三”,还有“百工暴动”,(类似于今天的百姓起义)。孔子当时认为,那个时候是国将不国的时候,“礼坏乐崩”,不成体统。于是力挽狂澜,重拾礼仪,以“礼”来规矩天下。那时候,晋国人民不服从国君的命令,繁重的兵役徭赋使得百姓纷纷逃走,为王者无可奈何。那时候“法”家学派尚未形成,我曾经想,如果“法”家学派早于孔子的学说,那么我们这个国家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很可惜,在那个时候,孔子一家独大,控制了上层的话语权。晋国的范宣子铸刑鼎,把贵族秘而不宣的法度公之于众,他的意思就是不能单纯依靠“礼治”,也要有点“法治”来治理国家。而孔子则认为“法治”就是破坏了周礼。
“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左传·昭公二十九年》)
对于范宣子的铸刑鼎,孔子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似乎唯有他的礼治天下才是王道。从这两段话里,我们可以看出,他将“礼”置于无人能及的高度,而且不容置疑,这里面的含义就是只要遵循了他的“礼治”,那么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而他的“礼”,等级制度森严,在他的言论中有“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等论调。而将生来自由的“人”分出等级并要求人民必须无条件的遵循,亦即龙生龙、凤生凤,和血脉世袭制度的建立,都源自于这个被人民无限拔高了的孔子学说。
“礼,王之大经也。”(《左传·昭公十一年》)“无礼必亡”(《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有了他这样的危言耸听,统治者自然要竭力的维护“礼”的至高权威,毕竟这是孔子在给权贵以及王公大臣们吮痈舔痔,遵循并颁发下去,以其“礼”来治天下,稳固了自己的江山,钳制了庶民的思想,也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从此世袭,以至于后来的世袭罔替(铁帽子王),发展到我们改革开放初期的子接父班,这些奇异的传统,都带有这些历史的痕迹。
孔子力挽“礼”的颓势,使反叛作乱者复归于礼,并大肆的说教,使得他的这种思想深入人心,并施行于全国,使得贱民永远认命自己是贱民,而他们那些权贵阶级永远站在黎民百姓之上。所以说,社会等级制度的始作俑者——孔子也!孔子无限的拔高人的道德操守,蔑视法治的权威,他幼稚的以为道德的力量是无穷尽的。
“礼者禁于将然于前,而法者禁于将然之后”——《大戴礼记·礼察篇》。
他错误的以为,人民完全可以不要法治的约束,而可以让人民进行自我的道德约束,这让人想起我们现在的一些词汇:“以德治国”、“以德服人”、“政治觉悟”、“党性原则”等等,这些也或多或少的带有这些痕迹。这种无视人性之欲的客观存在,势必是失败的。
孔子的“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这里的利后嗣,意即利当权者的后代子孙。礼”发展到后来,以周礼区分夷夏:华夏地区称为周礼地区,亦即所谓的“礼仪之邦”;不行周礼的少数民族,则鄙称之为夷、蛮、戎、狄等。尚“礼”以为开化,不循礼者为蛮夷,亦即不曾开化之徒。当帝国主义凭着自己的船坚炮利打开国门的时候,仍然以蛮夷鄙视之,在英国、法国、美国等一再要求清政府允许他们在京畿开设馆所时,仍要以不合我天朝“体制”拒之,直至大兵压境扔抱“礼”不放,好似一旦不去遵循这个“礼”,国真的要亡,天朝真的要乱,“礼”之荼毒我国人,何其深远!
谈到孔子,不得不谈其之后的荀子,荀子充分的发扬了孔子的学说,然后又将“法治”融入其内,使得儒家学说兼容法治,他等于完善了这些理论,更加得到统治阶级的钟爱。如果荀子没有去借鉴孔子的学说,自成一统做一个严苛的“法学派”,也许孔子的理论会从此被抛弃,成为中国古代文明史上的一部学术著作而已。很可惜,荀子“兼容并包”了。
《荀子·礼论篇》云:
“礼起于何也?曰: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仪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术,使欲必不穷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其而长,是礼之所起也!”
荀子认识到了人的欲望,所谓欲壑难填,于是他结合了孔子的“礼治”,并兼容了“法治”的理念,使得统治阶级有了更好的治国理论的基础,于是荀子的主张得到了发扬光大,因为他的理论更有利于统治的长治久安。
孔子作《春秋》是为奴隶制正名,荀子作《礼论》则是为封建制正名。这师徒二人实乃我中华民族的罪人矣!在荀子的学说中,仍然可以看出他抱着权贵的大腿不放。
由士以上则必以礼乐节之,众庶百姓则必以法度制之”——《荀子·富国篇》。
这就将刑不上大夫找到了很好的理论依据。王子犯法与庶民不同罪!士以上要求的是自我约束,而百姓则施之以严酷的刑罚。
自此,这些荒谬的理论被当权者奉为圭臬,至于后来董仲舒的三纲六纪五常,将荀子的封建礼论在实践中具体化,其实也是属于孔子、荀子礼论的枝叶罢了,其主干,仍然是孔荀的礼论!荀子后,如范文澜所言,儒家的礼学就不再有什么新的发展了,汉代编纂的《礼记》不过是对荀子的《礼论》做点注疏而已。
由此可以看出,从春秋战国时期,孔子以及后来的荀子、董仲舒等人的学说得到统治阶级的推崇,从此钳制了人的思想。人类遵循这些礼教,按着属于自己的阶层轨迹按部就班的如蝼蚁一样生活,宿命论使得人类少有“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思想解放。孔子的礼治,对统治阶级的江山社稷的稳固、世袭有威胁,故此,荀子的有礼有法的学说得到认可。这种严重扼杀人类生来自由平等理念的学说,足足控制了中国数千年之久。礼崩乐坏本来个性张扬的绝佳契机,而孔子扼杀了这个个人自由主义的萌芽。
“过去曾溺儒冠的刘邦,认识到儒家礼学的重要性,所以在他死的前一年亲用太牢祭孔子,开皇帝祭孔的先例。汉末大乱,魏晋倡玄学,“礼”一度被冷落,南北朝时期,纲常礼教更趋沦丧。隋唐以后渐渐又有起色。到宋朝重振纲常,皇帝带头表彰“孝悌”,宋明道学家们更是编织出严密控制人民思想、生活的封建礼教网,这才使礼教重新大倡起来“(吴江——《论孔子学说》)
文明,我们藉由所谓煌煌五千年的文明而沾沾自喜,最终得来的是什么?文明的太早,使得我们的思想过早的被精明的统治阶级所禁锢,使得我们的政治、经济、科技、文艺、历史、哲学等各个层面都受到了限制。自古以来,统治阶级为了钳制人民的思想,大兴文字狱,因言获罪锒铛入狱者不乏其人,这都是我们上古的文明留给我们的“礼物”!如果我们没有这些“引以为豪”的文明,如果我们是蛮夷,是戎狄,如果我们是风雨渔樵上披发跣足的浪人,那么我们今天的国,还会是这个样子吗?我们的国人,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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