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思维方式》
——研览儒、释、道、耶、穆、苏、第五项修炼……的共性、差异及其适用边界
第四章 易逻辑描述生命总规律
今日关键词:易逻辑、学、经典教育、天地、象、爻、典礼、礼/易
第三节 人文之易(下)
其三,最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教育思想不能再受到严重遮蔽了。
比如,现如今的婴幼、儿童和少年的教育几乎全部转向了西方基于认知心理学的教育模式(荣格分析心理学距完整的人之识尚有相当的距离)。其理论基础是源于并局限于大脑的眼耳鼻舌身意的规律性研究成果,简言之就是小孩子听不懂时就不要教给他——“懂了才教”的一套理论,它对13岁~15岁或更年长的孩子或成人是适用的。
而0~3岁、3~6岁、6~13岁的孩子,其藏象系统是早于解剖系统成熟的,解剖系统下大脑神经系统的不完备不发达恰恰是藏象系统受浸润经滋养的最佳时期。也即,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解剖系统之大脑神经系统受外界侵染对藏象系统的铁幕越是严重,而恰恰是这个时期,孩子对非科学非程序非标准的人文、艺术、语言、音乐、绘画等的吸收学习能力,是超强的,而且年龄越小其吸收力越强。这个阶段内经典的、古典的、优美的、醇郁的、清爽的、欢快的、细腻的、婉转的、古朴的、进取的……历久弥新的文存、音乐、绘画、语言等的熏染陶冶才是正确高效且成本低廉的。
《孝经·广要道章》:“移风易俗,莫善于乐。”
《荀子·乐论》:“故乐行而志清,礼修而行成,耳目聪明,血气平和,移风易俗,天下皆宁。”
《礼记·学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因此,要避免那些铁幕的戕害,必须并亟需匡正既有学前和小学的教育和教化模式。
其四,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圆地方”不同于西方地理概念上的地圆学说。
这里的“天圆”,是指“大一,分而为天地”之后的“天”,其属三旋坐标系下,因而属于自旋的范畴,乃称“天”为“圆”;之所以称“地方”,是因“地”属直角坐标系下,所以属于三维实体空间的范畴,乃称“地”为“方”。而“人”是兼具两个坐标系的,所以有为人处事有“外圆内方”之说。
但这成语最早出自《后汉书·郅恽传》:“案延资性贪邪,外方内圆,朋党构奸,罔上害人。”所引为反例,后世隐讳流变为“外圆内方”。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淮南子·主术训》:“智欲圆而行欲方”,方为正,智圆行方,因此“外方内圆”为正源。
《易·说卦》:“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分阴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
总之,不管是自然之易、生命之易,还是人文之易,“易”始终是围绕着因缘具足之“人”的前因后果、生命结构及其生命实践的精进升华之综合逻辑的简洁呈现。
《易·系辞上》:“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这是《易·系辞上》的最后一段话,几乎是对自然之易、生命之易和人文之易所做的又一次全面性总结。其中,在“大一、太极、道……”之后的“形而上”和“形而下”同其他不同领域或学说对宇宙自然或人的界定表达之间的大致对比,如下表所示:
需要提示一点,之所以对上表中的“唯心”加括弧,在于西方哲学背景理解中的“唯心”之“心”是指大脑意识及其以下的“眼耳鼻舌身”之前六识所指的“心”,或者被称之为“理性”或“理智”,是具相宇宙下的被庸俗化了的“心”,并没有深入到“末那识、阿赖耶识(藏识)”这个层次。有关这个结论,将在本书第十三章“两希文明在西方的延承”中进一步揭示西方哲学中所谓“理性”或“理智”的内涵究竟,以及其为何产生如此割裂和流变的渊源。如果仅就被物化了的“心”、“理性”或人的意识之谬误上,唯物哲学对其的批判,是正确与合理的,但唯物哲学因自身对“物质”或“客观实在”并没有随着近现代以来科学认知的拓展深入而随之全面系统,尚停留在马克思所处的那个经典物理学以及电气时代对“物质”的理解,因此其批判也属非自觉和非切中肯綮的。
关于尧舜禹心传、道学、佛学、印度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苏格拉底等关于宇宙自然或人的界定区分将在后续章节中陆续给予详细讨论。但这些五花八门的各自领域或视角下的定义或描述或猜测均属“同出而异名”,《周易·系辞下》:“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
因此,“形而上”或“道”并非后世“抽象、虚无”等流变后理解,而是有其客观实在的实际载体,只不过这种载体并非人们通常理解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具相之物而已。而“道、器”结合之“化裁”和“推行”的全过程,也即针对“变”“通”后各类属性的对待、满足和提升则为“事业”。
那么,在具体应用上如何掌握并应对诸多“事业”呢?关键是要把握住“象”和“爻”:
“象”,是指通过设喻、类比或举例等形式所描述的“天下之赜”,即对天道人情探赜索隐后的“天下之”各类事物现象之归纳和总结;
“爻”,是指对各类事物现象之间的“天下之”变动变通之关系、成因或规律法则研究后,提出的具体应对处理之策。注意,这里“典礼”的真实内涵,翻译成现代语言是指标准模型、典型案例、标杆事例、通用模式、一般法则……之意,非“典章礼仪”之属。
这些总结或对策都反映在以“卦、辞、变、通”等为代表的设喻或提示中了。
但要记得“神而明”的主体自始至终都是人自身,建议此人需具备“默而成之,不言而信”之“德行”。因为:
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这里的“道”即是指上述的“形而上”之道。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这里的“天”即是上述的“形而上者谓之道”。
《易·系辞上》,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
即便是有了标准模型,但毕竟“易”是描述总规律的模型,在具体应用时必须把握其精髓而融会贯通,以至做到游刃有馀。就像现在的工程技术人员进行产品设计一样,标准化设计只是代表了通用的但也是最基础的部分,而要进行非标设计或定制化设计则更需在扎实的一般基础上进行局部创新或系统整合。因此,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礼记·礼运》:“是故夫礼,必本于大一,分而为天地,转而为阴阳,变而为四时,列而为鬼神,其降曰命。其官于天也,夫礼必本于天,动而之地,列而之事,变而从时,协于分艺,其居人也曰养,其行之以货力、辞让、饮食、冠昏、丧祭、射御、朝聘。”
对比起来,这段话其实是《易·系辞上》最后一段话的另一种表述形式。
总结下来,“易”是对“天地人”三才或者宇宙自然总的内在规律和逻辑的高度抽象和总结,注意,这里的高度抽象和总结并非虚无,而都是基于存在实际载体和现实内容的有序化;而“礼”则是生命实践在现实中必须要遵循上述基本准则和规范下的人文规律表现,也是使得生命实践如何符合自身生存、发展和提升应采纳的一般原则或方法论,所以,其人文倾向更为浓郁,但都是依据上述的有序化而展开的。
以上全部内容在看似入世的孔子看来,即是“礼”的全部内容。也即,“礼”背后的核心逻辑即是“易”逻辑下的生命人文实践的表现形式,“礼”“易”关系即如斯。至于后世在研“易”时,逐渐分裂为象数和义理,或天道和人道两大派别,其实质是对人及其环境这个同一研究对象的不同侧面反映,但由于不清楚“人”本是因缘具足的小宇宙,把抽象和具体或理论和实践割裂了而各说各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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