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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人民日报社金学曙大夫:一双手的故事

张硕 · 2019-04-10 · 来源:人民日报《金台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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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人民日报人民网在清明节前夕推出纪念优秀共产党人、首届“全国三八红旗手”的杰出代表金学曙同志系列文章。据公开资料显示,金学曙1922年1月23日出生在浙江省海宁市,早年学习工作于上海。新中国甫一成立,她即从上海来到北京,投入到人民日报社和新中国的建设事业中。她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西医,同时兼修中医,是当时新中国为数不多的中西医兼修的医生。她是人民日报社的元老,被时任人民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邓拓称为“新时代的杰出女性”。曾获得“全国三八红旗手”、“杰出新闻工终身成就奖”、“北京市先进工”等荣誉。金学曙不仅中西医兼修,医术高超,而且医德高尚,对上对下,一视同仁,都以医者慈悲之心,一样认真对待。她于2014年3月17日在北京病逝,享年92岁。现对人民网原文加以摘录,以向老一辈共产党人的高贵品质和奉献精神致敬!

老大夫的听诊器

张硕  

▲首届“全国三八红旗手”金学曙医生

  2014年春,我认识几十年的一位老大夫去世了。听到消息的时候,往昔的记忆,瞬间带我回到了60年代的北京城,回到了天桥那个温暖的院子,过去的我唯一的家。

  记得她的遗物里,有一枚小小的听诊器,金属部分已经氧化发黑,沉淀着岁月和风雨的痕迹,毫不起眼。

  现在的医疗条件提高了,各大医院什么样的先进设备都有,这枚陈旧的听诊器,看起来确实简陋得有点儿可怜。

  可在半个世纪之前,在条件艰苦的建国初期,没有电脑,没有CT,很多时候病人主要依靠的,是大夫的医术和责任心。听诊器的主人,这位那时还年轻的老大夫,多少次仅凭这一枚听诊器,结合自己敏锐的观察和悉心的问诊,做出正确诊断,救治了多少干部群众,让他们重新投身到新中国的建设事业中去。在老大夫手里,这不起眼的听诊器,也曾经作出了不小的贡献呢。

  这位老大夫,来自江南水乡,自1950年来到北京,进入人民日报社,与人民日报社同呼吸共命运,直至2003年81岁才真正退休,整整为人民日报社的干部群众服务了半个多世纪。

  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里,这段时光是转瞬即逝的。但在人生的涓流中,这段时光,已是一生。每天清晨7点前,这枚听诊器就要跟着主人一起,带着提前蒸煮消毒好的注射器,先为有需要的患者上门打针送药。接着,这枚听诊器,要在社医院和老大夫一起辛勤工作8小时。等到下班后,等到周末了,它也还是不能休息,因为老大夫还要带着它,到各个宿舍区义务出诊。

  天桥宿舍、豫王坟宿舍、煤渣胡同、北蜂窝宿舍、王府井报社……在这些地点之间,无论寒冬酷暑,无论刮风下雨,无论黑夜白昼,老大夫吃力地骑着车,一个人走了许多许多漫长的路,还好,有听诊器的陪伴,她并不孤单。

  老大夫从不离身的听诊器,有一些珍藏了很多年的回忆。

  建国初期,刚进入报社的老大夫还是青年,作为当时社医院唯一的女医生,细心的她一下子就发现铸字车间有好几个同志都铅中毒了,工厂的劳动卫生和工业卫生存在问题。老大夫就骑上自行车,向北京市卫生局和东城区卫生防疫站反映情况。在他们的指导下,老大夫逐一给大家体检,进行去铅治疗,还建议工厂领导给重病号营养补助,终于把工厂的铅中毒问题彻底解决了。

  在河南叶县干校期间,老大夫作为派驻干校的医生,除了给干校学员看病,还义务给缺医少药的当地农民看病。那时农村条件更加艰苦,很多需要专业产科医生接生的产妇没有条件去医院生产,大人孩子都命悬一线。老大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那时已经50多岁的她,主动要求去协和医院接受产科培训。产科专家林巧稚医生,看到老大夫这把年纪还在认真学习,有些好奇,一问才知,她是要回去为贫苦农民群众服务。林巧稚紧紧握着老大夫的手说:“好,那我们可得好好教你!”

  这些回忆深埋于时光的沙漠里,就像老大夫泯然于千万个普普通通的劳动者之中。听诊器,联结着患者和他们深深信赖的老大夫,诉说伤痛,聆听心声,也不断地默默积累着无数只属于它自己的记忆。

  在我的记忆中,老大夫的样子,总是一身白大褂,兜里放着听诊器,和蔼地微笑着,细心地询问着,像我的母亲,像我的姐姐,像那种你很容易忽略的,口渴时一杯清澈的淡茶,燥热时一阵清凉的微风。

  

▲人民日报社天桥宿舍

  一次又一次在春天里,我的回忆乘着温软的风,带着渐渐老去的我,回到老房子老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我留恋它们略带陈腐气息的温馨,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家。

  那枚也在渐渐老去的听诊器,还静静躺在老大夫白大褂的衣兜里。它也知道,那里,就是它的家。

  报社的老人们,偶尔也会想起老大夫,怀念他们跟老大夫的关系,怀念建国初期那段筚路蓝缕却激情燃烧的岁月,念叨着,金大夫给我们看病那会儿啊……

难忘那慈祥的笑容

颜世贵

  每当我翻看以往的一些照片,回想起老照片上的一些人和事,触景生情,似乎又走进了那过去了的峥嵘岁月。

  孟浩然诗中说,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在我留存的无数张照片中,有一张是我与金学曙大夫的合影,怎么也不能遗忘。

  

2013年2月8日,本文颜世贵(左)看望时年九十一岁重病中的金学曙医生(潘真摄)

  那是2013年2月8日的晚上,我与老伴潘真前去金大夫府上看望她老人家的一张合影。时年九十一岁,在人民日报社默默地工作了一辈子的金大夫,视患者如家人,关爱备至,一丝不苟。报社大小职工,都众口一词,无不称赞她老人家医术精湛,德高望重,受人尊敬。

  我因长期在地方记者站当记者,远离报社,又很少回报社办事,而且每次都来去匆匆,很少见到金大夫。当我从记者站调回记者部时,金大夫已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

  离退休干部局知道她医术好,在她六十六岁那年退休后还继续聘请她做医生,为离退休的干部职工看病,直到她快八十岁。

  我一直想去金大夫的家里看望她老人家,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这天晚上终于有了合适的时间,我和潘真来到了金大夫的面前。老人特别高兴,坐在轮椅上,紧紧抓住我俩的手不放,就像母亲见到了久别的儿女,是那么的慈祥与亲切。

  然而没有想到,这次去探望她老人家,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与叙谈。第二年,即2014年3月17日,她老人家就走完了九十二岁的不平凡人生,永远离开了我们。

  逝者如斯夫,冬去春来,柳枝抽芽,一朵朵迎春花抢先张开了黄色的花瓣,散发出阵阵的幽香。转眼间,又到了金大夫远去的忌日,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这不由使我想起了过往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金大夫每次见到我,总是那样的亲切与关爱。

  我1966年大学毕业,1967年被选进了人民日报社,在总编室做夜班编辑。那时的报社在王府井大街,编辑楼、行政楼、单身宿舍楼相连在一个大院。我住二层的单身宿舍,一层是报社医务所,每天上下楼必经之地,自然会看到患者进出问诊就医,很快也就认识了一个个医务人员。

  

人民日报王府井大街117号旧址(王东摄)

  记得有一次拖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多才下班,当天晚上还要照常上班。睡眠不足,加上我不喜欢吃面食,更不喜欢吃粗粮,一天天过去了,感觉很疲劳,就去找金大夫。她给我做了认真仔细的检查,并抽血化验,发现转氨酶有些偏高,其它指标正常。

  还未生过病的我,一下有了思想压力,刚刚工作就生病了,很紧张。金大夫安慰我说,没关系,吃点药,加强营养,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她的鼓励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金大夫是浙江人,我是江苏人,在生活习惯上我们算是老乡了。记得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金大夫就邀请我星期天到她家里,并烧了些好吃的南方饭菜给我吃,把我当作她的孩子一样看待,给了我一种家的温暖,这是我一生都不能忘记的。

  那时金大夫家就住在天桥报社宿舍。她先生是铁道部的工程师,上海人,和霭可亲,很有学问,同我交谈了好多,我由衷地敬佩他。

  1974年我进入了记者部当记者,1975年去报社小汤山五七干校劳动,被分配在水稻班担任班长。育苗、插秧、施肥、除草,我把从父母亲那里学到的一些农活知识,用来指导水稻的种植。

  

本文颜世贵(右)1975年在小汤山五七干校参加拔草劳动(图片来源:人民网)

  没有想到,金大夫也在小汤山五七干校,不知她何时来的干校。在这里能见到金大夫非常的高兴,我又有好长时间未见到她了。白天忙劳动,晚上收工有时间了,就去干校医务室金大夫那里看看,见她总是热心、耐心、仔细地在给患者做检查、开药、交待注意事项等。那时干校的条件虽然艰苦,但人与人相处,还是很温暖的。

  这年,在水稻抽穗即将成熟之时,我结束了在干校的劳动,回到记者部当机动记者,而后去了南京筹建驻江苏记者站,再到北京记者站、海南记者站,又回到北京记者站。

  忙忙碌碌,难得一见金大夫的面。从记者站回报社后,金大夫年纪大了,不怎么出来活动,也没太多的机会相聚。直到这一次去她家里看望,哪知这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后来,我从金大夫的女儿那里了解到,金大夫在病危期间,和报社老记者陈柏生同住一间病房。当时,陈柏生已经昏迷,金大夫自己已经病得那么重了,仍不忘在病床上密切观察着陈柏生的病情,她一遍遍呼唤:“柏生,柏生!”她知道,轻度昏迷的患者尚有意识,就要对其不停呼唤,以防她彻底失去意识,发生危险。陈柏生一有危殆症状,金大夫马上呼叫医护人员前来进行抢救。好几次,金大夫竟不顾自己病弱的身体,有时一夜不曾合眼,就这样守护着病友陈柏生的生命……

  金大夫就是这样一位令人爱戴的好大夫。她是新中国首届“全国三八红旗手”,时任社长兼总编辑的邓拓称她为“新时代的杰出女性”。她在平凡的岗位上,几十年如一日,对职工、对患者,传递了不同寻常的爱,感染着每一个有过接触的人。

  斯人已逝,那份滋养心田的润泽,却将长存,我们怀念金大夫!

一双手的故事

厉振羽

  自人民日报社小北门至西大门,有两列高高挺立的大树。在树荫之下,有一条宽广的林荫路。路旁树荫掩映下有一扇简陋的小门,斑驳,陈旧,毫不起眼,许多报社新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这扇门,就是当年人民日报社医院的正门。儿时记忆中,一双温暖的手,曾经牵着幼小的我,无数次踏着林荫路,走进这扇门,迎接繁忙却充实的一天。

  这双手,曾经妙手回春,曾经扶危济困,救治了无数同仁,自建国伊始,数十年操劳不辍。她的医术人品,从历届社领导到普通工友,人人称道。当年的社长邓拓等社领导还点名一定要她给自己看病。这双手也被评为我国首届“全国三八红旗手”。

  然而在我的记忆里,却从来没有她授勋获奖的风光画面,浮现出来的,总是一幕幕夜半时分,她从酣睡中披衣而起,匆匆出门的场景。

  报社的老邻居们都知道,那是她,一次又一次匆忙赶去,出诊救人。

  记得有一次,夜里两点多,突然听到有人不停地砸窗户,原来是患者家属。年过六旬的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收拾好医务用品,只和家人匆匆撂下了一句话:“救人要紧!”

  还有一次,大雨滂沱,北京从来没有下过那么大的雨,积水已没过小腿,但为了救治报社同仁,她还是不顾危险上门诊治,回来时已是全身湿透,她自己却无暇顾及,还再次打电话叮嘱病人家属。不想由于泥水太脏,且渗入肌肤,第二天她皮肤开始发炎,加之全身淋雨,发起了高烧。幸亏她身体底子好,且60多岁的她还算年轻。

  2003年,她已经81岁了,可报社同仁几十年来已习惯了有病便向她求助,忘记了她已不再年轻。她不顾高龄与家人的极力劝阻,还是那句话:“救人要紧!”这是她,一位耋耄老人,最后一次出诊。

  这一次,她为了救治病人,自己却被传染上了严重的肺炎,命在旦夕,幸而自己是医生,才依靠自我治疗顽强地挺了过来,但她的身体自此就垮了下来,从此判若两人。而这,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只有自己家人才了解情况。

  不论凌晨还是深夜,不论刮风还是下雨,只要病人需要,她都毫不犹豫,不顾疲劳,披上衣服就去出诊,直到自己身体垮下来。

  后来,她病危住院了,却还不忘时刻关注邻床病友老记者陈柏生的安危。为了不让病友陷入深度昏迷而失去生命,她忍着病痛,一遍遍呼唤:“柏生,柏生……”,几次竟不顾自己的病体,彻夜未眠。这双手,捧出医者那最后一点生命的微光,守护了她一生中最后一个“病人”。

  在这条平凡而又不凡的林荫路上,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走过春暖花开,走过夏花绚烂,走过秋叶静美,走过冬雪皑皑。林荫路上的一草一木,早已熟悉她轻轻的脚步,瘦小的身影,看着她的背影从矫健到伛偻,头发从乌黑转成花白,然后渐渐消失,变成小北门处宣传栏上一张洁白的讣告,最后留下报社社史馆荣誉榜上一个小小的名字,融入了集体回忆,融入了历史,化作共和国史诗中,一个闪光的标点。

  正是这双手牵着我走过林荫路,走进人民日报社,更以身作则,让我深深懂得了人民日报人的优良传统和奉献精神;也正是这双手,像春风传递温暖,将无数共和国缔造者们坚守的初心,穿越70年的风风雨雨,传递给我。那份历久弥深的爱国热忱,那些共产党人的珍贵品质,就这样,牢牢铭刻在了我的心里,激励我在70年后的今天,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生如夏花之绚烂 死如秋叶之静美

——深切怀念敬爱的金学曙阿姨

郭海燕

  我们全家两代人的挚友金学曙阿姨,离开我们已经有5年了,但她温文尔雅的笑容、真诚悦耳的声音、充满关切的目光,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她是我从小到大印象最深的敬爱长辈,是给我和我们全家人以亲人般关怀爱护的白衣天使,是在我们遭受灭顶之灾时仍始终保持一颗无比善良的心,一如既往爱护我们、帮助我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老一代。

  父母生前经常表达他们对金阿姨的敬重和感激。这不仅是因为金阿姨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在人民日报社是一位有口皆碑的好大夫,更是因为金阿姨是一位刚正不阿、为人正直、绝不随波逐流的老同志、老战友。在几十年的漫长岁月中,金阿姨对我父母始终全力呵护,甚至在我父母蒙受冤屈、绝大多数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艰难岁月中也不遗余力地关怀帮助。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在“文革”中更是雪上加霜,但不管是在报社机关还是农村干校,金阿姨总是细致入微地关心她、帮助她,给她尽可能最好的治疗。父亲在十年浩劫中惨遭迫害,但是作为父亲的老战友、老同志、老朋友,金阿姨对父亲的尊重和呵护从来没有改变过。父母两位老人病重期间和去世之前,都曾经不止一次对我说:“金阿姨真是一位难得的好人!”父母还委托我专门去金台路人民日报宿舍看望了金阿姨,详细询问了她老人家和孩子们的情况。父亲去世时,金阿姨的孩子们没敢把消息告诉她老人家,她们知道,金阿姨和我父母的关系一直特别好,老同志的深厚情谊早已融入他们的血液。后来,我去看望已重病卧床的金阿姨,婉转地把父亲去世的残酷消息告诉了她老人家。真没想到,身体已虚弱到难以坐起的金阿姨,这位已过耄耋之年的病入膏肓的慈祥老人,竟然痛哭失声,一发而不可收。那发自内心的哀婉哭泣把我惊呆了,我轻轻抚摸着老人枯槁的手,心如刀绞,悲痛万分,不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安慰面前这位泪如泉涌的挚爱长辈。

  金阿姨对我,真是像亲妈妈一样关心爱护。我在农场工作时,因为劳累过度,经常胃痛胃酸,每周休息时我都会到报社医院检查开药。我总是要找金阿姨,她为我看病最认真细致、不厌其烦。不仅叩闻触摸,更一丝不苟进行各项常规检查,为我开出最有效的药方。在她长期关怀帮助下,我在秦城监狱被关押6年落下的腰痛、咳嗽、胃酸等,都得到了有效治疗,身体状况大大好转。

  金阿姨对所有生命都是敬畏而尊重的,她始终葆有天使般的爱心。她从来没有豪壮语言、铿锵表态,但作为一名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老医务工,她早已把对生命的爱升华到至高的境界、化为至深的真情。我想,人民日报社的几代干部编辑记者和他们的子女,都不会忘记金学曙医生那最美丽的笑容、最亲切的问诊和最温情的关爱。

  

86岁时的金学曙医生

  1978年1月,我和先生举行婚礼。金阿姨得到消息后,立即通过和他们住在同一院子、又和我妈妈在同一办公室的一位阿姨,送来了她大女儿亲手为我织就的一块大桌布。洁白的底色、绚丽的花朵,让我们全家人爱不释手。我舍不得铺在桌子上,一直当艺术品珍藏在书柜中。这美丽洁白的桌布凝聚了金阿姨和女儿两代人的深情,情深无价,弥足珍贵!

  金阿姨离开我们已有5年,但她犹如芬芳馥郁的夏花、绚烂多姿的秋叶,永远留在了我们内心深处。

  金阿姨,您一生太累了!您把无尽的爱和温暖都给了他人!您安息吧!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人民日报老报人集体回忆金学曙医生

  

1.jpg

  人民日报原副总编辑陆超琪:

  金大夫是一位非常好的大夫。她在报社有口皆碑,上上下下无不称赞。金大夫这一辈子,默默奉献,淡泊名利,一生都献给了他人。

  人民日报教科文部原副主任蒋涵箴:

  报社永安路宿舍的老邻居永远不会忘记金大夫每天夹着一个听诊器给大家看病打针,一切都是下班后义务的。现在小区宿舍的人就没有这个福气了!金大夫留在我心中永远定格在一位慈祥的中年妈妈,她在我心中没有老去!

  人民日报原驻法国首席记者顾玉清:

  金大夫是位德医双馨的好医生。她为人谦和,处处为患者着想。他的热心认真温暖了大家。一位让人怀念的好大夫。

  人民日报海外版原副总编辑刘国昌:

  好文,感人。

  人民日报海外版原旅游部主任韩祝平:

  在王府井上夜班时,我曾几次找金大夫看过病,每次都是仔细询问,认真诊断,叮咛用药,备感医者仁心满满。回忆渐渐远去的老同志,是情感的不舍,更是对他们精神品质的不忘。向老前辈金大夫致敬!

  人民日报市场报原副总编辑张宝林:

  不在报社住,和金大夫接触不多,但那慈母般的笑容永难忘记!

  人民日报高级记者陈祖甲:

  2010年2月13日上午,我在电话听筒里听到一个温馨的声音,格外感到温馨和亲情。那是金大夫的春节问候。我没有想到这竟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通话。我到报社后,一直感到金大夫温馨、亲情的关爱。这是她力尽的医务人员的职责,也是一个共产党员应有的品格。当年,医务室就在我们单身宿舍的楼下一层。每次去那里就诊,或是路过医务室,见到金大夫,她总是会热情亲切地同你打招呼。何况她说的是苏南话,我们交流更方便。记得1971年我们在河南叶县同一期干校。因为繁重的劳动,我返社后发现心脏出现二联律。到了医务室诊治后,金大夫亲切地安慰我,这不算什么大病,是太累的缘故,只要注意好好休息自然会改善的。我听她的话,果然很快就康复了。献血是健康人的一种社会责任。我也献过200毫升。这对我们年轻人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当时有优待,请献血者吃饭。吃饭返回后,我便午睡了。谁知道下午3点左右,金大夫上楼,到我的宿舍,特意来看望。她温馨地叮嘱,要我增加一些营养把抽取的血补上,好像家长的关爱一样。这让我特别感动。金大夫是一位尽心尽责,对同事尽力温馨关爱的优秀大夫。遗憾啊,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人民日报高级记者柯月霖:

  金学曙大夫不仅热情对待报社同志,而且爱屋及乌,惠及他们的亲属。这样的例子很多。1965年夏天,母亲从南方来北京看我,老人家年事已高,经不起舟车劳顿,抵京后即发高烧,卧床不起。我那时已从本司胡同搬到永安路宿舍,与金大夫为邻。我向金大夫告急,金大夫毫无犹豫地拿起听诊器赶了过来。经过仔细的检查询问,金大夫给我母亲服了退烧药,以及其他一些药,而且好言安慰。次日复诊,烧已退,但口干舌燥,不思饮食,而永安路宿舍虽有食堂,却是一般伙食,对老年病人并不合适。金大夫知道我的难处,就自告奋勇熬了粥,不一会儿就端了过来,还带来了适合南方人口味的甜酱瓜。我母亲的病在金大夫的精心照料下,很快痊愈。以后我每次回家探亲,母亲总要我向金大夫问好,说她忘不了在北京治病的那一段痛苦而又亲切的经历。即便金大夫退休后离开了工作岗位,在宿舍里仍辛勤地为大家服务,包括为家属们咨询买药等等。她对待病人的热情、尊重、理解、温暖,最是可贵、难忘。这些也是现代化医疗技术所代替不了的。

  人民日报高级记者邹大毅:

  世贵兄的文章,让金大夫的印象在我头脑中立马恢复!最难忘她慈祥的笑容!柔声细语的随和!虽然我看病不多,但她的形象很深!只可惜这都成为过去!成为我在人民日报生涯中又一个难舍弃的留恋!

  人民日报高级记者葛娴:

  金学曙大夫是我永远敬重的好医生。3月17日,您远离我们而走了,我再也见不到您了,我的心中一阵阵的悲痛,一时难以控制自己。您在报社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好医生,人人都说您同病人亲如家人。想起您对我的情感,治好我的病的种种情景,我真是永难忘怀。记得当年我在北京小汤山劳动锻炼时,您在那儿当医生,我的两腿出现一块块青色紫斑,没有力气干活,是您治好了我这皮下出血的顽疾。还有一次,也是您发现我左乳房有个肿块,让我赶快到医院去作检查,以免耽误病情。年岁不由人,后来,您病了。在家疗养时,我多次去探望您,您每次都要热情地拥抱我,说:“你是我的好朋友!”,您的话语重心长,情真意切,感人心怀。再后来,您病重了,躺在床上,我去看您时,您还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同我说几句交心的话。如今,永远再也见不到您了,我只能把您对我的爱心,深深埋在心底!金学曙大夫,我永远怀念您!

  人民日报老报人张景琳:

  文章很感人。更重要的是让我们想起被大家尊敬的金医生。她不愧为新时代的杰出女性,太恰当了!提起金学曙金医生,我们这代人可真太怀念她了!我们这代人,十几岁入社,她为我们体检,入岗后生个病,没少找金医生看,看后她还嘱咐这,嘱咐那,如同父母。直到她80多岁还记得我们的名字。她老走了五年,令人怀念医者仁心啊!谢谢细腻精彩的文章。谢谢编辑们的认真编排。我们永远怀念她老人家!

  人民日报老报人徐德文:

  景琳说的太对了!我现在是八龄后,十八岁来报社时因胃不好,常去找金大夫,她似母亲般的关怀我!如今好像很难找到这样对人如此可亲可爱的人了!

  人民日报老报人王思:

  这篇怀念文章写得朴实真挚,写出了我心中金大夫亲切、善良、温和的挚爱长辈形象。我婆婆李克林在世时也常对金大夫称赞有加。愿金大夫在天国依然美丽、温文尔雅……

  人民日报老报人周长元:

  深切缅怀金学曙医生!金学曙大夫,医德高尚,我们永远都怀念她。郭海燕写的金大夫,很真实,可亲可敬。金大夫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人民日报老报人李继卿:

  金大夫是有口皆碑的好大夫,医术好,人品好。又治病,又教做人。我们交往中,她始终把我当她的孩子一样关心,我也把她当自己的长辈尊重。

  人民日报老报人唐建美:

  金大夫是我最敬佩的医生。她平易近人,医术好,人品好。她把她的关心和爱送给了报社的几乎每一个员工。怀念金大夫!

  人民日报老报人刘小冰:

  我们小时候也让金阿姨看过病。非常感激怀念金阿姨。

  人民日报某老报人:

  金大夫是一位令人尊敬和永远怀念的大夫。世贵写出了许多“老报社”的心里话。希望世贵把《难忘那慈祥的笑容》送《金台通讯》,让更多的老年朋友看到。谢谢世贵!

  人民日报原工商部主任林晰之女樊小叶:

  看到介绍金阿姨的文章,觉得特别亲切。同住华仁路时,金阿姨总是很关心我和奶奶、爸爸。她的问候总让人感觉那么温暖。我时不时常想念她。

  人民日报社家属叶柏青:

  这篇文章真好!写出了我们全家人的心声。金阿姨同样是我们家的恩人,她的善良正直,高尚医德,对患者极其认真负责,不随波逐流,在人落难世人避之不及时金阿姨对人倍加关爱,仍然精心医治,等等等等,使我们终生难忘,我们永远怀念金阿姨!

  人民日报社家属张力才:

  金阿姨的音容笑貌现在想起来依然那么慈祥,我们受益匪浅……

  人民日报社家属周红华:

  和金阿姨做邻居多年,非常怀念,吴侬细语仿佛还在耳边。

  人民日报社原编委会委员、秘书长郭渭之女郭海燕教授:

  我们全家人都曾受到过金阿姨的精心治疗。我妹妹二燕(郭海澜)八岁时患急性胃肠炎满床打滚,是金阿姨迅速为她止痛并彻底治好病。文革中爸妈和我们去看病,只有金阿姨最耐心最慈祥!别的老熟人都翻脸不认人了!二燕特别喜欢金阿姨,因为在报社幼儿园四年,金阿姨总是去看他们,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摸额头,亲切爱护无微不至。我们家住再椿树胡同(现在的柏树胡同),金阿姨经常带着诊疗箱去看望各家各户。当时三进的院子十五六家,小孩子就有几十个,每次金阿姨来了,大家都跟见到亲人一样,孩子们尤其高兴。有一年暑假,我正在上二年级的妹妹二燕突然发生了剧烈腹痛,蜷缩着小小的身躯在床上打滚,痛得嚎啕大哭。我父母都上班去了,看着疼痛难忍的妹妹,我束手无策。邻居出主意说:“赶紧叫三轮送你妹妹去报社找金阿姨!”我当即叫来了三轮,搂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妹妹,听着她一路嚎哭到了报社医务室。正好金阿姨在,她立即把二燕抱到诊断平床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询问哪里疼,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然后就是听诊,触摸,化验,整个过程金阿姨一直像妈妈一样安慰着我8岁的妹妹。她渐渐安静下来,在温馨的氛围和亲切的话语中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金阿姨看了化验结果,立即判断她患了急性胃肠炎,并迅速开药方由护士给她打了一针,当即止痛。金阿姨又认真地把几种西药的吃法告诉我,把妹妹要吃软食流食,不能再喝汽水吃冰棍这样的细节都给我交代清楚了。这时,妹妹已经完全稳定下来。金阿姨帮我叫来了三轮车,我搂着妹妹坐车回家了。像这样的事情,在我们椿树胡同十几家几乎都发生过,所以,在我们三个院子中,“金阿姨”是最亲切温暖的称呼。1978年1月,我和我先生举行婚礼。当时我在东北旺农场只是个普通插场知青,每月22元工资,没人看得起,我爱人也只是北京化工厂的普通技术员,一个月40元工资。我们结婚很低调,没什么人送礼。金阿姨得到消息后,立即通过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又和我妈妈在同一办公室的丛莹阿姨,给我送来了金阿姨大女儿亲手为我织就的一块大桌布。这块金阿姨大女儿刺绣编制的大桌布是最昂贵的一份礼物。那洁白的底色,绚丽的花朵,竟让我们全家人爱不释手,我舍不得铺在桌子上,一直当艺术品珍藏在书柜中。这美丽洁白的桌布凝集着金阿姨和女儿两代人的深情,情深无价,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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