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有声:关注为“农民工”阶级定位
苏 杜
时间 2010-03-03
(本文大意:对“农民工”做阶级分析以定位,讲生产资料论归属,这些自然都是马克思主义的范畴。但是,这恐怕还不够。“现代产业工人队伍的主体已经是农民工”,谁代表他们?“农民工二代没有了生产资料土地”,“最重要的问题”怎么就成了“推进户籍制度改革”? “户籍制度改革”与“企业技术升级”,将使“农民工”更加“现代产业工人”化。在现代资产阶级社会中,谁也无法眩耀体面与尊严。)
“现代产业工人队伍的主体,已经是农民工”,说了出来的时候,真真引起了我的极大关注。在这里为“农民工”阶级定位,不仅是“多年在心里积累的一种看法”,还即兴从“农民工”从事职业之广泛,与“城市”“人们”生活联系之密切等方面做了简要的论证,甚至还提到了“农民工二代”“在农村没有土地,也就是说没有生产资料”,难道你不认为无论是从高端人士到一般理论专家,多少年来极少使用这样的字眼、这样的概念了吗?
然而,我极大关注的,却不仅是“现代产业工人队伍的主体已经是农民工”这一科学判断,也不仅是“农民工二代没有生产资料也就是没有了土地”这样的深入分析,我极大关注的,更是有了这一科学判断,有了这样的深入分析,又会怎样?
“现代产业工人队伍的主体已经是农民工”,而且,官方称,这样的“现代产业工人”已经有了1.5亿这样的规模。如果再加上“历史上遗留下来”几千万的前“产业工人”、今“下岗工”,总的“产业工人队伍”当不会少于2个亿,至少要占到中国劳动力人群的半数以上,那么,哪个政党代表他们呢?哪个社团代表他们呢?政协与人大吗?如果是,请说明一下现在正在开会的全国政协与全国人大,“农民工”身分的委员或人大代表有多少人?是执政党吗?如果是,请说明一下“十七大‘新阶层’优秀代表竞选党代表成为一种政治现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代产业工人主体”中没有形成这样一种“政治现象”?执政党高层人士“不断向新阶层代表人士释放善意”,“代表名额不断追加”,为什么没有什么人向“现代产业工人主体”的“农民工”释放这样的“善意”,也给他们追加一两个代表名额呢?
第二个方面的问题很简单,“农民工二代没有生产资料也就是土地”,那么,他们的生产资料,也就是土地,“流转”到哪里去了呢?还要问:在“农民工二代”没有了生产资料即土地的条件下,“最重要的问题”怎么就成了“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户籍制度”与“生产资料”是一个篮子里的菜吗?即便是“户籍制度”是“最重要的问题”,即使是这一问题得到了解决,“现代产业工人主体”的“农民工”都成了皇城根下或上海滩上的“居民”,充其量,他们不也就是“上升”到了前产业工人、今“下岗工”的地位,也许不必“开胸验肺”,但仍须“以身试药”吗?
“农民工”成了“现代产业工人的主体”,是随着“新阶层”成了执政党的“群众基础”而同时完成的。中共对“新阶层”的工作方针是“充分尊重、广泛联系、加强团结、热情帮助、积极引导”,中共重要的统战工作会议不仅明确了这个方针,还“进一步阐述了开展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的重要意义,强调最大限度地把他们团结起来,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是巩固党的群众基础的需要,是巩固和发展新世纪新阶段统一战线的需要,也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需要”,并将“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工作作为统一战线工作新的着力点,坚持以社团为纽带、社区为依托、网络为媒介、活动为抓手,把新的社会阶层人士更广泛地团结和凝聚在党和政府周围。”比较起来,对“现代产业工人主体”“最重要的是推进户籍制度改革”,不显得有点不平衡吗?
做阶级分析以定位,讲生产资料论归属,这些自然都是马克思主义的范畴。但是,这恐怕还不够。马克思说过,“无论是发现现代社会中有阶级存在或发现各阶级间的斗争,都不是我的功劳。在我以前很久,资产阶级的历史学家就已叙述过阶级斗争的历史发展,资产阶级的经济学家也已对各个阶级作过经济上的分析。我的新贡献就是证明了下列几点:(1)阶级的存在仅仅同生产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相联系;(2)阶级斗争必然要导致无产阶级专政;(3)这个专政不过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和进入无阶级社会的过渡。”
我在期待着这方面声音的时候,却听见了关于“现代产业工人主体农民工”一种“新理论”,具体是涉及“民工荒”的,说:“民工荒倒逼企业技术升级珠三角掀‘机器取代人工’潮 ”。我不知道这一“新理论”是政协委员创立的呢,还是人大代表构建的,回眸2008,我只知道它像当时广东“腾笼换鸟”“用经济手段引导新东莞人回乡创业”一样,是再次“解放思想”的结果。回眸数百年前,牛顿、瓦特、爱迪生、爱因斯坦们,我还知道,如果他们在天有灵的话,非要下凡来和他打一场国际官司不可。这太埋没他们对汽工业革命、核工业革命的贡献了。
是汽工业革命葬送了最初产业工人早先手工业师傅的尊严,是核工业革命葬送了蒸汽机师傅的尊严,是血汗工厂葬送了中国农民分田单干的尊严。中国“新阶层”像国际以及中国的“老阶层”一样,它们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职业的神圣光环,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变成了它出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失去了土地的中国“农民工”不过是雇佣劳动者中的一支。在现代资产阶级社会中,谁也无法眩耀体面与尊严,除非理论家将出卖血汗与享人血汗,甘做二奶与拥有二奶,崇尚谎言与编造谎言,统统列入体面,妆以尊严。
马克思的这些主义,是可以不信的,而且,谁也无法保住它不被修正,但是,反对者与修正者是要拿出一点像样的理论才是,须知,“民工荒倒逼企业技术升级”这样的理论,与烟尘未散的“腾笼换鸟”一样,是太顾脑袋不顾腚了,它连“农民工”逼出了“科学的春天”,还是“科学的春天”诞生了“农民工”的先后顺序也分不清了!
“户籍制度改革”与“企业技术升级”,不是什么中国特色的新东西,而是现代资产阶级社会走过的旧路子。“新阶层”日甚一日地消灭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的分散状态。它使人口密集起来,使生产资料集中起来,使财产聚集在少数人的手里。“企业技术升级”使劳动的差别越来越小,使工资几乎到处都降到同样低的水平,因而“农民工”内部的利益和生活状况也越来越趋于一致。资产者彼此间日益加剧的竞争以及由此引起的商业危机,使工人的工资越来越不稳定;机器的日益迅速的和继续不断的改良,使工人的整个生活地位越来越没有保障;现代工人的社会地位并不会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工人变成赤贫者,贫困比人口和财富增长得还要快。工人和资产者之间的冲突,从一个人的上访,到十个人的讨薪,再到几十万人离去“伤心地”,几百万人不再“东南飞”,越来越具有两个阶级的冲突的性质。这是“民工荒”的实质。“新阶层”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殖;资本的条件是雇佣劳动。雇佣劳动完全是建立在工人的自相竞争之上的。“新阶层”无意中造成而又无力抵抗的工业进步,使“农民工”同病相怜,不约而同地走上了逃离血汗工厂的同一条路。然而,故乡已不再是昔日的故乡,资本正在那儿张网以待。“于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产品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我仍然期待主流能对马克思的这些主义做出像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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