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星级酒店Bauen坐落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市中心。乍看上去,这里同其他类似的公司没有区别,只是员工不像其它豪华酒店那样卑躬屈膝,但是它的生意很正常。
这里的客人看起来都忘了,从2003年起,这家公司就被工人接管了。在许多方面,Bauen和它的历史都是超过200个在不断发展的横贯整个阿根廷的运动中没有老板的工厂、公司的典型。
Federico Tonarelli和Jorge Suarez向我们解释了这座建筑的历史及被接管的原因。
1978年,阿根廷残忍的军事独裁政府和私人业主一起为了足球世界杯建筑了这座酒店。在接下来的年代中,由于管理不善和利润转移到国外银行账户,在2001年的经济危机中与这个国家一样破产了。
然后在2003年,35名失业工人占领了这座废弃的建筑。他们计划集体经营这座酒店,虽然原来的所有者已经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并破坏了那些他们不能带走的东西。
在其它被接管的工作场所,工人们提供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例如,在被接管的Zanon工厂,工人们之间教授制陶技术,捐款购买设备。
在一个巡演的委内瑞拉交响乐团来访后,一大笔钱被投入了进来,后来还有委内瑞拉大使馆的资金支持。这家酒店于2004年3月重新开张了。
Federico说,“如今这家酒店由工人管理。所有的决定都在意见汇总之后集体做出。我们工作的时间,薪水,是否需要做出改变,怎样建设新的部分。
“在2001到02年的经济危机期间,我们在大量出现的邻居间的互助中获得灵感。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新尝试,但是现在这家酒店运作得比有老板的时候更好。
“我们还要学习很多东西,并且将会一直学习下去,但是对于斗争来说,而且对于同国家企图把工人接管的工厂重新夺走的斗争来说,这都是非常关键的。
”主要的观念是,相对于被那些由政府收买的官僚工会掌控,我们可以自己组织起来,我们能够民主的决策并且集体管理。”
工会
许多阿根廷工会仍然受到庇隆主义(指以国家复兴和民族解放为主要内容,同时主张集权)的影响。这种意识形态起源于20世纪40年代中期,当时人民党党员,军官胡安·庇隆掌握了政权,推行了某些改革,以换取工会对政府的支持。在许多工人看来,工会仍然与阿根廷政府关系密切。
工会领导人一般都不支持接管运动。“不幸的是在我们的工会中这种官僚作风非常强大,”工人告诉我们,“每次我们被官方威胁驱逐出去的时候,他们都反对我们的行动。”
在我们访问的附近一家位于Brukman的布厂工人,被驱逐的威胁成为了现实。工人的接管使这家破产的布厂重新有了生机,但是老板企图夺回工厂,导致了激烈的斗争。
Delicia和Juan Carlos是两个斗争中的老兵,向我们解释他们的斗争:“我们接管3个月后有了第一次驱逐我们的尝试。用防暴器材武装起来的警察把守夜的五个人赶走了。
“我们电话通知大家,几分钟内就从附近赶来了几百人,一群学生和几个政治组织已经先到了。结果是警察被从这里驱逐了出去。”
8个月后有了新的驱逐尝试。Juan Carlos是当时看守工厂的五个人之一。他说,“凌晨2点他们来了,比上一次人多。我被按在了地板上。我的双臂被反绑在背后,一支枪对着我的脑袋,好像我是恐怖分子。”
这几个工人,其中一个连同他7岁的女儿,被带到市郊一座最严密的监狱。他们和阿根廷最穷凶极恶的罪犯关在一起。
“他们拒绝告诉我们这几个人被关在哪儿。”Delicia说。最后这几个人被严重的指控要被吊死之后被释放了。但是工人们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聚集起来的7000名示威者用石头和酒瓶把警察、老板和工贼一起赶了出去。
工人再一次进入了工厂并重新控制了生产。
6个月后当局最后一次驱逐行为最为血腥。
几百名警察和特警把工人扔了出去,军管了这一地区,用巨大的路障阻止工人重新进入工厂。
两天后,工人们与7000个支持者一起试图重返工厂。他们遭遇了极端的暴力行为。催泪瓦斯和挥舞的警棍,超过100人被逮捕,一些人是在医院的床上被拽着头发带走的。Juan Carlos被发现头朝下人事不省的倒在一个破裂的障碍物旁边,有七处橡皮子弹的伤口。
工人们开始进行合法斗争,在警察路障附近设立了抗议营地。这一斗争持续了超过八个月。最后,他们打赢了官司,能够合法地重返工厂。
Juan Carlos记得工厂主遗留的混乱。“机器被破坏了,到处都很脏,原料堆得到处都是。”他说。
“我们认为美国在伊拉克的政策是错误的,而且在轰炸这个国家!”在国内和国际的支持下,工厂重新开工并且一直运转到了今天。
团结
内部团结同样被认为是Zanon陶瓷厂成功的关键,这家工厂位于Neuquen,靠近Patagonia(巴塔哥尼亚),而Patagonia是最早、最大也是最为公开接管工厂的地区。我们被Rodrigo Arratraro邀请前往这一地区。
这家工厂先后五次被威胁要驱逐工人。一有机会,当警察和官员看到有反对分子就会支持他们。
“我们今天仍然能够站在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社团的支持。政府不想冒政治风险来驱逐我们。”Rodrigo说。
Neuquen的教师一直是这一地区最好战的工人——就在我们到达的前一天,作为工资斗争的一部分,他们阻断了主要高速公路。
在一次驱逐尝试中,教师们给这一地区的每一位家长写信,动员了10000名当地人聚集到工厂门口。
同时工人们自己在工厂里设置路障,使用自制的弹射器向入侵者发射陶瓷弹药。
Zanon的工人被教师们所感召,重新团结了起来。我们看到了大量的当地初级中学的字母表订单。
Nestor Kirchner的政府暂时的容忍着接管运动。接管行为被看作是防御性的行为,那些工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工作,并且大多情情况下管理者都已经逃走了。
然而,如果这个运动继续进行下去,它将让阿根廷的精英分子们感到极大不安。我们采访的许多人最近都参加了在委内瑞拉举行的一个由当地激进工会举办的接管工厂会议。
这是一个交流经验和讨论运动是否能够对现状造成挑战的机会。
不论争论的结果如何,接管都给出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试图与老板和工会合作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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