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事》所列参考资料中,有一本《首都戏曲界反右派斗争资料》(下称《斗争资料》)。《斗争资料》一书共分四辑,第一辑分上下两部,收录的全部是关于叶盛兰的材料。经过比对,《往事》关于反右的部分,就是依据这本《斗争资料》的第一辑写成的。但是章诒和写作态度极其不严谨,不仅把有些艺人相隔两三个月的两次发言裁剪和拼贴成一次发言,而且还对一些发言做了篡改和加工,起到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微妙效果。这些“疏忽”和“改动”,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这个大概只有章诒和本人才能知道,我无意做过多的猜错。但是《往事》一文已经起到了混淆视听的客观效果。尤其是一些不看戏的读者,对谭富英,李少春等人唯一了解的渠道,可能就是《往事》。由此对这些艺人产生的印象也就可想而知了。我逛过一些京剧论坛,也发现了不少因为《往事》一文,引发出对艺人道德人品的争论的帖子。即便有些人对章诒和叙述的真实性提出了怀疑,也很难拿出直接的证据去反驳。而作为直接证据之一的《斗争资料》,是并非公开出版的“内部资料”,加上年代久远,即便在图书馆也不容易找到。我自己也是几经辗转,才在两天前收到千里之外一家图书馆寄来的这本书。因此我觉得有必要依据《斗争资料》,把《往事》中引述有误导的地方列举出来。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无意过多评价艺人们在“反右”中的表现,而是尽量在局限《斗争资料》一书展开论说。这样的片面性是显而易见的。因为纸面记录往往会忽略掉许多东西。吴祖光提及老舍当年在批斗他时,说“但是我从老舍过去少见到的疾言,厉色又夹杂他惯有的幽默讽刺中,却又感到一些异常的温暖。”这种当事人和发言者的灵犀一点,我们从发言记录上是无从得知的。再比如叶盛兰在六二年让长子叶蓬拜了批斗过他的李少春学戏(参看当年的拍照留念和《中国京剧》 第139期陈庆予文)。而在《斗争资料》下部,文化部副部长刘芝明的发言,提到了“有人当面斗两句,街上碰见还叫四爷”的现象。艺人间私下的交情,也不是完全体现在公开的反言上的。
吴祖光回忆他当年被斗争的情景时说:“这些众多的发言由于每个人的不同性格和品质而有不同的表现。” 这句话用来概括《斗争资料》中的艺人发言也恰如其分。有些梨园人士,主要去批驳叶盛兰的观点,叶盛兰说:“外行不能领导内行”,你就去说这个看法是片面的。叶盛兰说建国以后京剧有了退步,你就去说艺人的地位比旧社会得到了提高,也排演出了不少新戏。对事不对人,既发了言,对当事人的伤害也很有限,应该算是在当时情况下比较厚道的做法。比如景孤血、翁偶虹、谭富英、裘盛戎、马福禄等老先生的发言(包括上部中李少春的发言),走的都是这样的路子。有几位富连成的教师,如萧长华、王连平,则提到了富连成科班晚期的一些问题,认为富连成最后办不下去,叶家兄弟是要付一定责任的。我想这些也算是避实就虚,办垮富连成,在政治上也不是什么大错。从一些人的发言中,我可以感觉到,他们以前和叶家兄弟是有过节的。比如李和曾,当时叶盛兰是京剧一团的团长,他是副团长,他们之间相处地似乎并不愉快。再比如王连平,最后和富连成不欢而散。哪怕平日有恩怨,也不在人家落难的时候去报复,这自然是君子之风。但对于平常人,只要不添油加醋,无中生有,也算是过得去了。从整体上看,和叶盛兰平辈或者长一辈的艺人,言辞激烈的情形并不多见,乱扣帽子的时候,相比领导的发言,也要少很多。但为什么《往事》一文,会给人相反的印象呢?我想这主要因为章诒和不仅对原始材料做了处理和拼接,还加入她个人的想象。这些在关于谭富英和李少春的部分表现的尤其明显。
《往事》一文关于谭富英的叙述最为离谱,几乎到了无句不错的地步。章诒和写到(《往事》引文取自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版本):
“一个既是“富连成”科班出身,又与叶家有亲戚关系的名艺人,批判叶盛兰的会连续开了两天,头天没出席,故一上来先声明昨天的批判会未能参加是因病缺席。接着就开门见山地谈自己与叶家的关系,他说:“在旧社会我就和叶家兄弟划清了界限,脱离了家庭关系。因为他们虐待我的妹妹。我妹妹重着身子(指怀孕)。但那是小事,今天的事大,是政治问题,我要和叶盛兰、叶盛长等人划一道新的界限。”讲到自己与“富连成”的关系,他明确地说:“我的艺术不是从‘富连成’学的,我是在我家跟我父亲学,后来又拜了余叔岩,我才有今天。”此外,他还揭发了一个事实:“鸣放”期间,叶盛兰曾说“我报仇的日子到了”话少分量足,有如当年揭发葛佩琦‘喊着要杀共产党一样。’”。
听戏的人知道发言的是谭富英,港版的《伶人往事》也直接点出了谭富英的名字。在《斗争资料》上部和下部各收录了一次谭富英的发言。《斗争资料》中的发言几乎没有标记时间,但从上下文可以推断,上部记录的是“斗争”开始阶段的那几次“斗争大会”的发言,时间应是五七年的七月或者八月。下部记录的是“斗争”结束阶段的大会发言,时间应在开始阶段的两三个月后。章诒和把这两次相隔数月的发言生生揉在了一起。“昨天因为有病未参加”,是在下部说的,“和叶家兄弟划清界限”是在上部说的。这的确小事,但也可以看出章诒和的不严谨,而且类似的问题出现了不止一次。
最让人奇怪的是按照章诒和的转述,谭富英完全否定自己是从“富连成”学的艺。坐在会场的肯定还有许多富连成的老师和学生,即便要和叶盛兰划清界限,也犯不上,也没有必要做出否定师承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如果谭富英真的这么说了,这的确很昧良心。但是昧良心的不是谭富英,《斗争资料》上的原文是“我的艺术不是都从‘富连成’学的 。”谭富英说的是大实话,《往事》抄掉了一个“都”字,意思就全变了。
接下来,章诒和写谭富英揭发叶盛兰要“报仇”。但谭富英是在“揭发”吗?如果章诒和认真完整地读完了《斗争资料》,大概也能回答这个问题。《斗争资料》第一辑上部的第一篇是《以叶盛兰为首的右派小集团阴谋活动概况》(下称《阴谋活动概况》)明确的记录着,“(叶盛长)并与五月二十七日,请来叶盛兰等举行一个小型秘密会,…… (叶盛兰)接着又咬牙切齿地说 ‘这次,报仇雪恨的机会可到了!’”。 且不说谭富英是否参加了这次秘密聚会。就算真谭富英要揭发这件事,也应该明确说明时间地点背景,但下部谭富英发言的第二段只是:“他曾经说过:‘我报仇的日子到了’。”接着就开始批驳“报仇”的想法是不对的。实际上,谭富英说报仇,只是引用大家都已经知道的叶盛兰言行,树一个靶子,去批驳,和李少春批判叶盛兰“血外行”论类似,是斗争会发言的常见模式,和揭发没有半点联系。章诒和评论说,“话少分量重”,“分量重”倒还真的未必。
顺便插一句的是,从《斗争资料》辑录的发言上看,谭富英倒还真的是“话少”。上部谭富英的发言题为《今天的事大,是政治问题》,一共就两段话,三百字不到,占四分之一页纸,远远拖了演员平均一页半左右发言的后腿。第一段除了“都”字,章诒和几乎全文引过,第二段是说党好,不该像党进攻。下部发言的标题是《叶盛兰你要向人民报恩》,篇幅略长,有一页多,但在名演员中也算是倒数,第一段是以自己和马连良合作,以及拍电影《群英会 借东风》为例,说明要放弃个人名利,第二段用三分之一的篇幅批驳“报仇论”,然后开始谈自己怎么领悟了要虚心学习,后悔年轻的时候不该玩蟋蟀抽大烟(谭先生似乎谈跑题了……),最后三段是新旧对比,表达“我说不但你要报恩,全国所有六亿人口都要向共产党报恩”的意思。两次发言,直接批评叶盛兰的地方,不过是只言片言。比较起来,谭富英的发言和他在梨园“大老实人”的一贯名声是相符的。
《往事》一文把关于李少春的部分放在了“我们谁敢保险演员不反党?”一节中。第一句就说:“单看这个标题,就颇具“左”派色彩和革命锋芒。”我当时读以为这就是李少春发言的题目,找了一会才发现,这只是李少春下部收录的发言《叶盛兰的“我”》中的一句话,没有出现在任何类似段首的醒目位置。(似乎章诒和还一如既往地少抄了一个字。李少春的原文是:“我们谁敢保险演员就不会反党,就不会反社会主义?”多一个“会”字,语气轻了许多。)
接着章诒和说李少春举例说:“从前有一次在华乐戏院演戏,叶盛兰看到门口广告牌子上的字大小不合适,就大骂起来,摘下牌子摔在地下。又有一次在马连良剧团搭班唱《群英会》,因为叶盛兰“干搁”了,马连良没办法,临时请了另一个小生演员江世玉。叶盛兰急了,拿着菜刀就奔了后台。又说,从前的一次演出,搞布景的人在抢景的时候碰了叶盛兰,因没来得及道歉,被叶四爷大骂一顿,挨了弟弟叶盛长一攮子。送到医院治疗后,还逼着人家给自己磕头。另一次,是在50年代拍电影《群英会》,因为一点点矛盾,叶盛兰竟也拿着菜刀去找马连良……”。
章怡和在后面就说“反正这样的揭发足以让一个英俊漂亮的小生,顿时成为杀气腾腾的恶少加戏霸。”这里还是混淆了一个问题,李少春是不是在揭发叶盛兰?如果你只读《往事》,很像是揭发,如果你去完整的读《斗争资料》,很不像是揭发。在那一段中,李少春说叶盛兰“一向狂妄自大”,然后就举了章怡和提到的例子。这些举例,既可能是李少春亲眼所见,也可能是用前面大会上已经有人说过的事情举例。而且后者的可能更大。因为在上部中,就有好几个人富连成出科的人,提到了“叶盛长攘布景的人”,“华乐剧院摔门口牌子”的事,似乎没有证据说明这是李少春的原创。而且引用别人说过的例子,来论证叶盛兰的人品问题,在《斗争资料》记录的发言中极其常见,可以说每篇都有,有几个例子甚至被反复使用。如果把引用都算成揭发,这个账就算不清了。
其实,李少春接下来一段就说:“我记得袁世海同志对我说过:叶盛兰在烟台演出时,曾对世海同志说过:群英会卖满堂,看的是谁呀?还不是看咱们!他说的'咱们',主要是‘周瑜’”。 这才是爆料的语气,即便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猛料。 我已经提到了,《斗争资料》下部记录的是收尾阶段的发言。《叶盛兰的“我”》,开头是“几次大会以来”,末尾是“最后,我向叶盛兰提出一点希望。我认为叶盛兰这次的检讨比较诚恳,有些进步,也认识了一些问题。…… 我希望将来有那么一天一个新的叶盛兰同志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和我们一起工作。”这都是收兵的架势。而且在上部中,李少春的发言混在名角的发言之中,而到了下部,《叶盛兰的“我”》是夹在文化部副部长和京剧院副院长马少波之后,京剧院总导演,副院长阿甲的发言之前,篇幅、语气和结构都与演员的发言不同,很有可能是李少春以中国京剧院一团团长的官方身份来做的总结。如果李少春真要提供什么猛料,等到总结的时候再提出来是不太符合常理。而反过来,在总结的时候引述他人说的事例,却是很自然的事情。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斗争资料》中李少春的原话为:“叶盛兰搭马连良剧团时“拿乔”, 一次群英会给干搁了车,没办法,就请江世玉同志演出了,叶盛兰就要拿菜刀去砍江世玉。这次拍“群英会”电影,因为一个小矛盾,竟要拿菜刀找马连良去!”“就要拿菜刀”到了章诒和那里就成“拿着菜刀就奔了后台”,”“拿着菜刀去找马连良”。“要”表达的是意愿,既可能是拿起了菜刀被人拉了回来,也有可能就是口头说了几句狠话:“我要拿刀砍了他”。艺人都是走江湖的,一时在气头上说了几句这样的话也未必不可能。但是“奔了后台”是已经是有了实际行动了,这就有些离谱了,读者自然会觉得在李少春编故事,诬陷叶盛兰。章诒和还不忘奇怪:“怎么什么场合里叶盛兰怀里都揣着把菜刀呢?我还奇怪:每次叶盛兰拿菜刀的时候,怎么他都站在旁边呢?”我读着也奇怪,人家李少春什么时候说叶盛兰拿起菜刀,跑到后台了。口里喊几句要砍人,需要怀里随时揣着菜刀么?
章诒和还不忘接着煽情:
“听着听着,叶盛兰心里已是委屈万分,眼中之泪盈盈欲下。
眼泪,也没能让这位演员心慈手软。他说:“这是装出来的可怜相,目的是哭得你们同情。”
这段话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叶盛兰因为被李少春委屈而流泪,而李少春看到叶盛兰流泪,还不忘借题发挥。章怡和的行文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人觉得她在现场。可是完整的读了李少春在下部的发言,就不难发现李少春是针对“反右派斗争开始的第二次会”,叶盛兰在作检讨时流泪的事。章诒和描述的场景只怕是她个人的想象。
梅兰芳、萧长华、裘盛戎、杜近芳和李和曾等人的发言,《往事》一文引述的问题要少一些,当然也不是没有。比如把裘盛戎上部发言中间部分的话剪下来,贴到下部的发言当结尾。值得一提的是,章怡和说“对付叶盛兰的办法就是叫“富连成”科班的成员和叶氏家族的亲友反水背叛。”裘盛戎的发言中“我不能忘本,我是叶春善先生的学生”就这样被无视了。实际上,很多艺人都表达了对叶春善先生的崇敬之情。对于富连成的批评,一个是坐科期间演营业戏负担太重,就是裘盛戎说的一天演八出戏。这个叶盛长在回忆录里也提到过,说自己倒仓的时候也要连演三出戏,以至于后来嗓子没有完全恢复。另一个则是说富连成后期元字科,韵字科的时候,也就是叶家兄弟(实际应该是叶龙章和叶荫章)经营期间,不重视传统戏的教学,过多的排演了类似“乾坤斗法”这类“彩头戏”,学员的伙食标准也在下降(参看王连平、高元峰、曹韵清等人的发言)。这些说法有多大的客观性,是京剧史学家需要去考证的东西。但是说“富连成科班成员反叛”,至少从《斗争资料》中,是找不到足够的事实依据的。
我已经把《斗争资料》相关的部分扫描上传到了新浪资料共享上,大家可以去比较鉴别。我在这里只想再评述一下这些演员的发言,对叶盛兰被打成“右派小集团”首领,到底起到了多少作用。
《阴谋活动概况》一文,顾名思义,主要列举了叶盛兰的“罪证”。全文除去开头结尾,有六成篇幅是在讲“鸣放”期间,叶盛兰在刚加入工农民主党的叶盛长的引介下,成为工农民主党努力争取的对象,和“右派主犯”章伯钧、李伯球等有密切往来。剩下四成讲叶盛兰解放前飞扬跋扈,解放后不服从从党的领导,给党员起外号,说田汉是“血外行”等等。而在这四成中,可以在后面的艺人的发言中找到源头的,可能是“揭发”所致的,至多只占一半。如果我们以此作为估算,再考虑到叶盛兰一直和京剧院并非梨园出身的外行领导矛盾不断,那么可以推断, 叶盛兰被打成右派的根本原因,五到六成是因为和章伯钧的瓜葛(按照我读朱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一书的印象,凡属和章伯钧等有人牵连的,几乎难逃“右派”的帽子的。),两到三成是因为得罪了领导。至于演员说的那些个人作风以及言语思想上的问题,至多只起到了丰富叶盛兰作为“右派典型”的形象的作用,实在是不应该付主要责任的。
颇有意味的是,章诒和除了开篇提到他父亲章伯钧和她对叶盛兰受他牵连成右派,心怀歉意外,在后文似乎有意把这种关系一笔带过。按照章诒和的说法,“他的罪恶,也不单是与大右派章伯钧的联系。众人皆知的“富连成”科班历史,令人羡慕的班主身份、金光灿烂的名角生涯、庞大亲密的家族关系、纷繁复杂的社会交往、行之有效的江湖行规,都被制作成为政治反动、思想反动、历史反动、社会关系反动的四根大棒,骤然打压到他的身上。”而且还在采访马少波的时候问:“‘把盛兰先生和章伯钧关系问题撇开,你觉得他最严重的政治问题是什么?是反对你吗?’”在我看来,如果把这层关系真的撇开,叶盛兰未必就会打成右派,至少成为首犯的可能很小。
最后举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例子,说明章诒和是如何凭借个人的好恶,来选择材料。章诒和在字里行间,都表达了对“斗争大会”发言所揭发的叶盛兰行为真实性的怀疑。《活动概况》曾提到,六月五号,叶盛兰在和章伯钧、李伯球等人的酒宴之后,“扬眉吐气的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天。’”按照同样的原则,叶盛兰说没有说这句话,也应当存疑。而章诒和却绘声绘色地写到:
“初夏的夜晚,老树婆娑(风不小),柳丝低垂(但是柳树很淡定),峨峨宫墙城阙隐约于苍烟暮霭(夜晚也有苍烟暮霭……)之中。心情颇好的叶盛兰感叹(材料上是扬眉吐气……)道:‘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天。’”
大概在章诒和那里,叶盛兰和章诒和的父亲吃过饭,“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天”,这应该是真(而且叶盛兰说话的时候“扬眉吐气”是假,“感叹”才是真)。哪怕是“整人黑材料”里的内容,是说他父亲好的,用在《往事》里,问题也不大。这样写成的文章,到底是“往事”还是“秽史”呢?
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章诒和在写《往事》一文的时候,只是凭借读过《斗争资料》之后的印象,并没有在定稿的时候核对原文。支持这种猜测的证据是《往事》对比《斗争资料》,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出入。《斗争资料》说每次大会都有五百多人参加,《往事》说是四五百人,《斗争资料》里司机的发言说,叶盛兰在家里吃点心,让领导在车上等了半个小时,《往事》里说叶盛兰在吃早点,让领导等了一刻钟。但即便如此,在客观上,《往事》也起到了误导读者的效果。如果这篇略显冗长的文字能够澄清读者中的部分误解,我想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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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东林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