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编者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选定创业方向后,马不停蹄开始了创业活动。彼得堡是弗拉基米尔早期重要的创业基地,在这里,弗拉基米尔因为学问高深、思维成熟,获得了“老头子”的称号。老头子领导的小组的核心竞争力在于,一,“老年派”把同民粹派的争论转移到工人小组中去,这对于提高工人的社会主义意识有很有好处。老头子在繁忙的创业间隙,还顺便写了一本《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二,“老年派”主张在不削弱对各小组进行马克思主义宣传的情况下,转入经济鼓动和政治鼓动,将马克思主义和俄国工人运动真正结合起来。谢米扬尼科夫斯基工厂成了老头子练手的地方。在老头子的领导下,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成立了,俄国革命的曙光初现。
创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学会与有关部门打交道是创业的必修课。但老头子是幸运的,有外号“七鳃鳗”的克鲁普斯卡娅陪伴,冒点风险也是件浪漫的事。
在涅瓦关卡外
这是一个晚上。彼得堡各条大街上的路灯闪烁着灰暗的灯光。寥寥几个行人匆忙地往家中走去。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乘坐一辆铁轨马车。马车叮哨作响,在铁轨上东摇西摆地晃动着。一对枣红马摇着头,卖力地拉着车厢。窗户上结了冰,看不见马车是在什么地方走。马车走得很远,向涅瓦关卡外面走去,向一个工人的小组走去。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刚一坐进马车,一个戴黑色眼镜的矮个子就紧跟着他跳上了踏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车站上看到过这个人。他站在那里用一张报纸遮住自己,好象是在看报,其实却不时地在窥视着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当这个人以迅速的动作跳上马车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看出了。他是个“特务”。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紧靠着车门口坐着,把衣领竖了起来,开始考虑:怎样摆脱这个特务?他假装打盹,同时又不断地向玻璃上呵气,以便把玻璃上的冰化开一个小圆圈,好从那里向外看,以免错过了站。他知道有一个站,可以在那里甩掉这个特务。他斜视着窗户,从化开的小圆圈向外望去,心想可别错过了站。不要很长时间就到那一站了。很快就到了。下一站就是。
“谁要下车?”售票员问。
大家都默不作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也默不作声。
两匹马又走动了。这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一下子跳下了马车。飞快地向一个穿堂院跑去。身后响起了一阵慌乱的铃声,是售票员在摇铃,马车停下了。但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已经跑到一个穿堂院。一下子就溜进了门里。那个特务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但是已经晚了。他东张张,西望望,什么人也没看见。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穿过穿堂院,到了另一条街,顺利地来到了工人小组。
小组正在伊万·巴布什金的家里开会,他是涅瓦关卡外一个机械厂的钳工。这个工厂根据老板的名字而得名,叫做谢米扬尼科夫斯基工厂。涅瓦关卡外有很多工厂。早晨,当天色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各个工厂的汽笛就开始用各种不同的声音响起来。工人们摸着黑去上工,到夜里才下工。一天之中根本见不到太阳。简直是暗无天日的生活,但是决不能,决不能总是这样生活下去。
工人们经常避开警察在钳工巴布什金的家里秘密开会,讨论他们自己的状况。
这天晚上,他们集合起来等待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来讲演。其实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就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他叫这个名字,为的是不让特务和警察知道他是谁。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究竟为什么来到涅瓦关卡外的这个工人小组和其它一些小组呢?
为的是想让所有的工人们都知道马克思的学说。马克思教导说,工人是一支能够改造社会的力量。如果工人们决心并善于奋起反对工厂主和沙皇,那谁也摧垮不了他们。这就是说,工人们应当联合起来。应当提出目标,并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工人们能够有什么样的目标呢?只有一个目标,这就是把政权夺到自己手中,建立起劳动者的国家。这是美好的国家,公平的社会!马克思把这个社会叫做共产主义社会。
第一部书
当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涅瓦关卡外的钳工伊万·瓦西里也维奇·巴布什金的小组里讲课的时候,彼得堡各地有不少工人马克思主义小组在不断地召开会议。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一到彼得堡,首先就着手同革命者一马克思主义者建立联系。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同志们,我们大家应当把马克思的学说带给工人群众。应当同工人们联合起来,去准备革命。”
这样就建立起了一个革命协会,这个协会后来叫做“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起初只是彼得堡有“斗争协会”,后来,其它一些城市也都有了。
这就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办的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啊!
但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仅一会儿在涅瓦关卡外和纳尔瓦关外领导各个小组,一会儿又在瓦西里耶夫岛领导各个小组,他还在写一部重要著作。只要一有空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就从事这部著作的写作。他白天写,晚上也写,甚至深夜还在写。他写的这部书是使资本家感到害怕的书。这部书告诉工人们,应当怎样更正确地同资本家的政权作斗争,应当怎样更有组织地进行这一斗争。
这部书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很快就要写完。写完后马克思主义者的同志们将秘密地把它印出来,散发给各个工人小组。
时间已经很晚了。在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房间的花边窗帘外面,笼罩着一片漆黑。屋子里对面的窗户看不到亮光。夜幕已经降临。城市已进入梦乡。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放下笔,从桌旁站起身来,走动了两三步。房间虽小,但他喜欢踱来踱去。
道路只有一条。俄国工人将循着这条公开的政治斗争的大道走向胜利的共产主义革命。——这就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所想的和所写的。他的这部书(这部书就是《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见《列宁全集》第1卷第109—309页。——译者注)号召俄国工人去进行胜利的共产主义革命。
从来还没有人向俄国工人发出过这么勇敢的号召。
而当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才二十四岁。他还很年轻。
但他知道的却很多。他相信,俄国工人定能完成革命。
谢米扬尼科夫斯基工厂的暴动
过圣诞节的时候,涅瓦关卡外的谢米扬尼科夫斯基工厂停工了。各个车床都停下来了。汽笛的声音拉得很长,响彻整个关卡。
伊万·巴布什金把工具收拾了起来。
节前应该发给工人工资。
穿着新的吱吱响的皮靴、吃得又肥又胖的工头走了进来,他说:
“小伙子们,等一等,到晚上发工钱。”
从车间的各个角落里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等待自己的工钱好象等待恩赐一样!”
但是,毫无办法,只好等待。工人们有的聚集在车间里,有的聚集在院子里。他们在寒冷的冬天,两只脚冻得不停地跺着,冻得攥紧了拳头,不住口地对拳头呵气。他们两眼不停地望着门口,看办事员是否从银行里拿来了钱?
工人们埋怨说;与其白白地闲等着,还不如干活去,要是多干一会的话,也会多挣些钱。
经理终于在办公室门前的台阶上出现了,他穿着一件用白熟羊皮做的短皮大衣。人群涌向台阶。
经理宣布说:“今天没有钱,明天发。”
完啦,只好在节前空着腰包回家去啦。孩玑白白地在等待着礼物--小面包圈或蜜糖饼干。有的人要想为家里买块面包,却连一个戈比也没有。
“我们一无所有,可是资本家把钱放到银行里,一天就能生出利息来。”巴布什金说。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小组里谈了今天工人们发生的这些情况。他向工人们说明,资本放在银行的时间越久,对资本家越有利,因为资本可以产生利息。资本每天都在为资本家带来更多的利润,而工人们却在那里等着。
第二天早晨,工人们不能休息,只得到工厂去领工资,但又没有给他们钱。时间过得飞快,冬季短短的一天即将过去,而去取钱的办事员却不见回来。
“弟兄们,他们欺骗了我们!”有人发出了愤怒的声音。这声音象是一个信号。
人们叫喊起来,从街上急速地奔向各个门口。
各个门口都挤满了人。工人们愤怒地向着门上的合页猛冲,他们敲碎了玻璃,高喊:“给我们工资!”一块石头啸叫着飞了过去,工厂大门上的双头鹰摇动起来。石头、棍棒和煤块飞舞起来。路灯被打碎了。一群群工人向工厂旁边老板开设的店铺冲去。他们砸开了店铺的门,冲了进去。用斧头和棍棒捣毁了商品。“烧死经理!”有人喊了一声。人群冲向经理住的厢房。
厢房的门紧闭着,所有的窗户都上了护窗板。工人们在上了锁的门廊前面堆放了许多劈柴和刨花,泼上了煤油。刹那问,火焰腾空而起,黑色烟柱和火柱冲向房顶。
“该烧,该烧,谁叫他骗人呢!”工人们纷纷叫喊着。
但是,从远处传来了铜号声。消防队飞快地向这里开来。
一个骑马的传令兵跑到燃烧着的门廊前,冲着工人们大声叫喊:
“滚开!”
消防队员们疾驰而至。他们把经理住的厢房包围了起来,搭上梯子,把水龙带对准火焰,--很快就把烈火熄灭了。
“都回家去!”戴着消防队员头盔的消防队长下命令说。
人们仍然站在那里。
消防队长把手套挥动了一下,于是水龙带便抬了起来,开始用一股股冰凉的水抽打人群。人们跑开了。冰凉的水,暴雨似地追赶着他们,鞭打着他们。他们的衣服在严寒中冻得梆梆硬。
快到傍晚时分,才从银行里把钱拿来。老板不敢把发钱的事再拖延下去。受尽折磨而又闷闷不乐的人们为领工资排起了长队。领工资一直进行到夜里。到夜里工厂才平静下来。
四张传单
宪兵在各个住宅里窜来窜去,到处逮捕谢米扬尼科夫斯基工厂的暴动者,把他们双手反捆起来,送进警察分局。
“你捣毁老板的店铺了吗?就去蹲监狱吧,去尝尝铁窗的滋味吧。”
“你烧毁经理的门廊了吗?就去蹲监狱吧,去尝尝铁窗的滋味吧。”
巴布什金在等待着:“他们一定也会来抓我的。”
深夜,有人敲门。声音非常急促。巴布什金心情沮丧地想:“来抓我啦。”
巴布什金稍微拖延了一下,然后走去开门。
敲门的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他全身披了一层白霜,眉毛上结了几个雪疙瘩。他脱掉大衣,搓着冻的冰凉的双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说道:
“嗯,谈一谈吧!把全部情况讲一讲吧。事情是怎样开始的?工人们经受了些什么?”
巴布什金想把心里的话全都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倒出来。他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工厂里暴动的情景;工人们捣毁了老板的店铺,烧毁了经理的门廊。由于老板的店铺被捣毁和经理的门廊被烧毁,宪兵今天还在逮捕工人。
“不,觉悟了的工人不应当靠拳头进行斗争。”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我们要就这个事件写份传单。”
他们俩紧挨着坐在桌旁。为了不使巴布什金的妻子听到,他们讲话的声音很低。他们在讨论,传单里将写些什么?他们认为,斗争的时刻已经到了。谁也不能使工人摆脱奴役。谁也做不到这一点。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工人自己。不应当靠拳头进行斗争,而应当靠组织起来进行斗争。
“工人同志们,联合起来,向老板要求自己的权利!”传单中发出了这样的号召。
深夜。巴布什金用一个拳头支撑着面颊,注视着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疾书的笔头。他打了个盹,突然向前一倒:
“没什么,没什么,没事。”
“什么没事,可你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笑着说,“去躺下睡吧,要知道明天天一亮还要上工呢。”
巴布什金听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话,躺下睡了,而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则开始抄写传单。应当用大型字母、印刷体字母来誊写,这样工人们才能看得清楚。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对每一个字母都抄得非常认真。他抄了一张传单,两张传单,三张传单,四张传单。
突然,工厂的汽笛呜呜地响了起来,汽笛声响彻天空,响彻各条街道,传到了巴布什金家那结了冰的窗户上。这是谢米扬尼科夫斯基工厂在呼唤工人们上早班。接着,其它各个工厂的汽笛也都响了起来。涅瓦关卡醒来了。
“巴布什金,起来吧!”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叫醒了他。
巴布什金跳了起来。
“什么?呵?在哪儿?为什么?”他刚刚睡醒,什么也不知道。
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也弄不清楚:一大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是从哪儿来到了他的小房间?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可是,当他看到桌子上放着那用印刷体字母誊写的四张传单时,便全都想起来了。
“应当把这些传单散发给工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可惜我没有来得及多抄几份。多么需要多抄几份呀,哎,可惜没有来得及……”
他们从家中走了出去。天空中,夜间的点点星辰还没有消逝,蔚蓝色的夜光在静静地闪烁。白色的烟柱从烟囱里徐徐升起。大街上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群群工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和巴布什金同人们混杂在一起。
巴布什金在口袋里摸出了那四张传单。他马上悄悄地把这些传单分发给他熟识的工人。那些读了传单的人,再将这些传单转给别人。于是很多任务人都知道了应当怎样更好地举行罢工。
“我们的第一份鼓动性传单。祝您一帆风顺,巴布什金!”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
“七鳃鳗”
这是一种又窄又长的鱼。不知道为什么人们给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这样一位招人喜欢的姑娘起了个“七鳃鳗”的外号。不过,人们时常给“斗争协会”的会员们起一些稀奇古怪的外号。例如,格列勃·马克西米利安诺维奇·克尔日札诺夫斯基的外号叫“黄鼠”。他哪一点象黄鼠呢?哪一点也不象。他个子不高,充满朝气,两只眼睛又黑又亮。他是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亲密的朋友。他学习的目的是将来当一名工程师,他是一个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对郊区各工人小组领导得很出色。在这方面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给了他很高的评价!
人们把下新城人阿纳托利·瓦涅也夫和米哈伊尔·西尔文分别叫做“米宁”(科兹马·米宁(苏霍鲁克)(一六一六年卒)是一六一一年至一六一二年从波兰武装干涉者手中解放了莫斯科的俄国民军的组织者和领导者。——译者注)和“波查尔斯基”(季米特利·米哈依洛维奇·波查尔斯基(一五七八至一六四二)是十七世纪初俄罗斯人民反对波兰瑞典武装干涉的解放斗争的领导者之一。——译者注)倒有点象。至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他的外号叫“老头子”。这是由于他具有高度的智能和高深的学问,人们才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在十一月里的一天,正如在一个圣诞老人的童话里所说的那样,当亚历山大公园里的树木由于冬尤的到来而变白的时候,“七鳃鳗”,也就是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不慌不忙池在公共图书馆对面的公园里踱来踱去。她穿着一件短皮大衣。两条辫子露在皮帽外边。在小皮手笼里她的手紧握着一个小本子。小本子里记的是关于工人们过着那骇人听闻的生活的材料。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克鲁普斯卡娅在铁路管理局工作,同时兼任涅瓦关卡外工人星期日夜校的教员。这个小本子就是一个工厂工人,即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的一个学生带给她的。小本子中的材料是写传单所需要的。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巴布什金一起写了第一份传单并连夜转抄了四份,这已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彼得堡“斗争协会”印出了几百份传单,用油印机秘密翻印后,散发到全彼得堡。……瞧,他,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终于来啦!他出现在公共图书馆的入口处。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一看见他,就赶快走到了涅瓦大街。他们在涅瓦大街见了面,然后往下面的涅瓦河走去。走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搀着她的胳膊。
“在图书馆工作得顺利吗?”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一面问,一面从皮手笼里拿出那个小本子塞进他的袖筒里。
“非常顺利!”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一面回答,一面把小本子往袖筒里塞得更深一些,“材料可靠吗?”
“可靠。”
“谢谢!”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说。
她把冻得粉红的面颊转向他。她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这位普通而又严肃的姑娘在一起多好呀!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来到彼得堡后不久他们就认识了。难道只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才认识的吗?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觉得,好象他一直都认识她似的。他喜欢同她交流思想。她非常乐意帮助他工作。他们有着共同的观点、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事业。
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突然感到,弗拉基米尔·伊里奇警告性地抓住她的胳膊肘。有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这个家伙的样子令人极其讨厌,他竖着衣领,躬着肩膀,两只手插在口袋里。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刹那间转开了话题,大声地谈论起日常生活中最一般的问题来。他谈到在利戈夫卡,听说有一个小商店,那里卖的冬季帽子很便宜。应当到那里去买一顶……
而同时他却越来越快地在涅瓦大街陪送着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
他们穿过大街,拐到了另一条街。那个特务紧跟在他们的脚步后面。
“我们分开吧。”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低声说。
他们告别了。娜捷施达·康斯坦丁诺夫娜拐了回来,到涅瓦大街去等马车。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继续往前走,走到一条使特务感到意外的街道。但是特务紧跟着他。这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很快地向前走了几分钟。突然来了个急转弯,拐到了一个胡同里。特务没有料到这一点,他还是顺着原来那条街道继续往前跑。
这时,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胡同里看到了一个有钱人家的非常讲究的大门道,里面铺着地毯,摆着棕榈,还放着一把看门人坐的椅子。眨眼之间他走了进去,坐到了椅子上,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把自己遮了起来。
特务跑进了胡同。“我追踪的那个人到哪儿去了呢?莫非是钻进了地下不成?”特务惊得咧开了大嘴。他在胡同里跑了一阵,最后一无所获地拖着步子回家去了。
这个特务的那副可怜相,使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不由得笑了起来。但是得赶紧回家,不能拖延时间——看门人可别出来才好!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在袖筒里摸了摸那个小本子,哦,在这里呢。危险已经过去,快点回家,开始工作。
文章来源:[苏]玛丽亚•普里列扎耶娃《列宁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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