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94至97问杨继绳:为何不把《死人坑上的大树》拍成《大树下的死人坑》等四篇
94问杨继绳:为何不把《死人坑上的大树》拍成《大树下的死人坑》
《墓碑·第一章、祸起中原·一、信阳事件·4》他(余文海)回忆说:
我爷、我娘、大爷、大娘、奶奶、两个妹妹、一个娃子全都饿死了。村西头一个坑里埋了上百人。……
余文海说,冬天过后,将死人都埋在村边的一个大坑里(这个坑是1958年挖的,原来是作别的用途)。
他领我到这个大坑边,指给我看。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大片长满了庄稼的土地,看不到任何痕迹。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一片令人悦目的绿色下面,竟有几百具饿殍的尸骨!不过,在原来的大坑附近,人们种了几棵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只有这几棵吸收了饿殍营养的大树留下了历史的记忆。(下面附着一张余文海手指着大树的照片,标题:《死人坑上的大树》)
杨继绳先生:你的煽情虽然很到位,“一个坑里埋了上百人”居然在你的嘴里吐出了“几百具饿殍的尸骨” !你总不能否认“余文海说,冬天过后,将死人都埋在村边的一个大坑里”的表意是“这个村只有一个死人坑”吧?所以,“村边的”这个“有几百具饿殍尸骨”的大坑即“村西头”那个“埋了上百人”的坑!上百饿死人何来的几百具饿殍尸骨,请你说出个道道给大家看看。
几百具就几百具吧。反正人们都知道你有一张万能嘴,说有多少饿殍尸骨,就会有多少饿殍尸骨的。但是,仅凭一个余文海的孤证,旁人实在难以感触到这几颗大树底下的那个看不见的“埋了上百人”的死人坑!当然更无法感触到坑里饿死的上百人的几百具尸骨!所以,你有必要把《死人坑上的大树》拍成《大树下的死人坑》!因为,你应该向人们展示的是死人坑而不是大树!而人们希望看到的不是大树而是死人坑!大树处处有,想拍多少就拍多少。见多了,不希罕!
请不要强调客观原因,说什么无能为力。拍一张《大树下的死人坑》,你的能力绰绰有余的!
因为,这次你是专程来信阳调研信阳事件,手上握有“上方宝剑”,到淮滨采访余文海是信阳市派的专车,可见信阳市党政当局的高度重视和极力配合!只要你说一声“开挖死人坑”,有谁会反对?依理而言,这些当年被饿死的人的后代也不会反对而都会给你以支持的。即使遭到反对也不妨事,我们就退而求其次,不全部开挖而是找个大树之间的空隙挖出一个直径一米来长的圆井,掏出几具尸骨就行了。
这样的事,对于老农民余文海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把铁铲,一、两个小时就干成了。因为死人坑是填土,没有硬土层,容易挖。由于当年掩埋死人的活人也大都是“准饿殍”,所以,填土层肯定不会太厚,估计一米就通了顶。
假如当时你拍了这张《大树下的死人坑》(当然,最好是全坑),向人们展示出坑内的成堆白骨,那么,你的《墓碑》就像画龙点睛,写活了,所以,这一张照片,胜过了你的《墓碑》百万言。即使是退而求其次,展示出的是几具或几根白骨,不说胜过《墓碑》百万字,起码比十万字强多了!
可惜的是,这样一件至关紧要而又轻而易举的事,却被你一时糊涂“疏忽”了!
请恕我直言一句吧:你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可惜啊!可惜啊!
95问杨继绳:尸体在室内放一个冬天不会腐烂吗
《墓碑·第一章、祸起中原·一、信阳事件·4》1999年秋,我到淮滨县防胡乡高油坊了解当年情况。见到了70多岁的老农民余文海……。余文海当年是小队会计。他回忆说:
……有的家饿死人不抬出去,放在家里用被子盖起来。为什么放在家里?一是没有力气抬,二是想留个名额还可以在食堂领一份吃的。尸体在家里放一个冬天,鼻子眼睛被老鼠啃了。人吃人的现象不是个别的。…… 那时吃人大多是吃死人,吃活人是个别的。那是冬天,死尸放在外面没有坏。
余文海说,冬天过后,将死人都埋在村边的一个大坑里。
尸体不腐烂的基本条件是零度以下的温度——保持冰冻的状态。
信阳位于河南最南部,与湖北相邻。百度显示,近年的冬季日均最低气温1度,日均最高温度10度。据此,冬季的大部份时间是在0度以上,冰冻期时长远小于常态期。50多年前的气温虽比今天略低,但绝对不至于低到整个冬季每天的最高气温都保持在0度以下吧!
所以,余文海说的“那是冬天,死尸放在外面没有坏”应不成立。
同样的理由,他说的“尸体在家里放一个冬天”更不能成立。因为寒冷天气的室内温度高于室外温度。
因此,他说的“冬天过后,将死人都埋在村边的一个大坑里”,很难叫人信实!
杨继绳在《墓碑·安徽不安·二、无为风波》中还说过:
“家里饿死了人不敢声张,不去报告,让死者仍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平平整整的。别人问起,就说生病不能起床。家里活着的人照样到食堂给他领回一份浪打浪的稀饭或代食品,以保全活人的生命。饿死的人虽然是骨瘦如柴,尸体干瘪,春夏气温虽高还可保存一段时间,冒领死人的饭的天数就多一些。但存放久了,引起干部的怀疑,上门检查,揭开被子一看,常常是尸体上的眼珠被老鼠吃掉了,脸、耳、鼻、脚趾被老鼠咬得露出了骨头。”
尸体复盖被子在春夏能保存多久?
杨继绳在《墓碑·第四章 安徽不安·三、亳县的惨剧》提到:
“大杨公社许洼生产队,1960年3月有一农妇将其死去的丈夫和女儿用被子盖在床上5天,多领两人5天的稀饭,使她和另一个孩子没有饿死。”
这就是说,用被子复盖的尸体,在无为的三月间,起码能保存5天!
能保存5天吗?哄谁呢!在三月间的自然环境中,不要你杨继绳保存一具尸体,只要你保存一只小小的鸡,看你能保它5天不腐不臭不生蛆!
96问杨继绳:余文海吃过人肉吗
《墓碑·第一章、祸起中原·一、信阳事件·4》:1999年秋,我到淮滨县防胡乡高油坊了解当年情况。见到了70多岁的老农民余文海……。余文海当年是小队会计。他回忆说:
……人吃人的现象不是个别的。我也吃过人。那是在大队姚庄,我找生产队长姚登举开会,在生产队办公室我闻到肉香。他说:“吃肉吧。”我问:“啥肉?”他说:“死猪肉。”我揭开锅夹一块放在嘴里,软软的。我说:“这不是猪肉。”他说这是别人割的死人肉,是从地里死人身上片下来的,他拿来一块煮着吃。(谈到这里,送我来采访的司机小陈问:人肉好吃吗?余文海回答说:蛮好吃的!就是软一点。)……
余文海在《墓碑》中两次亮相,杨继绳两次都说是生产队会计(小队会计),却没有说明是哪个生产小队的会计。
余文海此段回忆表意不清:所说“大队姚庄”,是不是设在姚庄的生产大队队部?
就“那是在大队姚庄,我找生产队长姚登举开会”来分析,是余文海到大队部喊姚登举回自己的小队开会。这时候的姚登举应在大队。
可是,就“在生产队办公室我闻到肉香。他说:吃肉吧”来分析。这时候的姚登举应该是在生产小队的办公室。
此语前后矛盾,无法贯通。
如果理解成:余到大队喊姚回来开会,两人一道回到生产小队办公室时,余闻到了肉香。这又出现了新的矛盾,姚登举在大队,怎么可以在小队的办公室煮人肉呢。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生产小队的办公室也设在“大队姚庄”,余文海是去“大队姚庄”喊姚登举回来开小队的社员大会。
这又出现了新的矛盾:小队的办公室设在大队,这就像一个公司将所辖分公司的办公室都设在总部一样,不太可能。况且,作为一队之长,生产队的会议,一般都由他决定召开,他也用不着会计去喊!
再说,几十个百来个人的生产队,在住房极其紧张的五十年代,像我的老家,是没有专用办公室的(今天也没有),即使有,也不可能在办公室煮人肉。因为那时不像现在烧气用电,都是烧的柴禾。架锅先就得垒灶,先就得准备一大堆柴禾,生产队办公室兼灶屋用,不太可信。
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不好解决,生产队的办公室,不像中央机关有人把着门可以做到非请勿入。队长在办公室开小灶煮人肉吃,被人撞上是无法避免的事。幸而撞上的是自家人余文海,被其他人撞上怎么办?
鉴于上述理由,我以为余文海自述的吃人肉故事值得怀疑。如果余文海要大家相信他的故事,那就很有必要请直接当事人姚登举出来作个证明!
97问杨继绳:上交粮食可以用假话蒙混过关吗
《墓碑·第一章、祸起中原·一、信阳事件·3》:1999年9月,淮滨县防胡乡高油坊老农民余文海(他1958年曾任生产队会计)向本书回忆当时的情况说:“把生产队干部集中到张李开会。让报粮食。不报就集训、批判、斗争、拷打。结果说出这里有一仓库谷子,那里有一仓库黄豆。报了粮食就要上交,明天几点钟送到。为了过关,我们队也说了假话。第二天我守在队里的电话旁,10点钟,电话响了,问:粮食送来没有?我说,正在装。12点钟又来电话:粮食为什么还没送到?我说正跑在路上呢!后来又来电话催,我说,我是会计,不知道!晚上又集中开会,不说假话就挨打。怕挨打,多数人都说假话。”
“电话”是谁?这“电话”也太好蒙了!
余文海略施小骗,就过关了。不但没挨上打,粮食肯定也没有交了。
杨继绳先生,难道你就不觉得,当年说假话骗“电话”的余文海,今天又在说假话骗你吗?!请问:上交粮食可以用几句假话蒙混过关吗?
如果可以,你描写的那些搜粮的残酷场面岂不就都成了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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