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毛泽东主席诞辰纪念日随想
张志坤
评价任何历史人物,都必须遵循两个基本的逻辑范畴:一是功业,二是影响,而这样两个纬度又形而上地统一到历史上来,即一切有关功业高低、影响大小的评价与评论,都只能置诸于历史长河之中加以衡量检验。所谓“浪花淘尽英雄”,有的人经过短短的冲刷就被淘淘汰,而有的人则历久弥坚,在历史的天空长久地闪亮发光。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今天对秦始皇的认识与评价,就比清代的人们更全面、更客观、更深刻,同样,清代的人评价秦始皇,也比宋代要高明一些,这就是所谓“千秋功罪,千秋评说”的道理。
熟谙这一历史规律的毛泽东很早就发出了“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的感慨,这感慨与其说是慨物,还不如说是慨人;有可能是慨他人,更多可能是慨他自己。以毛泽东的超人睿智,他不会不知道,后人将对他有多么纷纭地评说,关于这一点,他在1935年就完全意识到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搅得周天寒彻”,后来更加厉害,更加严重,所以,当他走到生命尽头与终点的时候,纷纭评说的前景对他而言更将了然于心了。
可见,评价历史,评论历史人物何其难哉!尽管乐此不疲者在在皆是,但真正谦逊地懂得自身局限的人又有几何?
在这个问题上,笔者比较钦佩宋代的王安石,作为一位伟大的政治家,王安石经受了太多的政治风雨,承受了太多的不白之冤,所以他对历史的认知相当深刻,这突出地表现在他的《读史》一诗,这首诗是这样写的:
自古功名亦苦辛,行藏终欲付何人。当时黮暗犹承误,末俗纷纭更乱真。糟粕所传非粹美,丹青难写是精神。区区岂尽高贤意,独守千秋纸上尘。
该诗自始至终弥漫着深重的历史沧桑感,品读下来,一个历史长河中流浪者孤独远行的形象跃然纸上,令人心绪苍凉无边。
王安石是这样,历史功业与历史影响比王安石大了不知多少的毛泽东,在他的诗人情怀之下,又有怎样“千秋功罪”的感慨呢?
这里,不妨借用王安石的诗,来评述一些当代人对毛泽东的认知。
一、“末俗纷纭更乱真”
当今中国社会之俗,许多方面都俗不可耐,比之中国历史上许多颓废时代都不遑多让。末俗时节多纷纭,这是一种规律性特征,历史评价领域也是这样,满身铜臭的人,苦心钻营的人,鼠目寸光、急功近利的人,纷纷以道听途说为谈资,以己之心度君子之腹,拿自己的那把短短的小尺子来丈量珠穆朗玛,演绎出十分经典也十分可笑的“以贯观天以蠡测海”的把戏,把历史的真实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末俗”之中。
二、“丹青难写是精神”
毛泽东的一生毫无疑问是奋斗的一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精神支撑他从生斗到死,或者换句话说,他从生到死的奋斗究竟代表或体现一种怎样的精神,“丹青”难写,知音难觅。现在的人往往以自己的功利之心度之,于是就难免有各种千奇百怪的判断,得出各种光怪陆离的结论,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盲人摸象。不客气的说,在现如今的中国,毛泽东并没有一个统一、完整的历史形象,但这并不是毛泽东个人的悲哀。
三、独守千秋纸上尘
这里不妨将“千秋纸上尘”做一点化用,从积极的意义来理解,“千秋纸上”就可以成为一个极大的精神与历史寄托。
独守千秋之纸,这是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的灵魂慰藉。伟人也不例外,他不可能不预见到在他身后的毁誉褒贬,他也不可能不懂得后来人的历史局限性与时代局限性,他的历史洞察力足以赋予他看穿身后几百年的历史,所以,如其泉下有知,大概也只能用“独守千秋纸上”来聊以自慰了。
毛诗序有言: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伟大诗人毛泽东也经常以诗咏志,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言志名篇,那就让我们以他的《念奴娇·昆仑》一词作为本文的收尾吧: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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