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睡眠又仿佛给我开了一个玩笑。辗转反侧之间泛起了许多关于猪的回忆。仿佛猪变成了自己的女友来让自己想象来回忆似的,可我并没有女友,也不需要这样的女友。总想把她一脚踢开,可怎么也踢不开。就像《诗经》里思念自己心上人而辗转反侧的那个人,而我的辗转反侧竟是想逃避这头魔鬼似的猪。
我想此刻泛起此种记忆也并非偶然,因为自己确实也与猪打过交道。虽然没什么交情,但现阶段的自己已经与猪找到点难兄难弟的感觉了。
很多人与猪打交道可能是在饭桌上,而我与猪打交道是从猪食开始的。
好像三四年级的时候,母亲就开始带着自己到地里拿猪食了(猪食就是给猪吃的一些山上的野草)后来开始与伙伴一起去拿,后来还带上自己的两个妹妹,再后来也去帮同学家拿过。
这里先说帮自己家拿猪食与帮同学家拿猪食的区别。帮家里拿猪食时,自己与妹妹常常像是为完成母亲布置的一项任务应此也就像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似的,只要完成了咱们就什么都不管了。不管地里有多少的猪食,只要把篮子装满了我们就收工。这真有点像宝玉向黛玉说的“纵有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们是纵有猪食三千,我们也只要一篮拿。并且,拿完一篮猪食之后的我们似乎都很自豪,仿佛我们有了与母亲讨价还价的资本了。而帮同学拿猪食的那一次却让我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时已经是高中毕业了,自己那天是去拜访同学的。那天刚好同学要到山上拿猪食。于是我也一同去了。我们找到一个猪食很多的地,当时同学的反应是非常的高兴,然后我们把那一带的猪食都干掉了,并且分两次(四篮)来取。这与童年时代的我们有多大的差别呀!于是,我开始反思起童年做过的一些事。
我觉得自己童年时那样做根源于母亲对我们的教育。她从小就要求我们把书读好,做人方面则教育我们做一个好人,而农活母亲都尽量避免让我们做甚至可以说几乎不要求做。
我现在很感激母亲这种开放式的民主(虽然很朴素),因为她让自己拥有了一个非常自由的成长环境。以为自己被一个老头骗了,四岁我敢与一个老头辩论;五岁的时候敢独自一人从外婆家找回家(可是迷路了,哭了);五年级开始不怕老师(骄傲);初二级敢与老师对着干(以为老师不如自己,自满)还自学了将近一年的物理(还相信自己一定行,可失败了);这期间把家里的所有电器都拆过(对物理感兴趣),初二一个星期把新买的录音机拆到只剩一个喇叭;初三把家里的两台坏的黑白电视机组装为了一台···这其中我吃了许多的亏,碰了许多的壁,但这对于我来说都是许许多多难忘的课程。
真正懂事已经很晚,因为那时自已无力再帮父母,只知道一个月有一次回家机会,之后就是一年一次了!
拿完猪食之后就是把猪食剁碎,然后再往猪食里加入一些玉米面猪饲料等。童年时还会多一道工序即把猪食用开水烫一烫。我大概也是在小学时开始剁猪食的吧。至于剁猪食的刀好像从不上学就爱玩,并且也只完大妈家的那把,为此自己付出过血的代价。不过我没为猪食付出过这种代价。
之后就该喂猪了。我不喜欢观看猪吃食,因为猪总喜欢抢食吃,并且经产而为此你咬我我咬你。母亲就比较喜欢看,大概这也算是一种关爱吧!因为,农民们总会对自己做的事充满热爱。
放猪我倒没干过,就像放牛我也没干过一样。总发现邻居家的孩子喜欢干这些,我却不喜欢。每每听他们交流心得时自己常觉得有些惭愧。(身为农家孩子竟没有放过猪放过牛)不过放牛好像与表哥干过一次,但那一次差点就把一片草地给烧了。我不喜欢这个,可能因为我觉得猪太调皮,牛太笨重,而童年的自己比猪还调皮,应此也只有猪来管我的份了。我想诗中的牧童也是形容不到我的。
猪养几个月就要卖给屠户。虽说我们那在年前也有杀猪的风俗,然而,我却真的没有看到过猪是怎么有生到死的。基本上都是到猪死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会去帮忙。唯有一次就差点例外了,可偏偏到快杀之时自己的小腿给一壶开水给烫了,搞得我带着几个大水泡痛了一个月。
年猪是留给自己家吃的,并且杀猪的那天也会请亲戚朋友吃一次饭。然而,猪大多是用于卖的。我就记得小的时候自己家也请人帮杀卖过一头。至于猪是以什么形态卖出的,我认为那就得去研究一下菜市场了。
猪最后是要变为猪肉的。想来对于猪肉的各个部位,不同人是会有不同感情的吧!
现在我时常的会感谢一下猪,因为没有猪,自己可能也上不起大学。于是就想跟猪开开玩笑说“还好我妈没给你讲政治经济学,不然你就要变成理性经济猪了。那时,你可能就要与童年的那个我讨价还价了。”不过我倒觉得可以教给猪点博弈论的知识,比如给他们讲点大猪小猪模型什么的。
人真的是多情,人教猪博弈论,必定人要先把自己想像为猪,并且还要让猪拥有人的思维。即猪吃食时也开始讲效用了。可人有没有想过猪毕竟是猪,猪拿了会管什么效用呀!猪就只知道吃,饿了就吃。就像小平说管他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可人有没有想过人成了猫就没理性,没人性了。
说猪,是因为自己觉得现阶段受到的就是猪的待遇,或者干脆就称自己是猪吧!
大学这个养猪场,在猪还没进来之前早就为猪准备好了各种应有尽有的食物。这里面有人人都向往的学生工作;有这学长那学姐的亲切交流;有这比赛那比赛带来的优厚综测;有这演讲拿演讲带来的精神套餐;有教条的规矩;有官僚的组织···
刚进这个产时,我这头猪自认为很了不起(井底之蛙之流也)。于是,就去争那学生工作的食物(我们这些猪的比起那些猪的自由在于有自由去找自己想吃的食物。可偏偏是有些食物,猪猪都想吃,有些食物则无猪愿往。这群猪的博弈可能就真的符合大猪小猪模型了)井底之猪失败了,食物落空了,猪站在台上几秒钟就谢幕了。可我毕竟是猪,我饿了,着急了,不知该干什么了。于是开始漫无头绪的忙。终究什么都没找到(也还好什么都没找到)。
于是,我这头猪投向过讲座。讲座的意义为何?(尤其是今日的大多数讲座)我这头猪在吃了(也是个讲座就吃)许多的讲座之后算是明白了,这方面我确实可能比猪八戒吃人参果强一点。
拿李咏先生去年在成都的讲座来说吧。李咏先生者乃央视著名主持人也。先生每日面对的皆为全国的观众。想必进入大学之后可能就有了许多的不适应,因为在台上他可能发现怎么今日面对的全是猪。于是他慌了,乱了,只得换位的做了一下思考,企图在猪的世界里找点猪的语言出来,以给猪创造点猪期盼的幽默。于是猪说”:“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失过身,就白上了。”,“如果毕业后还是童子鸡,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大学一定要失身,淘宝上有橡皮人可买。”
我想台下的猪哪里知道去思考李先生之良苦用心呢?可能没谈的慌了,自卑了,谈上的笑了,成功了,失身的猪开始觉得自己失得其所了失得有价值失得合理了。可我这头猪想说没有明白真爱之前的做爱就是广义的强奸,这不是强奸胜似强奸。
母猪哪里听得懂,在母猪看来,没车没房的人讲的话都是垃圾,有名望的人讲的话全是真理。于是,母猪可能大骂“要是在CS里老娘早给你一AK爆头了。”殊不知,用AK的皆为土匪。
猪们当然不满足于讲座,我这头猪也不满足。于是猪们忙起了四级,干起了六级。于是猪的眼睛有了对着某单词发呆的能力了。
猪们总是整天忙这忙那的找食吃。可猪们有时也会空虚,无聊甚至寂寞。于是,猪们打起来拖拉机;于是猪们开起了农场,于是猪们打起了游戏···这些都是空虚的吃而导致的空虚的玩。女的空虚了,于是要找个空虚的男的。就像负负得正,空空得非空。于是,情话每天都有,因为那样才非空。而书,尤其是课外书,大多数的猪抛弃了,因为那样解决不了明日之食品问题。
猪们哪里肯承认自己是猪。因为为着同一目的,同一件事,有的猪过得很开心,有些猪则很不开心,有些猪则成了仙,什么都不管了。
同在猪圈中,猪与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是猪与同样是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觉得自己是人堆里的一头猪。这样到特别了,因为人人都指着猪打,指着猪骂。这在猪看来无非就是老家里的那群猪在抢食吃。
社会就是一个屠宰场,当人们一个个的走向屠宰场时,人,不,猪将明白自己原来是猪。有些猪明白得太晚,于是甘愿堕落甘愿消沉,并且说自己被抹平了;有些猪则可能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为猪。于是,他们会告诉屠宰者庖丁解牛的办法来解猪;有些猪则想跳出这个屠宰场走向更高层次的猪圈。当猪从新的猪圈出来时,面对的将是另一批屠宰者,他们可能会用更加甜密的语言,更加高深的手段让猪被他们屠宰。有的猪最终便成了人变成了屠宰者,于是干起了屠宰者的事来屠宰他们苦难的同胞。(这些屠宰者有的可能会进入养猪产讲述他们屠宰猪时的惊心动魄。)
其实,猪很可怜!猪需要的是有良知的人的保护;猪需要的是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猪需要的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因为猪很努力,努力到忘我,努力到可以埋葬青春。
醒醒吧!猪们!
写给承认自己是猪的猪。
十月六日深夜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