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红手印”史略
关于那个千古笑柄的小岗村“红手印”的故事,本不想提起,为啥?真的怕别人说我智商低,连这样的村谈野史也相信。不过,最近随着小岗村外派村支书沈浩的死,据说好书记沈浩是为小岗村拉赞助喝高了醉死的,村民们第三次按手印,要把他们的大救星财神爷(沈浩是安徽省财政厅派驻小岗村的选派干部)沈浩的骨灰安葬在小岗村。“红手印”再次走红,就连死的不很光荣的沈书记也红光满面了,神州大地要掀起学习好书记沈浩的热潮。
其实,中国历来不缺少“红手印”的故事。纵观中国封建社会的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为了改朝换代的需要,或自己或后代或其御用文人,编造了大量“红手印”的故事,尽管这些故事在今天看来“很黄很雷人”,但是,在文盲遍地、奴性十足的旧中国,这些“红手印”确实为其编造者奴役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
汉高祖刘邦做亭长时,往郦山押送劳工,劳工大多在路上死亡,到了丰西泽中,刘邦索性将劳工放走,后来有十来个壮士愿意跟随刘邦。夜中,刘邦喝醉了酒,令一人前行,前行者回报道说,前面有一条大蛇阻挡在路上。刘邦正在酒意朦胧之中,似乎什么也不怕,说:是壮士的跟我来,怕什么!于是勇往直前,刘邦挥剑将挡路的大白蛇斩为两段,路开通了,走了数里路,刘邦困了,倒头就睡着了。后来,有一老妇人在蛇被杀死的地方哭,有人问哭的原因,老妇人说,有人将我儿子杀死了,有人又问,何以见得你儿子被杀?老妇人说,我的儿子,就是化成为蛇的白帝子,因挡在路上被赤帝子所斩。这就是史书说的汉高祖斩蛇起义。
这个很暴力的“红手印”故事奠定了刘邦做皇帝的舆论基础。
唐高祖李渊为了和神仙套近乎,就追封太上老君为自己的祖先,后来李渊的儿子李世民当了皇帝,便特意从京城长安赶到曲仁里老子庙祭祖烧香。还引起了下面一个故事。
李世民来到老子庙,老道姑派个十七岁的小道姑侍侯。这小道姑身穿道袍,头扎道角,白白嫩嫩的脸蛋,衬着黑丝一般的头发,长得要多齐整有多齐整,小道姑给李世民端来一盆洗脸水,盆沿上放条手巾,李世民洗过手,暗道:“这小道姑长得这样好,咋舍得出家呢?别看人家是出家人,瞧那三宫六院都没着女子长得齐整。”他一边想,一边抠手指甲,抠着抠着用手指头一弹,把一滴水弹到了小姑子的脸上,小道姑脸一红,抿嘴一笑走了。
这小道姑是个聪明女子,她回到自己住房,越想越觉得唐王对她有意。三更半夜从床上爬起来,悄悄走到李世民住的客厅里,往李世民床前“扑通”一跪:“万岁在上,小女子俺讨封来了。”李世民问她为啥讨封,小道姑把他弹水的事和回房后心里想的叙述一遍。李世民装模作样地说:“寡人实在无意,你是出家人,不该有这种想法。”
小道姑又羞又恨,转身就走,她回到自己住房里,越想越难过,就用三尺白绫悬梁自尽了。
再说李世民在客厅里刚刚闭上眼睛入睡,就看见一位白胡子老头来到他的床边,指着他说:“我是老子,世民哪世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道姑本来无意,明明是你看上了她,一见钟情,弹她一脸水,反说人家不该讨封,你们二人前世有缘,本该今日成亲,不可为了自己的身份看不起地位低贱的人。”李世民醒来一想,才知道是做了一场梦。他对刚才的说法感到很后悔,正要派人去叫小道姑,听人说小道姑已经上吊死了。
李世民想起是自己把小道臊死的,心如刀绞,后悔万分。为了赎回自己的过错,就把小道姑死后封宫,用大石匣把小道姑金鼎玉葬,石匣上的盖上刻了十个大字:“要得石匣开,还得唐王来。”现在这个石匣还在太清宫大殿旁边放着呢。
这就是号称具有神仙血统的唐太宗李世民,他道貌岸然杀害了以为小道姑。
再来看看黄袍加身的宋太祖赵匡胤,不过人家赵匡胤的“红手印”按得比较委婉。显德六年(959),周世宗在征讨辽国时不幸患病,他想起在征战时曾捡到一块写有“点检作”的木牌,当时的殿前都点检是张永德,为防止他发动政变,周世宗在病榻上用自己信赖的赵匡胤替代了张永德,升其为殿前都点检,统帅最精锐的禁军部队,握有兵权。周世宗就这样看走了眼,把孩子交给了“狼外婆”。显德六年六月,周世宗病逝后,其六岁的儿子柴宗训继位是为恭帝,后周王朝随即出现“主少国疑”的局面,一时人心惶惶,“时人咸谓天下无主”,谣言四起。朝中一些忠于后周的大臣,敏感地察觉到谣言是从赵匡胤掌控的殿前禁卫军那里传出来的。有人主张立即解除赵匡胤的兵权,有人提出直接把赵匡胤除掉。
其实,早在周世宗在位时,赵匡胤就已经暗蓄异志。在领兵征战南唐的时候,赵匡胤就开始注重在军队中交结武将、文士。赵普、王仁瞻、楚昭辅等人都是在这前后被他招到麾下成为心腹幕僚的。赵匡胤也对一些地方的节度使、将领有意拉拢,对一些朝廷命官多方加以收买和笼络,一直在做着取而代之的准备。尤其是,在周世宗死后半年里,禁军的高级将领几乎都由赵匡胤势力范围内的亲信担任。可以说,赵匡胤取代后周政权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夺取后周政权的客观条件已经成熟。
就在这些朝臣犹豫不决的时候,赵匡胤探得朝廷动态,决定出招。显德七年(960)正月初一这一天,后周的君臣在朝贺新年,在赵匡胤的指使下,镇州(今河北正定)、定州(今河北定州市)向朝廷谎报北汉与契丹联合南侵,镇、定二州请求朝廷火速派兵增援。后周朝堂上宰相范质、王溥这些书呆子,不辨真伪,慌张中派赵匡胤率禁卫军迎敌解围。赵匡胤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后周最精华的禁卫军带出京城。接下来的事情赵匡胤想怎样玩就怎样玩了,事态的发展便已经由不得朝廷。
显德七年正月初二,赵匡胤率领大军出了开封城,初三,军队驻扎于开封东北四十里外的驿站陈桥驿。大军驻扎下,赵匡胤立即安排自己的弟弟赵匡义、掌书记赵普和心腹将领在军中加紧活动,做煽动工作。于是有人指着西方的太阳说:“天上有两个太阳正在搏斗。一日尅一日,这是天命。”一时“一日尅一日”的说法立即传遍军营。一些亲信还在将士中到处散布议论,说“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匡胤为皇帝,然后再出发北征。”就有将领在驿门口高呼:“立点检为天子。”当晚,赵匡胤派亲信郭延斌秘密潜回京城,同守城的石守信、王审琦联络,做好接应大军回城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赵匡义、赵普带领将士们在赵匡胤的大帐外呼喊:“诸军无主,愿策太尉为天子。”赵匡义、赵普等人将赵匡胤从大帐中请出,立即有将校上前将一件象征皇帝登基的黄袍披在赵匡胤的身上,所有人统统下跪,齐声高呼:“万岁!”赵匡胤却装出一副被迫的样子说:“你们自贪富贵,立我为天子,能从我命则可,不然,我不能为若主矣。”所有的将校兵士一起表示,“唯天子的命令是从!”《宋史·太祖本纪》记载:“诸校露刃列于庭曰:‘诸军无主,愿策太尉为天子。’未及对,有以黄衣加太祖身,众皆罗拜呼万岁。”
就这样,赵匡胤的龙袍仿佛如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砸在他头上。在他的地盘,在他的控制范围,“被动的”当上了皇上,他“出演”了史上最“谦逊”的皇帝。黄袍加身的赵匡胤,立即率领大军来了个回马枪,浩浩荡荡回到京城开封,兵临城下,石守信、王审琦等人立即把城门打开接应赵匡胤。到这时,后周的大臣才幡然醒悟,镇、定二州的军情是配合赵匡胤兵变而慌报的。宰相范质对王溥说:“匆忙派赵匡胤出征,我们太糊涂了。”当时朝廷上只有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韩通准备抵抗,被赵匡胤的亲信王彦昇杀死。范质等人面面相觑,无一兵一卒可调遣,只得率文武大臣出城投降。
翰林学士陶谷,宣读了以恭帝名义早已准备好的禅位诏书,赵匡胤说自己是无奈中被将士推举为皇帝的。诏书宣读完毕,赵匡胤当即至崇元殿升座称帝,定都东京(今河南开封),是为宋太祖,后周政权就这样被阴谋家颠覆了,历时一百八十余年的北宋王朝就这样兵不血刃的建立起来了。
明太祖朱元璋的“红手印”就很黄了,据《明史》记载:朱元璋的母亲刚怀孕时,曾经做了个梦,梦中有一个神仙给了她一粒仙药,放在手中闪闪发光,于是她就吃了下去,他母亲从梦中惊醒,但是仍余香满口。等到朱元璋出生时,红光满屋,时值夜晚,红光从屋中射出,邻居见后,以为失火,忙奔走相救,结果是虚惊一场。
明太祖朱元璋按得“红手印”有点黄,是情有可原的。朱元璋出身贫寒,他的祖宗给他遗传的姓氏也不像人家李渊的姓氏那样凑巧,没办法,他只能这样了。
但是,在中国“红手印”的按印史上,有一次按得有点例外,这就是有关雍正帝的“红手印”。那就是民间流传一些传闻,指原先康熙在临终前已写下遗诏,传位给十四太子,后来给雍正发现,便偷偷把遗诏中“传位十四太子”改为“传位于四太子”。这个“红手印”在电视剧集《雍正皇朝》上映后,惊心动魄的夺嫡之战更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之所以说雍正帝的“红手印”按的有点例外,就是因为以上诸位皇帝的“红手印”都是自己主动按得。只有雍正帝是“被红手印”的。其实,一看便知“传位十四太子”的故事是瞎编的。为啥,想一想,“于”字是简化字,而清朝“传位于四太子”的写法是“傳位於四子”,那么,“十”自然就无法改为“於”字了。真没有想到,《雍正皇朝》的编导这般弱者,居然把它搬上了银幕,笑死我了。
关于我改革朝的“红手印”问题,《求是》杂志社创立的《小康》杂志2004年1月引用了王映东的回忆,摘录如下:
“直到1998年7月,严立学坚持‘真的那份是我写的’,可是后来,严立学的态度有所转变,再问起这件事,他也不再坚持原先的说法了:‘哪个写的都一样。’只有队长严俊昌直到现在还坚持:‘会计严立学写的是原件,副队长严宏昌写的是复制件。’”
也就是说,会计严立学对是不是自己所写,现在变得模棱两可起来了。那就是说,王映东那个所谓原件可能也是假的。我们再来看看陈窗、曾德方2001年采访小岗村的文章:
“我们找到村长严宏昌。严宏昌一听(指红手印真伪这件事)就笑了,他说按手印的条子是他写的,他把来龙去脉说了说。
据他讲,那是‘承包’以后的事。有个名叫王影东(即王映东)的高级记者,来拍电视。王影东说,有个按手印的条子,北京很重视,中国革命博物馆要陈列展览。这可给小岗村出了难题,时间这么久了,还到哪里去找按手印的条子呢。于是,从前言到签名,都由村长严宏昌一手包办,写了一张假的按手印的条子。至于手印,也不是真的,而是乱按的。”
这个说法与王映东自己叙述的不一致,王映东说的是自己想用会计给他那个“红手印”,但严宏昌反对,结果就造了那个复制品;这回严宏昌则说,是王映东提出“有个按手印的条子”要他拿出来,给了他个难题,所以才造了个复制品。
一个(会计)说手印是自己所写(尽管现在不太坚持),而且有物为证(就是王映东从他那里拿走的那个“原件”);而另一个(副队长)却坚持认为,原件已丢失,且是自己亲手所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清楚!
而且,一个写有十几二十个人名和手印,没有任何内容的东西,我们能肯定那就是当时小岗人开会时所立下的生死契约吗?
不只是如此,红手印条子的书写日期也各有说法,有的人前后说法也不一致。有的说是在1978年12月份,有的说是1979年4月份,而昨天中央电视台在专题节目中却言之凿凿,说是在1978年10月份。再者,我查了一下,不论取信哪种日期说法,都与相关叙述的事实有矛盾。
还有,吴象说原件是写在香烟盒背面上,但严立学和王映东则提供实物照片,说是写在从小学生作业本撕下来的纸上,互相矛盾。
另外我对吴象那种解释,说因为当时“不当回事”,契约不知道丢哪去了,也表示怀疑。毕竟这是一份十几二十位农民的生死契约,1978年或1979年书写到1982年也只短短两年时间,怎么能说会因为“不当回事”或时间久远,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呢?说不过去。
除此以外,作为一位农村改革问题的专家,吴象的一些话令人费解。譬如,他承认大寨的确靠自己的努力作出了很大的成绩,但他说,“中国的特点,这个农村啊千差万别,有比较富裕的地区,有比较穷困的地区,有很穷的山区,不能只需要一个模式。”也就是说,他很反对过去那种全国学大寨、普及大寨运动。既然如此,小岗村搞承包的一时成功,那更是偶然中的偶然,而且小岗村跟全国各地的情况也是千差万别,怎么就全国就搞起承包改革来了呢?这不是自打自的嘴巴、相互矛盾吗?
总之,红手印契约存在与否,虚虚假假,疑问甚大。对于小岗村,可能还是《小康》杂志中的那句话说得对:“小岗村是政治意义上的小岗村,不是经济意义上的小岗村。”
以上就是我对中国“红手印”史的考证。小岗村的“红手印”根本就是从历代皇帝那里剽窃来的,完全没有骄傲的资本。现在,还把那个伪造的“红手印”的复制品,所谓的“生死契约”供奉到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里,简直是对中国革命史的侮辱,是对中国共产党的侮辱。我们共产党人向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中国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他们始终走在中国革命的最前列,无论是过去领导全国各族人民的解放战争,还是现在领导人民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国共产党都是人民的带路人,何须由18个自私自利毫不觉悟的小农来领导?难道要把党旗上的镰刀斧头图案换成这18个“红手印”?
够了,我们受够了。无论是对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小岗村的歌颂,还是右派们对毛泽东时代的污蔑,我们无不看到历朝历代的皇帝们的“红手印”晃来晃去,也看到了雍正帝被“红手印”的滑稽。经历了文革的洗礼,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人民是睿智的,无论多么鲜红的“红手印”,也无论你的“红手印”按得多黄多暴力,也休想欺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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