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位县财政干部眼中的农村现状》有感
----对当下农村诸问题产生根源的思考
客观而言,自本世纪初,党和国家对“三农”投入的资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乡村面貌特别是基础设施方面相比上世纪着实有了很大改观。但诚如该文所言,农村的人口、土地、产业、婚姻、养老、大病、传统伦理等问题却日益严重地消解着农村的肌体和生机。这对于一个以陆地农业文明独立特行、与西方海洋商业文明“交相胜”的、时下的中国而言,绝对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如果有人说中国农村的衰落凋敝是中国城市化必然要出现的副产品、必须要付出的轻微代价的话,那就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可以说中国农村的凋敝衰落不仅仅会带来农村的消亡,它必然要损伤和动摇的是中华文明所赖以产生的经济基因,可以预见届时中国所有以农业文明为基础的优秀文化都将从本源上给予毁灭性的破坏。如今,原来那些浓浓的乡亲情、邻里情、父慈子孝婆爱媳敬的优序良俗难觅踪影,代之因不孝、不敬而家庭关系高度紧张甚至酿成自杀事件的事例不是明证吗?
城市化被后的逻辑根源是什么?显然是市场逻辑。市场天然的推进资源或财富两极分化的“马太效应”是造成今日城市中以房地产畸形发展为主导,使资源日益向城市集中,农村中以集体经济消解为代价,使包括人力在内的资源日益流散的根源所在。
但黑格尔有言“凡存在即合理”,既然我们曾经忽视的市场逻辑至今仍在发挥作用,那么作为这种逻辑外在表现的城市化,必然也具有其合理性,或叫做科学性和正义性。但过犹不及,凡事总有个度的问题。过度的市场化带来的是过度的城市化,过度的城市化必然带来的是农村的凋敝和衰落。
问题在于何为城市化?与西方在历史积淀、现实环境和文化价值理念有着天然差异的中国如何进行城市化?我感觉,城市化,化的对象主要是农村,直言之,就是使农民享受上城市市民一样的生产生活环境,享受到平等的国民待遇,但未必是通过市场逻辑把许多生产生活资源都配置在本已富足的大中小城市中,然后吸引或迫使成万上亿的农民向这些城市狂奔,给早已病入膏肓的大中城市再增加些致病因素。再说了,中国的大中小城市乃至小城镇和乡村的布局绝大多数都有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历史根据(即合理性、科学性),轻易、盲目地改变他们的格局尽管或许当时的三五年、十年八年很见功效,但经过反复实践的以民为本的历史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经过若干年或更长历史时期,往往带来的是无穷的、无法逆转的后患。时下农村的人口、土地、产业、生态、婚姻、伦理等问题,乡情亲情疏离问题,哪一个不是过度市场化和城市化造成的?
所以,近年来日益突出的农村衰落凋敝问题本质上是市场逻辑作用过度发挥的问题。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尽管发挥了“裒多益寡,称物平施”的作用,但远远没有消除过度市场逻辑对农村的消极影响。
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这个中国市场经济逻辑的在农村滥觞并广布后,农村集体经济便迅速瓦解衰落了。户与户、人与人之间的独立性增强了,可集体意识、关心村落整体的心思几乎丧失殆尽,那种“只管自己舒服,哪管他人死活”的封建个体小生产者自私自利的意识,在被集体经济和集体意识消解近三十年后重新又回到农民的心中,并深入心髓。原来那些靠村集体才能办成的大事、解决的问题要么村委无能为力,要么无人过问,可以说村集体经济的瓦解带来的是农村自我维护、自我发展能力的丧失。于是乎,农民间的贫富分化、农村与城市间的贫富分化,在过度市场化、城市化的滚滚浪潮中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了。
累赘至此,我想,彻底逆转目前农村凋敝衰落的问题,必须彻底纠正过度市场化的倾向,必须恢复发展壮大农村集体经济,必须发挥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的宏观调控作用,从适当减少农民农村数量、降低农业比重而不是从消灭农民农村农业的动机出发,从巩固工农联盟政权基石这一战略高度出发,从巩固中华文明赖以生存的经济基因这一深沉地历史忧患意识出发,以更强硬的举措,把更多更丰富的资源配置到农村去,采取当初我们党和政府对农民“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的办法,根据各镇特点发展自己的优势工业;根据各村的特点,发展壮大村集体经济,这样才能真正缩小城乡、市农、脑体三大差别,真正建设好名符其实的社会主义新农村。
正如我评论的这篇文章所言,“作为城市里的农村人和农村里的城市人”,我真的不愿“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我们向来引以自豪的,源远流长、多次于绝处逢生、生生不息于今天的中华文明,如果因为农村的衰落而断绝到我们这几代人手中,我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优秀精英们将来如何去面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wzl1887
2017年1月22日23点30分于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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