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工人阶级沦为弱势群体是最大的失义
文言论“失”系列之二
义，就是正义和道义。失义，就是正义和道义的缺失。无论什么样的社会，包括我们今天这样的“盛世”，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缺陷，正义和道义失缺的现象也是不可避免的。失义的事有大有小。工人阶级作为国家的领导阶级，社会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听任他们沦为弱势群体，当是我们这个社会中最大的失义！
下面，我们就作些讨论：
一、工人阶级地位的历史变迁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把它分为三个阶段来讨论，即解放前作为一个阶段，解放后的前三十年为一个阶段，后三十年又作为一个阶段。人们也是习惯这么分的。
第一阶段：解放前
解放前由于工业不发达，工人阶级人数不多，一说有产业工人300万，一说有800万。不管哪个数，总之不多。那时的工人阶级没有地位，受尽了帝国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剥削和压迫，境况凄苦。详细的情况我这里就不讨论了。我把《马恩列斯论工人阶级》第二章的目录开列出来做个参照，透过目录中的文字，我们不但可以粗略地知道西方工人阶级的基本状况，也可以大概地知道解放前中国工人阶级的状况了。
解放前的中国工人阶级，比起马恩列斯描述的西方工人阶级的状况，只会更为凄惨而不会更好一些。-因为中国工人阶级除了受到国内官僚资产阶级这座大山的压迫之外，还要受外来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压迫。所以，在解放前，中国的工人阶级比起西方的工人阶级来，其境况还要更差一些。
下面，把《马恩列斯论工人阶级》第二章的目录（本人没有与原著校对过，依据的是一位网友在网上载录的资料）转录如下：
1，工人的劳动条件
（1）工厂是“温和的地狱”
（2）资本主义生产尽管非常节约，但对人身材料却非常浪费
2，工人的生活条件
（1）资本主义积累越迅速，工人的居住状况就越悲惨
（2）大工业中工人的寿命最短
3，工人为了生存而竞争
4，工人身体上和智力上的畸形化
5，资本对工人的剥削
（1）秘密在于榨取工人的剩余劳动
（2）资本要吸尽工人的最后一滴血
（3）罚款是资本对工人的奴役形式
（4）科学和技术也被用来反对劳动
（5）经济危机对工人的打击
（6）法律只关心工厂主，但不保护工人
（7）工人受剥削的原因在于生产关系本身
（8）工人不过是人格化的劳动时间
（9）劳动对资本的从属和对立
6，工人阶级的贫困化
（1）同资本积累相适应的贫困积累
（2）工人阶级的状况表现为一个逐渐下降的阶梯
（3）生产力提高后，工人阶级的状况与资本家的状况相对恶化
（4）工人阶级的物质生活改善了，然而是以他们的社会地位的降低为代价换来的
7，产业后备军
（1）相对过剩的人口
（2）执行职能的资本越大，产业后备军也就越大
（3）人口过剩符合资产阶级的利益
8，农业工人的状况
9，女工和童工的状况
如果想比较详细地了解解放前中国工人阶级的状况，只要读一读中学语文课本中，夏衍写的报告文学《包身工》一文，那就再清楚不过了。
第二阶段：解放后的前三十年
解放后，工人阶级从被压迫被剥削的地位一跃翻身作了国家的主人，成为领导阶级。人数也从解放前的几百万上升到1978年的1.2亿。直到今天，国家的根本大法《宪法》总纲第一条仍然醒目的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第二条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解放后的工人阶级，其政治地位、经济地位和文化地位空前提高。
第一、政治地位高。
工人阶级不光是名誉上的领导阶级，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公。在工厂里，有实际参与管理的权力。建国不久，1950年2月28日，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财经委员会就颁布了《关于国营、公营工厂建立工厂管理委员会的指示》，规定工人可以选举与企业行政同等数量的代表，组成工厂管理委员会，参加工厂的管理。1950年6月29日，中央人民政府很快就颁布了《工会法》，1951年又颁布了《劳动保险条例》，工人阶级包括管理权在内的各种权力和利益得到了法律的保障。“工人阶级领导一切”、“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等标语口号频繁地出现在各类报纸、刊物、广播、电影、电视以及大街小巷的墙壁上和大城市的大型广告牌上，称得上铺天盖地，气吞山河。
工人中的优秀代表，受到广泛的宣传和表彰，还经常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例如掏粪工人时传祥就曾经受到国家主席刘少奇的接见，石油工人王进喜还成为毛主席71岁生日宴上的座上宾。
在宣传上给了工人阶级以很高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党的各级组织、各类企业，也都十分重视从工人中选拔人才充任各级领导干部。在各级各类工矿企业中，从工人中提拔的领导干部为数众多，提拔到省、地、县领导岗位任职的也有，少数特别优秀的代表人物甚至还荣升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举几个例子：
尉凤英，女，沈阳机器制造厂工人。由于工作勤恳、劳动积极、学习创新，连续10多年被评为省、市劳动模范和全国先进生产者。毛主席先后13次接见过她。被选为党的九、十届中央委员，十一届中央候补委员。
李素文，女，沈阳南塔第二副食门市部卖菜工人。被评为各级劳动模范。在第三届全国人大会议上作了《为革命卖菜》的发言，周总理7次带头鼓掌。1975年3月被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吴桂贤，女，陕西咸阳国棉一厂挡车工。全国纺织系统劳动模范。当选为九、十届中央委员，十一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在四届人大上，又被选为共和国第一位女副总理。
王进喜，新中国第一代钻井工人。创造了著名的“铁人精神”。在第三届全国人大会议上作了《用革命精神建好油田》的发言。当选为第九届中央委员。
倪志福，1950年上海德泰模型厂学徒，1953年北京永定机械厂钳工。当选为第九届至十一届全国总工会主席。党的第九届中央委员，第十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第十一届中央政治局委员。
还有陈永贵、郭凤莲、邢燕子、董加耕等，他们虽然不是工人，只是一般的农民和下乡知识青年，也被选为党和国家的高层职位。这些例子充分说明了工人农民的国家主人公地位，不是虚的，而是实打实的。
文革期间，曾经组织工人宣传队和解放军宣传队进驻大专院校，领导学校的斗、批、改运动。对于这样的斗、批、改运动，我们今天不讨论它的对错及效果等问题。但它可以证明当时的党中央依靠工人阶级的政治路线是全心全意的、贯彻始终的。“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并非是写在纸上，挂在嘴上的一个泛泛的口号而已！
第二、经济福利待遇好。
当时的工人，不光政治地位高，经济福利待遇也比一般的干部和知识分子要好一些。当时，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一般干部、知识分子和工人，工资都是不多的，每月也就在30元——40元左右。但许多工人另外还有伙食补贴、加班费、超产奖励等额外收入。而干部是没有的这类补贴的。如果是重劳力者，如钢铁、煤炭、水泥等行业，不但各种补贴多，基本工资也更高。所以，当时工人的工资福利待遇比一般的干部知识分子要高出不少。
特别是大一点的工矿企业，福利待遇就更好。里边的学校，幼儿园，托儿所，医院一应俱全，而且技术力量、设施都比较先进。从医疗福利来看，干部、工人、知识分子都是全保。看病吃药都不要钱，只需5分钱的挂号费。但工人的家属，包括其父母、妻子儿女看病吃药，厂里都给报销（这里指的只是非农业人口，在农村的工人家属只能按农村合作医疗规定了）。工人退休了，其子女还可以顶替其参加工作（俗称顶班）。当时的工人，可以说是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不愁医、不愁养老、不愁孩子上学、不愁子女就业……。
工人阶级的经济福利待遇好，还体现在文体娱乐方面。当时，各大中小城市，工矿区里边，各类工人俱乐部、工人文化宫、工人电影院、工人剧院、工人体育场等星罗棋布，这些设施对工人及其家属都是免费开放的。北京原来不是也有一个很大的工人体育场吗！我所在的这个小城市，原来人口还不到20万，就有工人体育场、工人文化宫、工人电影院等多种工人文体娱乐设施。特别是那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功能齐全的工人文化宫，都是免费对外开放的。后来，不明不白地就成了商贸城，住宅楼也矗立起了十几栋。开发商可是赚足了钱，GDP也增加了几个小数点。当然，也有上千居民住上了新房。可惜的是这个全市唯一的、功能齐全的、工人还有市民节假日休息娱乐场所也历史性地、永久地消失了。这是题外话。但在解放后的前三十年里，党和国家在文化娱乐和体育锻炼方面，也给工人阶级创造了很好的条件，这却是不容抹杀的事实。
第三、精神世界充实饱满、骄傲自豪而又丰富多彩。
人类不同于其它动物的主要特点，就是因为他具有縝密灵敏的思维系统和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人类对于精神方面的需求是远超于对物质方面的需求的。当然，这是排除饥寒交迫情况之后。对于已经解放了的工人阶级，政治地位高，经济福利待遇又好，还是国家的主人。体现在他们的精神风貌上，必然是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他们放开自己粗犷的嗓子，高唱“咱们工人有力量”！他们尽情地抒发着“石油工人吼一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的豪言壮语！他们以主人公的姿态，自觉地参加厂里的诸如技术革新小组、攻关小组、学习小组。他们上工人夜校，他们学政治、学文化、学技术。他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和激情，他们的精神饱满而富足，他们的思想境界伟大而崇高。
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说，解放后的前三十年，是中国工人历史上，也是世界工人历史上最为幸福的时期！
第三阶段：解放后的后三十年
解放后的后三十年，工人阶级走上了一条渐进式的“温水煮青蛙”式的弱势道路。先是被从宪法上取消了罢工权以及和其他人民群众共享的“四大”自由权。而后推行的“企业承包责任制”又被剥夺了管理权。再往后的“优化组合”、“竞争上岗”、“减员增效”、“资产重组”、“国退民进”、“靓女先嫁”、“买断工龄”等等改革措施，逐渐地把工人阶级逼上了一条弱势的道路。
而以“下山车”的速度迅速滑向“弱势群体”，则开始于大规模的国有企业的改制。即“以三铁砸三铁”（以铁面孔、铁心肠、铁手腕来狠砸铁饭碗、铁岗位、铁工资）。数以十万计的国有企业易手改姓，几千万国家主人下岗失业。由于私营企业和外资企业的迅速发展，广大工人群众（包括国有企业的工人在内）成了管理者和资本家的雇佣，沦为新的劳动商品和资本的奴隶。至此，全国除了少数行业的工人职工在经济待遇上尚且过得去之外，工人阶级整体上已经最终沦为了弱势群体。
二、工人阶级沦为弱势群体的具体表现
我看了在网上转载的原全国总工会副主席刘实2005年撰写的《谈当前工人阶级状况》一文（以下简称刘文）。该文把当前工人阶级的状况概括为“四化”，即雇佣化、贫困化、无权化、分散化。这四个“化”，可以看作是工人阶级沦为弱势群体的具体表现。
1、雇佣化。
既成雇佣，那么原来主人公的地位即彻底丧失。刘文中说，目前约有一亿职工在私营企业、个体企业、“三资”企业等非公经济组织就业。党的十三大文件指出，职工在私营企业劳动是雇佣性质的。乡镇企业中，有的名为集体，实为私营，这样的企业也是雇佣性质的。经过改制的国家企业，包括有外商和私营企业入股的国家企业，其职工实质上也具有雇佣的性质。这样一来，中国工人阶级就基本雇佣化了。
2、贫困化。
工人阶级相对贫困的主要原因是劳动力价格过分的低廉所至。据《中国教育人力资源问题报告》所披露的资料反映：1995年到1999年的制造业，每个劳动力的成本，中国是729美元，相当于美国的四十分之一，日本的四十三分之一，韩国的五分之一，泰国的四分之一，甚至比印度还低。
一位网友于2010年2月10日在强国论坛上发文称：他认真研究了世界上183个国家的工资制度，发现在最穷的非洲也有32个国家的最低收入超过中国。
刘文中说，职工相对贫困，劳动条件和工作条件也差。一些私营企业和“三资”企业，劳动时间长达10小时以上。工资很低，还时常迟发、欠发。安全条件很差，有的还没有人身自由或人格受到侮辱。工伤事故或几十人死亡的事故时有发生。
更值得注意的是，有些招用农民工的单位，劳动条件和生活条件极差，用农民工自己的话说：“起的比鸡还早，干的比牛还重，吃的比猪还差。”
刘文写道：工人阶级中还有一部分处于绝对贫困状态，即最低的生活水平也难以维持。这有两种情况，一是只有最低工资收入和最低工资线以下收入；二是虽然收入超过最低工资线，但家人有大病，或遇到其他灾害，生活过不下去的。绝对贫困的职工有多少？可以从一个数字进行推算。全国享受最低生活保障的有2053万人，还有漏保的，实际数字比这个大。他们维持一日三餐都很困难，更难以承受子女上学，看病买药，住房的负担。在他们那里，发生过卖血，自杀等情况。近年来职工的贫困，是以失去劳动和工作条件为特征的。除去社会上失业的，还有大量职工下岗。此外，还有停产，半停产，企业职工实际失去劳动岗位。有些企业还搞了内退，终止劳动合同，有偿买断工龄。他们能够再就业的逐年减少。
工人阶级贫困化的原因，除了劳动力价格过低和刘文中谈到的以外。还有一条，就是劳动工资增长极其缓慢，远低于经济增长的速度。根据国家统计年鉴公布的数字，我国2005年的GDP比1997年增长了144%，而劳动报酬只增长了87%，劳动工人的工资增长还更慢。中国劳动人力资源开发网2006年5月24日文章披露，珠江三角洲地区农民工12年来只增长了68元，绝大多数月工资仍在600元左右。
国务院研究室《中国农民工调研报告》指出，农民工拿最低的工资，却干着最重、最苦、最脏、最累、最危险的活。他们集中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和劳动环境最差、危险性最高的劳动岗位。与此对比的是，他们“穿最廉价的衣服、用最廉价的商品、吃最廉价的食物、住最廉价的房子”。
2007年媒体暴光的“山西黑砖窑奴工”事件，重现并更甚于夏衍75年前写的报告文学《包身工》里面的惨状。山西黑砖窑的奴工，要搬运几十度高温的热砖，普遍被烫伤手，但仍要出工，手被打断了仍要干活。每个奴工都有伤，或烫伤或被打伤。由于一年半没有洗澡刷牙理发，个个身上散发着臭味，身上的泥垢可以用刀子刮下来！
2006年“五.一”节前夕，一位叫“光明行”的网友在搜狐网上发了一篇题为《我的劳动节宣言：来生决不当工人》的博文，引发了一片热议。上海市质量协会用户评价中心于2005年对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家长进行拦截调查，搜集到样本1324份。在回答“今后希望孩子做什么”的单项选题时，有30.9%的家长选公务员，只有1.1%的家长选工人。2006年调查1027名学生时，选择当工人的只有0.1%。
3、无权化。
刘文中说：对职工群众，有“困难群体”的称谓，是就其经济状况而言；也有“弱势群体”的称谓，是就其社会政治状况而言。
职工群众每日能感受到的权力是对企业有参加管理的权。过去，尽管职工代表大会有形式主义，但总是起一定作用的。现在，有的是严重形式主义，有的干脆不开了。特别是企业如何改制，要职工买断工龄这样影响到企业命运和职工命运的重大问题，都很少让职工讨论。这还是指完全国有化的企业。而那些已改制了的企业和非公企业，工人都是雇佣者了。不被解雇，保持一份哪怕最低工资的工作就算幸运了，哪里还有什么权力可言？
不光普通工人没有权力，而代表广大工人利益的工会，绝大多数也成了管理层和资本的附庸，不但没能维护工人的权益，有的甚至还站到了工人的对立面，变成了管理者和资本的帮凶。在职工遭到企业方的欺凌时，工会要不就是帮着企业方说话，要不就是当作局外人，作壁上观。
广东东莞一台商企业的贵州籍工人刘汉黄因经法院判决后，厂方仍然拒付工伤致残补偿费。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反复讨要而不得，曾欲跳楼自杀。2009年6月15日，刘汉黄又到厂方要款，厂方不但不给，还将其驱赶和殴打，刘汉黄情急之下，捅死捅伤三人。对刘汉黄这起特殊的杀人案件，国内网上议论如潮。主流媒体对此类案件向来是不屑一顾的倒也就罢了，可是作为工人权益维护者的国内各级工会，案发地的广东省和东莞市的工会，也集体的销声匿迹了。反而是台商家乡台湾的几十家劳工组织联署，向国内发出了呼吁书，希望法院在进行审判时，能体恤其情，从轻量刑。台湾几十家劳工组织的呼吁书，是对国内各级工会特别是对广东省和东莞市工会的一份大大的羞辱书！
当然，工会也有它的难言之隐。有一位工会主席在履行职责中，为维护企业职工的利益说了几句公道话，竞被公司以非正当理由降职降薪，直到开除。有记者采访时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当这个工会主席吗？他无限凄凉地说：“肯定不会，这太难了，在现行体制和法律条件下，要维护职工的权益真的太难了！”
工会，这个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中权力极大的劳工组织，在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内竟然弱势到如此地步。这是体制的悲哀！是法律的悲哀！也是国家的悲哀！
4、分散化。
刘文中说：“工人阶级是靠社会化的大生产培育起来的最有组织、最有纪律的队伍，以工厂为家是我国工人阶级的优良传统。现在，职工群众与企业的关系只是一纸合同，职工对于用工者来说，总是处于弱者或者依附地位，合法权益常常受到损害。
“原来我们的企业，是经济组织，又起着社会基层组织的作用，党、政、工、团等基层组织把职工严密地有层次地组织起来。现在只强调是经济组织。终止合同或买断工龄后，职工就找不到什么组织了，变成了无依无靠。大庆的职工买断工龄后，党员关系都不知道转到哪里。他们反映，不但买断了工龄，连党龄都买断了。
“在全国3.5亿职工中，工会会员只有1.3亿。许多私人企业、“三资”企业和农民工中没有成立工会。在有工会的情况下职工的权益尚且难以保护，连工会都没有，处于分散化状况下的职工，其权益的维护更加难以保证。
“在职工中很少进行社会主义、集体主义教育，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严重侵袭工人阶级。
“职工在维护自己的权益而发生群体事件时，职工却甩开党委、政府和工会组织，自发地组织起来。”
诚然，职工在认为党政和工会不再能够维护自己的权益时，自发地组织起来进行维权行动，这是不得不面对的一种趋势和必然。
三、工人阶级沦为弱势群体是最大的失义
有些人会说，贪污腐败，道德沦丧，黄、赌、毒、偷、骗、抢、黑、恶、假泛滥成灾，还有贫富差距扩大，两极分化严重等等这些不是很大的、非常失义的社会现象吗？是的，这些都是非常失义的、十分丑恶的社会现象。贫富差距的扩大也是导致工人阶级相对贫困的原因之一。但是相比起来，工人阶级整体上沦为弱势群体还是这个社会中最大的失义！
1、因为工人阶级是共和国的领导阶级。至今仍然醒目的在《宪法》上写着。前三十年，工人阶级无论其政治地位、经济地位、文化地位都是最高的，这在前边已经论述过了。可到后来，工人阶级从领导阶级沦为了弱势群体；从国家主人公沦为雇佣；从有权参与企业管理到受管理者的任意欺凌；从有罢工自由和“四大”自由到这些权力被剥夺；从经济上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不愁医、不愁养老、不愁孩子上学、不愁子女就业到重新承受新三座大山的压迫；从社会上人人羡慕的、无比自豪的职业到被社会视为低下，只有0.1%的学生长大后愿意干。前后反差如此之大，为历史所仅见。
刘少奇被打成叛徒、内奸、工賊是当作共和国最大的冤案平反的，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国家主席，国家最高领导，所以他的冤案就是全国最大的冤案。工人阶级也是国家的领导阶级，又人口众多，又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对GDP的贡献又最大。所以，工人阶级沦为弱势群体，从受冤屈的角度说，当然是最大的冤屈了。如果从道义的角度来说，当然也是这个社会中最大的道义缺失。
2、工人阶级人数众多，已经达到3.5亿。工人阶级对社会经济的发展起着主力军的作用。改革开放以来，工人阶级为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工人阶级创造的生产力，占到了总量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中国工人的汗水，不仅成为本国经济高速发展的动力，而且也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动力。
国家统计局2009年9月29日发布报告称：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的贡献率，已从1978年的2.3%上升到2007年的19.7%，中国对世界经济的贡献率已超过美国而位居世界第一。中国工人的形象也登上了美国最著名的杂志——《时代》周刊的封面。虽然对此的评价有褒也有贬，但中国工人对中国经济乃至世界经济的贡献都是不容置疑的。
中国工人拿了美国工人3%的报酬，贡献却超过了美国工人。可是中国工人在国内不但没有得到相应的善待，反而沦落为弱势群体。这难道不是最大的道义缺失吗？
国内的主流媒体和有关部门以及经济精英，在谈到中国经济增长及对世界经济的贡献时，总是口沫横飞，显得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自得、那样的喜于言表。而对于工人阶级的待遇，他们要么装聋作哑，闭口不谈；要么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言不及义。对于这个问题，他们还不及一些正宗的资产阶级媒体来得公正。去年12月，《凤凰宽频》在讨论中国工人上榜“时代”年度人物话题的节目中，一位嘉宾说了在内地难以听到的比较公允的一番话：
“中国工人上榜《时代》年度人物，其实不应该只获得掌声，而更应该获得关注。中国经济发展不能以透支和侵占‘中国工人’利益的方式前行。国际经济的复苏以及国外消费者的廉价商品，也同样不应该长期建立在‘中国工人’的廉价劳动上。‘中国工人’这一群体，其实更需要成为经济发展红利的公平分享者，而不仅仅是‘一个称号’和‘几声赞许’。”
3、从贡献上看，工人阶级的贡献也是最大的。工人阶级在自己的先锋队共产党的领导下，在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革命进程中，抛头颅、洒热血，作出了极大的牺牲和贡献。然后又以主人公的姿态，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以铁人王进喜为代表的广大工人的共同努力下，在不长的时间内，就建立起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从一个纯粹的农业国迈进了现代工业化国家的行列。人数也从800万发展到1978年的1.2亿，又到今天的3.5亿。
在主流媒体、社会贤达、各路精英的文字上，话语中，无不将“中国制造”畅行世界而引为自豪。可是，对“中国制造”的主人公中国工人阶级，我们却听任他们沦为弱势群体。这不是当今社会中最大的道义缺失又是什么？中央高层领导应该是看到了这一点，如出台《劳动合同法》以保障工人的利益。每年都增加一些社会保障资金。2008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3997名科技人员中，也首次有了技术工人的身影，达到了400名，占比近10%。但工人阶级弱势地位的彻底改变，却是任重而道远啊！
2010年2月
注：本人所写“论树小岗村为榜样是最大的失误”一文，我把它当作文言论“失”系列之一，而本文即为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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