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微：方舟子是“先造假再打假再科普”的惯犯

文/金微

科普作家方舟子最近在宣扬手淫“有益无害”，将黑手伸向青少年之后，又将黑手伸向妇女，称妇女“坐月子”是陋习，还称在经期可以过性生活。

方舟子从干涉别人的饭碗开始干涉到别人的裤裆，瞄准男女裤裆来吸引眼球，帮助他重整昔日威风。眼球是吸引了，得到的是一片呵斥。

方舟子新论《坐月子是最具中国特色的陋习》里说：为了避免“伤风”，产妇不仅要闭门不出，坐床不起，而且要紧闭门窗，密不透风。产妇还要头戴帽子或裹毛巾，穿厚衣服，即使是大热天也必须如此。为了避免“受凉”，产妇不能洗头、洗澡，不能沾水，连刷牙都不行。产妇也不能喝凉水、冷饮，不能吃“凉性”食物，例如水果。

这里先不谈几千年传统“坐月子”的合理性，看看方舟子提供的系列论据：“大热天穿厚衣服”、“要紧闭门窗，密不透风”、“不能刷牙，不能洗澡的”，无论是中医还是传统对“坐月子”都没有这样严格的要求。这些都是方舟子意想出来的“坐月子”，系自己造谣在先，然后打自己伪造的“假”，将脏水统统都往中医和传统身上泼，给人一种中医和传统愚昧落后的假象，要这位科普人士进行科学的启蒙教育。

这也并不奇怪，方舟子惯用的逻辑就是：“先造假，再打假，再科普。”

一

这与往反转基因人士头上泼脏水、贴标签的方式一样，方舟子沉浸于自己内心的想象世界里制造出一段转基因的谣言，然后再摆出一幅斗士的姿态对这番话进行一番打假，打假还没完，打完了还要进行一番科普。

比如中国反转基因人士并不反对转基因技术，而是反对转基因食品存在巨大风险和争议的情况下匆匆将主粮进行商业化推广，反对非法流通的转基因食品，而方舟子就硬说反转人士是反技术反科学。还有方舟子造出美国人食用70%的转基因食品，给人以美国人天天食用大量食用转基因食品的假象，再对质疑转基因主粮人士进行打假和科普。

最初，我看到方舟子的这些造出来的污蔑之词还有些纳闷，好奇心让我翻了翻方舟子以前的言论，发现这位打假斗士原来是“先造假再打假”的惯犯。

5月初，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研究所研究员、玉米专家佟屏亚在国务院的会议上抨击转基因专家将中国百姓当小白鼠。没过几天，方舟子发表《谁才是孟山都公司的推手》，一上来就揭人家的资历，以证明对手是“外行”，不配和他这个“内行”论战。整篇文章不敢涉及佟屏亚老先生提出的核心问题，却制造谎言。

方舟子：“（佟屏亚）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专业性，甚至让人怀疑该研究员和许多生物学外行一样并没有搞明白转基因是怎么回事，把转基因作物设想成了会改变人的基因。”

佟屏亚在全文里丝毫未提及“转基因是改变人的基因”这点，全是方舟子意淫杜撰出来，再往佟屏亚身上贴这个不懂“转基因怎么回事”的标签，再对他进行一番打假，这点，方舟子多次利用。

“转基因食品不是要转你的基因”大概是污蔑反转基因人士最大的一顶帽子，早在2003年，方舟子在《中国青年报》发表《转基因其实很安全》就给反转人士扣这顶帽子。

方舟子在文章中说：“我接触过很多反对转基因的人士，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并不知道转基因是怎么回事。许多人望文生义，误以为转基因食品要转变人体的基因，为此忧心忡忡。

转基因指的是把外源基因转入作物之中发挥有益的作用，并不是要转变人的基因。”（方舟子《转基因其实很安全》）

我不知道这8年来方舟子接触过哪些反转基因人士，接触的是哪些反转人士，难道还不知“转基因是将外源基因转入作物中”这个最基本的原理？

方舟子不举出实例，只法这是要制造这样虚假的语境，给人一种“反转基因人士都是这样无知而不懂转基因科学”印象，进行妖魔化。

二

那方舟子懂多少？

方舟子说：“如果人吃了转基因大米，会不会无意中也把人的基因给转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的基因，不管是大米原有的，还是人为转入的，化学成分都一样，都是由核酸组成的，在人的消化道中都会被消化掉，而不会被人体细胞直接吸收、利用。如果你担心转基因大米中那一两个外源基因会在你的体内作怪，那么大米中原有的成千上万个基因同样值得你担心。因为所有基因的化学成分完全一样，如果人体有可能吸收、利用某个外源基因，也就可能吸收、利用其他外源基因。那样的话，我们吃任何食物，都有可能被转了基因！” （方舟子《转基因其实很安全》）

这段话大概就是方舟子用来证明转基因食品对人类安全的“无需举证”的“科学原理”。不过方舟子有意忽视的是外源基因与生物体本身基因的不同：转基因食品中的DNA，是被包裹在植物组织中、在细胞壁内、并且被染色质紧紧地包裹着，它们在人的消化系统中可以存在很长的时间。这一点，已经被科学试验充分地证明了。另外，在人、畜的肠胃中，存在着大量的微生物群体。这些微生物，主要是细菌，与食物中的转基因直接接触，转基因分子能够比较容易地进入这些微生物的细胞之中。这种可能性也已经被科学试验所证实。

当然，科学界对于转基因食物的担忧还在于：转基因对宿主基因造成损害和扰乱，产生不可预知的危害；转基因所表达的毒性蛋白会引发人体的过敏反应；带有抗生素抗性标记基因的转基因食品，使人体对抗生素产生抗性而失效；基因平移使抗生素抗性标记基因传播至消化道细菌和病原细菌；转基因的DNA与哺乳动物可能发生基因重组；基因水平转移和重组会引发新病原菌和新病毒；基因的水平转移和重组，使病原菌的毒性可以跨物种传播；基因漂移形成新的具有目标基因的抗性物种，如“超级大草”并引发生态灾难；流动基因组在应对环境刺激时改变基因组和基因，使大多数杂草产生对除草剂的抗性等等严重问题。　

这些问题只是转基因食品存在的部分风险。正是基于此，转基因食品在上市前需要作出种种评估，而这些并非空穴来风。

如转基因推广者所言：“我国以严格的科学评价为基础，并且依法实施规范管理。转基因作物要经过广泛的化学、毒理学、致敏学、营养学方面的评估，要经过比任何传统食品都更为严格、苛刻的安全性评价。目前中国所采用的食品安全评价方法已经是当前全球最严格、最全面的评价方法。因此，凡是批准上市的转基因食品都是安全的，不存在食品安全隐患。”

转基因推手们还有个“最严格、最全面”的评价方法作为自己推方转基因食品的保证，至少他们不会忽略转基因食品可能产生的“毒性、过敏性、反营养等”风险。

而方舟子却是将转基因食品的安全问题简化为“基因的化学成份”相同这个简单逻辑，忽视其他危害和风险。当然，除了说基因的化学成份相同，转基因食品还会由转入的外源基因表达蛋白质，如Bt毒蛋白，于是方舟子在推销Bt转基因食品时对还制造了一个“蛋白质化学成份相同”的逻辑，如其所言：“Bt内毒素是一种蛋白质，被人和牲畜吃下去的内毒素，会像其他蛋白质一样被消化、分解掉。”（方舟子《虫都不吃人可以吃》）

方舟子的这种科普相当于小学生的拼图游戏，如果说物质世界这样一一被肢解的话，那人类还可以吃铁块，反正铁元素也是人体必须的微量元素嘛。人类的的食物还是由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构成，如此这般，那人类可以吃任何有毒物质，按方舟子的逻辑，这些物质都是元素周期律中的元素构成。

即使退一步说，方舟子说蛋白质的构成成份一样，像Bt毒蛋白和其他蛋白一样可以被人体正常消化吸收，但导致疯牛病的的朊病毒同样是一种蛋白质，方舟子有没有胆量敢吃。肉毒杆菌毒素（一种蛋白质）污染的食物，可以通过吃进入人体，引起神经系统的中毒，从而导致人体发生中毒症状或者死亡，方舟子有没有勇气吃？

这里多说一句，方舟子说转基因是否会改变人体的基因。我刚才已说了转基因会破坏宿主细胞，导致不可预期的改变，而这种内部结构改变的食品同样可以通过基因平移、病毒基因激活等方法影响人体，甚至可能对人体基因破坏。但是现在的审核和监测系统，并不能发现这些破坏。这不可以说是“被转基因”吗？不过，这些问题可以不用和方舟子讨论，因为他妖魔化的仅仅是对转基因食品的定义的理解，这些更高层的问题用不着和他讨论。

三

方舟子进行转基因科普的另一个武器是绑架国际权威，引用国际主流的观点来证明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

比如方舟子说：“几乎所有的生物学家、所有的国际权威机构（例如联合国粮农组织、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科学理事会、欧洲委员会）都支持推广转基因作物，都肯定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云云。（方舟子：《谁才是孟山都公司的推手》）

事实如何？联合国粮农组织有中文网站，任何人都可以进入搜一搜，不用一分钟就可以拆穿方舟子的谎言。

联合国粮农组织网站搜索中文“转基因”的结果：
http://www.fao.org/corp/google_result/zh/?cx=018170620143701104933%3Ahp1qw7csiri&q=%E8%BD%AC%E5%9F%BA%E5%9B%A0&cof=FORID%3A9&x=6&y=6#1044 。

联合国粮农组织网站检索英文“for genetically engineered food”的结果：
Results 1 - 10 for genetically engineered food. (0.13 seconds)
http://www.fao.org/corp/google_result/en/?cx=018170620143701104933:qq82jsfba7w&q=genetically+engineered+food&cof=FORID:9&x=7&y=7#1088。

其中没一个是“支持推广转基因作物”或“肯定转基因食品安全性”的，相反，大都是关于转基因作物及食品的安全风险及危害性的评估和管理、以及相关法规政策和规范的内容。但方舟子这些文字却发表在中央媒体上，公然造假，中央媒体的这些编辑们都在纵容包庇方舟子造假。

联合国粮农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明文说明，不能做一般化的或所谓“总体”的“转基因食品安全”的结论，而要采取“case-by-case”（个案）安全风险审核评估的原则。而方舟子却说国际组织得出转基因食品安全性的普遍性评价。

最不可理解的是，方舟子所搬出的国际科学权威证据，往往都是03年、04年的证据。科学技术在飞速发展，人们对转基因问题的认识也在不断地认识，一个号称是科普作家的方舟子经常引用几年前甚至十年前的这些老黄历，作为自己推广转基因食品的理论支撑，却从来不感到脸红。

不过，问题还不仅在这，这些几年前甚至十年前的证据还是被方舟子“造假”造出来的。

方舟子多次在《中国青年报》上宣扬称“国际权威机构都认可已上市的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他举出例子：联合国粮农组织则在《粮食及农业状况，2003-2004》中说：“迄今为止，在世界各地尚未发现可验证的、因使用由转基因作物加工的食物而导致的有毒或有损营养的情况。数以百万计的人食用了由转基因作物加工的食品———主要是玉米、大豆和油菜籽———但未发现任何不利影响。”

“世界卫生组织在《关于转基因食品的 20个问题》中表示：目前，在国际市场上可获得的转基因食品已通过风险评估并且可能不会对人类健康产生危险。此外，在此类食品获得批准的国家，普通大众对这些食品的消费未显示对人类健康的影响。

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报告指出的：“人们认为食用当前存在的转基因作物及其食品是安全的，检测其安全性所采用的方法也是恰当的。这些结论反映了国际科学理事会所研究的科学证据的共识，而且与世界卫生组织的观点一致。”

以上这三个内容是方舟子博客及科普文章最常用的说辞，但这些均系方舟子断章取义、篡改伪造的“国际权威”。

四

联合国组织从来没有做过一般性的结论说“转基因食品安全”，而是阐明已有转基因作物食品效益后、紧接着就说明风险及其管理问题，并明确说明没发现问题不等于没风险、不能做转基因食品总体安全等一类一般性结论。

世界卫生组织的《关于转基因食品的20个问题》是2002年10月15日出版发行的，相关文字原文是：“8. 转基因食品安全吗？“不同的转基因生物包括以不同方式插入的各种基因。这意味着应逐案评估各别转基因食品及其安全性，并且不可能就所有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发表总体声明。

“目前在国际市场上可获得的转基因食品已通过风险评估并且可能不会对人类健康产生危险。此外，在此类食品获得批准的国家普通大众对这些食品的消费未显示对人类健康的影响。不断利用以食品法典委员会原则为基础的风险评估并酌情包括上市销售后监测，应构成评价转基因食品安全性的基础。”

连接：http://www.who.int/foodsafety/publications/biotech/en/20questions_ch.pdf。

通过那原文全文可以清楚看到，世界卫生组织明文说明不能做“转基因食品安全”的结论。这些说法不过是方舟子为了散布“转基因食品安全”或“转基因食品总体安全”而编造的谎言，方舟子断章取义，只摘录他们自以为对他们弄虚作假有利的文字，试图制造一个假象、好象联合国组织肯定了“转基因食品安全”。

至于联合国粮农组织的《粮食及农业状况，2003-2004》报告，说明了‘迄今为止，在世界各地尚未发现可验证的、因使用由转基因作物加工的食物而导致的有毒或有损营养的情况”等等文字，紧接着就是说风险问题：“然而，缺乏负面影响的证据并不意味着新的转基因食品就没有风险。科学家承认，对转基因（及多数传统）食品的长期影响缺乏了解。……此外，对更新且更为复杂的转基因食品可能更难以评估，并且可能增加出现副作用的可能性”云云。

该组织该报告的《结论》篇章，同样，在说明迄今为止（截止于2003-2004）尚未有重大健康或环境危害的可证实的报告，然后，紧接着便说到了风险：“然而，目前没有没有发现负面影响并不意味着不会发生，而且科学家一致认为，我们对生态和食品安全过程的认知尚不完备，还有很多有待了解。绝对安全是永远无法保证的，而管理体系和管理人员也不可能十全十美。在不具备科学确定性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从事？转基因科学评审小组认为：……”，以后段落便是如何监察和管理可能风险的措施建议。

详细全文，可阅：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2004年，罗马：

《粮食和农业状况 2003-2004》；B-节：现有的事实资料。

连接：ftp://ftp.fao.org/docrep/fao/006/Y5160c/Y5160c02.pdf。

对比联合国粮农组织文件的原文全文，可以明显看到，方舟子造假的方法是故意把风险管理部分的文字全部砍掉、试图通过断章取义的手段、给读者造成一个该组织全面肯定“转基因食品完全安全”的假象。不必多说，那是故意断章取义和故意搞篡改的严重的弄虚作假行为。（直言了考证）

方舟子造假只是第一步，造完假之后他还要打假，比贼喊捉贼还高明。对于一些明确提出转基因危害的国际机构，方舟子有了自己伪造的这些“国际机构安全性证明”来撑腰，方舟子显得格外有底气。

2009年5月，美国环境医学科学研究院推出报告称：“一些动物实验表明，食用转基因食品有严重损害健康的风险，包括不育，免疫问题，加速老化，胰岛素的调节和主要脏腑及胃肠系统的改变”。美国科学院环境医学研究院得出的结论引起了轰动。

方舟子立即说：“美国一家野鸡机构的胡言乱语只能在中国无良媒体中“引起了轰动”。你见哪家美国主流媒体报道了这家野鸡机构的报告？人家关注的是美国科学院这种权威机构支持转基因作物的结论。”

先造出一个国际权威证明转基因安全的假，再打另一个国际机构“转基因危害”的假，完了还要进行一番转基因食品如何安全、“不要因无知而恐惧”转基因食品的科普教育。

这就是方舟子的逻辑：先造假、再打假、再科普，无论是攻击中医传统，还是科普转基因，其逻辑都是一脉相承的。

文章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25873e0102dqws.html

2011-7-18

金微：方舟子和《科学新闻》推转基因的双簧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