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上,一个整数如果能被另一个整数整除,这个整数就是被除整数的约数。一个整数如果同时能被几个整数整除,它就是这几个整数的公约数。这几个整数的约数可以有很多,其中最大的称为最大公约数。以两个整数来说,有的存在公约数,有的不存在(除1以外)。例如4和8,存在2和4两个公约,其中4是最大公约数。但对于5和9来说,除1以外就不存在其它公约数,当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最大公约数。存在公约数的两个整数具有这样的条件,就是它们不是互质数。所谓互质数就是除1以外,没有其他公约数。
求取公约数的方法是,先将每个整数分解质因数,再找出它们共有的质因数,然后把所有的共有质因数相乘得到最大公约数。或者先用共有的质因数连续去除,一直除到所得的商互质为止,然后把所有除数连乘,所得到的积为最大公约数。
以上这些小学生都会的数学知识如今被当作政治智慧,形成“最大公约数”政治,可见现在的政治运作也就是小学水平。但实际看来,连小学水平都不如。为什么呢?因为这种政治智慧不懂得公约数存在需要条件,不懂得两个互质数之间不存在公约数。
例如,公有制和私有制就是互质数,二者之间有质的不同,可是人们非得去找公约数,而且要找最大公约数,结果只能找到混有制,相当于1。在实际执行混有制改革时,不是公有混入私有,而是私有混入公有。因此,对于不存在公约数的两个整数,用1通约的结果还是原来那两个数。可是改革的深化,不允许原地踏步,结果只能是私有化国企。明明是在“最大公约数”政治原则下的深化改革,由于不存在公约数,结果只能是口头上坚持“国企改革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实际推动的是中信国安集团混改中引入5家私企让出控制权。
左右两派之间也是互质的,不存在公约数,更不存在“最大公约数”,找到的所谓“政左经右”其实不是公约数,而是“言左行右”或毛主席讲的“形左实右”。左派主张复兴社会主义,右派主张复辟官僚资本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是左右两派的公约数,两派也不存在公约数,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说”到底是社会主义而不是什么别的主义,但“走”到底是官僚资本主义还是什么别的主义?你看周氏控制的石油系是典型的官僚资本,它恰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的产物。
毛文革和邓改革是互质数,也不存在公约数,不存在“两个互不否定”。十一届六中全会的决定就彻底否定十年文革,而文革时期的“批邓”,把刘邓路线彻底否定了。由于没有公约数,最近播放的邓剧就仍然认为存在一个“伟大转折”,否定“两个互不否定”,如果“两个互不否定”真的是公约数,那也就根本不存在什么转折。
爱国与卖国之间是互质的,同样不存在公约数。“中国梦”似乎想找到一个公约数。但爱国者说只有复兴社会主义才能实现中国梦,卖国者则说中国梦就是宪政梦。
反腐败似乎是目前所有国人赞成的最大公约数,其实,在一个分裂的中国社会,它也不是什么公约数。君不见,一部人认为反腐必须是“选择性反腐”,坚持改革的官员腐败不能反,不坚持改革的就要反,只有强力反腐才能深化改革;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反腐必须是全面反腐,揪出大老虎之后应该打掉超级大老虎,把打掉超级大老虎视为检验真假反腐试金石。可见,打老虎现在变成骑虎难下,根因在于反腐不是什么公约数!
改革是不是公约数呢?能否凝聚起改革共识呢?我们知道,社会主义自我完善的改革和社会主义自我完蛋的改革也是互质数,因此,抽象的改革似乎是公约数,似乎是共识,但只要一落实到具体改革层面,社会主义制度不是完善,就是完蛋。至于到底走向完善还是走向完蛋,完全不取决于什么公约数,而取决于双方力量的较量。
与虎不能谋皮,冰炭不能同炉,互质数之间不存在什么最大公约数,小学生都懂的道理,我们很多同志却不懂,到处寻找什么“最大公约数”。这就是我说的,连小学水平都不如。邓小平曾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现在看来,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干部。
在一个分裂的社会,在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异常尖锐的时代,维持稳定不是靠寻找什么最大公约数。文革旨在防止一个新阶级社会的出现,改革则改出了一个新的阶级社会。否定文革才有改革,改革绝不走文革老路,可见文革和改革是互质数。中国的真问题是:到底要一个有阶级的社会,还是要一个无阶级的社会。有和无同样是互质的。
阶级之间的斗争,其结果取决于阶级力量的较量。执政党试图在一个对立的阶级社会寻找超阶级的社会基础,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它最终会失去所有的阶级。共产党是无产阶级先锋队,无产阶级是一切阶级的最终归宿,通过无产阶级专政最终通向无阶级社会。这条路才是中国真正持久稳定的发展之路,人类最终获得解放之路,结束人类“史前时期”之路,共产党的路线和政策是促成这样一条道路,而不是修改党的性质,更不是在党内搞对立阶级的平衡,允许资本家入党,甚至允许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成为官僚资本的所有者。把党变成对立阶级的公约数,看似聪明,实则是从堡垒内部摧毁共产党,因为共产和私产是互质的。
最近十多年来,随着阶级社会的发育成长,我们党一直在分解质因数,一直在寻求最大公约数。从一个无阶级社会开始改革开放,允许少数人先富,产生了官僚资产阶级、私人资产阶级,引入了国际垄断资产阶级,这些剥削阶级和劳动阶级之间的对立成为互质数,于是先富可以,共富落空。剥削阶级以其强势地位对弱势阶级进行疯狂和残酷的压榨,一切根本不存在的“公约数”原则下的改革只能加强强势阶级的力量。阶级斗争越演愈烈,分解质因数越来越难,找到的“最大公约数”必然越来越抽象,从“共同富裕”到“全面小康”,从“和谐社会”到“中国梦”,都沦为强势阶级主导改革的幌子。现在的最大公约数,老实说,就只剩下1了,再怎么强调它,社会分裂一仍其旧,如果坚持“最大公约数”改下去,裂谷只能越来越大,终至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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