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仰：移民是自由的试金石

    7月30日，美国纽约数千人游行，抗议亚利桑那州与当天生效的严苛“反移民法”，也抗议美国全社会日渐升温的反移民思潮。移民问题对于美国是一个大问题，对于所有发达国家都是一个严重的大问题。移民问题不是现在才有，还将越来越严重。
    就美国现实来说，当前美国官方公布的失业率一直在10%左右徘徊，隐形失业率更高，如果要给移民自由，美国社会根本不能解决失业率问题。然而，美国历史上就是号称自由移民的国家，如果美国想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保住自己舒适的生活，这个自由就必将受到日益严重的制约；如果美国依然贯彻是自由移民的国家，美国的好日子很快就会结束。
    当初美国抢了一块地盘，地大人少，需要劳动力，除了不道德的奴隶之外，移民也是重要的经济发展和繁荣的因素。然而，就算美国抢来的地方很大，面对全世界这么多人口蜂拥而来，它很快也就饱和了。同样是移民，先来的与后来的，便发生很大的冲突，其本质无非是说：我先来的，这块地方是我的。中国文化有“故土难离”的传统，西方文化并没有，移民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必然朝着富裕的地方流去，“人往高处走”，因此，美国不得不控制移民。
    美国的老大哥英国曾经也想做到“言行一致”，既然都说自己是最好的文化，还说自己是开放的社会，那么，似乎就应该开放移民。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也许觉得自己剥削了英联邦国家这么多年不好意思，也许想继续标榜自己文化的先进和开放，有一段时间规定：所有原英联邦国家的公民，都可以自由移民英国，这就好比“美联邦”的公民可以在美国境内自由选择居住。所以，现在英国有很多印度人、巴基斯坦人、非洲人等等。但是，这个“言行一致”的决定很快就遭到巨大的挑战。施行约十年左右，英国人就受不了了，大量的移民将彻底改变英国的社会和富裕。因此，英国很快就实行了严格的移民法，不允许英联邦国家的公民自由移民到英国。美国当前的移民政策，不过是比英国晚了一点而已。事实上，所有西方国家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在“自由”的口号下，在移民压力面前，他们不得不“言行不一”，“言而无信”。那么，何必在理论上打肿脸充胖子，既要限制移民，又要标榜自己是开放、自由的社会？限制移民是一种民主选择，但如果民主是“普世”的，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到你那里享受民主。对此，民主绝对不同意。
    这个问题更大的背景在于“普世价值”所谓的人权。人权是否包含迁徙的自由？是否包含人们选择居住地的自由？如果迁徙的自由只能在一国之内，而不能跨国界地自由实现，那么，所谓“人权”就不是全世界通行“普世”的，而是有国别差异的。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西方人经常自相矛盾。移民问题也是一个证明，证明我一直说的一个观点：西方文化不是可以复制的文化，也不是可以在全世界推行的文化，它只能是严格区分你我的文化，“我的好”，是建立在“你不好”的基础上的，要想“大家都好”，不可能。连多接受一点移民都不愿意，还说什么“普世价值”？美国纽约现有70万左右“非法”移民，全美国大约有1200万“非法”移民。美国的两难是：把他们赶走，与美国标榜的自由不符；让他们合法化，美国的负担更重；只好让他们不明不白地呆着，但“非法”移民的低报酬又对美国公民的就业造成巨大的竞争力，美国老百姓又不干。政府补贴失业，政府的开支没完没了。为了防止新移民的迅速增加，美国还计划在美墨边境修建“长城”，像是以色列针对巴勒斯坦的隔离墙，结果会怎样，只能走着瞧。所以，移民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严重。对于美国来说，基于现实利益上的好处，可预见的方式就是，放弃“言行不一”的自由。那么，从此以后，美国少把自己的人权标准当“普世价值”来要求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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