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同志
八月十五日,北京的天一洗往日沉闷闷的压抑,显得格外的轻松爽人。
想起景山公园红歌演唱团那亮丽的歌声,那独有的风景线,我急匆匆地下了公交车就去挤地铁,下了地铁又上了公交车,唉,没办法谁叫路途遥远呢。又为省下七块钱,买碗刀削面。老费师傅打电话告诉我,门票有变,九点前三块钱,九点后成十块钱了,因为增加了恐龙展览项目,没办法,谁叫咱囊中羞涩呢。
进了公园,我就直奔景山西北角阵容最强大的红歌演唱地,越往里走越感到疑惑,往日的星期天,这里随处可见百八十人三五一群在这里自弹自唱,自娱自乐,有化妆的着彩服的,有教别人唱歌的,有独自吹箫,拉手风琴的,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年轻漂亮的妇女们也有白发苍苍坐着轮椅的老人家……可今日没有,尤其是那平平常常两三千人的红歌演唱团,却只有稀稀拉拉的百十人在谈论着什么,辩论着什么。尽管有些欣慰,我还被往日那沉闷闷的压抑逼到角落的木凳上抽起烟来。想象着悦耳的《东方红》《北京的金山上》……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的刚强。这些振奋人心的歌声往往使我心血上涌,喷薄欲出,我握紧拳头情不自禁地跟着喊唱起来……
“什么哀悼日,今天是个胜利日”突然的喧闹声将我惊起,奔向那团团的人群。原来是两名警察被围在其中“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最好不要滋事!”警察说。“什么叫生事?我们在这里学习毛泽东思想,交流心得犯哪家法了?宪法党章不是写的很清楚吗?”老费师傅怒斥道.。大家议论纷纷,群情愤怒。“反党反社会主义,谩骂民族英雄的袁腾飞你们装孙子,只能给咱老百姓狐假虎威”“铁路警察各管各段,那些都是上面定的,我们只是执行的”警察辩道。一位戴着黑色旅游帽高个子老年人说:“是不管你们的什么事,但作为公务员,人民的一份子,你有义务向上面反映,哀悼日放在八月十五日是不合适的,那天不行,偏偏放在民族战争胜利日上,没长脑子吗,那么些拿着高待遇的专家,教授,博士生导师起码的常识都没有吗?连我这个小老百姓办个红白喜事还要看黄历呢,看着祖上有没有什么忌日,我堂堂大中华让人家笑掉大牙,自取其辱,难道真就是猪一样的民族!”到底是政工干部出身,有水平!
这时人群越聚越多,警察有些不自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只是底下的小兵卒子,让我们回去试着汇报汇报”赶紧找台阶下了,众人让开道,他们赶紧颠了。
众人逐渐散去,三人一伙,五人一群地又开始理论起来。
望着他们的身影,我百感交集,耳边响起老人家坚定的声音“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我又回到那个角落里的木凳上抽起烟来,旁边有两位老者,一位坐在轮椅上看样子身体有些不自由,但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一位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拿着自制的毛笔,沾着水在地板砖快上写着“向人民道歉”五个字。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说:“道歉?领导从来没有错,有错的是那些死了的和还没有出生的人”“那就拍脑门吗?选那天又有什么关系,偏偏选在今天,十三日,十四日,十六日,十七日都行嘛!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写字的老者道。“怎能让群众想的通?”又道。“现在哪还有群众,都成屁民,弱势群体了,你能怎样?”大道至简,一语中的。
“打呀,打丫子的,敢骂毛主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神经质般的穿进人群问怎么了。“他丫子的骂毛主席”顺着老于手指的方向,不远处有两个人,一个六十多岁,头发不多,留着奇怪的小胡子,歪着头向这边了望。另一个护着他似乎在劝他离去。这边喊打声骂声不绝于耳的向他涌去,他那边退却几步,再向前涌去,他那边又向后退几步,始终保持着距离,不离不即。看着他的那般模样,倒使我想起被我教训过的狗。
“有理讲理,你骂什么人哪”穿着紫色旗袍的中年妇女道“骂毛主席等于骂自己的父母,他有错误咱们可以批评辩论,骂一位逝去三十多年的伟人算什么事,况且,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
“听着,汉奸流氓们,你们连骂毛主席的资格都没有,看看你们的祖师爷,有人怀念它吗?有人这样肯为他去死吗?恐怕连你们都逃之夭夭的吧”。
“那也不行,给他讲什么道理呀,就得打他丫子的”老于又向前冲了几步。
“你怎么不骂现今的领导人,去世三十多年了,没权没势了,你们也骂了三十年了,不可以了!我们会和你玩命的,你骂毛主席就等于骂人民,不信你试试!袁腾飞的事并没有结束,人们最终会审判他的!”
人称“冷血”的我,眼睛湿润了。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滔滔江水,必然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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