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锡良:中国屁民醒来之前只有一个选择——让道吧!
小时候,我经常跟随父母看一种农村自娱自乐的地方采茶戏,大多数剧目唱的都是古代民间故事,几乎每部戏中都会有县官察访或者八府巡按出游之类的情节,这其中有爱民如子的好官停轿听案,也有昏庸无道的狗官杖责刁民挡道的,不过,一般来讲,戏曲的结尾往往是圆满的,不是受害书生得中状元回乡雪耻,就是包工断案拔云见日,剧本体现的总是皇恩浩荡,歌颂的也是圣上英明。虽然说戏曲只不过是戏,未必可以当真,但是,几千年的封建中国又何尝不是沿着那样的轨迹过来的呢?
旧封建时代,官员称老百姓为子民,新中国成立以后,工农阶级曾经被称为领导阶级,后来,领导阶级不提了,被广泛地称为“中低收入人群”,不管名称怎么变,中国有一条永远不变的铁律还在:官员身边抬轿子的奴才总是存在的,而在官奴下面垫背的又永远是命运更悲惨的奴隶——老百姓。我本不是一个唯西方的人,但是,我会羡慕西方国家的底层百姓早已经不用象奴隶一样为官员让道了,奥巴马、萨科齐出行会不会让百姓让道呢?肯定会,但是,仅限于国家领导人而已。中国呢?我且不谈上千人维安级别的大人物出巡,省官出巡、县官出巡哪一个不是威风凛凛、权震四方?
北京的律师周某在汶川挡了某些官员的出巡之道被戴上了手铐,引起了社会的一番讨论,也得到了某些方面的几句极不情愿的道歉,但是,如果周某不是律师,不是名人,只是一个农民会怎么样?这件事还会在网络上获得如此高的关注度吗?我想不会,甚至手铐至今还有可能戴在手上,更别奢求官衙的道歉了。与周律师被拷事件异曲同工的是河北某市某副局长儿子撞死大学生的案子,前者是周某挡了官员自己的道,后者则是学生挡了官二代的快车道,这个“官二代”可不一般,一句“我爸爸是李刚”仿佛有高逑的儿子霸占林冲老婆的底气,让人不寒而栗啊!我无须考证李刚是谁,为人为官怎么样,“我爸爸是李刚”这句话已经可以把李家上下从前的一切行为规则折射出来——别惹我!挡我的道,找死去吧!
如果说单纯就只有周律师被拷和“李刚二代”也算不了什么大事,然而,实事上并不是这么简单,周律师因为懂法,因为有现代人权意识,他有敢于走自己的路的勇气,他选择不为官员让道,但是,绝大多数老百姓并不能跟周律师相比,包括我在内,几乎每次都老老实实地让了,即便有些牢骚也忍了,总是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胳膊还能拧得过大腿吗?时间久了,官员的大腿越来越粗了,老百姓的胳膊越来越细了,再忍那么几十年,估计老百姓的胳膊都无缚鸡之力了,哪能与腿试比高?与“李刚二代”同一战壕的还有“富二代”,老百姓不但不能挡“官二代”,而且也不能挡“富二代”,他们之间是相互转化的,是一条裤子的两只裤腿,哪边都不好惹,怎么办?老百姓是不是要勇敢一点锻练一下自己的胳膊?再不练,胳膊最终会被别人给切掉,根本不需要手拷了。
说实话,其实我也怕被戴上手拷,所以,不是我身边的事就罗嗦几句,真要是眼前的事我可能只有选择闭嘴,因为威胁时刻在耳边响起,老婆时刻在耳边哀求,象我这样的一介平民,进去了就没有人跟我讲理,陕西的赵东民是一位法律工,尚且莫明其妙地被送进了牢房,我难道还比他有能量?赵东民不是在水泥路上挡了官道,他是在言路上挡了官员,大家莫小看“言路”,这条路比水泥路险恶得多啊,水泥路上被拷,你还能拍几张照片留底,在“言路”上被拷,有可能是死不瞑目!
我从来都不寄希望于包青天再世,我从来都不寄望于中国出现第二个毛泽东,包青天也好,毛泽东也罢,都只不过是历史符号而已,他们不能保佑中国世世代代,他们的正义并不能化着全体中国人的正义,他们的良知也无法唤醒一代一代中国官宦的良知,唯有中国人民醒了,我们这个国家才能醒,几千年已经过去,还会有几千年要来,中国人能在什么时候睡醒?可怜的同胞们,在我们都还处于迷蒙的时候,也许就只有一个选择——让道吧!
中南大学孙锡良(转载须署名) 2010年10月19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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