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动全国的浙江省乐清市蒲岐镇寨桥村村官钱云会之死案,昨晚在延迟一个多小时后举行第二次新闻发布会。原以为结果会很快公布,可不知何故,直到撰写本文时,我从网上仍未见官方发布的正式消息。是发布后很快删去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不过昨夜23时40分,我从温网微博还是读到发布会上宣布的结论。结论说:“今天晚上22时55分,浙江温州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在乐清就寨桥村村民钱云会死亡事件召开新闻发布会。温州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新闻发言人沈强就乐清蒲岐‘12·25’事件的调查情况进行了通报。并明确表示,经调查已经排除谋杀可能,认定为交通肇事案件。据沈强通报,确定了交通肇事案件有多种理由,经调查排除了交通肇事犯罪嫌疑人受人指使、与受害人有仇恨关系,也排除了其主观故意可能性。专案组还对两名称钱云会被谋杀的目击证人进行了询问,也确定并无谋杀行为。现场勘定来看,有多种交通事故痕迹,与被人压住碾压不符。沈强表示,在综合多项证据后,也未发现有关谋杀等有异议的证据。沈强还表示,交通肇事犯罪嫌疑人所开的车有超载,应负交通事故主要责任。钱云会未确定安全前提下横穿道路,应付次要责任。”
值得提及的是,在此之前的12月27日,乐清的上级主管温州市委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在听取了乐清方面的汇报后,于28日凌晨推翻了乐清官方8个小时前公布的调查结果,决定在不排除刑事命案可能的前提下重新调查此案,并要求“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迅速查明事实真相,及时依法公正处理。”
然而,从温网微博了解的第二次发布会来看,结论与第一次仍然一样,即钱云会的死因还是交通事故,排除了谋杀等主观故意的可能。
吊诡的是,该结论只是出自微博,官方媒体今天一直保持沉默,至今不见第二次发布会的任何新闻。
发布会新闻迟迟没有在官方媒体公开,说明发布的结论可能仍然存有争议,不能说服人,当然也不排除其它“慎重考虑”方面的原因。
慎重是需要的。确实,这是一件需要及其慎重对待的人命案件,它之所以引起全国震动,是因为确实吊诡之极。钱云会到底是不是被人按进车轮压死,至今是扑朔迷离、众说纷纭。寨桥村村民说,钱云会当时在路边站着,几个保安将他按倒在地,旁边一个人挥了挥手,对面一辆工程车就开过来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但是乐清警方表示:据我们调查,不存在网帖中死者“被5个人抬着塞进工程车底,开车轧过去”的情形。
即使警方所言成立,目前至少也有三点疑问:
其一、交警大队在回答记者关于惨死的状态时回答说:工程车速度不是很快,正面碰撞痕迹确实不明显,工程车左侧档板有撞击痕迹,车祸时如何撞击,死者为何有此死状,是无逻辑可寻的!这种解释有搪塞之嫌!其实,每一件事故都是有其必然规律可循的,需要执法部门根据证据进行严密的推理,还原现场,最后得出结论。钱云会究竟怎样倒在车轮之下,撞击之后又是怎样双膝跪地、颈部刚好被压在轮胎之下的?这是必须有个说法的。
其二、乐清举行新闻发布会之前进行尸体解剖吗?尸体是留下来的最直接的证据,既然警方说“钱云会撑伞从道路右侧往左侧横穿,工程车紧急刹车但仍与死者发生碰撞,造成钱云会当场死亡”,那么第一次与死者发生碰撞时必然在身上留下痕迹,这个痕迹警方是否查看过?再说钱云会如果真的是被人抬进的,在抬的时候必然发生撕扯!请问死者的身上是否留下他人的残留物?死者身上有没有除了事故以外的伤痕?有没有他人的手印?这些关键问题警方为何不做说明?
其三、据南方日报报道,在网络全民关注之下,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披露。钱云会的大女儿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事发当天父亲是被蒲岐镇一副镇长的电话叫走。报道还称,村民说,有个叫钱成伟的村民目睹了被杀的这一幕,但现在人已经被抓了。据了解,被抓的还有钱云会的女儿和女婿,钱云会的大女儿在接受完采访后亦被拘留。报道还说,网上“乐清寨桥千古奇冤”的帖子甚至点名道姓地指出,是蒲岐镇副镇长谢祥忠指使一帮人将钱云会压死在工程车下。请问该镇长的电话是否和钱云会之死有关?既是一场“交通肇事案件”,为何去抓钱云会的女儿和女婿?钱成伟真的目击了被杀的一幕吗?这些都是必须核实和回答的问题。
最后特别需要指出,“上访刁民”钱云会之死如果真像传言那样是基于土地纠纷的凶杀案,那就说明一些利益集团为了自己的黑心利益,已经开始不择手段的使用暴力手段对待捍卫土地利益的农民。这是极其严重、极其可怕的暴力犯罪!
谁都知道,这个“特别需要指出”,就是钱云会之死令举国关注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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