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8日,江西上饶广丰县枧底镇敬老院院民陈问粉(男),被敬老院工作人员发现在其房间内死亡,其尸体已高度霉变并风干。广丰县公安局刑侦部门对现场勘察后,排除了陈问粉遭遇他杀的可能。通过法医鉴定,认定陈问粉系心脑血管疾病引发的猝死,死亡时间超过3个月。(2011年02月22日 中新网)
事发后,虽然当地领导高度重视,组成调查组彻查,并对负有领导责任的枧底镇副镇长兼民政所长周国英予以免职,并处以行政记过;对院长周秀彩予以撤职并解聘,对院管理人员李国龙予以解聘,但还是给人们留下了深深的思考。
思考之一,为什么没有报警?当2010年11月5日陈问粉在院里吃过最后一顿晚饭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次日午饭后,院长周秀彩便向其他老人询问陈的情况(还算有点责任心),有人说陈很可能去寺庙守庙了,但周秀彩多次到附近庙宇寻找没有结果。后来,又有人说陈问粉可能去外地打工(还能打工?真有想象力啊),周秀彩便找到陈问粉的弟弟陈问宝打听其兄去向,仍然没有结果。令人不解的是,他们竟然不去报警,不了了之,直至2月8日事发。
思考之二,陈问粉的“怪癖”?据新闻中介绍,经检查发现,陈问粉生前除患有高血压之外,其它身体条件良好,但有一个“怪癖”:房间不允许其他人进出,也不允许工作人员帮他搞卫生。他专门换了房锁,每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并且用木棍撑着。但由此“怪癖”可推知,“怪人”只要出门就会将门锁上,进门就用木棍将门撑着。而从3个月后屋里的干尸判断,老人肯定是在屋里,那就是说,屋外应该没有上锁!在此情形下,且不说敬老院的管理、服务人员为什么没有拿出应对办法去治疗“怪人”的“怪癖”,而且明知屋里有人,却既不报警,又不破门而入查清情况,这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职所能解释得了的了。而闪现在笔者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该敬老院的管理、服务人员是否早已厌恶了“怪人”,而恨不得他早早死去?!
思考之三:当我老去谁来养?按照中国“养儿防老”的传统,赡养父母是子女的义务和责任,可时下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对此深感力不从心。在一项对参加工作5年的“80后”的随机调查中,99%的受访者都“确定”无法赡养自己的父母,其中一半以上甚至说眼下自己过日子还需要父母资助。而另一方面,中国人口老龄化问题在加剧。每一个现代人都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活生生社会问题:儿女不乏孝心,奈何能力有限?当我老去谁来养?
“等我不能动的时候就进敬老院,不给孩子添麻烦。”或许有不少上了岁数的人多曾这样想过。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且不说高昂的费用子女难以承担,更不要说会遇到广丰县枧底镇这样的敬老院。就说有那个经济能力,也缺少应有的亲情慰藉,于老人健康不利。
近日和朋友闲谈,得知某国一“高水平”养老院的事后,更是倍感伤感。朋友说,他曾去一个富有国家的美丽海岸观光,看到当地最豪华的小区就是“养老院”,便羡慕地和几位当地老人闲聊,却得到了意外的答案。当地老人说,“那可不是人去的地方?”朋友不解,“为什么?”老人说,“好身骨的人进去也没有超过两年的,那里是养老?简直是催死!”其话外之音,还用我在这里罗索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养老院是不能去,还是在家挨吧!”更多的老人也许只能这样想。可是,在当今独生子女十分普遍的情况下,将来的孩子大多是两个年轻人照顾4个甚至更多老人,老人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会照顾不暇。不是子女不孝顺,而是实在无力孝。养老重负就如同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每个独生子女的身上。
事实上,越来越多的第一代独生子女父母,已经意识到靠子女照料是指望不上了。“我们曾是最享福的孩子,但也将是最受苦的大人。等我们人到中年,父母渐老,我们将成为世界上活得最累的人。”网上一篇题为《独生子女的沉重未来》的帖子说出了许多80后的心声。独生子女因为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导致下一代没有“叔叔婶婶、舅舅舅母、姨父姨母及堂兄妹、表兄妹”。而在传统中国家庭伦理中,所有下一代男性家庭成员都必须承担赡养父母的义务。这是人伦的缺陷,必然导致人性的变异,它所造成的人文生态破坏,直接关系到家庭养老体制的崩溃。
而随着独生子女一代走向社会,他们的父母也开始步入晚年。他们的父母在原有制度下工作,没有为自己进行积累;进入晚年后,又无法享受原有制度的保障。“当年华已逝,你两鬓斑白,沉沉欲睡……”这一人群的范围,至少还涉及上下20年。行文至此,不禁感慨:我们的独生子女政策啊,还要国策到何时?!
山东省阳信县国土资源局邱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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