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扑中止定期赛事想到肿艳如桃花、溃美如乳酪以至。。。。。。
——也求证腐败与腐烂是否有点差别
马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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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相扑，被称为日本的“国技”。这项独步世界的竞技运动，向来保有其特殊的风采、特殊的技巧，每年的定期赛事，吸引了国内外众多粉丝的眼球，在观光旅游方面的收入不菲。不料，近日，65年来首次被中止了定期赛事。因为去年发生的赌球事件，一些相扑选手的手机被缴获，警方从短信记录中，发现了有相扑假赛的内容。相扑界爆出了丑闻。据说，“在日本岛根县当地的‘古典相扑’中，约定成俗的两局比赛规则是，第一局取胜的选手，在第二局比赛中负于对手，比赛是互有胜负，当地人称‘人情相扑’。在日本引进现代竞技体育之前，没有公平竞争的时代，相扑选手得知对手有降级的可能时，必定负于对手，这就是‘人情’。日本相扑界没有‘假赛’这一概念，只有‘缺乏斗志无气力相扑’的说法。”然而，最新的证据动摇了上述看法。相扑选手为什么假赛？“在日本，相扑高级别选手约有70人，低级别选手约有700人。高低级别选手的收入相差很大。按高低顺位，高级别选手从‘横纲’到‘十两’分为6个级别，低级别选手从‘幕下’到‘序之口’分为4个级别。‘横纲’级选手月薪约282万日元（约合人民币22万元），依次递减。‘十两’和‘幕下’是高低相邻的两个级别，前者月薪104万元，后者没有月薪。如果胜少负多，‘十两’级选手就会降到‘幕下’，月薪随之一落为零。与收入息息相关的保级压力，造成了相扑选手参与造假的冲动，这也是参与假赛多为‘十两’级选手的原因。”（《人民日报》2011/02/17 于青：《娇贵的相扑》）被中止定期赛事，说明事态严重。走过了两千年的日本“国技”，正面临着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已被诸多日本国民视为“国耻”。体育界类似的问题，在我们这里，也好象并非没有啊！被国人诟病的“国足”，犯了病的诸多病号至今不是还正在透视会诊么？问题到底有多么严重？还得看看审查的结论，才能诊断、下药。如果是个别成员的恶劣行径，可以目之为腐败；而如果是某个团体的恶劣行径，则需要目之为腐烂了。其实，整体和局部的腐烂，在我们现实的社会中，早已屡见不鲜，不足为奇。
请看看新近出现的事例吧！只希望他们都是个别的案子，并不具典型意义。
（二）
近年来，湖南省永州市多个地区出现了教师在编不在职，拿着财政薪水，却在从事第二职业；校长放任教师“吃空饷”，隐瞒不报，截留教师工资作学校收入，或中饱私囊；教育局默许学校行为，或参与联合吃财政空饷。据永州市零陵区纪委后来介绍，零陵区财政局提供的数据显示，零陵区吃空饷的金额在100万元左右。可是，令人吃惊的是，永州市零陵区教育局长面对媒体时竟称：“空饷吃的是地方财政，关你记者什么事？”这种从上到下连手从事的不法行为，居然还能如此大言不惭地强硬反诘，其戾气真是嚣张得可以！（《北京晚报》2011/02/17 新华社讯：《湖南永州确认上百教师吃空饷》、张星来：《官员回应暴露“权利戾气”》）
（三）
湖南省耒阳市仅有770多名干部职工的矿产品税费征收办公室，这个小小的科级事业单位，超过一百人涉嫌贪污受贿，约占总人数1/8弱，已有55人被立案调查。这个单位的领导采取“集体决策”的方式，为班子成员和部分中层干部捞取巨额奖金。从主任到8名副主任、党组成员，以及下属各站点站长、班长，甚至普通员工（很多职工是领导亲属），都有份儿参与公款私分，离“全军覆没”也不太很远了。当地百姓流传一句话：“只要进了‘矿征办’，想不发财都很难。”其流行的“潜规则”是：每次非法所得都会按一定比例分成，通常是70%由站内员工私分。剩下的30%上送给“矿征办”领导。他们搞钱的方法，主要是私放煤车及收款不入账，只要有“红包”就通行。本来装有一套监测系统，在十多台电视监控屏上，可以清楚地看见现场运行情况，而且终端还接到了市财政局和有关市级领导办公室，只要有心人观看一下，就可以发现“猫腻“。不料无人过问，形同虚设，让“矿挣办”大肆“揩油”，令国家税费征收的大动脉每天都在“失血”。难道这个单位还没有“烂”掉吗？（《北京青年报》2010/11/23 新华社“新华视点”记者谭剑、徐宜军、丁文杰：《“史上最肥科级单位”百人贪腐》 李星文：《‘富庙里多贼和尚’的惨痛教训》）
（四）
从2006年开始，江西省鄱阳县财政局经建股股长李华波，伙同县农村信用联社城区分社主任徐德堂等人，利用职务之便，逃避财政局划拨专向资金审批手续，通过私盖伪造的公章，提供虚假对账单等手段，陆续将财政局存储在农村信用联社城区分社基建专户中的资金9400万元，转至李华波、徐德堂预先注册的鄱阳县锦绣市政工程建设有限公司的账上，而这个公司几年来一直没有开展过业务，也没按时年检，已被列入吊销执照的名单。李华波不仅在县城与人合伙经营一家旅游社，方便自己前去澳门参赌；而且在春节前夕把独门独户的私宅，悄然转手出让了再溜号。今年2月11日中午，带着妻儿外逃了的李华波，给财政局分管领导打来电话，承认私刻公章，转移资金；还留下一封信，托李华波的妹夫交给徐德堂，再转交给财政局长欧阳长青。在电话中，他说道：“我已逃到加拿大，这些年我贪污很多公款。。。。。。哈哈。”此人何其放肆！事到这般情节，欧阳长青马上开出紧急提款通知单，让工作人员到银行提取资金，才发现帐户上已经没有那么多钱了。欧阳长青说，李华波与徐德堂两人串通，每月由农信社提供给财政局的虚假对帐单全显示专户的资金都是安全的。他还说，“自己没有参与其中，作为局长完全不知情，。。。。。。”而县财政局党组成员、纪检组长徐晓明也出面说明，“其实财政局是受害者，没什么责任。”要知道，鄱阳县可是国家级的的贫困县，2010年全县地方财政收入仅为4·1亿元。而李华波等人竟侵吞了近一亿，约占其1/4。更可笑的是，事后人们发现，鄱阳县财政局竟是连续三届省级文明单位。江西省财政厅曾经在网站以《跋涉——鄱阳县财政局实践“决策科学化、管理精细化、监督规范化”纪实》为题。公开发文表彰鄱阳县财政局，称其万无一失、高屋建瓴、事事俱精、件件皆细，云云。如此说来，人们还真无法知道，这个单位到底腐烂在哪“旮瘩”了！鲁迅先生曾经引用两句话，讥讽护犊子的卫道者对其宝贝的偏爱：“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鲁迅全集·热风·随感录三十九》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北京第1版）我忽然无端地想到，这两句话，是不是也在为这“旮瘩”作准备的？（综合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北京青年报》、《北京晚报》、《长江日报》等媒体的报道）
（五）
今年1月以来，新华社“新华视点”记者刘大江的四篇报道：《“最牛烟草局长”疑局三问》、《“最牛烟草局长”的家族联络图》、《揭开“最牛烟草局长”的“双面身份”》、《一个基层烟草局的“天价”吃喝账》，揭露了广东省汕尾市烟草专卖局局长陈文铸存在多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任人唯亲，陈文铸的20多位亲戚都在汕尾市烟草系统工作，把持了该系统的多个核心岗位，把汕尾市烟草局打造成了名副其实的“陈氏帝国”。二是陈文铸持有两本不同名字的护照，并在3年内进出港澳达数十次之多。三是汕尾市烟草系统存在回购高档名烟外销牟利的行为，一些利润可观的高档烟进不了本地的烟店，而是外销到深圳等地，这种做法违反了《烟草专卖法》关于“落地销售”的规定。四是财务公开账目显示，汕尾市烟草局2010年多个月份的业务招待费都达百万元之巨，有的月份甚至高达200万元，这些钱到底用到什么途径，是否涉嫌腐败，外人无从知晓。这些劣迹，性质已经够严重的了，不仅涉及个人品质，而且损害国家利益，都应该严加追究。其中，特别是在机购里任人唯亲，把持系统核心权力，扩展本人家族的势力范围一项，性质更为要害。记者发现，陈文铸是汕尾市烟草专卖局成立以来的第三任局长，而首任局长蔡秀任是他亲舅舅。据调查，目前与陈文铸有亲戚关系的至少有22名职工，集中分布在陆丰市烟草局和汕尾市烟草局。这些亲戚中，有胞弟、堂弟、表弟、妻弟，有堂妹、表妹、妻妹，有表兄，有连襟，还有弟媳的亲叔叔。他们都是陈文铸利用权力调入本系统工作，并且把持了财务、营销、仓库、监察等核心业务岗位。这种近亲繁殖，令人叹为观止！有人指出：“这哪里是烟草专卖局，简直就是一个‘全家乐翻天’‘的‘家族企业’”、亲友就业基地”。依我看来，在这个小小的局部里，真与封建王朝的“家天下”一致无疑。它的性质，不止于损害着国家的利益，更进而篡夺了政府的权力。如果任其发展与扩张，其危害的范围的大小，严重的程度的强弱，将与其职位的升迁快慢，权限高低，成正比进行。化公为私，封亲荫族，卖官鬻爵，拉帮结派，占山为王，祸国殃民，莫此为甚啊！更为叫人耽心的是，早在去年10月，网上便首次出现该汕尾市烟草专卖局被辞退职工对陈文铸各种违法、违纪行为的举报。经由网络发酵，再经新闻机构调查报道，世人批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按理说，有关部门早就应该深入调查，给社会一个回应。然而叫人难以理解的是，到了去年11月份，广东省烟草专卖局就很快做出结论称，“反映的情况基本失实”；但是，记者试图追问所谓“失实”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有关方面却含糊其词。说那只是一个“初步调查”，也即并没有真正进行实质性的调查，如果“翻译”成普通话，也就是虚应故事。意外的是，连新华社记者在采访中也碰了软钉子。汕尾市政府给出的答案是：“烟草局属垂直管理，我们地方管不到，没办法查。”而“管得到”的广东省烟草专卖局的回应居然是：“你们不要影响我们调查”。并以此为由，将记者的采访要求拒之门外。吊诡的是，面对险峻局面，作为事主的陈文铸却仍然敢于接受记者采访，且大声叫屈，甚至嚣张到以诬告诽谤罪向公安机关报案。所以，曾经有人说，陈文铸的“淡定”和狂妄，其实是有底气的。好在而今的广东省直纪工委、广东省烟草专卖局和汕尾市纪委组成联合调查组，已进驻汕尾市烟草局进行调查。广东烟草系统审计部门也介入调查。“最牛烟草局长”终于被停职并立案了。本来，随着众多网友的陆续介入，不仅印证了举报内容的真实，且不断“人肉”出更多、更详尽的事实，网友们几乎完成了本该由公安、纪检、检察机关所做的调查取证工作，陈文铸的违法、违纪事实历历在案，相关部门甚至只需循着网友的举证按图索骥，便可手到擒来的啊！在下一位老战友有首诗写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心难欺，天网难逃，时候一到，一切皆报！我们还是耐心地等待着组织的结论吧！（《北京青年报》2011/01/14江苏公务员梁江涛：《烟草局为何成了局长大人的“家族企业”》、 2011/01/16 蔡方华：《“最牛烟草局长”真的没人管得了吗》、/2011/01/27张天蔚：《“最牛烟草局长”是被谁拉下马的》，以及新华社“新华视点”等的报道）
（六）
窃以为，腐败和腐烂，它们虽然有着共同之处，但是，细加分析，二者还是有点差别的。首先。有范围上的区别：一主要是个体的，一主要是集体的。其次，也有本质上的区别：一主要是围绕着利益在运转，一主要是围绕着权力在运转。当然，腐败也有成群结队的，日常已被称之为窝案。腐烂，也有局部性的，并非都是全局性的。如果不那么书生气那么小儿科的话，腐败和腐烂，常常是孪生的。兄中有弟，弟中有兄，只是各自在其中所占份量不同而已。有时以兄为主，有时以弟为主。这里，想把它们哥儿俩稍微区别一下，不过是打算引起人们的思考，那就是：从经济的腐败开始，最终也可能是会导致政治上的腐烂的。也许，这种考虑可能是杯弓蛇影，杞人忧天！不过，腐烂的这种现象，好象在我们的社会生活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尽管它可能是个别的，天保佑吧！阿门。。。。。。
依稀记得，上个世纪中叶，中原某处爆出了一个事件。据传，在那个县里，曾经一度出现了独立王国似的状态：在那里，有自己的土政策，有自己的得力干将，给当地人民造成了极大的灾难。老百姓的意见很大，怨言颇多，投诉，上访，等等，多了去了。但是，上告的信件从邮局发不出去，上访的人员从乡镇走不出来。。。。。。。最后，还是多亏一位回乡探家的老红军，韬光隐晦，装聋作哑，访亲问友，走街窜巷，耳闻目睹，心知肚明后，摆脱了尾巴，直接向中央汇报了真相，才揭开了被主事者捂得紧紧的盖子。当时，在下身边有位熟人，参与了随后的前去调查处理的工作，待他任务完成回到单位以后，向他问将起来，人家也没敢多说什么，只说了半句话：亲眼去一看，才知道那里好象还没有解放似的。问急了他才说，即使是那样，当地国家粮库的粮食，老百姓一颗也没有去动过。他语气里带着的唏嘘，就让周围的人没再问下去了。至今，我没有机会进修过社会学，也没有可能考察过原始资料，有好长一段时间，竟然经常没有根据也没有把握地揣度过：类似上述事件的这种社会现象的出现，是不是促使后来的“四清”、“文革”接连着出现的因由之一呢？但愿它不是吧。不过，万一，偶尔，不幸，如果，这种社会现象出现了或冒头了，咱们该咋办呢？能不能有个防备、解救、了结的预案、措施、准则呐！
（2011/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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