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仰：人口生育的人权和主权 -

    前几天认识了一位新朋友黄先生，说起来，还是大学校友。黄先生比我略低几届，算算时间，有一个时期应该都在学校里，那时候不认识。我说，二十多年前，可能有擦肩而过的事情没有被记录。黄先生后来去了美国，工作从事的领域都是我很感兴趣的。黄先生说，因为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自己变成美国人，或者说不愿对着美国宪法宣誓，他不久前带着家人回到中国。
    黄先生从事的专业是统计学。第一次见面，他就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使我认识到，我以前对这个问题的重视程度不够，或者说，对于这个问题的未来的严重性缺乏判断，这就是中国的人口问题。黄先生指出，按照中国现在的人口政策，未来100年后，中国人口将下降到2亿左右，而且一半以上是老年人。这个局面对于中国未来的将产生严重的影响，它不光是经济方面的影响，而且会涉及到政治、军事、文化等各个方面。简单来说，当世界人口达到100亿时，中国从曾经占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会下降到只占世界五十分之一，这一局面意味着什么，值得高度关注。
    中国现在面对很多问题，比方说就业难，虽然中国现在的总人口还没有下降，然而，已经有数据显示，学校入学率、每年高考人数，已经开始出现逐年下降的势头。很显然，现在的一些政策在未来会出现新问题。当然，数学统计模型不能代表一切，人口问题也不仅仅是生育问题，说起来是各种因素非常复杂的综合问题。黄先生在这个问题上对我的提醒，将使我对以前忽略的这个问题长期保持必要的关注。今天之所以写这篇文章，是因为人口和生育问题涉及到最近一个再次热闹的话题，即所谓“人权高于主权”。事实上，只要了解一下西方国家在人口问题上的政策，就会发现它彻底宣告了“人权高于主权”是一个谎言。
    如果从人权出发，生育权是最基本的人权，限制生育，甚至用强制手段限制生育，并不符合人权的要求。有人说中国的现行人口政策是中了西方的圈套，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话题，在这里不做评论。但是，标榜自己是人权楷模、经常高举人权大棒的美国或西方社会，对于中国的人口政策，的确手下留情，这倒是事实。一些从美国政府领取经费的反华势力，也不常在这个问题上攻击中国，也是事实。相反，一些亲美势力在人口问题上强调马寅初遭受的命运以及所谓毛泽东的错误导致中国人口过多，也已经是不容辩驳的“定论”。
    然而，在另一方面我们却看到，西方发达国家正面临出生率下降、人口逐步减少的问题。而与此相对应的是，全世界的人口依然在增加。但西方发达国家在面对世界性的人口膨胀时，并没有觉得自己人口的自然减少、非强迫性减少是对人类的贡献，或者说是对世界人权的伟大贡献，反而是鼓励本国的生育。如果“人权高于主权”，那么，其他国家民众的生育权都应该保护，发达国家如果人口不足，直接由人口富余国家自由移民即可，何必这么麻烦呢？限制人口生育是一项费力又涉嫌侵犯人权的事情，鼓励生育也是一项要很长时间才可能会生效的政策，最简单、最立竿见影的解决方式就是，允许人口多的地方向人口不足的地方自由移民，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人权世界！但是，发达国家没有一个这么做的。
    英国以前号称日不落帝国，为了装人人平等的样子，曾经允许前殖民地国家移民，但很快发现不行了，立即限制移民了。美国地大物博，人口处于增长阶段，但是，美国强力限制墨西哥等拉美移民，甚至还计划在美墨边境像以色列一样修建现代长城。即便美国现在已经有数千万拉美裔的非法移民，美国也只是利用他们的廉价劳动力，而不想把他们变成享受美国人权的美国公民。其他一些西方发达国家，由于人口资源不足，也需要用移民来补充人口，但都有严格的条件，例如只对有钱的、“高素质”的外来人口开放。这种移民政策，其实就是人权歧视，背后统统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主权。换句话说，在全球人口压力增大的形势下，他们为了自己的主权，并没有遵守“人权高于主权”的说法，允许贫穷地区向他们释放人口压力，而是以主权为界限，一方面限制或有严格选择性地允许移民，另一方面还在鼓励本国生育，以强化自己的主权。在这一现象的背后，还有文化、种族问题，它们与主权结合在一起，统统高于所谓普遍人权。
    所以，从人口问题上我们可以看出，“人权高于主权”的口号，在西方社会同样是一个双重标准，西方发达国家高喊“人权高于主权”时，一定是有条件的，而且，这个条件是对他们有利的。如果“人权高于主权”对西方不利，西方发达国家便很痛快地让这个口号彻底见鬼。某些中国人对于西方人高举“人权高于主权”的旗帜陶醉不已，道理上同崇拜西方推行的“普世价值”一样，在我看来就是崇洋媚外下的洋奴心态。只见到西方主子“好”的一面，见不到西方主子大耍两面派的虚伪。被西方洗脑、奴化的结果，就是失去独立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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