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骆家辉的“亲民”作风
――读张镇强先生的文章有感
梁 新
10月11日《杂文报》发表了张镇强老先生的文章《骆家辉的亲民作风来自哪里?》,该文属于半驳论半有感而发的文章。
文章开门见山,称“新任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轻车简从地到北京履任,其亲民和善作风受到国人的热捧和欢迎”。然后针对光明网上相晓冬先生《警惕骆家辉带来美国的新殖民主义》一文上的“骆家辉的轻车简从、亲民和善的作风是向共产党人学来的,试图给中国官员们上课……笼络人心,不怀好意。暴露了美国以华制华、煽动中国政治动乱的卑鄙用心”的说法,给我们谈骆家辉的“好作风”的来源。
他首先举了“中国共产党人”的“曾经”亲民,并且以一个“但是这之后……”作为转折来为骆家辉的高大形象作为铺垫。
然后分析说这是因为在美国的制度下,官员都“谦虚谨慎”,“老老实实充当人民的公仆”,并且举例子说:“奥巴马2008年竞选总统时挨家挨户走访普通家庭,请求他们捐款并且投他一票?这样产生的总统敢不亲民,敢傲视选民吗?总统尚且如此,其他官员就更加不用讲了”。
最后,他分析骆家辉“亲民”的原因之二,就是因为能够“体现个人价值”,所以他从放弃一家法律机构的年薪50万美元的任职出任美国商务部长,又放弃年薪35万的商务部长的任职,出任年薪只有20万美元左右的美国驻华大使。
对张老本文的观点,我有赞同之处,但是也有些不同看法,特提出来向张老请教。
我认为,骆家辉到北京以后的表现,究竟是他一贯作风的延续,还是到中国以后才“秀”出来的?是他为人的本色表现,还是有意而为之?其实他本人最清楚,美国政府更清楚。如果是一贯的、本色的,就不会因为相晓冬先生说没有就没有;反之,也不会因为张老说有就有。相先生和张老都不跟骆家辉一起工作生活过,而且他俩也没有像《炎黄春秋》的某位那样,凭不知道从何听来的“私房话”作为佐证,因此大家都是猜测,还是让事实说话吧。
但是不管其是本色表现还是故意作秀,“好作风”都是应该肯定的,起码在表面上是这样。第一,我们不必要让他改变,作为连资本主义国家的官员都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官员有什么理由不能做到?就算骆家辉带有某种目的,就算他故意充当的“镜子”作用会在民众中产生某种“效应”,那么我们如果连本国政府自己管辖下的官员都约束不了,却想去约束美国驻华大使,这可能吗?第二,无法让他改变,因为连美国在世界上作恶都无人能够阻拦,何况要阻拦其“行善”。
因此,对于骆家辉“受到国人的热捧”,有关方面纠正某些媒体的跟风乱吹捧是必要的,有人分析外国敌对势力的某种险恶用心也并无不妥,在据说是百家争鸣的时代,总不可能只允许一种声音吧?我们应该并且能够做的就是因势利导,约束我们的官员的不当行为。任何人或者政治势力都会有软的和硬的两手,如果我们真的看清楚了对方的险恶用心,却只能劝对方不这样做,而无法约束官员和防止在民众中产生不良影响,只能说明我们的低能和脆弱。
然而,张老对骆家辉的“亲民”作风的来源的论证,我觉得起码就说服力不足。
首先,张老以合作化运动为时间界限的中国共产党人的“曾经”亲民及“但是这之后……”的转折来与骆家辉的“亲民”作对比起码是欠妥的。第一,“这之后……”就完全走向反面了吗?起码用于评价本届中央领导集体好像就不准确、不客观吧。另外据张老自己介绍,我们知道他是一位老共产党员,我相信在党内也有他的志同道合者,那么,张老和他的志同道合者是否亲民呢?如果他们也亲民,那么,联系到现中央也亲民,张老的“这之后……”前面加的“但是”从何说起呢?如果张老们本身并不亲民,那么他拿这所谓的“曾经”来做文章又是什么意思呢?第二,好些即使是对骆家辉的“亲民”作风热捧和欢迎的网民,也只是把骆家辉作为某些官员和官员群体的“镜子”,而张老则是把骆家辉作为了整个党一整段时期的“镜子”了,到底是德高望重的大杂文家,连气魄都比一般网民大得多。
其次,关于这“亲民”的概念用在此语言环境好像有点别扭。我想,像张老这样的德高望重的人退休前会担任过一官半职,现在又在中国的杂文界那么有影响,假如他到美国某些社区去探访某些普通民众,这算不算“亲民”呢?如果算,那么,骆家辉的表现应该算不上什么很特别的事情;假如从严格的概念内涵来说,所谓“亲民”特指在某些政治实体中,管理者在被管理者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和蔼可亲和平易近人,那么骆家辉到中国“亲”哪家子“民”呢?美国总统在美国不敢傲视选民这不假,可受到总统积极影响的美国官员骆家辉是在中国工作,莫非他也不敢得罪中国的选民?那么究竟是中国的选民也能够决定美国总统或者官员的去留了,还是中国已经纳入了美国的管辖范围?连骆家辉也要到中国的民众中拉票呢?因此,这骆家辉本人在中国表现出的“和蔼可亲和平易近人”又与美国的社会制度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不是说美国的官员“岂敢在民众面前有丝毫居高临下,傲视群氓”吗?最近美国国内的“占领华尔街”运动已经席卷全国1000多个城市,而且据透露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000多人被捕,像这种“居高临下傲视群氓”的事情肯定不是美国的官员下令干的,因为美国是“民主”之都,常常策动或者支持别国的民主运动,怎么会不支持发生在本国的民主运动呢?此时此刻,太需要骆家辉这样“亲民”的官员回国平息事态了。说实在的,假如骆家辉要回国“救火”,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再其次,张老用骆家辉的“欣然接受”“降职降级使用”来论证其“亲民”“好作风”的来源更是莫名其妙。莫非美国的官员个个都是活雷锋?他们所奉行的价值观念跟我们改革开放前奉行的集体主义至上的观念也是一样的?越是待遇低的地方越想去?按照如此下去,我很为美国的政坛担忧,如果有一天美国那些高待遇的岗位都没有人愿意去了怎么办?看来从美国的长远发展计,我们应该急美国之所急,赶快培养一批官员,必要的时候赴美去填补那些没人干的高待遇的岗位的空缺,否则美国一乱,世界岂不是要大乱。可就算是那样,这又与骆家辉在中国表现出来的“亲民”有什么联系呢?对此,张老给出的解释是,那体现了“美国人所信奉的‘处处可以体现自身价值’”,此解释让我们恍然大悟,看来让骆家辉“降职降级使用”来担任驻华大使的意义比让他担任美国商务部长重大得多,那么,张老所说的能让骆家辉“欣然接受”“降职降级使用”并且表现出“亲民”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综上所述,我对张老在文章末尾的那段话是赞成的:“既然骆家辉的‘美德’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也包含了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它就对全人类是有益的……”不管骆家辉有没有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他做的事情从表面上没有损害任何人,我们就没有理由反对他这样做,我们能够做的只是对此保持一定的警惕,并且约束中国的某些官员,因为某些官员的某些行为首先是我们国家的广大民众非常厌恶的,骆家辉的有意或者无意的行为不过是充当“镜子”把它照出来而已。假如是我们的官员的“脸”上有污迹被“镜子”照了出来,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洗脸”,而不是把“镜子”掩盖起来,或者干脆砸烂。至于骆家辉是否负有某种使命,他本人最清楚,美国政府也清楚,我们国家的明眼人也清楚。假如真是这样,我们能够做的是对此作出防范,并且摆事实讲道理进行揭露,而不是乞求或者促使骆家辉别这样做,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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