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脱了马甲也能认识你
最近,广东、河南相继提出适时取消“农民工”称谓。这一未来的举措,虽然广受网友好评,但农民工兄弟怎么想,心里是暖融融的还是酸溜溜的,恐怕只有他们最清楚。这件事让人想起“摘帽××”,脱了马甲也能认识你。
农民工的称谓本身,并不是他们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根源。自古以来,“人以群分”,不同的人群由自身的共性特征形成不同的社会地位,在社会领域,通常称为阶级或阶层。群体又因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地位的不同,有的受人追捧,有的遭人歧视。这里既有每个时期政府的政策行为,也有一个社会民众的阶层意识因素。即便许多人心目中认为最民主的美国,其黑人人群由遭受歧视到真正融入白人社会,也历经了漫长的过程,其间,黑人为追求平等,付出的不仅是口号。到了今天,早已融入美国社会的亚裔,也还是“摘帽东方人”,亚裔美国大兵被歧视致死的事件屡有报导。这说明,人群之间的歧视具有顽固性,不会仅仅因改了称谓而发生根本改变。
社会群体的不平等结构,当然不是恒古不变的。中国最早受奴役的工人农民,在新中国曾以工农的称谓为自豪。根本原因在于他们的“当家作主”、也就是民主的地位变化了。
计划体制时期,在户籍管理上一直存在一个弊病,那就是人口的非流动性形成了农村与城市两大类群体,即便在当时,城里人总会感到高人一等,商品粮、“跳龙门”成为很多农民的追求。
改革首先从经济领域打破了计划体制,大量的农民涌进了率先开放的城市,主要从事着建设城市、生产“中国制造”、处理城市垃圾的工作,这就是第一代农民工。实际上,所谓开放城市,仅仅是对“劳动力”的开放,而不是劳动力的所有者。劳动力和劳动力的所有者形成了奇异的分离:劳动力做的“工”献给了城市,而人则一直是“农民”,这就是“农民工”,一个具有时代特色的称谓。回首中国奇迹发生的轨迹,首当其冲的是都市现代化、中国制造,而这些成就哪一点离得开农民工?
然而,就是这些为中国现代化作出了丰功伟绩、为当地的发展进程流血流汗的人群,并不能为当地所认同。甚至在一些人的眼中,他们是低贱的劳动者。他们的后代,一般不被当地学校接收。农民工们自己办起了子弟学校,无非是让孩子们识几个字,却因为其教育不规范屡遭刁难,大量的农民工子女远留农村,成为失去教养的“留守儿”。
取消“农民工”称谓,起码在冲破习惯势力上算是一种象征性进步,值得关注。但是,这个群体不会因为称谓的改变而消失,让他们换一个马甲还是农民工。解决农民工问题,恐怕还是要从制度入手,就如现在的大多数深圳人一样,使这个群体具有当地人应该具有的一切权利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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