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不浇地
——壬辰龙年春节散记之二
今年春节不浇地。这样的年景并不多。记忆里，每年放假回家过年，都要在那短短的七天里给麦子浇水。一身水一身泥，这就是年味。父母年纪越来越大，早已侍候不动这几亩田地。可是，一生的劳作又让母亲不愿丢弃田地，只能这么一年年地熬下来。
虽然一个冬天基本无雨无雪，但是秋天的雨水是饱和的。上班路上披雨衣打雨伞的机会很多，弄得我不得不在楼下为电动车搭个窝棚。国庆节里买了电动车，为的是11公里的上班路能够节约一点时间。骑车并不拥堵，跑得也快，感觉不错，只是有一得必有一失，时间省了些，骑自行车锻炼身体的时候没了，这让我忧虑。
春节几天安排得满满的。除夕包饺子，初二走亲戚，初三不出门，初四走亲戚，初五到同学朋友家看看，只有大年初一可以到麦田里走走。冬天的绿色就是麦田，这是唯一的希望。我随意到村西头的小河边转转。小河不是干涸的，河里竟然生出了芦苇，不知名的小鸟藏在里边，生机盎然。地头有着一个个浇地用的出水口，也就一两年时间，出水的设施已经生锈，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腐蚀殆尽，只能换新的。这种水利设施花费不算小，但是质量堪忧，一来管子埋得仓促，二来配套的水龙头全部是铁制的，寿命短，一眼看去，逃脱不掉烧钱的宿命。
稍微有些良心，都会发问：为何不用铝制品来做水龙头呢？铝合金不会生锈，跟水打交道，绝对放心使用。就因为铝比铁贵，成本太高？这肯定站不住脚，铁生锈后来回折腾的代价就小么？还有我们日常使用的水龙头，铁做的也不少，都是没用多久锈掉了坏掉了，水没少漏，水龙头也没少换，钱并没少花。
这算不算豆腐渣工程呢？单从寿命来看，结论肯定是。农田水利设施算得上千秋大业，容不得一丁点假货，更不能成为豆腐渣。然而，到田间地头看看，豆腐渣答案一眼便知。
我乃一介书生，也就那么到地里一走，看着绿色发狂，看着豆腐渣发蒙。其实，这点小儿科的发现又有谁不知道？尤其是长年累月要浇地的农民兄弟，他们才是专家专业最有发言权呢。可惜的是，我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是他们没话说么？不是；是他们不敢说么？不是；是他们说不出来么？也不是。可是，他们的声音被沉没了，我们听不到。他们没有话语权，这种话语权无比金贵，可惜他们没有。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看着这铁制的水龙头生着锈很快倒掉，却无语；看着一亩亩良田被圈占挪作他用，却无语；看着孩子读书难难读书，却无语。甚至，手里那张选票，轻易就被收买，也仍然无语。跺跺脚骂骂娘还好一些，怕就怕麻了木了，无动于衷了。真是这样不是？目前我还不知道。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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