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何争夺领导权?
列宁说:“工人阶级的领导权,就是工人阶级(及其代表)对其他居民的政治影响……”(《我们的取消派》,1911年,《列宁全集》第2版,第20卷,第133页)
斯大林说:“无产阶级领导权是无产阶级专政的萌芽,是向无产阶级专政的过渡阶段。”(《论列宁主义基础》,《斯大林选集》上卷,1979年版,第228页)
实际上,两种表述是一致的。只有对其他居民产生政治影响,才谈得到“萌芽”和“过渡”,只是列宁说的比较通俗,斯大林说的比较学术。这里,列宁讲的是领导权的含义。此外,列宁还从阶级、阶级意识和路线斗争等角度论述了无产阶级的领导权思想。
列宁说:“无产阶级只有当它意识到并实现这个领导权思想的时候,才是革命的。意识到这个任务的无产者,就是起来反对奴隶制的奴隶。没有意识到本阶级的领导权思想的或是背弃这个思想的无产者,就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奴隶地位的奴隶,至多也不过是为改善自己的奴隶地位而不是为推翻奴隶制而斗争的奴隶。”(《俄国社会民主主义运动中的改良主义》,1911年9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20卷,第310页)
列宁说:“从马克思主义观点看来,否认或不了解领导权思想的阶级就不是阶级,或者还不是阶级,而是行会,或者是各种行会的总和。”(《马克思主义和〈我们的曙光〉杂志》,1911年,《列宁全集》第2版,第20卷,第111页)
列宁说:“放弃领导权就是机会主义,这是我坚决斥责的。我们不需要放弃什么东西,不需要取消什么东西。”(《合法派同反取消派的对话》,1911年4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20卷,第242页)
——以上的话都是围绕着领导权思想而说的,含义深刻而丰富。其主旨,强调了领导权思想的重要意义,阐述了无产阶级为什么要争夺革命领导权的根本理由。
二、和谁争夺领导权?
和谁争夺领导权?在今天,就是和自由资产阶级。自由资产阶级是一个复杂的阶级。
列宁说:“在最好的情况下,即在革命达到最大的高潮的时期,资产阶级也仍然是动摇于革命和反动之间的成分(这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是由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决定的)。可见,资产阶级不可能是我国革命的领袖。”(《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五次代表大会文献》,1907年5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15卷,第328页)——列宁说的是当年的俄国,但是,也适用于今天的中国。
毛泽东说:“一方面——参加革命的可能性,又一方面——对革命敌人的妥协性,这就是中国资产阶级‘一身而二任焉’的两面性。这种两面性,就是欧美历史上的资产阶级,也是同具的。大敌当前,他们要联合工农反对敌人;工农觉悟,他们又联合敌人反对工农。这是世界各国资产阶级的一般规律,不过中国资产阶级的这个特点更加突出罢了。”(《新民主主义论》,1940年1月,《毛泽东选集》第2 卷,1966年版,第635页)——毛泽东说的是当年的中国,但是,也适用于今天的中国。
自由资产阶级的政治态度是:既反对专…制主义,又反对社会主义。自由资产阶级的政治目标是:在中国建立一个由他们领导的民主政体的资产阶级国家。他们的政治目标能否实现呢?首先,由它们的财富、知识、经验、汪洋大海般的小资产阶级拥趸,特别是国际资本的支持等等因素所形成的阶级力量,使它们暂时上台,不是没有可能的。(有人说,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说法太绝对了,对无产阶级的力量估计得太高了。如果不可能,也就谈不上夺取领导权的问题了;如果不可能,无产阶级革命也就变得非常简单省力了。)其次,如果它们上台之后,要在中国建立一个稳固的独立的民主政体的资产阶级国家,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毛泽东说:“资产阶级的共和国,外国有过的,中国不能有,因为中国是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唯一的路是经过工人阶级领导的人民共和国。”“在帝国主义时代,任何国家的任何别的阶级,都不能领导任何真正的革命达到胜利。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曾经多次领导过革命,都失败了,就是明证。”(《论人民民主专政》,1949年6月,《毛泽东选集》第4卷,1967年版,第1408、1416页)——这个论断,对于今天的自由资产阶级依然基本适用。这,就算是中国自由资产阶级的历史宿命吧。
但是,这一切并不意味着无产阶级不能同自由资产阶级组成统一战线。列宁说:“要利用一切机会,哪怕是极小的机会,来获得大量的同盟者,尽管这些同盟者可能是暂时的、动摇的、不稳定的、不可靠的、有条件的。谁不懂得这一点,谁就是丝毫不懂得马克思主义,丝毫不懂得现代的科学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1920年,《列宁选集》第4卷,1995年版,第180页)
毛泽东说:“中国新民主主义的革命要胜利,没有一个包括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的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不可能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1947年12月25日,《毛泽东选集》第4卷,1967年版,第1201页)
——新民主主义革命需要统一战线,社会主义革命需要统一战线,今天,依然需要统一战线。简言之,任何革命都需要统一战线。
历史上,杨杏佛、李公朴、闻一多……都曾经是资产阶级自由派知识分子。闻一多还曾经辱骂共产党为“赤魔”。(《闻一多书信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206页)即便如此,共产党还是要同他们搞统一战线。为什么?就是因为自由资产阶级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同盟者、团结的对象、统战的对象。昨天如此,今天依然如此。
由此可知,无产阶级同自由资产阶级既联合又斗争的现象,将是未来一段时间内,中国国内阶级斗争的一个重要特征。这个特征是由中国阶级力量的对比关系决定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有的同志对同自由资产阶级搞统一战线这件事情总是想不通,觉得无产阶级怎么可以和资产阶级搞到一起去呢?是的,这是一个问题。但是,请你看一看列宁是怎么对待这个问题的吧。
列宁说:“我和法国君主派分子握手时,明明知道我们当中每一方都很想把自己的‘伙伴’绞死。但是,我们的利益暂时是一致的。为了对付向我们进攻的德国掠夺者,为了维护俄国和国际社会主义革命的利益,我们利用了其他帝国主义者的同样是掠夺性质的相反利益。”(《给美国工人的信》,1918年8月20日,《列宁全集》第2版,第35卷,第54页)
事异而理同。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这类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如果一个革命者不理解或不接受列宁的这种正确的斗争策略,就不是一个成熟的革命者。
三、怎样争夺领导权?
根据列宁的无产阶级领导权思想,结合中国无产阶级及其左派的实际,笔者提出以下几点看法。
第一,无产阶级必须及时建立可以公开活动的马克思主义的团体,并通过路线斗争,保证政治路线、思想路线和组织路线的正确性。
第二,无产阶级,这里主要是指其政治代表——左派,必须克服目前普遍和严重存在的山头主义、宗派主义,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紧密团结起来。
第三,无产阶级必须积极地参加革命斗争,走在斗争的前列,以自己的大无畏精神和英勇牺牲精神为其它阶级做出表率。
第四,无产阶级必须在统一战线中保持自己的完全的阶级的和思想的独立性,绝不能被自由资产阶级所“溶化”。
第五,无产阶级必须提出与自由资产阶级所谓的“普世价值”不同的政治口号,努力使其它阶级摆脱自由资产阶级的政治影响而接受无产阶级的政治影响。
第六,无产阶级必须团结自由资产阶级,支持它们的正义斗争,但是,又必须同它们的反社会主义的倾向进行斗争,努力使它们在广大人民群众中遭到抵制、陷于孤立。
以上提到“溶化”一词。这是列宁在100年前,在大致相同的问题上使用过的一个词。我认为这个词非常恰当,也非常形象。今天,一些原“左派”、“毛派”同志,不是已经被自由资产阶级或西化民主派所“溶化”而变成只穿着一件“左派”外衣甚至脱掉这件外衣的自由资产阶级分子或西化民主派分子了吗?历史上常常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同志们,警惕呀!
有人说,今天无产阶级的力量还很弱小,难以同自由资产阶级争夺领导权。这种看法是片面的。让我们来看一看列宁是怎样分析这个问题的。
列宁说:“马克思的思想是这样的:我们,1850年的德国社会民主党人,没有组织起来,我们在革命的第一时期遭到了失败,我们完全成了资产阶级的尾巴;我们应当独立地组织起来,一定要、绝对要,无论如何要独立地组织起来,——不然的话,甚至将来在加强了自己组织的强大的小资产阶级政党取得胜利时,我们还会当尾巴。(《论临时革命政府》,1905年,《列宁全集》第2版,第10卷,第228页)——我们曾经当了尾巴,所以,今天,我们必须组织起来,否则,明天还是尾巴。
列宁说:“概括说来,人民的、特别是无产阶级的以及农民的组织者的创造性,在革命旋风时期要比在所谓的安定宁静的(牛车似的)历史进步时期强烈、丰富、有效千百万倍。”《立宪民主党人的胜利和工人政党的任务》,1906年3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12卷,第302—303页)——对于无产阶级的力量,不能静止地看。今天无产阶级力量弱小,并不意味着“革命旋风时期”无产阶级力量依然弱小。
列宁说:“在任何一个历史转折关头,我们都不会灰心丧气。但是,我们也决不允许出现一个没有我们参加、没有先进阶级实际干预的历史转折关头。”(《土地规划和农村贫苦农民》,1913年9月,《列宁全集》第2版,第24卷,第7页)——退一步说,即使无产阶级力量弱小,无产阶级也不能灰心丧气,不能放弃斗争,不能不干预这个“历史转折关头”。况且,事实上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样悲观。
经历过几十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复辟正反两方面的教育,尤其是经历过文化大革命洗礼的中国无产阶级正在觉悟起来,其先进分子则已经觉悟起来。他们一定会以无畏的斗争精神、丰富的斗争经验和出色的斗争艺术,积极参加革命,在参加革命的过程中领导革命,完成革命,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书写崭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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