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根：深度剖析市场经济的本质
(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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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一、市场经济颠倒生产目的与手段的关系。二、“市场调节”变成“骗你没商量！”三、“无形之手”的投机性导致市场经济越来越离谱。四、没有公平的市场经济只能周期性地循环运行。五、市场经济在修修补补中苟延残喘。六、市场经济是人类智慧的败笔。七、应有更好的资源配置方式取代市场经济。
前言
2008年华尔街的一股祸水，引爆了百年一遇的全球经济危机。享受了近30年经济高速繁荣的中国人，开始品尝经济衰退的滋味了。07年还沉浸在一片经济繁荣中，尚需防通胀、防过热、挤泡沫，08年突然变成保增长、防衰退。股市暴跌、房产缩水、企业经营惨淡、工作岌岌可危……“人算不如天算”的遽变，令人领教了市场经济的变幻莫测和残酷无情！
其实，这原本就是一件迟早要发生的事，只是这次危机来得出乎意料的突然和迅猛罢了。市场经济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但人们偏偏钟情于它，那么，人们就只能吞下这个苦果。何况经济危机本身就是人为折腾的灾祸，是人类自找的麻烦，也是自作自受的恶果！
市场经济作为一种较为灵活的资源配置方式，能够较快地促进科技进步、提高生产力、快速发展经济，确实不假。但除此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它的好处了，而它的负面效应却是多得罄竹难书。周期性爆发的经济危机只是其中的一例而已。
在全球经济危机的情势下，各国政府都在想办法、寻措施，挽救经济的衰退，但笔者主张在救市救经济的同时，更需要彻底地反思产生经济危机的原因，重新认识市场经济及其运行的本质。笔者从80年末起就一直在质疑：市场经济是不是人类物质生产的最佳形式？始终不渝地在思考一种比市场经济更好的资源配置方式能取而代之！客观的事实充分证明：市场经济的运作机制和运行过程，存在许多荒谬之处，祸害无穷。只是人们长期浸淫其中，又被它能快速发展经济的外表所迷惑，对它的荒谬性视而不见、麻木不仁，甚至习以为常、反而把荒唐当正常。对此，有必要对市场经济的本质作番深层的剖析，还其真面目。此题涉及的内容太多，本文暂且缩小范围，仅就经济上的表现，简叙几点市场经济的荒谬性之所在。
一、市场经济颠倒生产目的与手段的关系
人类的物质生产原本不是一件很难、很复杂的事。物质生产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满足人的消费需要而已。人要吃饭，就得去种地、养牲畜；人要穿衣，就得去织布、制衣服……。生产就是为了满足消费，生产是手段，消费是目的，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市场经济却不是这样，它不是为满足消费而生产，而是为利润而生产，消费反而成了实现最大利润目的的手段。在市场经济中，如果没有利润，即使有天大的消费需求，它是不会去生产的。反之，只要有利润，那怕是毫无消费价值的东西，市场经济都会去“生产”。市场经济把生产的目的与手段的关系完全颠倒，这一颠倒，不仅使人类的物质生产一下子变得复杂化，而且也越来越荒唐。
它的复杂化，首先是随着社会分工的越来越细，市场经济的生产规模与结构呈现出多元化，为人类提供的物质财富也越来越多样化，由此形成供给的复杂化。其次是随着产品品种、类型、式样的不断地更新换代，在产品供给多元化的引导下，需求变得更为复杂化。需求，原本只是单一的消费需求，市场经济却把需求分解成消费需求、投资需求和投机需求；许多产品既可作消费需求，又可作投资需求或投机需求。第三，需求复杂化的集中表现，主要是投资需求和投机需求，因为这二种需求反过来又会形成新一轮的供给和需求，层层延续、环环相扣，使整个物质生产从单一纵向的平面链条关系，变成纵横交错、极为复杂的立体型网状结构。但是，其中真正为消费需求的生产比重却越来越小，整个物质生产都在为“利润”、为“钱生钱”而生产。当人类物质生产目的不再是为人的消费、而是为“利润”、为“钱生钱”而生产时，也就意味人类的物质生产不再“以人为本”，而是“以物(钱)为本”了，人反而变成“钱”的奴隶了，这就是市场经济的荒唐表现之一。由此形成人类物质生产的格局，犹如粪坑中的蛆虫，互相挤压、互相争食(利润)、一派混战，盲目投资、盲目生产，直到某一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生产的产品都卖不出去，产能过剩的经济危机爆发为止。待大批企业倒闭、破产，社会生活严重受损后，又重头再来……。
二、“市场调节”变成“骗你没商量！”
市场经济的信奉者一直鼓吹，以供求关系作为调节资源配置的“无形之手”，不仅最有“效率”，而且“万能”。这种亚当•斯密遗留下来的历史垃圾，竟然被一些弱智的后人当个宝，以讹传讹到处忽悠，实在荒唐！
所谓市场调节这只“无形之手”，就是指社会生产(生产、流通、交换、消费的过程) 用供求关系的机制来调节。当需求大于供给时，商品短缺价格就会上升，供方有钱可赚，就会扩大生产、增加供给，直到供求平衡。反之，如果需求小于供给，商品太多，供方只好竞相降价销售，利润越来越小，供方便缩小生产，减少供给，最后达到供求平衡。
这种理论看上去似乎天衣无缝，可实践上却是漏洞百出。问题就出“供求关系”的市场调节并不都是真实的，尤其“需求”是可以人为制造的！因此，市场经济中的所谓供求关系，有真有假，真真假假互为一体。经济繁荣时供需两旺，到底是真、是假？真假难辨。所谓的繁荣，可能恰恰是靠虚假的需求支撑的。只有当危机到来时，才能看到真实的供求。犹如“成功人士”致富的手段既有合法的又有非法的，所得收入既有白色的又有灰色的还有黑色的，互相混在一起，在他春风得意时是分不清的，一旦被捕就全明白了。这是市场经济的特有规律，其实也是一种“只有退潮时，才知谁在裸游”的现象。
正是因为市场经济在运行中的供求关系真假难辨，尽管谁都想理性地应对市场，希望自己生就一双金火眼，能分辨出“孙悟空”的真假，但实际上大家都处在雾里看花状态，那些所谓的预测、回归分析，“科学”的数学模型、易经推算……，其实全是瞎扮、扯淡！偶尔蒙对了一、二次，也不过是一种侥幸而已。所以，在市场经济的环境里，最容易胜任的职业便是当“经济学家”！只要会说几个GDP、CP1、利率、汇率等名词，谁都可以充当“经济学家”。反正供求关系有真有假，测不准、也说不清，搞点忽悠又不用交税。要不干脆打赌：看多的，天天坚持说“会涨的、会涨的”，总有一天确实涨了；唱空的只要一直说“要跌的、要跌的”，也必然有一天是会跌的。这种玩弄忽悠的游戏，既轻松，又名利双收，在网上开个博客写点标题离奇吸引眼球的文章，光靠点击率就有几十万元的年收入，更不用说在媒体、论坛上侃侃大山，还有可观的出场费。以这种卖文方式求荣求富，己成经济学界的“芙蓉姐姐”和“芙蓉哥哥、芙蓉叔叔、芙蓉爷爷”们最时尚的立身之道。
市场经济运行中虚虚实实的供求关系表明，市场调节的这只“无形之手”，本身就是盲目的，其实它是一只造成社会生产无政府状态的黑手！因此，它自己就需要调节。也就是说，供求关系本身就需要宏观调控来调节！税收政策、货币政策、宏观经济政策，利率、汇率、准备金率、产业政策导向……，这些调控供求关系的十八般武器，这就是国家干预！减免税种、降低税率、降低利率、降低准备金率等就是扩大供求。反之，增加税收、提高利率、提高准备金率等就是缩小供需。如果没有行政干预来调节供需，“无形之手”是无法自行平衡的，它的“平衡”方式就是强制性的硬着落——爆发灾难性的经济危机！经济自由主义分子鼓吹“市场万能”，不要国家干预，完全是屁话！如果没有国家干预，就凭那只“无形之手”来搞经济？那么，人类必定很快完蛋！近来，他们也反思这次金融危机、不得不承认发生危机的教训是“投机失控”，却把责任推给“政府监管不力”，但又死要面子地坚持“不能因危机而否定自由经济体制”，不敢正视新自由主义已经破产的事实。这些人靠自弹自唱一些陈词滥调搞忽悠，可怜、可悲！
市场经济之所以不能没有国家干预，就是因为那只“无形之手”很不靠谱。“无形之手”必然要造假、人为制造虚假需求，这是市场经济的生产目决定的。如果不造假、不制造虚假的需求，怎么扩大销售市场？怎么实现利润的最大化？为此，以眼花缭乱的广告和夸大其词的媒体宣传，以及无所不用其及的营销手段，来提高销售市场的占有率，是市场经济司空见惯的现象。撒谎、编故事、搞起哄、诱人上当受骗都成了最常用的手段。所以，市场经济实际上是一种“起哄经济”，骗你没商量，就是市场经济的本质！只是这种“诈骗经济”用了一套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被合法化了。所谓的“广告学”、“市场营销学”实际上就是在这套游戏规则的框架范围内的诈骗术！大多数的“企业家”、“成功人士”本质上就是未被法办的经济罪犯，一旦被捕，立即真相大白！
近期披露的“庞氏骗局”便是典型一例，这位美国前纳斯达克主席、华尔街老牌经纪人伯纳德•麦道夫竟然把几十家银行等金融机构和数十名名流富豪玩得团团转，时间长达近20年，涉案资金高达500亿美元。国内首富黄光裕也在近期被捕，其操纵股市等骗术暴露天下。在他之前的还有弁其中、顾雏军、张荣坤、周正毅……，他们靠什么“点金术”在短短几年内“创造”出几十亿、上百亿的“财富”？不就是靠骗术吗？这类案例数不胜数，未被暴光的更多。那些头戴光环的“成功人士”，逮一个、准一个！所谓的“成功人士”能有几个是干净的？但是，这不能全都归咎个人的责任，而是市场经济“骗你没商量”的本质，为形形色色的犯罪活动提供了各显神通的舞台！
可悲的是，那些“成功人士”的“成就”，GDP的高速增长，都是建立在广大民众的痛苦基础上的。因为市场经济那只虚虚实实的“无形之手”，把社会生活全都搅得不确定、不安全。谎言泛滥，社会虚伪、人格扭曲，人人无法终身安宁地生活，经常性的惶恐和焦虑已成了人生的常态。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还得担心哪天会被解雇；不知道楼市会怎么走；不知道股市是否可靠；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会怎么样。辛辛苦苦存了点钱，却要担心货币会不会贬值、银行会不会出问题；买了房子，既担心房价下跌资产缩水，更担忧20年的按揭会不会因中途失业而断供；投资股票风险重重，令人心惊肉跳；投资实业又可能破产、倒闭；钱包总是赶不上通胀，老是为物价上涨而烦恼，万一生场大病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市场经济令所有人都失去安全感，重重压力让人活得疲惫不堪。这种民生状况，倒给心理咨询和商业保险二个行业的蓬勃发展提供了天赐良机。如果没有精神压力，谁要心理咨询？如果生活得很安全，买保险干什么？心理咨询和商业保险二个行业之所以越来越发达，就是因为那只“无形之手”随时都在“骗你没商量”，是它造成了社会与人生的不确定和不安全！心理咨询、商业保险越兴旺，表明社会越不安全、人生越不确定！
三、“无形之手”的投机性导致市场经济越来越离谱
如所周知，价值规律是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即商品价值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波动幅度取决于供求状况，而供求变动又由竞争态势来决定，所以竞争规律是价值规律的外部表现形式。
这种经济形式，看起来很理性又有序，但在实际运行中却常常是既无序又不理性。问题就出在：既然价格围绕价值波动的幅度，是由供求关系来决定的，那么，这就给人为制造虚假的供求腾出了巨大的空间，从而为制造虚假供求的投机活动提供了大展拳脚的广阔舞台。而且，人为制造虚假供求的投机活动恰恰成了市场经济的一种常态。一旦供求关系参了假，也便扭曲了“无形之手”的市场调节功能。所以，在投机活动合法运作的市场经济里，市场的竞争实际上已经被扭曲，发生了变异。投机活动可以把价格围绕价值波动的幅度，背离到几倍、几十倍，甚至更高，这就颠覆了“价值决定价格”这一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导致市场经济越来越离谱！令人费解的是，“学者”、“专家”们反而把这种制造虚假供求的投机活动说成“具有发现价值的功能”，如此胡言乱语，真不知道这些人吃错了什么药！
需求，取决于收入(支付能力)与价格二个因素。正常的需求，当价格越来越高时，需求就会减少，不可能追涨的“需求”越来越多。反之，价格越来越低时，需求会增大，而不是买方越来越少。但是，出现投机活动的“需求”时，情形就反过来了。价格越高，“需求”越旺；价格下跌，买方反而缩小，形成“买涨不买跌”的“追涨杀跌”现象。这种“需求”与价格的悖理，只能说明需求有假！这是投机活动的基本特征。投机活动不一定需要真实的产品作载体，即使根本不是劳动的产品(如土地)，甚至只要某种符号(玩空手道)，都可充当投机的载体。投机活动的泛滥，归根结底是市场经济的生产目的决定的。它把制造虚假供求变成一种“击鼓传花”的游戏，以预期价格的上涨或下跌，一级一级相传，级级攀升或打压，但每一级的买入都不是为了消费，而是为了卖出时博取差价，获得“钱生钱”的利润。
这种人为制造虚假需求的投机活动是要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要有资本！没有资本的“支付能力”，投机“需求”就形成不了。这个条件，与市场经济之所以能够高速发展GDP、能够创造前所未有的生产力的道理完全一样(参阅《解读中国GDP的高速发展》一文)。市场经济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一靠残酷剥削剩余价值，二靠无止境的广泛筹集资本。残酷剥削剩余价值提供了巨额利润，通过资本积累又转化为资本。无止境的广泛筹资，既有血腥的或非法营生的原始积累，又有资本集中、资本积聚的各种形式，如发股票、发债券、银行信贷、商业信用等等。
通过资本的残酷剥削和无止境地筹资，市场经济必然形成越来越泛滥的资本流动性过剩，这既为快速发展GDP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又成了投机活动兴风作浪的温床。钱少小炒、钱多大炒、狂炒！而投机炒作所获得价格之差的利润，又转化为新一轮的投机需求，循环往复，价格越炒越高。这种纯粹为了“钱生钱”的“击鼓传花”过程，既没生产，也没消费，价格与价值的背离越来越远，与真实的消费需求几乎完全脱节，这就是经济泡沫的形成，而且越吹越大，由此，市场经济也就变得越来越邪乎！
然而，投机活动在节节推高价格的过程中，也拉升了市场的交易成本，这又反过来扩大了对资本的需求量。尽管银行贷款通过“派生存款”的信用放大功能、发股票、发债券，商品期货、指数期货以及不断创新的金融衍生品在“以小博大”的杠杆作用下，已经提供了过剩的资本流动性。但是，投机活动的愈演愈烈，它所需要的资本量，最后连过剩的资本流动性也应付不了，无法支撑越来越高的交易成本和交易价格。一旦资本枯竭，资本链发生断裂，便是金融危机。金融危机一爆发，“击鼓传花”的游戏就无法继续，这时候经济泡沫就被刺破，在多米骨牌效应下，市场交易立即全面崩溃。盲目生产的产品销不出去，资本收不回，付不了货款，还不了贷款，实现不了利润；同时，接不到订单，不开了工，工人失业，物价下降，资产价格下跌……，这就是经济危机的到来。经济危机的本质就是生产过剩，这时候终于暴露出市场的真实需求！所以，危机的出现、经济衰退，其实是一个价值回归的过程，是挤出泡沫、还原真实供求关系的过程。而繁荣阶段的价格飞涨、供需两旺，反倒是一个经济泡沫正在膨胀的不正常状态。
可见，在市场经济的运行过程中，资本，始终是投机活动的“无形之手”得以长袖善舞的“魔杖”，资本多了，它就制造假虚需求、吹泡沫；资本一断，它就衰退、爆发危机。因此，为了束缚“无形之手”的无作非为，防范经济的大起大落，国家必须出手干预市场，通过行政手段综合运用财政政策、货币政变、宏观调控政策，启动税收、利率、汇率等经济杠杆，进行宏观调控。宏观调控的核心，归根到底就是调控资本规模。增减税收、升降利率、准备金率等等，都是通过调节资本(货币)的规模，来调控供求关系这只“无形之手”。实践证明，国家干预对维护市场经济的平稳发展起到了显著的效果。在经济繁荣阶段，挤泡沫、排除虚假需求；在经济危机时期，力挽狂澜，拯救经济衰退，发挥了“无形之手”根本无法起到的作用，从而延续了市场经济苟延残喘的生命。
尽管如此，国家干预的作用还是有限的。经济繁荣时，挤泡沫的效果不一定理想。对于经济危机，也只能延缓危机发生的时间或减轻危机的灾祸程度，并不能消除危机或衰退的出现。近几十年来，虽然各国政府的宏观调控能力都在不断提高，但仍然阻止不了危机或衰退的发生。说到底，经济危机和衰退的发生，是市场经济的生产目的和那只“无形之手”决定的，国家干预只能起点缓解作用。若要根除危机，真正防止经济的大起大落，唯一的途径是改变为利润生产的生产目的，从根子上铲除市场经济的经济制度(但可以保留市场机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发挥调节作用)。舍此别无它路，否则，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吞一次经济危机的苦果，这种市场经济固有的客观规律是不以国家干预的意志转移的！
四、没有公平的市场经济只能周期性地循环运行
在当代世界，凡是搞市场经济，只能是搞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不可能搞什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因为市场经济的前提，一是社会分工，二是私有制。既然搞私有制，还侈谈什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国有企业，其实是官僚资本企业或权贵资本企业，本质上是一种轮流坐庄的私有制，或叫“动态私有制”(张三在甲国有企业干几年捞一把走人，然后到乙企业再干几年捞了一把又走人……。而各个企业则是这几年被张三瓜分了一把，过几年又被李四瓜分了一把……。无论个人、还是企业，剩余价值都是处于动态的瓜分与被瓜分过程，这种轮流坐庄的瓜分剩余价值，就是动态资本主义)，根本就不是什么“公有制”。如果真是“公有制”，只能搞点市场调节，而无法搞市场经济的。只要实行市场经济体制，恰好反证“公有制”是假的。所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说法，不过是别有用心的伪装。
凡是实行市场经济，就无法违抗危机——衰退——复苏——繁荣——再危机……，周而复始循环的客观规律，对此，马克思早已作过透彻的分析。他从市场经济的基本矛盾——资本占有的私人化与生产的社会化出发，剖析了这个基本矛盾的外在表现——企业内部的有组织生产与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以及财富与资本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与广大民众消费能力的相对减弱这二大矛盾，以此揭示了市场经济发生周期性危机的必然性。
如前所述，市场经济的供求关系有真有假，必然形成宏观上的社会生产无政府状态，但在微观的企业内部，为了降低成本，都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生产活动很有组织性。作为资本私有的企业，它有计划有组织的生产，目的是为了获得最大利润。但是，它生产什么？能否卖得出去？企业只能凭价格的信号来判断市场的供求状况，而市场的供求信息恰恰有真有假，虚实难辨，激烈的市场竞争，信息又瞬息万变。某种产品的价格节节上升，究竟是真的供不应求？还是人为哄抬？企业很难判断。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功近利先干了再说，那么，一旦价格下来了，产品销售不出去，才弄清市场的真实需求，为时已晚了。如果不改换产品生产，企业就会面临重组、兼并，甚至破产、倒闭的危险。这种状况波及到一定程度，就是经济危机的爆发。这种企业有组织的生产与社会生产无政府状态的矛盾，是市场经济本身无法克服的。即使在信息时代，信息的传递越来越快，也只能是情况有所改善而已，要消除这个矛盾是不可能的，这决定了市场经济必然要按周期性的规律循环运行。
市场经济的资本私人占有性，不仅决定了资本剥削的残酷性，而且决定了分配的不公平性。市场经济的分配原则是按资分配，这种凭借资本就可以无偿占有剩余价值的分配原则本身就没有公平性，资本剥削的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一方面资本获得的巨额利润，除了一小部分用于穷奢极侈的生活消费，大部分利润又转化为新的资本投资，产生新一轮的巨额利润，如此复利式地滚动，在“马太效应”作用下，财富与资本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另一方面，创造财富的广大民众不仅受资本的残酷剥削，而且所获得的劳动报酬所形成的消费能力，一直处在相对减弱的状态，由此形成财富与资本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与广大民众的消费能力相对减弱的矛盾。这种分配不公的矛盾，不仅使贫富悬殊越来越大，而且最终造成社会消费不足。社会生产的供给终究要靠真实的消费需求来平衡，广大民众的消费不足，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也就无法避免。
可见，市场经济虽然是一种社会化的大生产，但它的资本占有私有性，决定了它必然要残酷剥削剩余价值，以获取利润的最大化，这是市场经济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本！为此，它的生产目的也就不可能为消费而生产。因此，它的社会化大生产也就无法克服盲目性，从而形成生产过剩，使市场经济始终困守在周期性的繁荣——危机——衰退——复苏中循环。每一次危机的发生，往往把繁荣时期的成果吞没，从一个一个的周期来看，市场经济其实没有什么高效率，它的投入产出效益并不高，甚至还可能负增长，一个危机就能把时光倒退回去若干年、几十年。经济自由主义分子鼓吹市场经济是最有“效率”的资源配置方式，纯系忽悠人的谎言！事实证明，市场经济是只有速度，既无公平，又无效率的资源配置形式！(参阅《市场经济真的提高了效率了吗？》一文)
五、市场经济在修修补补中苟延残喘
按照马克思的理论，经济危机的发生，是资本的私人占有与社会化生产的矛盾严重冲突的结果，表明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已经容纳不了生产力发展。企业生产的组织性与社会生产的无政府主义、资本和财富向少数人集中与广大民众消费能力的相对减弱，这二大矛盾表明资本主义社会两大阶级的对抗也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在“二律背反”规律的作用下(资本说自己付工资购买劳动力剥削剩余价值是“公平合理”的，劳动力认为自己付出了劳动应该得到全部劳动成果也是公平合理的)，只能用暴力革命的办法来解开这个死结。因此，经济危机的爆发是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前夜，它敲响了资本主义的丧钟！
但是，马克思的预言至今未能变为现实，资本主义依然在蓬勃发展。如果以此为据说明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证明市场经济仍有旺盛的生命力，那是一种误读！
马克思的预言之所以未能实现，并不是因为市场经济的本质和运行规律起了什么变化，而是市场经济以外的政治、社会变革，约束了市场经济的一些荒谬之处，修补了市场经济的不少缺陷，从而延缓了市场经济的生命力。
(一)频繁的国家行政干预，一定程度制约了市场经济那只“无形之手”的“出轨”行为。随着各国宏观调控工具的多样化和调控水平的不断提高，大大减缓了经济危机发生的频率和祸害程度。1929年大危机后，凯恩斯主义的盛行，使世界经济保持了近50年比较平稳的发展，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新自由主义兴起后，一方面带来了世界经济的迅猛发展，同时也为这次全球经济大危机的爆发埋下了祸根。各国政府在拯救这次危机时，竟然采取了某些“社会主义式”的国家干预措施，这说明市场经济的“无形之手”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必要时就得用国家行政的铁碗手段来管教管教！
(二)上世纪以来，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进，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等国际机构的相继成立，欧盟、东盟等地区性的战略合作组织的先后建立，大大加强了各国政府之间、地区之间的经济合作与协调，共同挤泡沫，协力拯救危机，都对防范经济危机、经济衰退的出现起了很大的作国。
(三)针对市场经济中泛滥成灾的投机活动所制造的虚假供求，各国政府和有关国际组织先后制定了多种反垄断、反内幕交易、反暗箱操纵价格等法律法规，一定程度修正了“击鼓传花”的游戏规则，这些健全和完善法制建设的举措，也为缓和企业的有组织生产与社会生产无政府状态的矛盾、缓冲经济危机发生的可能性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四)在市场经济无止境的筹集资金的过程中，资本市场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这为广大民众提供了参与买股票、买债券的投资机会。还有不少企业吸纳职工参股，既当员工又当老板。以及高额报酬聘用白领、实行股权激励机制等等。把许多普通百姓，变成了双重身份的公民，既是身受剥削的雇佣劳动者，又是分享资本收益的剩余价值瓜分者，有的因获得巨额投资收益突然暴富而完全改变了阶级身份，这种模糊阶级阵线、壮大中产阶级队伍的深刻变化，很大程度缓解了阶级的对立和矛盾，大大冲击了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
(五)从19世末、20世纪初起，资本主义国家纷纷实行高税收、高福利的社会保障制度，尤其50年代在与社会主义阵营“和平竞赛”的过程中，社会主义国家的优厚社会福利政策所起的示范效应，引导了资本主义国家不断改善社会福利制度，提高社会保障水平。高税收、高福利的“均贫富”政策，一定意义上，不仅改善了社会分配不公，缩小了贫富差别，而且提高了广大民众的实际消费能力，从而延缓了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的发生频率。
(六)随着资本主义国家民主政治的不断完善，民众手中的选票越来越发挥了监督政府、维护自身权益的作用，最朴实的“谁能改善民生谁上台”投票观念，迫使多党举选把改善民生放在越来越重要的位置，使民主政治注入了越来越多的“社会主义”元素，这不仅大大减弱了阶级的冲突，而且使社会生活变得越来越和谐。
可见，近一个多世纪来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得以一定程度的缓和，主要是得益于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与社会的某些变革，市场经济本身的筹资新做法也起到了一定的缓解作用。这些都是马克思生前看不到的，所以，他所预言本该敲响的资本主义丧钟最后没响。这也深刻说明，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发展经济并不是硬道理，真正的硬道理是社会和谐，而社会正义、分配公平与政治民主才是社会和谐的根本保证！经济发展再快、GDP再高，保证不了社会和谐！社会正义、分配公平、政治民主这“三大法宝”远远要比发展经济更重要！
其实，马克思的预言是否实现并不重要，即使没实现，也不能说明马克思主义已经过时。马克思主义是否过时，不是以他的预言有没有实现为标志，而是看他所揭示的市场经济的本质及其运行规律是否科学。从马克思主义的整个理论体系来看，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并没过时。如果对马克思主义不堪了了，连《资本论》都没读通，却以某种偏见口出狂言，只能说明自己的无知和浅薄(香港的张五常最为典型)！马克思主义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至今倍受推崇，依然被视为观察资本主义经济的有效武器，马克思也在千禧之年被选为近一千年以来人类最伟大的思想家。但是，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的中国，却被抛弃、被嘲讽，马克思本人被咒骂、被攻击。而破绽百出的假马克思主义“理论”(参阅《XXX理论的误区》一文)，反而被“高举”，成为国家的意识形态和指导思想。马克思主义的这两种境遇，反差之大，倒确实耐人寻味！
六、市场经济是人类智慧的败笔
马克思的预言虽然至今没有变为现实，这并不表示市场经济能够万寿无疆。尽管随着政治和社会的不断变革，市场经济的社会化生产和资本私人占的基本矛盾可以得到缓和，阶级对抗的矛盾也会逐步缓解，甚至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可能性基本消失，即便如此，市场经济也未必能够永世长存，因为它毕竟不是人类物质生产的最佳形式。
(一) 市场经济为利润最大化而生产的生产目的，决定了它不可能造就“以人为本”的社会环境，它把人都变成了金钱的奴隶。当人被金钱所统治，人是不会有真正的幸福的，这是现代人的幸福感并没有因钱多、物质丰富有所提高的根本原因。人的幸福度并不取决于钱多钱少，人的生活意义也不是为钱为利润而生存，市场经济从根本上违背了人类生存的意义，这个矛盾决定了市场经济终将会被更好的物质生产形式取而代之。
(二) 以私有制为前提的市场经济，资本剥削是它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命根子，而资本剥削所造成的分配不公，是人类社会最大的不公平！当今时代虽然经济高度发达，物质极为丰富，但贫富差别不仅没缩小，反而越拉越大，即使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资本剥削造成的社会不公，依然没有解决。人类的物质生产其实早已能够满足人类自身的消费需求，但人类社会依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人类面临的问题并不是经济不发达、物质不丰富，而是分配不公平！而这种分配不公，是不可能靠市场经济自身解决的。因为市场经济不仅不存在公平的机制，反而是制造不公平的最佳平台，它天生就是在假“公平”名义下购买劳动力，偷偷地无偿占有剩余价值，制造了最大的不公平！而且，为了永远延续不公平的资本剥削，市场经济始终要维持一支庞大的雇佣劳动者及其作为后备军的失业队伍，否则就会丧夫剥削剩余价值的根基，“共同富裕”只是可望可想可盼而永远不可求的美梦。市场经济永远解决不了失业问题，失业是市场经济永不消失的现象。市场经济永远需要维持贫富的两极分化，用饥饿的铁链永远迫使穷人臣服在资在的脚下。这种不公平状态，只能通过铲除私有制，“釜底抽薪”消灭资本剥削的办法解决。市场经济与人类社会发展的公平目标存在天然的冲突，这也决定了市场经济迟早会被更好的经济形式所替代。
(三)为利润最大化生产的市场经济，靠人的贪婪为原始动力，不仅激活了人性的贪婪基因，而且膨胀了人性的贪婪之恶，贪得无厌、永无止境。它迎合睹徒的心理，渴求突然暴富的机遇，甘愿承受生命的折腾而企盼侥幸的成功。为此可以不择手段，罔顾道德和法律，催生了牛鬼蛇神纷纷出笼，营造了群魔乱舞的环境。寡廉鲜耻、为富不仁，时时刻刻冲击着社会的正义和文明。市场经济本身不存在任何社会正义的元素，也没有任何社会文明的运行机制。它无限膨胀人性的贪婪之恶，使市场经济成为真正的犯罪经济、罪恶经济！为此，人类不得不通过伸张正义的法制建设、宏扬道德的精神文明建设、提倡博爱的宗教文化来制止市场经济的罪恶活动。但是，即使如此，市场经济的罪恶活动始终也没有停止过。所以，市场经济与社会正义、与社会文明之间的根本性冲突，决定了市场经济终究会被人类抛弃。
(四) 市场经济那只“无形之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带来周期性经济危机的灾祸，而且造成社会生活的不确定、不安全。使人类社会越来越畸形、人性越来越变态。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希望患病者越多越好、送葬的殡仪馆也希望死人越多越好……，一切都是为了有利可图。腐败反而成了人人渴求的“臭豆腐”，天灾人祸竟然成了GDP增长的好机遇。人人都想做个能“抓大钱的好猫”，个个沉溺于感官刺激的旋涡，人性的扭曲越来越向原始动物回归。市场经济造成人类社会把荒唐视为时尚、把腐朽当作新潮流的逆向发展，必将加速人类的灭亡，这决定了市场经济最终会不为人类自身所容忍。
(五)权力腐败虽然自古有之，本质上是权力缺损监督的政治体制问题，但是，市场经济中的权力腐败，更是一个权力商品化、权力资本化的问题，由此引发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泛滥，使缺乏监督的权力腐败达到前所未有的广泛而严重的程度，以至出现全民腐败的倾向。市场经济对权力的这种腐蚀作用，也决定了人类终将彻底唾弃之。
(六) 处于生产无政府状态的市场经济无止境地追求利润最大化，已经造成、正在造成、还将继续造成自然生态的破坏。它无节制地向地球索取，不仅造成自然资源的严重污染，破坏人类的居住环境，既损害人与人的和谐，又损害人与自然的和谐。而且使自然资源越来越枯竭，不得不把贪婪的目光瞄向其它星球，不满足在地球上犯罪，还要把罪恶带到宇宙。市场经济的这种荒谬的发展趋势，绑架人类成为宇宙的罪犯，必将遭到宇宙的惩罚！
可见，市场经济绝不是一个好东西，它的出现是人类智慧的一大败笔！私有制的资本剥削、贪婪的生产目的、“无形之手”的虚假供求、生产的无政府主义、严重的贫富差别、无节制的自然环境破坏、社会正义与社会文明机制的完全空白、潜意识的犯罪冲动……，这些市场经济与生俱有的痼疾是它自身不可能根除的。如此千疮百孔的物质生产形式，只为那些寡廉鲜耻、贪得无厌、心怀叵测的坏种所青睐，他们对这样的物质生产方式还在继续“大力发展”，还在努力“挽救”，这不是什么“贡献”，而是在犯罪！不仅是对人类的犯罪，而且是对宇宙世界的犯罪！
七、应有更好的资源配置方式取代市场经济
凭着人类的高超智慧，完全可以创造出更好的物质生产形式，以取代市场经济。新的物质生产方式究竟叫什么名称，这并不重要，但它至少应该具备以下几个特点：
(一)铲除私有制。生产资料的私有制是人类社会不公平的源头，必须消灭。但不能以“公有制”来取代！因为“公有制”，实际上是“无人所有制”。所谓“公有制”，是指生产资料的所有权既属于你、也属于我、又属于他……，属于每个社会成员；那么，另一种表达方式，就是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又不属于他……，不属于每一个社会成员，也就成了无人所有。所以，“公有”与“无人所有”其实是一回事，从哲学上说，就是同一事物的正反两个方面。这是过去社会主义国家的“公有制”，一直存在人格缺位的根本原因。消灭私有制，不表示要建立“公有制”，公与私不是一对矛盾，“公”与“无”才是一对矛盾。以前的社会主义国家，为了填补“公有制”的人格缺位，让“国家”作为公有制的人格代表，自称国家代表全体人民占有生产资料，从而把“公有制”概念偷换成“国家所有制”，再把“国家所有制”冒充为“全民所有制”。其实，“国家”是有阶级性的，代表了统治阶级的意志，如果国家政权不再代表广大民众的意志，变成少数权贵、资本家的利益代表时，“国家所有制”也就从“全民所有制”蜕变成官僚资本所有制或权贵资本所有制了，而官僚资本所有制或权贵资本所有制，本质上是一种轮流坐庄的私有制，或叫动态私有制！这种变化仅仅只有一纸之隔的距离，只要下个“国有企业改革(制)”的文件就完成了。结果，千辛万苦建立的“公有制”，一夜之间又回到了私有制的原地，要么是传统的私有制，要么是假冒“公有制”名义的轮流坐庄私有制或动态私有制。
所以，消灭私有制绝不意味是搞“公有制”。“私有”的反面不是“公有”，而是“共有”。“公有制”存在人格缺位的问题，“共有制”是共同所有，具有明确的人格代表，没有人格缺位。私有制的毛病出在生产资料与劳动者是分离的，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者就是凭借这个所有权无偿地占有劳动者的剩余价值。因此，消灭私有制的核心，就是要把生产资料与劳动者的分离状态改变为直接结合起来，把劳动的成果全部归还劳动者自己所有。在劳动者与生产资料之间不需要再隔一层“国家”，“国家”一旦充当劳动者的代表，就把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直接结合变成间接结合了，也就为“全民所有制”的蜕化变质留下了巨大空间。因此，消灭私有制以后的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也许是类似股份公司的组织形式，但没有一股独大、或由谁控股的问题。股权结构比例虽有区别，但差别不大。生产、分配等经营决策，由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团体的全体劳动者或董事会平等讨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不许凭借较大股权独断专行。每个成员既是劳动者，又是全部劳动成果的占有者，没有剥削，没有压迫。
(二)生产的目的不再是为了追求利润，而是为满足全社会的物质和精神的需要。为此，生产不再是盲目的，而是有计划指导的。但它决不是过去的计划经济的重复，过去的计划经济的生产目的没有真正为满足社会需要、而是为“计划”而生产的经济，计划的指令性约束过强，成为政绩考核的主要指标，与改革开放后把GDP当作政绩考核的主要指标同样荒唐。过去的计划经济之所以统得过死，效率低下，根本原因在于它是建立在国家所有制的基础上的，而国家所有制本身存在人格代表的缺位，所以，过去那种计划经济是不可能搞好的。未来的经济计划是建立在生产资料社会共有制的基础上，既不存在为“计划”而生产、也没有以“计划”为指标的政绩考核。
(三) 继续保留市场调节机制，但要给它设置一个“笼子”。这种“笼子”不同于过去那个“鸟笼”，以前的“鸟笼”是规定市场机制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未来的“笼子”只是针对“无形之手”的造假，不许它制造虚假供求！
(四) 取消“国有企业”，国家全部退出经济活动。取消建设型财政体制，实行单一公共财政体制。国家对企业的计划指导，主要是通过参股企业的方式进行，即国家在企业股权结构中只持有一股，凭借这象征性的一股股权参与董事会，不参与企业的经营活动，仅仅发挥生产计划的宏观指导和产业导向的引导作用。即使是投资大、回收期长，甚至亏损的基础设施建设、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大型企业或项目，也不搞国有企业，国家可以用优惠政策或财政补贴方法予这类企业以支持。
(五) 健全累进制的所得税税收制度，实行“税务公民”制，编制全国统一税号，发放统一税卡。即全体公民除了有一个身份证号，而且还要有一个统一的税务号，跟随终身。凡需银行开户、炒股票、买债券、买黄金、炒外汇、炒期货……开户，只要办理涉及个人财务收支的一切业务，都必须同时登记身份证号和税号，所有收支记载与国家税务部门联网。只要有收入，税务机关就能显示，这不仅能使任何人的任何收入的来源，是否合法完全透明化，而且为国家依法征税，堵塞了一切偷税、漏税、逃税的可能。(“税务公民”概念，包括所有来大陆投资、贸易、服务、打工的外籍人士和港澳台同胞，他们虽然不一定都是中国公民，但都是中国的税务公民，享受同等税务公民的待遇)。
(六)健全和完善各种社会福利制度，政府的财政支出至少不低于50％用于教育、医疗和社会福利(失业保险、养老保险等)。退休金的标准，实行按退休地的平均工资水平发放的原则(可以有一定的上浮)，不再区分机关、事业、企业的差别。既然都是退休养老，不存在贡献大小的问题，也就没有理由再按退休前的工作性质、薪金级别来拉开差别。从中央领导到黎民百姓，不问私人财产的多少，都拿统一原则的退休金。医疗保险也实行统一标准的支付制度，没有官员、百姓之分。既然都是治病，生命没有贵贱之分。凭什么官员住高级病房、用贵药？(自费支付除外)取消医疗保险的床位、药物的等级制度。
以上设想，今天看来，也许是“天方夜谭”。但是，只要人类不愿永远沉溺于市场经济的荒谬泥潭，总有一天会朝这个方向进行变革的。至于会采取何种方式和途径变革，本文不作妄论。当然，如果人类甘愿承受或热衷于市场经济的种种折腾，那就权当是一个梦想吧！
(沈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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