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教授，《色戒》，《集结号》和《士兵突击》
superdome
2008-2-25（修订）
当电影《色戒》在国内上映的时候，由于事先通过媒体的宣传已经知道大概内容，便没有去凑热闹。因为确实对这种所谓的大片不感兴趣。不过那时也没有因为这部电影的上映而产生什么想法。只觉得那些人拍这样的电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后来看到《集结号》的宣传，以为应该是个不错的片子，便去看了。看完有点不爽。而且与一位当过兵的朋友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他被电影中的战友情所感动，唤起了过去美好的回忆。而我却不能接受编剧和导演借谷子地的嘴，以牺牲，人性和战友情为掩盖，在团长的墓前，做了激愤的宣泄，从而质疑和否定了军人的使命---而且是质疑和否定了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自觉地出生入死，战胜了所有敌人，把中华民族从任人宰割的深渊解救出来，让任何一个国际强盗都不再敢用武力加害于中国，因此也捍卫了世界和平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使命。
《集结号》让我感到了愤怒，但还是没有特别当回事。毕竟一直在商界混饭吃，见到过太多的不爽之事，已经对很多事情相当麻木了。
直到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宣传这个电影，并且看到有很多老战士也出现在了节目当中，我被震惊了---我埋藏在心底尚未彻底泯灭的做人的基本良知被震惊了。
这时，我曾经听到的一段话，格外刺耳地不断回响在我的耳边：“也许有人不同意，但是我一直认为，改革开放对现代中国的意义要大于49年的建国。”这不是一个普通人随便发表的议论，它是一位应该与我同年龄段的XXX校知名教授在讲解17大报告的讲台上讲的一段话。当时尽管我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多想。是《集结号》在国家核心媒体受到的吹捧，甚至有退役军人的捧场，把这句话连同谷子地的哭嚎变成了鬼叫，萦绕在我的耳边，惊扰了我混迹于商界而麻木已久的心灵。
不为任何“理想”或“党派”，无关乎任何“主义”或“思想”，更不是所谓“意识形态”的争论----我也没有那资格。只为抗议无耻地亵渎了几千年以来，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在中华民族辉煌与屈辱的发展历程中，始终光照千秋的真理，正义，良知，崇高和伟大的那些言论，只为了让装扮成人的鬼知道这世界还没有完全成为鬼的世界，我不能再沉默，必须发出自己微弱的声音。
对于《色戒》，敢为它说好话的人，似乎自己都底气不足。也就无需为它浪费文字。可这也就更让人奇怪，它怎么能够畅通无阻地横行全中国？
而对于后两者，一定有人说，你太偏激，你以偏概全了吧？网上不是有很多人这样指责批判《集结号》的人吗？
有人会说：“谷子地为了新中国做出了那么大贡献，因为战友的牺牲而心痛，才说了一句没有大错的话，你干吗揪住不放？何况人家后来也重新表态了。”有人会说：“教授对17大报告的解读，丰富而全面，你干吗只挑出那一句无足轻重的话上纲上线？”
诡辩术常常冒充辩证法行骗于世间，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这正是许多心怀叵测，企图以真理，正义，良知，崇高和伟大来包装谎言，邪恶，无耻，下流和猥琐，和以人性的名义去兜售兽性的人所采用的伎俩。这也正是那位教授和《集结号》的编导们所干的勾当。相比之下，那些据说是达到了国际水准的《色戒》的编导们，就非常小儿科了。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半遮半掩地承认，拍《色戒》是因为一段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孽缘”。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军队，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样，做出过巨大牺牲，战友情深互助友爱，经历了艰苦卓绝，甚至战功显赫。许多这样的军队，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与中国人民解放军（那时称作中国人民志愿军）发生了正面对抗。结果无需赘言。
是什么，让中国人民志愿军，用无法与对方匹敌的装备，把世界上当时最强大的军队从鸭绿江边赶回了38线，从而自鸦片战争以来第一次御敌于国门之外，保证了新中国几十年的和平？
是对方不如我们的士兵那样相互友爱？《拯救大兵瑞恩》告诉我们：不，他们一样友爱；是我们的战争技艺水平更高？对方在二战中的战绩告诉我们，他们比我们更有经验；也许是我们文明程度比对方低，所以我们的战士更容易如《集结号》编导们讲的那样稀里糊涂而做出牺牲？是的，我们的战士更加勇敢，但那绝不是因为文化程度低。否则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为什么我们的军队，在对待战俘上，远远比对方更加文明？
那么，这支军队与其它军队的本质区别在哪里？它能够以劣势装备战胜世界上曾经最强大的军队的原因在哪里？我个人没有参军的经历，我想用刚刚被选为“感动中国”人物的孟祥斌烈士的战友的一句话作为回答。
在网上，当有人质疑孟祥斌的牺牲不值得，因为他抛下了娇妻爱子，仅仅为了挽救一个轻生女子的性命时，他的一个战友在网上作了这样的答复（我是听孟祥斌妻子那天在电视上讲的）：“我们在入伍时便宣誓：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
“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这就是这个军队的责任和使命，这就是让这个军队区别于其他军队的本质，这就是这个军队敢于牺牲的缘由，这就是这个军队战胜了所有对手的根本原因。
是的，在这支军队中，会有人做不到这一点，会有曾经的军人淡忘了这一点，也会有军人在承受了牺牲之后去质疑这一点。这个军队甚至还有叛变、腐败或堕落的成员。但是，这支军队之所以能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在几十年惊涛骇浪之中，摧锋于正锐，挽澜于极危，把一个任人宰割，行将亡族灭种的民族，从人间地狱中解救出来，并且保障了这个国家几十年的平安，正是因为这支军队的主流，始终坚定地实践着“祖国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不惜为此赴汤蹈火。
一个更加丰富地展现了战友情深和军人意志的电视剧《士兵突击》，让一群钢铁男儿用自己的满腔热血吼出了这支军队的责任和使命：“铁血卫国保家园”。
在全剧就要结束的时候，袁朗针对成才说出了一段让很多沉浸在战友情深，感动于钢铁意志的观众难以理解的话：“真是不幸。百万大军数年心血，人走人留抛家舍业，一切数据或非数据的结果都要在这几天检验。最后得不出一个公平的结果，因为我的战士，要在战场上和他的朋友重拾友谊。…….你开始珍惜，可你真的懂珍惜吗？不抛弃，不放弃你倒是记住了，你也是这样告诉许三多的。那么先想想，做到这六个字的人抛弃了什么，放弃了什么吗？想吧，现在！”
袁朗在说什么？他凭什么制止了成才企图照顾摔成重伤的战友的行动？编剧在这里展示的有些隐晦，因为袁朗不想给成才一个现成而直接的答案，他需要成才自己用心去思考。其实袁朗要成才明白的道理非常简单：战友情再深，也不能凌驾于这支军队的责任和使命之上。成才随后的表现证明他明白了，认可了并坚定地遵循了这个原则。所以袁朗终于接纳了他：“如果这就是你的路，你愿意来老A吗？”
《士兵突击》这个意味深长的结尾展现了那些钢铁男儿，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抛弃不放弃的，是这支军队自建立伊始，便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实践着的自己的责任和使命：“铁血卫国保家园”/“祖国和任命的利益高于一切！”。而战友情，钢铁意志都是为了完成这一使命而存在的。
《集结号》的编导们，借用了一个真实故事的主要情节，先把谷子地这个编导制造出来的鬼，通过大量的战友情，人性和牺牲的铺垫之后，打扮成了这支军队舍生忘死的英雄，侠肝义胆的汉子。编导们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这个鬼混入以董存瑞和黄继光等烈士为代表的人民解放军的英雄行列。在影片进入了最后的高潮时，编导们借它的嘴，以英雄的外表为掩盖，以人性为理由而哭嚎道：“你们怕被咬死？我们呢？九连呢？”-----这恰恰是那个真实故事中所不曾发生的情节。也正是这一声鬼叫，让那个一直在努力学说人话的鬼现出了原形。
任何的诡辩，任何细节上逼真的渲染，乃至绝大部分事件的真实性，都无法让我制止这样一个想法：不论是其编导有意还是无心，那一声鬼叫，是这个影片的点题之笔！而从他们的访谈中所表述的内容来看，我更倾向于那正是他们精心设计的，而绝不是他们的疏忽或无意。
如果那句最后的鬼叫是以事实为依据的，那么这个影片中出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高首长，便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在这个影片中代表着这支军队的那位最高首长身上，我们也自然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支军队的责任和使命的影子。编导如此安排，抹去了代表这支军队本质的责任和使命，是希望观众得出什么结论？其实编导们根本没有给观众留下其它的余地。结论只有一个，这支军队与其对手没有区别。从而也彻底否定了这支军队的责任和使命的存在。
如果相反，那个最高首长，是忠实地履行了这支军队的职责与使命，并且因此最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那么，编导们通过被打扮成这支军队的英雄的谷子地，在最高首长的墓碑之前的那声鬼叫，毫无疑问地是在挑战这支军队的责任和使命。编导们如此设计，让一个被描绘成这支军队中的英雄去挑战这支军队的责任和使命，是希望观众得出什么样的结论？编导们同样没有给观众留下其它的余地。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些责任和使命根本不曾存在。
也许有人说，你没有谈到的其它情况是最有可能的。如果两个极端的情况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还有必要讨论其它的可能吗？
鬼，就是修炼成了人形，它也总要漏出鬼的痕迹！当鬼发现实在隐藏不住，有些鬼便开始费尽心机，用诡辩术，把人描绘成和它一样的鬼。《集结号》的编导们干的正是这种勾当----他们企图通过把自己制造出来的鬼打扮成人间英雄，而又让它在全剧高潮之处发出一声无可置疑的鬼叫，而让观众们不自觉地相信那些真正的英雄其实与鬼无异。
这样一部把鬼打扮成英雄，从而把真正的英雄诋毁为鬼的《集结号》，受到了国家核心媒体如此的吹捧。
我是否应该问：到底有多少人，被鬼迷住了心窍？或许更应该问的是：到底有多少鬼从地狱中溜了出来装扮成了人而混迹于人世间？
能够到处受邀去解读17大报告，那位XXX校的教授显然不是一般人物。那天的报告，是一个内部报告，我无法在此提供。
那天，此人用精选出来的从建国开始所发生的事情，来逐段解读17大报告。讲了改革开放前的错误，讲了改革开放后的成绩，特别讲了改革开放以后几次被其称为“左”的干扰。我想，对历史上所发生的事件，每个人都有权力取舍。任何方式的取舍或真正的实事求是，都代表了一种价值取向。许多问题人们也都可以有不同的看法。
但是，有些基本的是非，有些基本的事实是不能昧着良心去歪曲的。比如，你不能告诉我，因为老板为员工提供了工作机会，从而使他们可以买房买车过上小康乃至中产以上的生活，所以老板对于员工的意义，要大于养育了他们的父母。
在明知是谬论，还能够昧着良心坚定地说出这样的鬼话之人，一定心怀鬼胎，或者本来就是一个冒充人的鬼。其善言，即使堆积成山，人们也有足够的理由不相信---没有人的良心，那善言大抵只是掩人耳目的烟雾。
那个教授正是想让人们相信这样的鬼话。当那个教授说出“改革开放对于现代中国的意义要大于49年的建国”时，那是对半个多世纪以前，中华民族通过巨大的牺牲，通过百年的奋斗，终于摆脱了屈辱和软弱，振奋了精神重新站立在了世界的东方，从而开启了中华民族复兴之门的伟大历史事件的诋毁。那不止是伟人和英雄的胜利，不止是一个党派和一支军队的胜利，那是中华民族的胜利。
那时，西方人根本不相信那是中华民族复兴的起点，所以对中国一年以后发出的警告置若罔闻。在中国也大有被鬼奴役过的聪明人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同胞和新的政府。建国一年以后就发生的抗美援朝，给了所有的人一个明白无误的答案：西方列强，只要在东方的海岸线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以征服一个国家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时过境迁，半个多世纪以后，这种质疑，竟然出现在了一位工作于中国最独特的XXX校的知名教授对17大报告的解读中。由于其学者的身份，我不认为这是出于对一个非常基本的历史事实的无知。只有一种可能----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目的绝不是为了大多数中国人的利益。
假如，假如教授所说的那句话确实反映了历史的真实，那么中国人在80年代，应该如49年建国时那样，由于获得了新生，所以理直气壮地更改国号，更改那些象征国家主权的符号，甚至从根本上更改国家体制。
这一切至今还没有在中国发生。那位教授肯定知道，是哪一个人，为了制止这种企图，在紧要关头不惜使用了极端手段。这件事情清楚地映照出了那位教授把改革开放的意义置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之上时的无耻与卑鄙。
这一切至今还没有在中国发生，我们应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
这至少说明教授的谎言远远没有被绝大多数中国人认可---其实教授本人也非常清楚，所以才事先声明“也许有人不同意”。由此我想到，那位教授的目的，或许就是在于促进这样的变化早一天发生把？
我是否可以问：假设，假设教授期待的变化发生了，那么此人，以及此人所代表的那个阶层，会从这种变化中，得到什么益处呢？成为苏联解体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新贵？
一个工作于国家最独特的XXX校，其日常听众均为对国家有直接重要影响人物的知名教授，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堂堂的17大报告解读的讲台上，对中华民族复兴起点的贬低；利用赤裸裸的色情去丑化民族英雄的《色戒》，和打着尊重人性的招牌质疑和否定中国人民解放军使命的《集结号》在中国畅行无阻，甚至得到了国家核心媒体的吹捧。这三个事件都恶毒地针对了中华民族现代史上最为珍贵的核心。
我是否可以问：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件，说明了什么？预示了什么？难道这个社会的主体和核心，已经开放自由到了没有了底线的程度？
经过了建国后无数的变故，我们当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人可以做到，因此也不应该要求，让大多数人都具有崇高的品德，成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圣人----这个世界是人间，而不是天堂。
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否认，在这个世界上，有高尚的人，有纯粹的人，有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有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还有更多的坚持不懈去努力达到这样境界的人。这些人，过去有，现在有，我坚信将来还会有。正是他们的存在，才使得这个世界是人间，而不是地狱。
我们同样不能因为牺牲不全都是自觉自愿的，就接受牺牲不再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的区别的结论。
一个民族的大多数不是圣人，并不影响这个民族健康生存和发展---只要这个民族的大多数依然不甘堕落。
但是，如果一个民族或者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特别是对这个民族或国家的走向，有影响力的人中的大多数，不再对真理，正义，良知，崇高和伟大心怀崇敬，甚至相反，对其百般诋毁和亵渎，那么，这个民族或国家离堕入地狱就不远了----即使它强大无比，即使它富甲天下，即使它拥有精美绝伦的体制和所谓的“普世价值”。这并非耸人听闻，我们自己百年前那段屈辱的经历，曾经被法西斯通过法定程序掌控了的德国，以及刚刚消失的苏联和南斯拉夫便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忘记过去，中华民族就会再次坠入地狱。
对真理，正义，良知，崇高和伟大心怀崇敬，无关乎党派，民族，“理想”，“主义”，“道路”，“思想”，“旗帜”或“左”“右”，不需要高深的哲理和高等教育，更与富有与贫穷无干，社会管理的制度建设以及许多人宣扬的所谓国际通用的“普世价值”对此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作为一介草民，我更不知道在这方面，除了自己要求自己以外，还能做点什么。
抛开对真理，正义，良知，崇高和伟大的向往与追求不谈，对它们心怀崇敬，应该是一个不甘堕落的人必须把守的起码底线。它也是人与鬼的分界线。
许多批判《集结号》的文章，远比我的文字要深刻和全面。震惊之下写此短文，只是希望在鬼哭狼嚎不经意间奇迹般地逐步开始喧嚣于本属于人的世界的时候，发出自己那点微弱的声音；更希望在人世间，人的声音终能驱走那些鬼叫----如果这个希望无法在其它地方成为现实的话，至少我渴望它实现在我所生长和热爱的、英雄辈出不乏伟人的祖国----鬼魅们，你们听清了：她叫中华人民共和国！
我心中深深地忧虑，如果人的声音无法驱走那些鬼叫呢？“善遇到恶，先受伤的总是善，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恶的善人”（袁朗，《士兵突击》）；鬼流窜于人间，受害的一定是人！我们需要能打鬼的人。这时我想起了少年时代读到的一首短诗：
欲悲闻鬼叫，
我哭豺狼笑。
洒泪祭雄杰，
扬眉剑出鞘！
让我们一起，把鬼赶出我们这个属于人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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