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文学”落伍了--读新时期小说随记
:zaihanhuaren
从图书馆里借到一本《中国新文艺大系1976-1982短篇小说集》(上卷),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6年5月出版,读着这些新时期以来的佳作,其中有的在当时曾轰动一时,在文学史上也都会有一席一位,现在读来,不免有些新的想法,随笔记下,以备查考。
《班主任》是刘心武先生的成名作,里面的塑造了好老师的典型张老师。从小说中所写可以知道,就是在“xx帮”被揪出之前,张老师已经在中学任教,并担任了班主任,可见,就是在“浩劫”期间,也不是所有的学校都停课。书中和张老师都欣赏的石红,她的家庭是有些与众不同:“即便在‘xx帮’推行法西斯文化专制主义最凶狠的情况下,这家人的书架上仍然屹立着《暴风骤雨》、《红岩》、《茅盾文集》、《盖达尔选集》、《欧也妮•葛朗台》、《唐诗三百首》……这样一些书籍。”这就奇怪了,按小说中所说的,石红的爸爸只是区上的一个干部,妈妈也只是个小学教师,官位并不大,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在那时公然在家中的书架上摆那么多“封、资、修”的东西,不怕别人去告发啊?按后来一些人的控诉,那时可是文化浩劫啊,这些“封、资、修”的东西是一概被禁止,悲惨到八亿人民只有八个样板戏啊,是控诉的人记错了,还是写错了?小说中的张老师看到天热了班上的团支部书记谢惠敏还穿着长袖衬衫,就特地把她叫到一边说:“你为什么还穿长袖衬衫呢?你该带头换上短袖才是,而且,你们女孩子该穿裙子才对啊!”现在的女学生,是不需要老师来告诉她们该穿什么了,是反过来要老师担心她穿什么了,若今天的张老师看到现在的学生少得不能再少的穿着,不知要说什么好了。张老师内心呼唤:“救救被‘xx帮’坑害了的孩子!”可前段时间,广东的一位女中学生在课堂上与老师开练,湖南的一位老师在与学生争吵后,当众下跪。风水轮流转,三十提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来救救今天的老师、班主任呢,三十年前的孩子被“xx帮”坑害了,现在的教育乱象,又是谁坑害出来的?小说中也说:“资产阶级标榜‘自由、平等、博爱’,讲究‘个人奋斗’、‘成名成家’,用虚伪的‘人性论’掩盖他们追求剥削、压迫的罪行。”现在看来,是落伍了,要让当下的民主教的普世派们看到这些话,还不把骂晕。还是俗话说得好,人不学习要落后啊,任何时候都要与时俱进。
当时与刘心武的《班主任》齐名的,就是卢新华的《伤痕》,竟然随之出现了一大帮类似的控诉型小说,统称“伤痕文学”,卢先生借此文一跃成名,在当时文坛可说是风光无限,很可惜,卢先生后来去了美国,未见有什么佳作问世,反而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发牌,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据卢先生自己的解释,这也是生活需要。这确实不让人觉得奇怪,因为写小说,揭露伤痕,要用手,发牌更要用手,而且都需要一定的技术。只是让众多的读者困惑了:原来这小说,也只是用其空空妙手发出来的一张牌啊,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邓友梅的《话说陶然亭》一开始就泣血控诉:“xx帮”把国民经济推到“崩溃边缘”!可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人纳闷:“虽是百业萧条,却也有几处应运而兴,发达得邪乎的所在。比如说北京的公园。除去了上锁的北海,其余的都透着格外热闹。每天从开门到静园,人一直象稠粥似的。细看一下,游客随着时间更替,也作有规律的变换。早晨开门到八点来钟,是锻炼身体的老人、喊嗓子练腿腰的演员和候补演员们;八点到午后,主流是背着大黑塑料包的各省外调、采购人员;太阳西斜,就换为成双成对的男女青年,远远看去像二路纵队的分列式游行。”这不能不让人奇怪,既然是经济到了崩溃边缘,那应该是经济凋弊,民不聊生了吧,老百姓应该为了生存,到处找吃的,而不是到这公园里来打发时间啊?再说所写的那些来公园的人,也一点不像是为生活所迫的,你看早晨是老人,来锻炼身体的,应该是生活得还可以吧,不然的话,若连饭都吃不饱,哪有时间和精力来锻炼呢?再说早晨那里还有“喊嗓子练腿腰的演员和候补演员们”,那时不是文艺荒漠吗?不是百花凋零,只有八个样板戏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来练习演出呢,难道都是“八个样板戏” 的演员?那时仅仅只有“八个样板戏”,要不了这么多“演员和候补演员们”吧。如果说因为北京是首都,所以“崩溃边缘”在北京显示不出来,那么从八点到午后,公园里又变成各省外调、采购人员,也说明外地也还过得去,出来的不是饥寒交迫的难民、灾民,外调人员可能还是在从事阶级斗争,那么那么多的采购,应该是主要采购原材料回去进行生产吧。从那些演员和候补演员以及这些各省采购人员,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当时生产还在进行,人们也还在各尽其职吧。这怎么回事,什么智力,怎么一开始说话就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呢?联想到邓先生也是著名小说《那五》的,俗所谓《那五》之父,这也就多多少少可以解释了,邓先生这样脑筋不清楚,可能也是那五爷的祖上遗风所致吧。
蒋子龙《乔厂长上任记》当年发表的时候,多少盼望改革如盼春风的企业、工人欢呼“乔厂长上任”啊,只是那些当年真诚呼唤“乔厂长上任”的工人,可能做梦也没想到,等到乔厂长和其他各位厂长先后上任后,自己最终会下岗。如果他们能提前知道自己将来“大不了重头再来”,还会欢呼“乔厂长上任”吗?乔厂长真是天才,一二十年没回厂,一回到原厂,一次会议不开,一次车间不去,就可以大刀阔斧改革了,真神人也!工人还那么欢迎他,就不怕他犯官僚主义瞎指挥啊。题目是《乔厂长上任记》,结尾是乔厂长唱:“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一唱一和,首尾呼应,开门见山,卒章显志,人家本来就是来当官的,就是清官的化身,就是来上任的嘛,他还会有错?工人群众再多,在这样的厂长面前,你算老几?好好干活是你的正事,不好好干活,小心砸你的饭碗。乔厂长上任之前,不忘和自己以前闹过风言风雨的女士结婚,借小说中人物之口给“群众舆论”下了个结论是:“能把尖刀捅到人心里将人致死”!怎么就这么恨“群众舆论”呢?对“群众舆论”都恨成这样,对真正的群众还爱得起来嘛?现在的乔厂和其它承包、改制之后的厂长、经理以及他们的家属们,可是幸福多了,谁还怕什么群众舆论,是群众和群众舆论怕他们。另外,小说一开始就列了乔厂长的发言记录,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前天有个叫高岛的日本人,听我讲咱们厂的年产量,他晃脑袋,说我保密!当时我的脸臊成了猴腚,两只拳头攥出了水。不是要揍人家,而是想揍自己。你们还有脸笑!当时要看见你们笑,我就揍你们。”乔厂长是太落伍了,一点不知道“商场如战场”,竟泄露了公司的核心机密而不知。广大的厂长、经理们,可要注意保守商业秘密,如果因为你过于诚实而泄露了商业秘密,让竞争对手占了便宜,那你才真正地该害臊,该挨揍,甚至要担负法律责任。乔厂长也太保守了,一点没有开拓精神,不知道数字是可以灵活的,以后在争取将公司上市的时候,不妨在数字上掺点水,胆子要大一点,步子要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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