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走投无路 老板娘热情帮助
柳暗花明 欢欢喜喜过大年
一
已是深秋季节。大街上，寒风在猛烈地吹着。卷起了一团团夹杂着黄叶的灰尘向着奶奶扑面打来，使提着包袱的奶奶几乎睁不开眼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她侧着身、低着头艰难的向前踟躇着。
二
奶奶来到了家明家的院门口，她正要上前敲门时，却看见门上赫然挂着一把大锁。
巷子里，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正从这里走过。
奶奶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非常失望的神色，她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子的小女孩来到了她的身边，仰起脸对她说：“老奶奶！我认识你，你以前在这里住过。你是来找家明大伯的吧？“
奶奶忙擦去泪水，点点头说：“是啊！你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吗？”
小女孩：“知道，听我妈说，他们去外地的亲戚家了。要过好几天才能回来。”
奶奶：“谢谢你啊！小朋友。”
小女孩说：“不用不用。”
说完，她给奶奶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奶奶的神色更加沮丧了。她迟疑了一下，便向大街上走去。
三
中午时分，奶奶来到了一个小饭店门口。
里边的顾客还不少，饭店主人在里里外外的忙乎着。一个中年妇女看她站在门口，便招呼她：“大娘！进来吧！吃点什么？”
奶奶走了进去：“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饭？”
那女人：“水饺、炒面、烩面、面条什么都有。”
奶奶：“都是多少钱一碗的？”
那女人：“水饺、炒面三块，烩面两块，面条一块五。”
奶奶：“那就给我下一碗面条吧。”
奶奶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多加点汤。”
那女人：“行，你交钱吧！一块五。”
奶奶：“怎么？你们这饭店不是吃完饭再交钱吗？”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走了。——过了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碗面条过来了，放好后她又说：“大娘，一块五毛钱。”
奶奶意识到了什么，她有些不高兴了，便从口袋里掏出钱放在桌子上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把我当成要饭的了。”
那女人收起钱，抱歉地说：“对不起！以前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好多次了，都是吃完饭却没有钱，我们只能吃哑巴亏。你要知道，现在做生意也是很不容易的，特别是我们这种小本生意。”
奶奶摇摇头叹了口气，低下头慢慢的吃了起来。
随着几口热饭的下肚，她的脸上开始冒汗，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吃完了，那女人过来收拾东西。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过分，便有意地与奶奶搭讪起来：“大娘1你是干什么的？”
奶奶说：“我是给别人当保姆的，刚刚辞了工作。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个人家呀？”
那女人打量了她几眼：“有点困难，因为你的年纪有点太大了。”
看到奶奶有些失望，她指着墙上的一个玻璃镜子说：“你别嫌我的话不好听，你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敢要你呀？”
奶奶走过去一看，也不由得吃了一惊；镜子里面出现自己的面容是那么的憔悴。她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四
兰珍的理发店内。
兰珍和两个女孩正在为顾客理发。奶奶推门走了进来。
兰珍抬头一看是她，马上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大妈！你来了，坐在那儿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好。”
奶奶向她点点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了。“好，好。”
兰珍：“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了，现在过的还好吧？”
奶奶：“还好。”
过了一会儿，兰珍便把那个顾客的头发理好了。取下来围布之后，那位顾客站起来付钱，奶奶突然发现，这位顾客竟然是兴伟。
同时，兴伟也看见了她。兴伟有些尴尬地：“大妈！你也来这里理发？”
奶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啊，啊——”
兴伟愧疚地：“大妈！对不起你啊！阿美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
奶奶坦然地：“没有什么的，我是你们请来的，不合适了，让我走也是属于正常。”
听了奶奶的话，兴伟的脸更红了：“我们——真的是对不起你，大妈！以后有了时间我会向你解释的，现在到了上班的时间，我得先走了。老板娘，多少钱？包括这位大妈的。”
奶奶忙拒绝：“不用，闺女，你别收他的钱。”
兴伟有点动真情了：“大妈！你就真的那么记恨我？”
奶奶听了他的这句话之后，便不再坚持了。
兰珍：“你的头发八快，大妈染发二十，一共是二十八块。”
兴伟付了钱，对奶奶说：“大妈！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祝你以后会有个好运气的。我走了！”
兴伟走了，望着他的背影，奶奶的泪光闪闪。
兰珍指了指，让奶奶坐在了理发椅子上，一边给她围围布一边问：“大妈！你怎么认识他？这个人对你挺好的。”
奶奶：“是啊！我是今天早上刚刚离开他们家的。“
兰珍：“那他们为什么要让你走？”
奶奶：“可能是嫌我老了，这个人还算好，他媳妇是个很精明很会算计的人。怕我万一会出个什么事儿会给她们家添麻烦。”
兰珍：“那你现在准备到哪里去呢？”
奶奶神色黯然：“我也不知道，慢慢去找吧！”
兰珍听了她的话以后，也默默不语了。
过了一会儿，头发染好了。兰珍给她取下围布后突然对她说：“大妈！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去做个伴儿吧？帮我看看门，打扫打扫卫生就行。没有什么重活儿会累着你。”
奶奶一楞，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我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兰珍笑笑：“我是说，你和我回家做伴儿去。我现在是单独一个人过日子，那么大的一个院子，每天晚上，总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那里，心里总觉得冷冰冰的！”
奶奶喜出望外地：“那好，那可敢情好！”
这时，店内已经没有了顾客。兰珍一边脱下工作服一边说：“现在没有顾客了，咱们一起回家看看吧？要是你觉得合适，就留下来我们一起过日子。”
奶奶立刻高兴的站了起来，并把包袱背到了肩上：“好，好。”
五
兰珍领着奶奶顺着一条胡同七走八拐，来到了一个大院子的门前。兰珍用钥匙打开了小门的锁之后，两个人便走进了院子里。
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五间西屋为正房，三间北屋为偏房院子里有几棵一抱多粗的梧桐树。
一个角落里栓着一条大黄狗，见有陌生人进来，它就狂叫起来。
奶奶急忙往兰珍的身后躲，“我最怕狗了。”
兰珍笑笑：“你别怕它，这条狗是很通人性的，它叫阿黄，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咬人。”
奶奶：“旧社会，小时候跟我妈出去要饭时，我的腿被地主家的狗咬过一次，所以我一看见狗就害怕。”
兰珍笑：“也难怪啊！不过你别怕阿黄，过两天你和它熟悉了，它会对你很好的。它不是那种喂不熟的狗。”
奶奶始放下心来：“兰珍，这么大个院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兰珍：“是啊，咱们两个是同病相怜。我那口子前些年买了一辆车跑运输，挣了些钱，置下了这些家业。八年前的冬天，他去山西拉煤，因为路滑，一下子翻到山沟里，人车全没了。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了人，都在市里边住，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我。咳！这人那！要是有了钱而没有人，过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人闲在家里闷的慌，就开了个理发店，挣钱多少是次要的，图个热闹图个心里头踏实。这人啊，就得找个事情做，不然整天无所事事，吃吃睡睡，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奶奶随声附和着：“是啊是啊！”
兰珍笑笑对奶奶说道：“咱们别光站在院子里说话了，我们到屋里看看去吧。”
她们一起向正房走去。
六
兰珍的屋子里。
一进屋子，奶奶便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屋子里的各种家用电器应有尽有。紫红色的檀香木家具富丽堂皇，反射出青白色的暗光。
奶奶张大了嘴，好半天都没有合上，她惊羡道：“闺女，你这家里可是什么都有啊！比过去的那些地主老财的家里还阔气好多呢？”
兰珍笑了：“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乏人气。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进了这个屋子，心里总有一种没抓没挠的感觉。”
奶奶：“那我又能帮你干点什么呢？“
兰珍：“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可干的。主要是帮我收拾一下屋子，扫扫院子，还有就是给我做一顿早餐，因为我晚上要营业，早上起的晚。中午和下午我都在店里吃。你自己做自己的。”
奶奶：“这不和不干活一个样吗？”
兰珍又笑笑：“我刚才在店里说了，让你来主要是想让你和我作个伴。我是看你心眼好，为人实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东奔西跑去找工作，去给别人当保姆，我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我也不图你别的，就为我早上起来能够吃上一口热饭，晚上回来能陪我说说话。一回来就有个温暖的家的感觉就行。”
奶奶点头：“好，好，我会尽我的努力来做的。”
兰珍：“大妈！有个情况我得提前告诉你，当年，我的那口子死的时候，由于我悲伤过度，大脑受过刺激，有时候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会发点儿脾气，那时候，你可一定要担待我一点儿啊！”
奶奶不在乎地：“没事，年轻人嘛，谁还没有点脾气？我会理解的。”
兰珍：“大妈！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仔细考虑一下，看能不能在这里做？”
奶奶不加思索地：“行，行，能做能做。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兰珍：“那咱们就定下来了，你原来做的那家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呢？”
奶奶：“他们给我三百块钱。”
兰珍：“那我跟他们一样，也给你三百。”
奶奶：“行，行。”
兰珍：“大妈！我告诉你：晚上我回来的时间也没有个准，你想看电视就看，不想看就睡觉，不要等我。还有，如果半夜里有人敲门，你千万不要去开。因为这段时间外边挺乱的。”
“奶奶：好，我记住了。”
兰珍站起身：“就是这些了，咱们到你住的哪个屋子里去看看吧。”
奶奶答应着：“好，好，”
她跟着兰珍走出门去。
七
早上，奶奶正在厨房里边做早餐，白茫茫的热气向上升腾着。
把饭做好了以后，关上煤气灶。她又拿起扫把清扫院子。
在奶奶快把院子清扫完了的时候，兰珍从屋内走了出来，”说：大妈，你这一收拾，这院子整洁多了；让人一看心里就舒坦。”
“奶奶：啊！你起来了，快点洗洗脸吃饭吧！稀饭已经熬好了，趁热好吃。“
兰珍：“大妈！你可真是个勤快人。“
奶奶：“咱们农村人，习惯了，干这点活儿算什么？“
兰珍：“咱们娘俩真是有缘分啊！”
奶奶：“什么缘分呀？这都是你心眼儿好，照顾我的。”
兰珍：“大妈！你还真会说话。”
奶奶：“这是实话，是心里的话。”
八
家明家里。
素云正在打扫卫生，家明推门进来了，他一脸的惊慌：“素云，不好了！表婶不见了。”
素云一听大吃一惊：“怎么？她不在那家看孩子了？”
家明：“不在，我刚才去了他们家，那个女的说，两天前就从他们家走了。我问她什么原因？她说不知道，是奶奶自己走的。”
素云：“你没问她奶奶去了哪里？”
家明：“问了，她说奶奶说是回我们家来的。”
素云听了这句话更着急了：“这可怎么办呢？都怪你，我们走的那天应该给表婶说一声的。表婶那天肯定是来这里没有看到人就走了。
家明：“谁能想到这么巧啊！她在那里干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干了呢？”
素云：“等一会儿吃过饭，你坐车去她老家里看看，要是没有，咱们就在这个县城里寻找她，估计她是不会出这个县城的。”
素云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两个人赶快吃了起来。
素云：“我说咱们开个小饭店吧，你就是不同意。我们要是把饭店开起来，表婶也不会出去给别人做事了，让她跟着我，每天都能看见她毕竟放心的多。”
家明：“好，好，这回我就听你的，等把表婶找回来，咱们就开个小吃店，让表婶给你帮忙。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家明吃完了饭刚站起来，就听到门铃响，他赶快去把门打开，只见衣着整齐、满面笑容的奶奶走了进来。
家明和素云都是又惊又喜。
家明：“表婶，你去了那里了？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素云也说：“我们听说你不在那家做了，又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家明准备去你家们村里看看呢！”
奶奶坐下来，接过家明递过来的茶杯说：“他们家那个女的嫌我老，不让我做了。现在我又找了一家，是一个理发店的老板娘，她家里就她一个人，主要是给她看看门扫扫地，在那里挺好，一点也不累。”
家明：“大妈！你的心眼儿太善良了，刚到谁家都说好。我看你回来算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再好也是别人的家，寄人篱下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我们也不想让你再在别人的家里受气了。”
奶奶：“家明！这一回这个老板娘可是真正的好，你们就彻底放心吧！”
素云：“表婶，这回你可一定给我们说实话啊！千万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自己却受那么大的罪和委屈。”
奶奶：“这一回不会的。这一回我要是感到有一点不合适，我就马上回你们家里来。”
素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唉！表婶，我们算是没有办法你了。”
奶奶笑笑：“素云，你们就放宽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素云看着奶奶：“表婶，你穿的衣服太单薄了吧！你们老年人的体质弱，更怕冷。我有件厚毛衣给你穿吧，等再冷了，我给你买一件厚棉袄。”
奶奶：“行，这件毛衣我就穿了。棉袄你就别给我买了，那个老板娘说了，她的棉衣太多了，穿不完，随便给我两件就够我穿的了。”
家明：“表婶！冬天快到了，你需要什么就尽管给我们说。我们要为你的身体负责任。你要知道你的健康关系到两个人的命运呢！”
奶奶连连称是：“是，是，我知道。”
素云：“对了，还差点给忘了，小敏前几天又来了一封信，等一会儿让家明给你念念。”
奶奶一听，脸上又乐开了花：“好好，你们吃饭吧，吃完饭就给我念。”
九
兰珍家奶奶的房间里。
已是半夜时分，奶奶早就睡着了。睡梦中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咣咣咣！咣咣咣！”
声音不太大，却是有节奏的，三下一停顿。大黄狗也叫了起来，奶奶本能的坐起身子，迅速的穿上了衣服。
但是，当她去穿鞋子时，她却又停住了。因为这时她的耳边响起刚来那天兰珍交代给她的话：
“——大妈！晚上如果有人敲门，你千万不要去开，因为这段时间外边挺乱的——”
奶奶便又脱下衣服躺回了被窝里，大门却是依然“咣咣“地响着，奶奶只是警惕地侧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奶奶听见兰珍屋里的门响了，随后，又听见兰珍穿着拖鞋“踢蹋踢塌”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夜深人静，外边的动静奶奶听的一清二楚。
“咣当！”一声小门打开了。
兰珍的声音：“你这个家伙，这么长时间没有没来？电话也不打一个，我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
一个男人的的声音：“兰姐，怎么一看见我你就咒我呀！我可是快想死你了。”
兰珍：“你就会跟我犯贫，我看你早就把我给忘了。”
男人：“哪里？现在我老婆对我产生了怀疑，对我看的很紧，几乎是形影不离，天一黑就不让我出门。这次我是去广州进货，早回来了半天。这不是刚一下火车就跑道你这里来了。”
兰珍：“我还以为又有哪位小妞儿把你迷住了呢？”
男人：“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兰珍忽然压低了声音：“哎呀！我还差点给忘了，这北屋里还住着人呢！快进屋里去吧。”
男人也放低了声音：“什么人？”
兰珍：“一个农村老大妈，请来跟我做伴的。”
男人：“吓我一眺！我以为你又找了个新相好的呢？”
兰珍：“快进屋吧，别再耍贫嘴了。”
随后，就听“咣”的一声，正屋的门关上了。
一切都又归于寂静。
奶奶轻轻闭上了眼睛，嘴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十
兰珍家，第二天早上。
天刚蒙蒙亮，奶奶就起来了，她打开门刚走到门外，就差点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奶奶站稳了脚步一看，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的脸很长，象个马脸。看到了奶奶，他先是一楞，接着便呲者着几颗大黄牙和奶奶打招呼：“大妈！你早，你早。”
奶奶哦哦了两声就往厕所那边去了。
那个人便自己开门走了，因为是熟人，大黄狗也没有叫。
等奶奶回来，兰珍已穿着棉睡衣站在了门外。
兰珍对奶奶笑笑：“大妈！你起的这么早？”
奶奶回答：“昨天晚上睡的早，天没亮就醒了，躺在那里觉得难受，就起来了。”
兰珍：“刚才那个人是我的一个表弟，在衣服市场上卖鞋子，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早早就得起来去整理货物。”
奶奶：“是啊！现在，干什么都挺不容易的。天还早，兰珍你再去睡一会儿吧！等我把饭做好了再叫你，今天，咱们吃小米绿豆粥。”
兰珍：‘好，好，你熬的小米粥最好喝。”
说完，她便回屋去了。奶奶去厨房准备煮稀饭。
十一
家明家。
转眼间，已经到了农历的腊月二十八。家明正在院门口贴对联。
素云从外边提着一篮子年货回来了。她站在那里一边端详一边说：“这对联一贴，就有了过年的味道了。”
家明：“是啊！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个风俗可真不错，这人那！要是都不过年，这日子过的就更没有意思了。”
贴好了对联，他们一起走回了屋子里。
家明：“文哲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素云：“他自己去买烟花爆竹去了，都快大学毕业了，还是个孩子心。还是那么喜欢放炮。”
家明：“别说是大学毕业，他就是当上了博士回到我们家里也是个小孩子。在外边紧张地读了一年的书，回到家里也应该放松一下了。希望他能永远保持那么一种活泼开朗的儿童心态就好了。”
素云：“又要大发感慨了！喂！我问你，我交待给你的事情你去了么？”
家明：“你交代的我还能敢不去。”
素云：“表婶她过年回不回来？”
家明：“不回来。我去她们家里时，正好那个老板娘也在家里。她说一定得留表婶在她的家里过年，因为表婶一过来，她那的那个家就只剩她孤单单一个人了，咱们家怎么说也有三口人。所以，她说绝对不放表婶过来。我只好答应了她们。”
素云：“只要表婶这个年也能过的开心，在哪里都一样。 这回，表婶还真是找了个好人家，但愿以后她们能永远的这样快乐地生活下去。“
家明：“根据我对那位老板娘的观察，我认为有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
素云：“但愿如此，虽然表婶的命运不好，但她的面相上是带有福气的，以后她肯定会走好运的。”
文哲用一个塑料袋子提着一些烟花爆竹回来了：“爸，妈，你们看我买的花炮好看不好看？”
家明拿出来一一看着：“好看，好看。放起来吧，等大年三十晚上再放。”
素云：“呀！买这么多啊！我给你的五十块钱肯定化完了吧？”
文哲：“没有，还有两块呢！”
素云：“你这孩子呀！就是不知道心疼钱。”
家明：“花就花了，过节嘛！就图个吉庆、图个热闹嘛！”
文哲：“我那个奶奶还没有来呀？”
素云：“不来了，人家那边留她在那里过年，不让她来。”
家明：“儿子，到了初一，咱们一起去给她拜年去。”
文哲：“好，好，我把我给她买的礼物也拿过去，让她高兴高兴。”
十二
兰珍家。大年三十傍晚。
兰珍家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的门楣上都贴上了大红色的对联。大门口和正房的门口都挂上了的大红色的灯笼。整个院子的里里外外都洋溢着热烈欢快的节日气氛。
兰珍和奶奶坐在屋里一边说话一边包饺子，她们的脸上堆满了欢快和幸福的笑容
兰珍说：“大妈呀！自从我的那个小女儿出嫁了以后，我就开始一个人过年了。那种滋味可真让人难受啊！”
奶奶：“是啊！过年就是过人，没有人这年还不如不过。”
兰珍：“别人的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惟独我的这个院子里是冷冷清清的，我什么也懒得买，什么也懒得做。看电视也觉得没有意思，早早就睡了觉。每当过完年总是好象得了一场大病。今年有你来陪我过年，我的心里就象安上了一盏电灯，一下子亮堂了起来。真的是太高兴了！ 等一会儿我们包完了饺子，也把那挂一万响的鞭炮拿出来放放，前几年，光听人家的响儿了。今年，也让别人听听咱们的响声吧！让他们也知道我们活的也高兴着呢！”
奶奶：“好，好，我来下饺子，鞭炮可是由你来放啊！”
兰珍：“这没问题，小时侯，我最喜欢放鞭炮了，还敢用手捏着放呢！我爸我妈说我比男孩子还淘气呢！”
奶奶：“好，好，咱们就用这鞭炮声把过去的一切晦气都赶走吧。希望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以后也都能过上好日子的。”
十三
同一个时间，家明家。
家明、素云和文哲也在一起包饺子。
素云：“要是表婶也在这里就更好了。”
家明：“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个老板娘说无论如何也得把表婶让给她。看着她和表婶的亲热劲儿，就跟对自己的亲娘一样。”
素云说：“表婶这回可是苦尽甜来了。”
文哲：“奶奶这下可好了，将来也会有人给她养老送终了。”
素云：“你这孩子，大过年的还说这不吉利话。”
家明：“今天是大年三十，不是初一。等一会儿一放鞭炮，就会把所有的不吉祥的东西全赶跑的。放了炮以后，儿子，就不要瞎说八道了啊！”
文哲笑笑：“你是共产党员，还这么迷信啊？”
家明：“我才不迷信呢，我还是相信马克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还得靠我们自己。不过是图个吉利而已。”
说完，他去厨房里下饺子去了。
素云：“文哲我再给你说一次，明天早上可不能睡懒觉啊！吃完饺子，给奶奶拜年去。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大过年的，她一个人出门在外，怕她又会想起过去的伤心事儿，去了要多给她说些吉利话，让她高高兴兴过大年。”
文哲：“知道了。妈，去了我要不要给她磕头？听说农村有这种规矩。”
素云笑了：“不用了，鞠个躬就行了，这孩子还是挺有孝心的。”
家明从厨房里出来：“儿子，快去外边把鞭炮点上，饺子就要出锅了。”
文哲一边去拿鞭炮一边说：“妈！你看爸对我还没有对饺子好呢？”
家明和素云都疑惑不解：“怎么了？”
文哲说：“爸说让饺子出‘国’就让它们出‘国‘了，什么时候也能让我出国啊？”
两个人先是一楞，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素云，眼泪都笑出来了。
家明先停住了笑：“咱们儿子这几年的学没有白上，至少学会幽默了。”
素云也笑完了，她擦拭着眼泪说：“文哲，你真会逗妈开心，快去放炮吧！家明，别光顾着说话了，你快去厨房看看，饺子煮烂了没有？”
文哲在外边点着了鞭炮，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家明和素云也都站在门口兴高采烈地看着、、、、、、、。
在鞭炮火光的照耀下，他们脸上的红光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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