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荒郊野外历险记
:北极星
前几天,我搭车到外地看朋友,当汽车行驶到钱家庄和霸王寨之间那段乡间公路时,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闪的我往前一栽,脑袋撞到司机座位的靠背上。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打开车窗探头向外观看,只见平坦的乡级公路上,冒出了一片新土和一个横切路面的小土埝。正当我感到莫名其妙时,“唰唰唰”,玉米地里却骤然荡起了一股小旋风。紧接着,三位手持钢锨的农村妇女跳上公路,象拦路金刚似的横在汽车前。
“下车,下车!”五官端正、体态均匀,颇有男子汉风度的妇女挥手命令道。从阵容和气势上看,显然他是这个三人小组的首领。
面对三位气势凌人的女煞神,我心里感到很恼火,把头往窗外一探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圆盘大脸、五短三粗的那位妇女听了,指着车轮下的薄土层嚷道:“你小子眼瞎啦?”紧接着像背诗般的高声朗诵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要不掏腰包,用锨拍脑袋!”说着,举起了明晃晃的铲土锨。
我听了,气得差点笑出来,真没想到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换会冒出三位打家劫舍的女大王,说不定呀,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三个神经病。我这个小报记者感到这事儿挺新奇,忙打开车门上前采访。司机跳下车,把我往后一推,笑呵呵地走上前说:“大嫂子别发火,有事儿只管讲,有话只管说。”
“还是这位同志懂道理,识火候。”瘦高个棒槌脸妇女走上前,把薄嘴唇一翻说:“你们跑车,我们修路,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三个为了发家致富,保修了这段公路。修路不能白修,得收点过路费。”
“应该,应该。”司机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十元钱往前一递说:“今天出门,钱没多带,这十元钱送给你们买个西瓜吃吧。”
磨盘脸把嘴一撅说:“姑奶奶不稀罕你这十块钱,拿回家孝敬你老婆去吧!”
司机问:“那······那拿多少呀?”
女首领沉思了一下说:“你表现还不错,就那六十块钱吧!”
我一听急眼了,走上前把手一挥说:“你们······你们这不是拦路抢劫吗?”
“是又怎么样?”女首领说着,阴沉的脸上冒出一股杀气。
为了镇住她们的凶狂劲儿,我拿出照相机对她们厉声喝道:“你们要知道,我是报社记者。你们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给你们拍张照,把你们登上报!”
棒槌脸一见慌了神儿,忙往后退。哪想到女首领却不吃我这一套,她听了柳眉高挑、杏眼圆瞪吼叫道:“你要敢拍照,就砸烂你的照相机!”
女首领话音刚落,磨盘脸就挥锨向我手中的照行像拍来。幸亏我闪得快,要不然那一锨下去,我那只胳膊或手不残废才怪哩。我望着拍空的钢锨,吓出了一头冷毛汗,便指着她们喊了起来。那三位妇女见我斥责她们,就手舞钢锨,像耍刀花似地围了过来。
司机一见,飞身上前,气呼呼地将我推了个仰面朝天,然后忙赔礼道歉,好话说了一大堆,好不容易才将那张百元人民币塞给那位女首领,车辆才得以放行。
汽车行驶后,我埋怨司机胆小怕事儿。司机训斥我说:“你们这些文人呀,较真也不看个地方,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要是她们撒起野来,不把你拍个头破血流才怪哩!”
我听了司机一番话,想起刚才那场面,还真有点后怕·····「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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