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拜登和布林肯,没有给老胡面子。
这使得胡锡进,以及那些跟他一样对民主党政府怀有暧昧情愫的中国“精英”,由期待转为郁闷,又由郁闷转为愤怒——无能为力的愤怒。
期待阶段,是“劝善”;郁闷阶段,是低沉的抱怨;愤怒阶段,则是“骂娘”。
这不:老胡一反“软”态,“硬”得不得了,直接宣称美国是要“搞死”中国:
“美国的对华敌视螺旋式上升,‘搞死中国’的极端企图越来越主导它的整个对华政策。”
且不说老胡对美国战略企图的判断是否准确(是“搞死你”,还是“让你听话”?),老胡接下来这句话才让人诧异:
“中美谁对谁错,这一价值判断完全取决于立场。中美对立是一个互动体系,鸡生蛋蛋生鸡,历史的裁判只会认结果、并用结果指导溯源。”
翻译一下就是:
“中美之间其实没有谁对谁错。……”
哈哈!
和稀泥到一定地步,就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在代表“精英”们讲话,还是在给他们“精英”制造自我混乱、招黑、砸场子。
好一个“中美之间无对错”——在老胡稍微聪明点儿,稍微要点脸的同行看来,这种论调,都是不可接受的!!!
什么叫“中美谁对谁错,这一价值判断完全取决于立场”??
就是说:站在中国立场上看,中国对、美国错;站在美国立场上看,美国对、中国错。
因此老胡的意思是:争论“谁对谁错”,没有意义。
不错——“不争论”。深得真传。
问题是:换做美国人,能想象他们,作出如此无原则、无气节的市侩表态吗?美国人会“大度”地宣称,其实中国也“没有什么错”吗??美国人在意识形态上向来很清楚:美国代表所谓“自由民主”,中国则“不自由不民主”,所以美国对、中国错。中国的臣妾主义者,即胡锡进之流,却幻想什么能够跟美国人抛开意识形态、“务实”合作。
在美国人看来,中国“改开”,只能让中国变得更像美国和西方(更资本主义),否则就不对,就是在犯错。中国的臣妾主义者,却试图模糊“改开”的资社性质,既要在行动上“融入世界(融入美西方)”,又要自称“走自己的路”。不管你是革命派还是反动派,总得讲点原则,总得坚定,总得有政治气节。可惜,中国的臣妾主义者不是这样的。他们,总是试图骑墙,试图讨巧,试图走第三条道路。如此别扭、小气、庸俗、油腻的政策,怎能长久取信于民,怎能堂堂正正与美西方竞争,怎能赢得对手的尊重??
按当下最流行的观点看,这种和稀泥言论,又岂符合反美民族主义的叙事和要求呢???所以我们说:莫谈社资,就算只按反美民族主义的标准打分,他老胡,都不及格。他远不是什么“强硬”民族主义者,而恰恰是软弱的、模糊原则的、毫无气节的、丢人现眼的民族主义者。
呵呵!就凭他这样的“精英”,就凭这种“精英”的带领,还想跟美国“冷战”??不趴下就谢天谢地啦!!!
更重要的问题是:中美之间,真的“没有对错”吗???
如果拉开历史的距离来看这一点,我们,就不得不给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
到底需不需要彻底清算近代以来,西方资产阶级对全世界、对东方,包括对中国犯下的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帝国主义、霸权主义等等的罪行???在这种事关中国,事关所有亚非拉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利益和感情的问题上,需不需要“论个对错”??难道真的可以像胡锡进这样,自作聪明地采取什么“不争论”态度吗??
像这种大是大非性质的问题,岂可以“不争论”了事呢?!
不错,近代以来西方资产阶级,确实也创造了文明。但创造文明,和犯下罪行,是不矛盾的,是不冲突的。只有蠢人才会把这两者看成绝不相容的。不能因为他们创造了资产阶级社会的文明,就否定他们的罪行,就替曾经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侵略者、殖民者、帝国主义者洗白。
对资产阶级创造的文明,我们应当批判地、革命地继承,用更高级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文明取代之;对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们必须坚决予以揭露,予以批判,予以清算,而决不能像“二战”后美帝庇护日本右翼势力那样对待西方反动派。——这才应该是我们的正确态度、正确做法。
当然,老胡所谓“中美无对错”,主要是指在今天的中美竞争中。只不过,我们不能像老胡一样短视,我们应当用历史观点看问题。
那么,在当下的中美竞争中,中美之间有没有“对错”可言呢?
这就涉及对中美之争性质的评价,也涉及对所谓“中国崛起”的性质的评价。即,中美之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竞争?中国崛起,又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崛起?
实际上,后者决定前者。即,中国崛起的性质,决定中美之争的性质;因为美国老早就“崛起”了,而且是作为一个“资本帝国主义”国家的崛起。
新中国是个什么性质的国家?
毛主席在创立它的时候,它就是个“左派国家”。共产党领导就是“左派领导”,新中国就是“左派国家”——事情在一开始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讨论的。因此,新中国的正体性和建国精神在于无产阶级领导,在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这也是符合人类社会进步趋势的。
如果有什么力量,把我们变右了,而且还要逼着我们进一步往右转,那就是说:新中国内部的异己力量要逐步使这个“左派国家”的内容与形式分离,使它的内容及实质变成右的,而只在形式上保留一个左的外壳,甚至到某个时候要把这个左的外壳也挣脱掉。如果是这样,那么,中美之争,就必然变成两个右派国家之间的竞争,变成“资资竞争”而非“社资竞争”。如果是这样,那么,中美之争的伟大历史意义,必将大大减弱。
如果是左派国家与右派国家,即进步派与保守派、革命派与反动派、社会主义模式与资本主义模式之间的竞争,那么,我们在竞争中就会处于由历史必然性所决定的无比正确、无比伟大、无比光荣、无比主动的地位。而如果因为新中国内部某些保守顽固势力的拖累,中美之争变成一种“资资竞争”,而不是“社资竞争”,那么,很不幸,恐怕就真的像胡锡进这个庸人所讲的(庸人的话也未必不对)那样,实际上没有谁对谁错,“扯不清的淡就别去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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