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渐渐的有了规律,我也就常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大伯那了。我与伯父谈的内容更加广了一些,四年前伯父对我的忠告预言在今天似乎都奇迹般的应验了。
周一仍得回工地。伯父在的是西五环我在的是东三环,两地基本上处于地铁一号线的两极,我在这头伯父在那头。因此,周末如果到西站六点我就得起床了。
有这么一天早晨,我刚从办公室的门出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听到了院子里扫地的声音了,一看,扫地的阿姨已经在忙碌了。那时,天上还挂着一勾残月、天空飘着漫天的雪、秋风不停的狂扫着落叶。想想自己的懒样,敬意也就油然而生了。要是在战争年代,这显然就是在恶劣的环境下仍能坚守在战斗岗位的精神。心也就不由的想到了巍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阅读近代史的感受使我对这篇文章咀嚼又咀嚼,我想我将不再浅薄了。
我抬头看着天空,月亮仍在忙碌着,雪比先前下得更加大了一些,风不住的吹打着我的脸将我的头发吹得更乱了一些。“谁是最可爱的人呢?我们的战士,我们的战士才是最可爱的人。”雪仿佛听到了而感觉到了震撼,风把雪在天空中卷成了一个很深的漩涡。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邱少云来了,上甘岭战役来了,整个的朝鲜战场来了。曾经听过这样的一段关于文学史的话,一批五四时代的老男人如巴金等,虽在解放前写下过很多佳作,可是在解放后竟然都写不出来了。因为,文学的主体变了,人民成了国家的主人。一些作家不知怎么写了,直到有些人参加了朝鲜战争,才被改造了。为什么?上甘岭战场上有几层极厚的灰尘。那是被美国鬼子的炮弹打出的纯粹石头的粉,而我们的战士就在石头洞里与鬼子战斗着。看到此景的作家震撼了,灵魂被改造了,奔向了社会主义新人的路。
伯父照例起得很早,把我送上了八宝山地铁口。我下了车,天空中月亮将要沉入地平线以下,东边有一轮光芒蓬勃欲出,仿佛就要斩断这死掉的雨,点燃这冷的天,灭掉这黑的夜。我被震撼了,载着满心的激动与温暖进入了地铁,地铁似乎也被感动了,一直陪我震动着到了国贸。
我总觉得国贸是一个战略要地。要是打仗了必为兵家之必争。这里地下有地铁1号线10号线横穿。地上则是一个庞大的交通枢纽。高峰期的人流量真是大得惊人。在人流中,我不住的观察着,仿佛要寻找些什么。
是的,伴随着全球化的大潮,资本的入侵,战士哪去了?
我想他们一定隐藏在这深不可测的江湖当中,在寂兮寥兮的大道里,在浩淼无穷的天地间。然而,战士不见了,就像我在这人群间汇成了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的墙。
太阳出来了,我消失在了人群中。唯有战士的歌在天空中庞璇,伴着漫天的白雪,就像一个幽灵。
2012-11-1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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