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
《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是鲁迅先生20年代写的一篇杂文的题目。我上中学的时候是当时中学的课文,所以我是读过的。“费厄泼赖”英语Fair play的音译,是体育和其他竞技中所用的一个术语,意思就是公平竞赛。后来,英国人倡导将这种精神用于社会生活之中,于是费厄泼赖就成了“有的涵养和品德”的代名词。
让我又想起鲁迅先生这篇杂文并翻出来再次学习的原因,到不是因充斥着功利色彩的中国体坛。而是源于今年四月份奥运火炬在巴黎传递行程受到一些不正常的干扰。
当时,我国的一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针对以萨科奇总统为代表的法国政府利用达赖和西藏问题肆意对中国政府横加指责,并以抵制北京奥运相威胁等表现,发起了“抵制家乐福”的倡议。显然,这是民间出于对奥运火炬在法国传递时受到一些不正常的干扰的自然反应。然而这个倡议居然引起了国内某些“有识之士”的坚决反对。比如,中央电视台的名嘴白岩松就认为抵制家乐福是不“理智”的行为,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而中国青年报图片总监贺延光更是认为:家乐福“养活着数百位中国职员。”面对萨科奇的无理,白岩松之流的表现可谓是“费厄泼赖”。
然而,80年前的鲁迅先生就谆谆教导我们:“费厄泼赖”应该缓行!
在《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文中,鲁迅先生探讨了“落水狗的是否该打”这个问题,鲁迅先生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倘是咬人之狗,我觉得都在可打之列,无论它在岸上或在水中。”
遗憾的是,在“理性”的“费厄泼赖”精神的驱使下,我们忘掉了鲁迅先生的教诲:狗的本性是要咬人。
于是,全世界都看到了:12月6日,萨科齐不顾中国政府的再三警告,执意以法国总统和欧盟轮值主席的双重身份会见了达赖。
萨科奇本来就是一条狗,而且是一条会咬人的狗。我们本来是可以痛打落水狗的,但是,4月间“抵制家乐福”的倡议在一些精英人士“理智”的呼唤之下夭折了。中国人的“费厄泼赖”让落水的萨科奇又爬上岸来了,于是,他又张嘴咬了我们一口。
其实,鲁迅先生早就说了:他对你不“费厄”,你却对他去“费厄”,结果总是自己吃亏,不但要“费厄”而不可得,并且连要不“费厄”而亦不可得。所以要“费厄”,最好是首先看清对手,倘是些不配承受“费厄”的,大可以老实不客气;待到它也“费厄”了,然后再与它讲“费厄”不迟。
然而,有人却总是不愿意接受教训。最近又看到报道:“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李国学博士接受某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国人这种行为所显示出来的爱国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在经济全球化时代抵制某国商品是很不明智的,冤冤相报的抵制中,最终只能伤及自身利益,使自己无法分享全球化的合作盛宴。”这位李博士还在呼吁人们“保持应有的理智和理性。”
我没有读过博士,甚至没有读过硕士,所以我没有这么多的“理性”。我以为,只要是民间自发的(不是政府操纵的)、建立在法律允许基础上的一切抵制活动都是合理。我可以理解抵制,也可以理解不抵制,但是我无论如何不能理解有什么理由可以“反对抵制”!李博士说抵制将“使自己无法分享全球化的合作盛宴。”我不知道李博士所说的这个“盛宴”有多么盛大,但我们分明已经看到了,在这个所谓的“盛宴”中有一道大菜,它的菜名叫“次贷危机”。
鲁迅先生的《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一文一直在讨论是要痛打落水狗,还是要“费厄泼赖”这个问题。但是在文章中,鲁迅先生却写了这样一段题外的话:“叭儿狗一名哈吧狗,南方却称为西洋狗了,但是,听说倒是中国的特产,在万国赛狗会里常常得到金奖牌,《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的狗照相上,就很有几匹是咱们中国的叭儿狗。这也是一种国光。。。”鲁迅先生自己也说“以上是顺便说及的话,似乎和本题没有大关系。”我原也以为这是鲁迅先生为了多挣几个稿费而写的“废话”。然,如今读来,却觉得这段似乎才是文章的中心思想。大家不妨再来一读:
“但是,狗和猫不是仇敌么?它却虽然是狗,又很像猫,折中,公允,调和,平正之状可掬,悠悠然摆出别个无不偏激,惟独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脸来。因此也就为阔人,太监,太太,小姐们所钟爱,种子绵绵不绝。它的事业,只是以伶俐的皮 毛获得贵人豢养,或者中外的娘儿们上街的时候,脖子上拴了细链于跟在脚后跟。 这些就应该先行打它落水,又从而打之;如果它自坠入水,其实也不妨又从而打之,但若是自己过于要好,自然不打亦可,然而也不必为之叹息。叭儿狗如可宽容,别的狗也大可不必打了,因为它们虽然非常势利,但究竟还有些像狼,带着野性,不至于如此骑墙。”
八十多年过去了,不知是鲁迅复活了,还是我们压根就没有长大?
相关文章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