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反对当前医改民营化的基本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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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的许多具体改革方案,错就错了在全都朝着民营化、私有化方向发展的基本思路之上。比如教育产业化改革,实际是在公有制名义下,早已带有了民营化与私有化经营的一些典型特征,它的失败根本就是部门利益最大化的必然结果;再比如住房制度改革,它的民营化与私有化步伐迈得更大,问题显得更为严重,矛盾也就更加尖锐。也有人错以为只要土地国有,就能保障公有制经济的主体地位,实际上的使用权私有化,已经实质性地架空了所有权,比如森林、矿产等资源,在洗劫式开发过程中,就把所有权渐渐化为乌有了。而医改民营化的路子,结果应当也在预料之中。
直言不讳地说,当前部分中央企业先走一步的医改之路,基本还是不成功的。中央企业的具体方案,目前已经实施了五年左右,感觉上与本次整体医改思路很类似,主要是由基本医疗保险、补充医疗保险和大病统筹三部分组成。中央企业医改方案存在的主要问题,一是日常频繁就诊的小病医疗费大大提高。网上常有反映说,感冒往往要花二三百元,其实这还不算多,就本人了解的情况看,有的感冒甚至花费近千元。二是小病大治现象越来越为普遍。由于小病诊疗属于基本医疗保险范畴,通常是由个人账户支出,即个人支出的医疗费用比例较大,这就迫使医患双方愿打愿挨地把小病当作大病治,一旦越出基本医疗保险的付费额度,也就转入补充医疗保险范畴,这时的诊疗费用基本是由公费支付。三是手术治疗向高等级医院过分集中。即使低等级医院具有一般手术能力,通常也是十分冷清。
那么看病难看病贵的根本问题究竟何在?本人认为是利润最大化导致的。利润最大化是在私有化和市场化的路径中,把医院当成企业办的必然结果。而当前热议中的医改民营化的基本思路,实际上依然是私有化、市场化的现实走向,根本没有摆脱利润最大化的经营法则。只要医改方案的设计者,不能有效割断医改民营化与利润最大化的天然纽带,最终结果完全可以预料到。下面简略探讨医疗利润最大化所导致的几个主要问题。
医改民营化指向的医疗利润最大化,产生的首要问题,是医院必将不断推动药品、器材和服务等,继续向优质高价(甚至是劣质高价)的方向发展。很显然,医改民营化仍然服从一般性的经营规律,即医疗服务中的基价越高,产生的营业收入也就越多,所获取的利润额相应也就越大。比如一个心脏支架假如基价只有100元,那么即使获得100%的综合利润率,利润额不过也就100元;假如心脏支架无论通过何种方式,使基价高达10000元,则即使获得5%的综合利润率,利润额也能达到500元。这就是为什么医院总会千方百计地诱导或迫使患者用新药用好药的奥妙所在。民营化无法解决这一问题。
医改民营化指向的医疗利润最大化,产生的严重问题,是全行业乐于看到医药价格以各种方式不断抬高,并且越高越好。这一盈利性动机,使得药品采供的行贿受贿、流通领域的层层加码、医药厂家的花样翻新等环节,全部成为医院获取最大利润的利益共同体,形成内部自我保护的专业性天然同盟。这种利润驱动下的专业同盟,在市场化的条件下,理论上具有抵御外部非专业监管的强大动力和能力。这就是医药厂家为什么总在不遗余力地推出似乎拥有“知识产权”和“技术含量”的各类“新药”、高等级医院为什么热衷于让普通药品和低价器材经常处于“稀缺”状态、经销商为什么挖空心思并且不惜重金地把伪劣药品高价出售、优质资源为什么总向高等级医院高度集中等的主要原因。在治病救人关口上,不能简单依靠市场竞价的民营化思路。
医改民营化指向的医疗利润最大化,产生的突出问题,是民营产业化发展,完全排斥医疗职业的高尚性。在利润最大化的前提下,面对不得不就医的各类患者,医生基本沦为具有特殊专业技能的特种商人,特种商人的职业天平,一般都会最终倒向利益一侧。人们经常发现,往往一就诊就有病,一有病就惊人,一惊人就花大价钱,医院已经基本没有保守治疗的医嘱建议,许多专科医院的住院部常年处在爆满状态,而普通患者根本应对不了各种诱导性的专业欺骗。这些问题在目前部分民营医院,反倒表现得更加严重。
笔者家人几年前摔致腰椎压缩性周折,几乎所有三甲医院全都建议手术治疗,无非是又上夹子又安钉子,费用当然不菲。笔者不是不愿花钱看病,但人体毕竟不是可以经常开膛破肚的一台机器。费了九年二虎之力,私下找了一位国内比较知名的骨科专家,明确告知可以保守治疗,结果恢复得相当不错。家人又得淋巴结核,几乎所有三甲医院又都建议或切片或穿刺,总之还是手术治疗,笔者后来又是私下找了某医科大学已经退休的老专家,又是明确告知药物治疗非常有效,结果不到半年果真痊愈。而笔者留意到了家人住院观察所在的相关医院十分不爽,当然因为利益相关。
顺便说说假药问题。据内部直接参与的知情人透露,通过特殊渠道向某地发运的假冒伪劣药品,往往一次高达数十吨。这个问题应当不是无稽之谈,由于本人没有亲眼所见,毕竟缺乏足够证据,也就点到为止吧,希望能够引起关注。
总而言之,无论什么样的医改方案,关键在于能否有效解决人们看病难看病贵的根本症结。笔者认为医改民营化是背道而驰的一种思路,无助于解决根本问题,也无助于化解优质医疗资源过度集中、资源紧张与资源闲置同时存在、城乡各地的医疗服务水平难以普遍提高等相关问题,甚至只会加剧、不会缓解,必将更进一步地激化矛盾。因此,本人明确反对当前医改民营化的基本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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