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切身体会”:与贾府“接轨”就能变成贵族
——拜读茅于轼“美国游记”的感悟
偶然机会得以在网上拜读茅于轼先生的大作《美国游记——和谐社会的切身体会》,有幸大开眼界,坐车、问路不光不要钱,而且还主动免费开车把你送去——原来美利坚是如此的文明和谐,比君子国还君子国,真令人不胜高山仰止。自然也得到启悟:我们得赶快与人家接轨,步子再大一点,赶快将中国的产权“快卖卖光”MBO,“明晰”给“先富起来”的富豪,那中国在“看不见的手”呵护下,也就会像美国一样“和谐”了。什么“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反思改革之类,“争论”太无谓,何必庸人自扰!
佩服之余自然也有困惑。
茅先生所介绍的社会现象,相当于中国“黄色文明”的学雷锋之类,它在“集权专制”时代也曾高扬过,不过,主流话语把那叫做“极左”、“平均主义”“乌托邦”,它抹煞了人的创造性、扼杀的个人主义是罪莫大焉的。不光58年许多地方都有过“无人售货商场”的乌托邦实验,而且,就是在文革浩劫时期,一次与北大朋友到机关食堂用餐,吃饭也是“自助式”,取饭之后自觉在单子上作个记录就可走人,月终结算。其实在文革打派仗最厉害的时候,社会的刑事犯罪并不多,犯法背德的事,两派的群众与“文攻武卫指挥部”都会管,绝没有如今普世化的现象:一人持刀众人束手,围观强奸和救人落水要现钱!
问路要钱,不也是实行“市场经济”更新观念的产物吗?不是诸位“主流”辛苦设计的社会模式的题中之意吗?应该看作“新自由”的华彩乐章才是,求仁得仁,怎么又将美国免费开车送人的“平均主义乌托邦”现象拿来做对照,以贬损中国呢?如此自相矛盾,叫中国老百姓何去何从?
美国自然是高度发达,茅文所讲现象自然也会有,不过到底“和谐”得如何,也有另类声音。马克吐温的作品且勿论,中国的旅美文章中,也时见提起,说是出门不可多带钱,也不可不带钱,带多了,遭抢自然倒霉,如果没钱或太少,歹徒恼羞成怒也会捅你一刀。至于,美国大兵在伊拉克轮奸妇女之后杀灭全家焚尸灭迹式的“和谐”文明,也是近期的新闻。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他们要面对的有两个和谐:国内的和谐与“全球化”的和谐。维持后者的和谐,他们靠的是贫釉弹、精确制导炸弹、航母与能够毁灭地球几次的核武库,靠的是超过全世界其他所有国家总和的军费,南斯拉夫、独联体诸国、伊拉克诸国的“和谐”,就是他们“输出”的结果。
茅先生的文章,不禁使我想起刘姥姥。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确是大开眼界,不住的“咂嘴念佛”,高颂“怪不得说礼出大家”,有点像今天的茅先生的“切身体会”美国。不过不同的是,刘姥姥面对天差地别的“两种文明”,她老人家既没有“碰撞”,也没有反省“接轨”,她在自惭形秽之余,主要是从实际出发以行事,以便顺利地打点秋风。刘姥姥自然是可悲的;不过,她并不可鄙。这位姥姥离开贾府之后,倒没有向别人大肆炫耀自己“作了一夜贾府人”,并没有四处宣扬,自家贫穷是因为没有和贾府“接轨”,王狗儿如果早点“接轨”,那也早就“转型”为贵族了。这位“积古”的老人家十分清醒:没有众多黑山庄式的奴隶们的不和谐生活,就没有贾府的“和谐”。
张维迎博士说过:“美国是没有阶级的国家,所以不会发生革命”,茅于轼教授的文章又给予“和谐”的诠释,有这些高论,中国的“四化”蓝图也就绘定了。——中国的老百姓实在太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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