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邓玉娇抗暴案,已经由一个弱女子和好色官吏的角力变成了社会民意与巴东当局的角力。面对高调出台的巴东公安局和姗姗来迟的巴东县政府,民女邓玉娇已经身陷囹圄,剩下的只有依靠自己的良知、意志以及相关人等传递去的千千万万陌生人的坚定支持。也正是这千千万万的陌生人,用自己的良知和呐喊,去推动案件的进展,去推动媒体的关注,去向党和政府呼唤正义。这千千万万的陌生人,来自于网络,更来自于现实,笔者也是这千千万万陌生人中的一员。我们为邓玉娇的正义之举而鼓掌,为她现在还被限制人身自由而扼腕,也在为巴东当局的态度而愤怒,为社会正义和社会主义法治还没有得到伸张而着急。
从感性上讲,我们非常希望党和国家领导人迅速作出批示。我们也完全相信党和国家领导人对民生民意的关切,对正义和法治的坚守,对腐败和犯罪的痛恨。我们更相信,巴东、恩施,乃至湖北当局哪怕是听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对某件事的一点点意见,也会闻风而动,雷厉风行,甚至于是变本加厉。那样的话,至少邓玉娇同志能够马上出狱,说不定还会立即得到一份好工作,或者那些已经熟悉把一切金钱化的传媒们把她包装成明星也是预料之中。
但是,从理性上讲,我建议最高当局暂勿介入巴东案,原因有以下几点。
首先,这是实践社会主义政治和法制的需要。一件简单的无限防卫案件,本应是一个基层司法部门用一周就能够解决的事情,掀起这样大的波澜,持续这么长时间,本身就是极不正常的。要是每件这样的事情,都要胡锦涛、吴邦国和温家宝这样级别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自批示才能够公正办理,要省部级大员何用?要地市级官员何用?要县处级官吏何用?靠领导人的批示,等领导人的暗示来办事,是不符合最基本的政治原则和法制原则的,是懒政、怠政。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还会出现李玉娇、张玉娇。人民要求的不是碰巧救下小白菜的慈禧老佛爷,而是枪毙黄克功建立政治文明和法治文明的共产党。一旦到了胡锦涛这样的国家领导人批示,结果就不应该仅仅是邓玉娇无罪释放,更不是处理正科级充其量是副处级的巴东公安局长的问题,而是经中央、人大、国务院直属的专案组调查结束后,处理湖北省领导班子,然后责成新任湖北省领导班子处理恩施班子、恩施班子处理巴东班子、巴东处理本地官员的问题。现在,湖北和恩施还有机会,巴东还有一点点机会,等到一审结果出来,巴东就彻底没有机会了,二审还是判邓玉娇有罪,就是中央一级领导作出重要批示的时候了,那时候湖北省还剩下一点机会,等到中央直属专案组调查完毕,就不需要再给湖北省班子任何机会了。巴东案既然已经到了整个程度,邓玉娇同志既然已经进了看守所这么长时间,就索性再等上几十天,建设一个中国政治史和法治史上的里程碑。
再者,是检验和展示中国公民意识、网民水平的需要。中国公民,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的公民,到底公民意识有多强?去年汶川地震、海外护奥运火炬等事件,应该已经让世界震撼了。从远的孙志刚案、刘涌案,一直到前不久的70码案,中国网民促进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水平更是不断提高。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应该感到庆幸和由衷的喜悦,因为中国人位卑未敢忘忧国的传统没有丢,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精神没有丢,坚持真理临大节而不辱的气节没有丢,公而忘私奉献牺牲的的作为没有丢,非但没有丢,还赋予了新时代的特色,斗争的激情依旧昂扬,斗争的手段更加多样,斗争的方式更加灵活。有这样的公民基础,中国的红色江山就不会变色,中国和外国的邪恶势力就不能够最终统治中国,中国就不会被任何人为的和自然的灾害打垮,中国就一定能够取得反腐败斗争的彻底胜利,中国就一定能够成为文明的、富裕的、强大的、和谐的社会主义国家。同时,这也是对广大网民,坚持斗争,特别是在不利条件下坚持斗争能力的锻炼和考验。
第三,是帮助中国公民提高斗争水平和统一思想的需要。虽然巴东当局现在已经显现出黔驴技穷之态,但是还在困兽犹斗。这是给了中国以网民为代表的公民锻炼的机会,不是么?现在很多人知道了什么是《刑法》里的无限防卫,什么是强奸犯罪,什么是容留卖淫,刑事诉讼的程序是怎样的。寻求案件真相的过程,就是一个普法教育的过程,还是提高公民证据意识的过程,提高公民判断能力的过程。谎言就是谎言,要相信人民群众的能力,要相信人民群众的觉悟,更要相信人民群众的斗争性。毛泽东同志说:“战争教育了人民,人民赢得了战争。”现在是斗争提高了人民,人民必将赢得斗争的胜利。这次我们还看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互联网上本来斗得不可开交的网民在这个方面达到了空前的统一,一小撮官僚集团的死硬分子和想搞乱中国的帝国主义代言人暴露了,被孤立了,这是好事情。历史的经验表明,每次统一战线的结果,都是把一些概念模糊的人引导到概念清晰上来的,都是对进步力量的促进。
从邓玉娇案转为巴东案,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局部的、暂时的,好事是整体的、长远的。好人,不要因为受到了一时的挫折而气馁,而失去信心,要相信道路虽然是曲折的,前途却一定是光明的,只要我们坚持追求真理和正义,就一定能够最终战胜黑暗。坏人,不要因为一时的得逞,而嚣张,而心怀侥幸,要知道谎言终究是谎言,邪不压正,你们迟早要受到惩罚,惩罚来得越晚,就来得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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