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思考
陈石宇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词，是党的十三大政治报告中提出来的，开初着实热了一阵，不久就冷下来了。是因为这一提法本身欠妥，还是因人废言，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均不得而知。近来似乎又开始发热了。
在一般外交场合，尤其是在联合国大会上，在世界各国首脑济济一堂的情况下，历来都难以谈及国家的社会属性，一般仅就本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状况进行解说。按理来说，这里只需要讲一个“仍然”即“仍然属于发展中国家”就够了，没有必要再加上“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语。强调中国仍然属于发展中国家是必要的，这也就把一个真实的中国的国情讲明了。在苏东剧变以后，世界上的社会主义国家所剩无几，出席本届联大的各国政要差不多都来自资本主义范畴的国家，对于中国认定自己国家处于社会主义何种阶段恐怕并无兴趣，用“中国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来统一人们对“一个真实的中国”的认识实在令人费解，那些西方政要们是否认可这一说法并不重要，不过他们会有人为此而暗自高兴，深感他们对华政策产生了奇效。况且党的十七大制定的党章上确认中国经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时间很长，“需要上百年时间”（见十七大党章总纲）。这个时限未说明起始时间，1949年新中国成立，1953年开始大规模经济建设，1956年三大改造完成，社会主义制度在我国确立，1976年毛泽东主席逝世，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似乎都可以作为起始时间。照此推算，中国结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少则39年多则68年。那些强求中国承担更多国际义务的西方发达国家的大人先生们，恐怕绝对没有那个耐心，不愿意再用差不多40年到70年时间等待中国结束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再要求中国多出力气，多尽义务。
1987年党的十三大，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作为一个全新的论断提出来后，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报刊上发表了一系列的研究和阐述文章，把这一论断的意义提得相当高。由于当时改革开放刚开始不久，出现了许多在毛泽东时代的社会主义社会里根本没有，或已经被毛泽东时代的社会主义扫除干净的丑恶东西，一些人在无法解释这些旧社会的残渣怎么又开始泛滥流行起来的时候，便拿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作为依据去分析论证，如说什么这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吗，怎么能要求那么纯呢？或者说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产生这些现象是不可避免的，不足为怪，甚至还有人称其为改革开放润滑剂。于是乎社会上一种说法流行开来：“初级阶段是个筐，什么东西都可以往里面装”。这句话是否表示有人对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不认同，由于现在无从考证，不敢妄加评论，但至少可以反映出在一部分群众中，对某些人拒绝群众批评，对当时出现的那些不正之风熟视无睹，听之任之，甚至支持怂恿，并拿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作为挡箭牌，堵大家的嘴的现象表示反感。
而今，那时出现的那些问题，虽然党和政府一再表示要坚决纠正，清除干净，但是，至今不仅一个都没有解决，而且全都在继续严重恶化，其中有的问题如官场腐败，官商勾结，权钱交易，坑蒙拐骗，假冒伪劣，赌博嫖娼等等，其程度之深，手段之恶劣，情节之严重，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同历史上一些王朝覆灭前的状况相近。现在再回头去看那时的那些问题，简直全都不过是小儿科。不仅如此，还出现了许许多多原来不曾料到的问题，其程度实在堪忧。如在经济领域的私有化、市场化、资本化、商业化，贫富两极分化，以及对外国资本的附庸化，均已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不相上下了。同我国宪法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基础是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即全民所有制和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规定完全相悖。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在私有化、市场化、资本化、附庸化的喧嚣声中，不仅已被瓜分得差不多了，早已由主体退居次要地位，名义上尚还得留下来的部分也事实上名存实亡，并已成为新一轮瓜分运动的目标。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基础根本性质的变化，必然带来政治、思想、法律等等上层建筑相应变化，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从表面上看，我国的国体、政体均无变化，但凡尊重事实的人都清楚实际上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如像宪法规定我国的领导阶级是工人阶级，政治基础是工农联盟，实际上工农两大阶级均已沦为社会公认的弱势群体和新的雇佣奴隶，还能说我们国家实际上仍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吗？国家的权力机构中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吗？还有多少人在代表他们说话，实在太少太少了，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诉求早已湮没在为资本扩张呐喊的喧闹声之中。许多事实无情地告诉我们，我国这些年发生的大量事情表明，我国的权力重心已明显的向资本倾斜，工农大众已经从权势者的视野中消失，各个权力机构所体现的意志已经主要不是工农大众的意志，而是权势者的意志，资本的意志。
在意识形态领域，各种错误的乃至反动的思潮极为猖獗，甚至已经成为事实上的主旋律，占据主导地位，左右舆论阵地。在一些人那里否定革命，否定党的历史，翻历史的案和攻击、丑化、否定党的领袖毛泽东主席，赞颂、美化人民公敌蒋介石成为时尚。有的人甚至对从古到今的历史均翻了个底朝天，在他们的眼里，历史上的英雄豪杰均是不可取的罪人，历史上的刽子手，汉奸卖国贼都成了杰出的正面人物。崇洋媚外，洋奴哲学，大行其道，爱国主义，维护民族利益的言行被指责为“狭隘的民族主义”，被咒骂为“爱国贼”。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的一切会都成为他们崇敬、追求的目标，他们认为资本可以创造一切，资本主义将永世长存，而马克思主义早已被丢弃一边，社会主义纯属空想，根本不能实现。在他们看来，人都有天赋之别，永远不可能平等，人的富贵贫贱均决定于不同的天赋，永远也无法解决。至于不择手段的追求个人的物质利益，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等早已是部分主流媒体竭力倡导的内容，他们在倡导这些腐败思想时都脸不红心不跳。
问题的严重性不在于出现了如此严重的错误的反动的思潮，更在于他们并未受到应有的回击，批驳，阻止，反而听之任之，任其泛滥。这是因为要坚持不争论吗？其实真理越辩越明，争论始终是不可避免的，马克思主义就是在同各种错误思潮斗争中发展起来的，至今还在全世界同各种错误思潮的斗争中显示自己的生命力。争论就是要明辨是非，尤其在大是大非面前能不争论，能不辨明是非吗？其实，他们在放纵各种错误思潮任其泛滥的同时，对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主张，则不乏打压之能事，如像《中流》，《真理的追求》这些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刊物被砍杀，至今未让复刊。可见，各种错误的反动的思潮所以能如此猖獗，泛滥成灾，既是我国政府、政治关系剧变的反应，也是有关方面放纵支持的结果。
如果把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都已经发生实质性变化的当前的中国社会叫做“仍然处于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的话，那么，试问这个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是什么样的社会主义呢？是马克思主义所论证的社会主义吗？是几千万革命先烈不惜牺牲生命为之奋斗的社会主义吗？是亿万工农大众向往的社会主义吗？是毛主席、周总理、朱老总及千千万万个站在绝大多数人民一边，真心实意为工农大众而艰苦奋斗了一生的革命前辈们所追求的社会主义吗？可以肯定地说全都不是。假使仍然把初级阶段当作一个筐的话，现在这个筐装的东西恐怕已经没有多少社会主义的味道了。
如果翻开共产党人的圣经《共产党宣言》，就可以从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批判过的冒牌社会主义中找到答案。《宣言》第三章第二节《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中指出：“在资产阶级看来，它所统治的世界自然是最好的世界。”“它要求无产阶级实现它的体系，走进新的耶路撒冷”抛弃“关于这个社会可恶的观念。”“力图使工人阶级仅仅只关心物质生活条件的改善。”宣扬“资产者之为资产者，是为了工人阶级的利益”。
改革开放以后，有人散布搞了几十年社会主义，却未把什么是社会主义搞清楚。这就为一些人大砍大杀社会主义，大吹大捧资本主义打开了闸门。既然过去连什么是社会主义都还没有搞清楚，对过去的一切包括从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以来所创建的和我国建国以后的艰苦探索都一风吹了，可以全部推倒重来，否定过去的一切是时尚的，是解放思想的表现，既然没搞清楚，就需要解放思想大胆探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死猫烂耗子都可以贴上社会主义标签招摇过市，捧上神坛。于是，一个从否定世界上六十多年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到否定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的基本理论，再到根本否定社会主义的科学性，就成了自然的历史逻辑。如今从上到下还真正坚信社会主义必胜，真正具有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的人还有多少？据报道中央组织部发言人亮相时，就有记者问到新党员中还有多少人信仰共产主义，发言人未能正面回答，王顾左右而言他。
所谓清楚不清楚，是指什么而言呢？是指大方向，基本方面，还是指全部具体内容清不清楚呢？如果是指全部具体内容都要搞清楚，恐怕永远都做不到，至少要经过相当长时期的摸索，反复实践，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才能逐渐的接近搞清楚。如果是指大的发展方向，基本内容不清楚，那就是错误的，不是恶意捏造就是不读书不懂马列的缘故。应当说这个问题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那里就是十分清楚的，更不要说列宁斯大林领导的苏联和毛主席领导的中国几十年的社会主义伟大实践。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共产党宣言》中就讲得明明白白，下面摘录几段以飨读者。“消灭先前存在的所有制关系，并不是共产主义所独具的特征。”“共产主义的特征并不是要废除一般的所有制，而是要废除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共产党人可以用一句话把自己的理论概括起来：消灭私有制。”“共产主义并不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它只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历史都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上述精辟论述，足以证明在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那里，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的问题，是何等的清楚何等的明确，怎么能说没搞清楚呢？
上述论断告诉我们共产主义的特征主要是：第一，共产主义最重要的特征是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尤其是资产阶级的私有制，剥夺利用所占有的生产资料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建立公有制。第二，无产阶级革命成功以后，必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对自己实行民主，对敌人实行专政。第三，无产阶级要利用已经掌握的国家政权的力量剥夺剥夺者，实现对生产资料的公共占有。第四，在意识形态上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使无产阶级思想成为整个社会的统治思想。第五，努力发展生产，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
马克思后来把共产主义分为两个阶段，即社会主义阶段和共产主义阶段，称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低级阶段，共产主义为高级阶段，并认为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阶段。这样划分的依据，是由于无产阶级通过革命斗争推翻资本主义以后建立的社会，还不具备立即实行他们所设想的共产主义的条件，还保留旧社会的痕迹，经历社会主义这样一个过渡阶段是必要的。所谓不具备立即实行共产主义的条件，既有生产力水平未达到使产品极大丰富的问题，又有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两个阶级，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斗争的严重存在，更有人们的思想觉悟受几千年私有观念的腐蚀影响而在短期内不可能清除的制约。但是，从基本制度上看，社会主义始终是共产主义的一个阶段，只是较低级的初始的阶段，两者是相通的，基本一致的，不对立，更不对抗，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独立的社会形态。因此，共产主义所具有的特征在社会主义也必须具备，只不过不那么完备，不那么彻底，在一些方面存在程度上的差别。
由此可见，从马克思主义老祖宗那里，究竟什么是社会主义就是一目了然的。后来经过列宁斯大林在社会主义苏联几十年的伟大实践，又经过毛主席在中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几十年伟大实践，使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未来社会的设想更加丰富，更加具体，更加完备。可见所谓什么是社会主义还未搞清楚的说法十足是违反事实的伪命题。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应不应当具有上述基本特征呢？这是毫无疑义的，既然是社会主义的一个阶段，首先必定是社会主义的，具有社会主义应当具有的全部特征，不管你是初级，中级或高级都只能如此，阶段不同，程度可以不同，某些形式可能有异，但基本的质的规定性是一致的。如果连社会主义最基本的特征如像马克思恩格斯一再强调的生产资料公有制都不具备，还叫什么社会主义，无论找何种理由解释都只能是挂羊头卖狗肉，是对广大人民群众的欺骗。
我国叫社会主义国家，是从1956年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以后开始的，三大改造胜利完成，表明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在我国已经建立，从此，我们国家就进入了社会主义历史时期。时至今日，除了加上了初级阶段或中国特色一词以外，还没有人根本否定社会主义这个事实，没有人公开说中国现在不是社会主义社会而是新民主主义社会或是资本主义社会。对于当年的三大改造，除了指责它搞快了以外，也没有人从根本上予以否定，连农村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事实上的分田单干以后，也没有人根本否认当年农业合作化，分田单干以后还坚持说农村实行的集体经济，当时所谓的双层经营一说，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现在，农业个体化了，工商业私有化了，原来的公有制经济所剩无几，且性质还在剧变，还在加快进一步质变或彻底私有化。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仍在坚持说要坚持公有制经济主体地位。x讲两个“毫不动摇”，虽然将两者并列，没有主次之分，令人生疑，但是，却是把“毫不动摇的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放在前一句，将“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放在后一句。这一切都说明，对1956年社会主义制度在我国建立一事，迄今在口头上都是肯定的。这样的并列，自然是反映了非公有制经济的规模已经相当可观的现实，也表明国家在这方面的决心，足以让全世界放心。只是国际资本放心了，世界人民未必放心，尤其是那些关心社会主义命运的人们可能反倒将心提了起来。
口头上不否定，不等于事实上不可以否定，前面提到的私有化、市场化、资本化、附庸化，就是事实。可能在一些人看来，这正是社会主义处于初级阶段的必然，不足为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可能是为搞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进行探索的一个重大成果，但是，如果连社会主义最基本的特征，如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和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兴无灭资，扬公抑私等均不要了，反倒是私有化、资本化、市场化、两极分化、附庸化日盛一日，兴资灭无，扬私抑公，金钱至上，私欲膨胀不受任何约束的自由泛滥，官场腐败，社会风气败坏均日趋严重的话，恐怕就很难说这个初级阶段是社会主义而非资本主义的。
改革开放以来，有一句叫得很响的话，“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现在我们要问：私有化是社会主义吗？资本化是社会主义吗？两极分化是社会主义吗？工农大众成为被他人奴役的弱势群体是社会主义吗？兴资灭无，扬私抑公是社会主义吗？社会主义能容忍物欲横行，容忍严重的官场腐败、权钱交易，容忍嫖娼卖淫、黑恶势力、假冒伪劣等等恶劣的社会风气广泛而长久的存在吗？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社会主义吗？这是社会进步和人民所追求的吗？肯定都不是。
如果确实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话，那么这个初级阶段应当具有何种性质，它的历史任务何在呢？
顾名思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虽然还处于初级阶段，不成熟，但终究是社会主义的一个阶段，就必须具备社会主义的特质或特征，符合社会主义质的规定性。什么是社会主义的特质呢？套用《共产党宣言》的话说，社会主义的特质可以用一句话概括起来：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不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还奢谈什么消灭阶级剥削，阶级压迫，消除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不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还奢谈什么实现公平正义，公平正义比太阳光还美，还奢谈什么使每一个人都能够分享改革开放和发展的成果。不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怎么能够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人的权利，怎么能够保证天下是人民的天下，而不致变成权势者、剥削者、寄生虫的天下呢？不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又怎么能努力去朝着同传统的观念实行彻底决裂的方向发展呢？可以肯定地说，不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这一切统统都做不到，都只能是天方夜谭式的神话。可见，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是社会主义制度最重要最根本的特质，其他均是由此派生出来的。所以，判断一个社会的性质，明确它的质的规定性，关键就是看它的所有制关系，这是“普照之光”啊，所有制关系是决定一切的。
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是否仍然应当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呢？按理完全应当，同样是其所以能够称为社会主义的基本依据或质的规定。但是，它现在又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是否可以例外呢？如果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发展方向是始终不渝的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话，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是题中应有之义。可能，消灭私有制还不可能一下子就消灭得很彻底，考虑到生产力水平和人的觉悟程度需要有一个过程。在公有制的具体形式上，可以有一个由低级到高级逐步提高的过程。但是，基本内容和根本方向都是确定无疑的。
如果认为中国经济文化落后，生产力水平低，未经历资本主义发展阶段，需要补上资本主义的课。那就不是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而是恰恰相反，要削弱公有制，发展有资本主义特征的私有制，这自然就不具备社会主义的特质，最多是名义上的社会主义。中国原来的生产力水平低，未经历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是否就应当补资本主义的课呢？否。中国无产阶级既然在那样的社会条件下有能力领导革命取得胜利，夺取了政权，就一定有能力依靠已经夺取的国家政权的力量，领导人民越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走社会主义的路。在中国的条件下，胜利了的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仍然能够采用适合国情的多种形式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新中国建立以后的具体实践也正是这样做的，且效果良好，举世公认。翻翻那时的报刊，看世界对中国的评价，查查国家的统计年鉴，看数据显示的效果。人类社会的更替是遵循一定规律在进行，但特例却常有发生，并非全都必须一板一眼，不准例外。拿未经历某一阶段就必须补课为借口，来阻挡滚滚向前的历史潮流是错误的。并非不可逾越，完全可以逾越，这样的事例在历史上早已有之。
无产阶级费尽力气刚刚推翻一个压在身上的剥削阶级，结束了被剥削被奴役的历史，怎么能自己主动放弃主人翁地位，甘心情愿由自己亲手再去制造出一个新的剥削阶级来剥削压迫奴役自己，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再回到那雇佣奴隶的悲惨境地呢？因此，不管社会主义处于何种阶段，只要是社会主义，都毫不例外地要高高举起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的旗帜，真正是毫不动摇地去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
退一步说，如果真正需要发展一定的私有制经济作为社会主义经济的必要补充的话，那也只能以必要补充为限，不能一再鼓励、支持，更不能无限发展。 孙中山 先生还要求节制资本，哪有共产党人还在无限鼓励资本发展的道理？如果时至今日还在鼓励支持资本无限扩张，还能称这样的社会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吗？还能称这样的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吗？显然不能。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社会主义刚刚才由资本主义，或者说由旧社会的母体脱胎出来的时候，亦即社会主义社会建立初期。要使这个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向中、高级阶段发展，又该怎么办呢？在一些人看来，只要把生产搞上去，把经济发展了就行，发展是硬道理，发展是第一要务，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础。可是，发展仅仅只是数量的增加吗？还有没有一个方向道路呢？不仅应该有而且其重要性不亚于数量上的发展。
马克思把社会主义称为由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的一个过渡阶段，既是过渡，就有两岸，彼岸是共产主义，此岸是资本主义，过去了到达共产主义，过不去退回资本主义，或被大水冲进茫茫汪洋，或翻船沉没。列宁说社会主义时期是已经被打败但还未被消灭的资本主义和已经诞生但还非常脆弱的共产主义长期并存，彼此斗争的时期。既是两者彼此在进行斗争，必然就会彼此消长，胜败未分，资本主义虽被打败，但未被消灭，由于历史的种种原因，还相当有力量，共产主义虽已诞生，但还非常脆弱，斗争的结局未必一定就是共产主义彻底战胜资本主义，出现相反结果的可能性还不小。尤其在社会主义社会建立还不久的时期，也可以叫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吧，斗争会更激烈，结局就更难预料。毛主席在谈到社会主义时，强调社会主义仍然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存在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指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胜谁负的问题没有解决。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更大，谁胜谁负的问题更是一个悬而未定的问题。因此，只讲发展，不管方向道路，只强调一面，忽视更重要的一面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不仅只强调一面，忽视另一面，甚至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还千方百计去扶持、鼓励资本主义，打压、削弱社会主义，这岂不是典型的开倒车，做改旗易帜勾当吗？
在社会主义时期，尤其在社会主义的根基还不够牢靠的时期，或者说初级阶段吧，无产阶级的政党应当高高举起阶级斗争的旗帜，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坚持社会主义发展方向，真正维护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工农大众的利益，才能真正推动社会向前发展。这始终是真假共产党人，真假社会主义的试金石。如果不是这样，而是采取相反的路线、方针和政策，那究竟叫什么一点都不重要，是什么就一目了然，并关系生死存亡了。
有人说，只要坚持共产党领导地位，刀把在自己手上，搞一点资本主义有什么要紧，如果觉得不行了或者有必要的话，通过行政手段不就可以迅速解决吗？这话乍一听起来似乎还有道理，还能蒙人，说得也轻松。但是，深究不得，人是会变的，共产党也是由人组成的，共产党人并非生活在真空之中，都同社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共产党人也是会变的。共产党人自身的经历，入党前接受各种社会思潮影响的多少，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理解的深浅，共产主义信仰的坚定性等均不相同。当社会实际情况发生了质的改变，当自己的地位也发生了大的变化以后，在失去了党内积极的思想斗争和严格要求，失去了人民大众的严格监督的情况下，共产党人便可能失去无产阶级先锋队性质，而蜕变为资产阶级的代理人。当社会基础发生剧变，到了一些人称的不可逆转的情况下，有的人即使想变也可能回天无力而听其自然，想想这是多么危险的情景啊。难道，我们还能安然处之，坐视不理吗？需要我们迅速行动起来，支持党内，尤其是高层的健康力量，阻止这种危险结局的发生。
2010年10月13日
「 支持！」
WYZXWK.COM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
欢迎扫描下方二维码，订阅网刊微信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