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需要怎样的民主派?
我的电脑和新浪博客,已经是遭到第N次攻击了。在这个貌似自由的互联网上,我所体会到的不自由,远甚于现实世界。
比如,我曾多次到几位高唱普世价值的博友那里作客。他们写博客,宣讲民主自由,我想,他们一定是最讲民主自由的。于是,我在认真学习他们的大作之后,发表了些许不同意见。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几位精英无不对我严加批驳,极尽人格侮辱之能事。还有一位,在满嘴污言秽语之后,干脆将我的评论全部删掉。这让我十分害怕:这些精英的博客中,有不少号召“民主人士”如何学会执政之类的文章,看来,他们是拥有某一天以普世价值治理国家的宏伟志向的。今天的他们,毕竟还只是比我强不到哪里去的草民,连几句不同意见都懒得听,倘若某天登上高位,他们还能给我等草民言论“自由”?天下的舆论工具,岂不成了他自家的博客!今天他们对我污言秽语,明天恐怕就是给我脚镣手铐了。
再比如,某位博友十分民主地搞了一个网上民意调查,没想到接近70%的人高度拥护毛主席。这时,博友生气了,大骂中国网民是毛左、左粪、屁民。
又比如,在“拜读”贴吧,我没有发表过任何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没有任何污言秽语和人身攻击,仍然被列入黑名单予以封杀。
这让我想起两个人:陶渊明、罗伯斯庇尔。
读过初中的人,都应该知道陶渊明。陶先生最热爱的是自由,最看重的是人格。在他弃官回家享受自由之后,又暴露出另外两个爱好:喝酒、写诗。
其实,天底下的男人,只要是真正的男人,又有一点教养,都会有和陶先生一样的爱好。哪个男人不喜欢自由自在?哪个男人不把人格尊严视作生命?哪个男人不想借酒以激发雄性激素?哪个男人不想抒发自己经天纬地的雄心壮志和热爱生活的山水情怀?
陶先生的志向和梦想,归纳起来,无非两个字:自由。
罗伯斯庇尔便是自称为了全人类的“民主”、“自由”而降生的特殊人才。没有他,法国革命也许会晚很多年爆发;即便爆发了,也许会是另一个模样。在他领导法国革命期间,也许他的心里只有革命,所以他言必称人民,言必称人权,言必称平等,言必称自由。为了自由和人民,他不断地演讲,不断地呼吁,不断地鼓动追随者大胆地、义无反顾地、坚决彻底地革命。支持国王的人,他杀了;可能支持国王的人,他杀了;主张温和政策的人,他杀了;与他观点不一致的曾经的同盟,他也杀了。曾经的政治上的铁哥们,只要在意见有所分歧,他照杀不误。他到底杀了多少人?不知道,也许只有天知道。
在罗伯斯庇尔看来,仅仅杀人还不够,他还要取缔全民的宗教信仰。于是,他将所有的天主教堂改为所谓的理性教堂,将与基督教有关的所有的东西统统改名换姓。
罗伯斯庇尔的确很革命,不过,在当时的大多数法国人看来,只有他罗伯斯庇尔是真正自由的,他想嘛干嘛,谁也不能随便想事,不能随便说事,不能随便做事,也不能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在罗伯斯庇尔时代,没有民主,只有罗伯斯庇尔的自主。
所以,法国草民明白了一个道理:民主派比国王更可怕。给国王当顺民,一般不至于掉脑袋,而且还可以拜自己想拜的耶稣;做罗伯斯庇尔的顺民,就未必了。
所以,当罗伯斯庇尔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法国人民爆以长达10分钟的热烈掌声。
所以,当拿破仑登上帝位的时候,人民群众衷心地高呼皇帝万岁。
所以,当广大法国人手握选票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支持路易.波拿巴,然后齐心协力地用选票将他送上皇帝宝座。
我很想学陶渊明,一边喝酒一边信口胡说。所以,我酒后说了袁腾飞、方舟子、朱大可等人的不是,说了美国佬的不是。
但是,我很不幸,遇上了一些罗伯斯庇尔式的革命派或者民主派。尽管他们没有罗伯斯庇尔的才华和权力,但是他们敢于并且善于使用罗伯斯庇尔式的手段。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人,组织一帮流氓打手进行网络攻击,稍有权力的则直接删文章、封IP,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我不生气,我还是学陶渊明先生,一边喝酒,一边赏菊,一边涂鸦,自得其乐。
至于这些罗伯斯庇尔式的革命派或者民主派,我想,他们的下场,不会比他们的偶像好到哪里去。至少,他们会被人民所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