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来,一个幽灵,始终在中国游荡。
它蜷缩在富人豪宅的角落,它彷徨在贫民区荒凉肮脏的小巷。它炫目于盛会狂欢的焰火中,它悲悯地抚摸着买春少女,流浪儿童,失业青年的头,它闪烁于大报小刊的欲言又止,它扭曲于官方私人的正书野史。它是青年人的神话,底层的童话,成功者的噩梦。如果你勇敢地直视它,它将拯救你;如果你背他而去,它将毁灭一切,毁灭我们辛勤劳动,愚昧劳动所获得的一切。
他始终拷问着“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样的国,我们要到哪里去”
为什么不能彻底否定文革?
官方:文化大革命是一场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和国家带来深重灾难的内乱。
阴谋论者:什么打倒走资派,不就是争权夺利吗!
学者:文化大革命的发动其动机是好的,被历史证明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手段。大鸣大放,四大自由。是真民主,真自由。
三十年来,再没有那个历史事件如文化大革命这样,引起如此截然相反而针锋相对的争论了。
人们秉持哪种历史观点,根本上是由他自身的阶级和社会状况所决定的。某种意义上说,如何评价文革,就是如何评价中国近代史,就是如何评价改革开放,就是如何评价中国共产党。因为文化大革命是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延伸,是毛泽东思想的巅峰,极致和最彻底的展现。彻底否定文革的历史和现实意义,我们将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文革中包含着政治斗争因素,完全没有不要回避和掩饰。不是说“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吗?佛祖尚作狮子吼,不破不立,不斗不合。不清除邪见,真理如何普照?有人说,毛泽东是利用群众打倒别人,那群众为何单单“迷信”毛泽东?为什么毛泽东的对手们要“举毛反毛”?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的设计图让群众迷信,而要在人家死后再反攻倒算,“三七开”?
文革的历史位置
有人说,文革本身有一个悖论需要理清,它不可能既是完全民主的,又是完全正确的。要么是群众没有被完全发动和唤醒以致正确的目标未实现,要么是群众被发动和唤醒了但目标出现偏差。
自古以来的政治制度,都是一种“代制制”,要么是天子奉天承运“统治”百姓,要么是总统经选举来“服务”国民。治理者和被治理者始终分割,对立。当然,资本主义所宣扬的民主自由是极端虚伪的,正是其生产和社会关系上无自由,无民主的体现。然而,一味嘲笑这种制度是毫无意义的,是违反历史辩证法的。共产主义者既然宣称建立了有史以来最先进的生产关系,最平等的社会关系;那就应当拿出最先进的政治制度来与之适应。应当比别人更民主。
毛主席领导的中国革命,是由群众发起,群众斗争,夺取群众自己政权的运动。蒋介石的军队是飘在天上的云,看着漂亮,一阵风就吹走了。人民的力量是地上的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以才能无往不胜。
但革命胜利后,政权该如何组织?让一部分人代表群众治理群众?代表和被代表者的利益能完全一致吗?建国初期就出现了赫鲁晓夫,那三十年以后呢,一百年以后呢?三十年的历史证明了他的判断是完全英明的。文化大革命也许是试图冲破和超越古今中外的一切政治制度,使群众和政府的距离拉到最近,甚至取而代之,达到真正的“无为而治”,文化大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变革,最伟大的尝试。它早已超越了历史,超越了争斗,超越了对错。未来的人们一定会重新发现它的价值,文化大革命一定会在另一种更高的意义上重生。
依靠群众,永远斗争,斗争本身就是斗争的目的所在。
文革的经验教训
文革时代是领袖唤醒群众,群众追随领袖。领袖走了,群众也散了。因为群众尚未及真正领会领袖的苦心真诣,未能切身体会剥削余势的残酷,顽强,阴险。经过这三十年,虽然整个社会还沉浸在盛世的狂热和欺骗中,但已有一部分人觉悟,而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也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宣传手段和斗争方式。
我们今天也需要领袖,但决不可再依赖领袖,等待领袖。我们应该用群众推动领袖,推动中央。我们应当深思鲁迅先生的血泪呐喊:革命者不是救世主,只有革命成为每一个被解放者自觉,明确,强烈的要求和所需,革命才可能真正成功,真正彻底。
还有斗争对象要最小,斗争同盟要最大。当然也要警觉内部的投机者和伪人。但我们不能幻想一劳永逸,一次实现所有的目标。更不应乱枪散打,把无关大旨,不痛不痒的分歧无限度扩大。将原本可能教育,影响,团结,利用的人们推向反面。犯革命洁癖症,不捧杀就棒杀。甚至自觉不自觉地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被野心家和敌人利用,抓住我们的小辫子,对晕头转向的群众宣传:看,这就是革命,革命就是斗死人,骂死人,整死人,就是打砸毁,就是瞎胡闹,革命多可怕呀!!!还是乖乖过小日子吧!
时代变了,群众运动应从暴力转向和平,从火山爆发转向常态,从推翻,打倒变成制度内部变革进步的持续力量。
文革的现实启示
有人说,文革造成了动乱,毁坏了文物,伤及了无辜。以此夸大群众运动的盲目性和不可控性。这种人是被低级的物质崇拜灌了脑。一切文化,物质财富都是人创造出来并为人服务的。任何除草剂都会损及庄稼,可老农们还是乐意使用,为什么?因为这最简单的道理:没有牺牲何来胜利,不舍小利何来大得。每一次正义战争都有无数牺牲和物质消耗,难道我们就不战而降了么?
有人经常嘲讽性播放外国议会中群殴的混乱场面,接着就是我国衣冠楚楚,呆若木鸡的人民代表们打坐在规规矩矩的会场内,规规矩矩地举手,规规矩矩地鼓掌,规规矩矩地全票通过。难道我国社会真的和谐到了没有任何矛盾,没有任何争论了吗,那要这些代表们还有什么用呢?议会,人大本来就是暴露问题,争论问题的地方,群殴怎么了,他们是为了自己的职责,为了投自己选票的民众群殴,流血,是光荣的事情。每次看了我都感动不已,觉得比我家那条憨吃不叫的狗强多了。现在常讲问责政府,我看首先要问一问人大的责。
群众是左翼最大的后台,最大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唯一的后台,唯一的力量。学习最底层,为着最底层。唤醒最底层,依靠最底层。是左翼运动的不二法门。如果中国的左翼运动只是几个文人打打笔仗,翻翻陈年古水仗,那他们就一定会失败。因为精英阶层已经控制了这个国家绝大部分资源,道义的口诛笔伐早已对他们形不成任何威慑,只差在一个早上扑过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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