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论:千年轮回说
苏 撒
老鹰之寿命是一百年,是鸟类中寿命最长的。但在五十岁时,老鹰即面临艰难而痛苦之抉择:要么因羽翼和爪喙之老化不能捕食而死亡;要么自己啄去旧的老化之羽毛,在岩石上磕去爪喙以待新生。老鹰之选择是后一种,而后一种选择实施之过程是痛苦的——但不经历痛苦之剧变又哪能重获新生?
凤凰是传说中之不死鸟,五百年自焚一次,然后从灰烬中爬出一条虫子,这条虫子又会变成一只崭新的凤凰。从自焚到再生,这就是凤凰不死之奥秘。
种族发展历程也与上述两类鸟相同。随着时间之流逝,种族之精神和活力不可避免地会走向衰落。为了获得新的生命活力,种族非经一次涅磐式再生不可,也就是在种族内部、精神上进行一次深刻之变革,这个时间间隔一般是一千年。不能进行自我涅磐重生之种族将会不可避免沉沦下去。沉沦之标志:文化之没落,传统之丧失——而种族的被征服是最为显著之表现。
对一个生命有机体来说,当自身之发展机制已经僵化衰老之时,其命运有两种选择:毁灭或是重生。抱残守缺、顽固不化其结果是毁灭或沉沦;除弊立新、锐意进取,将赢得光荣之再生。对种族如此,对社会有机体亦如此。
鹰,这种进攻性食肉猛禽,搏击长空,翱翔天地,俯视万物,可谓鸟类之灵长——其活动空间之广,在人类技术文明诞生之前(在人之双脚离开大地之前),在生物界中无出其右者。鹰之性格,象征着智慧、力量和勇气,代表一种尚武、自由、开拓、进取之精神。以鹰为徽章之种族均能成就伟业,并开创文明,请参看历史上之罗马,到近代之不例颠—美利坚种族,以及德意志种族。
生命体有其内在之规律,种族之不同于个体乃在于种族这个群体可以通过个人之繁殖无限生存下去。但种族之基因发展却也遵循一条永恒的定律:那就是千年轮回说——即除非能经历自我之蜕变、再生,否则一个种族最多只能保持一千年左右的发展势头。在这一关键之命运转折关头,假如种族不能实现重生,势必沉沦下去,等待下一个千年转折时刻。这种重生机制,外部环境只是诱因,而种族精神深处求生存之意志才是关键之决定因素。的确,对一个求生意志不强或薄弱之种族来说,不可能产生重生机制,而等待其命运的就是毁灭了,或被征服,或被同化,这是历史上报应不爽之定律。
种族之生存意志在客观上之表现,为种族之精神与活力——生存意志,最强之表现即是尚武、扩张、开拓、进取之精神品质,这也是种族活力充沛之结果。能保持这种精神最久之种族,其成就之伟业愈大——这里我们不能不提到罗马人,罗马人创建之帝国是千年帝国之典范。而一般柔弱之种族很少能达到千年帝国这一伟大目标,有的过早之凋谢了,有的则是过早地软化衰落下去。
种族衰落之兆头始见于尚武精神之下降和享乐主义之上升,并最终导致扩张精神之停止——种族停止扩张之时,无论是地理空间上的,还是在智力空间上的,也就是衰退之日。开始时,衰退还是缓慢的,直到遇到本种族的第一次奇耻大辱——精神与心理上之重大打击,这就是转折点——要是不能奋发图强以雪耻从而就将加速沉沦下去;要么经历阵痛式之自强革新以获重生,从而再次以崭新之姿态站立起来。每个种族都会经历这一关键历程,只是时间早晚不一样。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这一时间不会超过一千年。有的接近一千年,有的远未达到千年,但一千年对任何一个种族(尤其是伟大之种族及其建立之帝国)来说都是一个需要痛苦选择的“门槛”。
战争是种族生存意志之最高表现,改革是种族实现重生之基本特征。当奥古斯都关闭战神殿大门时,罗马帝国之命运就注定了衰落之命运。其实早在帕提亚战争中之两次重大失利(克拉苏和安东尼)屋大维不能报仇,而在条顿堡森林一役之全军覆灭而不能雪耻,早已说明了罗马精神之僵化和活力之丧失。虽然这个帝国仍维持了数百年,只不过是倚仗文化技术之优越和组织之优秀而已。而相反的却是东罗马帝国,能在毁灭性之打击下复原并浴火重生(这应该部分归功于拜占庭这个城市所处之优越之地理位置),并且又存在了一千年之久,这不能不算是个奇迹。
中国之历史发展轨迹,先不谈夏商,自周分封建国一统天下以来,中国是统而不合(表面上统一实际上联邦制)。最后,真正统一天下之任务就落到了诸侯国身上,齐、楚、晋、秦,都有这种希望。齐国最早改革(管仲相桓公)称霸最早,也最早陨落;晋、楚在春秋时期过多了消耗自己之精力,晋国后来还三分;后起之秦国以商鞅变法一举而跃为强国,而秦国变法之本质即以尚武劝战为根本(讲究耕战)——秦之帝天下是命中注定的。秦和西汉又可谓一脉相承,自周至秦汉,中国经历了由表面之统一到真正之大一统之转变,而此时中华民族(大汉民族)也即经历了一次近乎再生之经历——这是秦汉尚武遗风之结果。但华夏民族之精神却过早地衰落下去,自汉代将疆域基本定型以来,以后的朝代鲜少再开疆扩土。本来在统一后应该向外扩张——这是保持民族活力之根本,然而这种尚武精神过早之衰退了——这里不能不提到儒家之“功劳”。
依靠中华文化之惯性和优越性,汉族又保持了近一千年之文明(在这里提到少数民族之建国均以入主华夏为荣)。到唐末,华夏民族又经历了一次艰难的选择:可惜上帝偏偏把这种权力交给了无能之赵氏手上——作为汉民族之掌舵人,赵氏之宋朝也经历了一次重大之改革(类似以后之明朝),改革之退步作用可以秦之商鞅变法相媲美,那就是崇文抑武——赵氏宋朝之眼光之贱实在让人切齿。自此,中华民族华夏民族由外张型性格转向了内敛——在千年蜕变之际,汉民族没有选择光荣之再生,而是选择了屈辱之求存劫数。历尽千年之屈辱,时光之巨轮又转了一千年,汉民族又迎来了再一次之转折时刻——是光荣之重生,还是再次沉沦?
请参看东邻日本,由于孤悬海外,缺乏与外部文明接触之日本大和民族有一种强烈之求知欲,而日本人之尚武之武士道传统使日本人具极强之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因此,当国内民族内部出现危机而无法化解时,日本想到了改革:大化改新直接效法当时强大兴盛之中原王朝——唐;而经历了千年之后,日本在被佩里将军之黑舰队打开国门并签署了屈辱之不平等条约后,日本人之再生机制又一次被唤醒——这次是明治维新,直接取法欧美列强。
德国之历史与汉民族历史一个千年阶段类似(即周到秦),德国亦是由一尚武之邦国——普鲁用铁和血(战争)完成了真正之统一,并进而走上扩张之道路,这实际上是德国经历千年帝国之后不得不作出重生选择(神圣罗马帝国)。从另一方面说,德日民族均处于上升期,德国所遭受屈辱(尤其是在神圣罗马帝国时期)应值得我们借鉴。先是萨克逊被征服和被强迫受洗礼(皈依基督教),之后是三十年战之灾难,再后拿破仑战争所加之于德意志之耻辱——然则,在战胜另一个拿破仑(拿破仑三世)后,德意志赢得了光荣之再生。
自宋以降,汉民族倍受屈辱。在近代,刚建国有复兴之兆头又横遭日本人之侵略(国民党之建国)。虽然战胜了日本,但中华民族之苦难似乎并未到头。现在我们又将面临更艰难之选择:沉沦还是再生?
探讨重生机制之产生,我们又回到了鹰和凤凰身上:这两种鸟有何共同特征呢?答案是均有一种自救意识,一种是先死后生之意志,一种敢于自我扬弃和毁灭之精神——鹰是扬弃不利于生存之爪羽,而凤凰则是毁灭自身以求新生——这是何等气概!但是鹰在扬弃中还保留了身体之大部,凤凰在焚毁中还保留了再生之种子——那条虫子,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传统是一个民族生存之根基,文化则是一个民族之灵魂。一个丧失优良传统之民族是一个缺乏自尊,没有自信,缺少归属感从而失去生存根本之民族;而一个丧掉文化底蕴之民族则是一个没有前途之民族。传统和文化是一个民族智力成果之结晶和灵魂精神之载体。再生机制之秘密即在于重生精神,亦即复兴传统和文化。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是西方民族再生之标志,而美国之诞生首先推崇的也是一种精神——无论是五月花号公约还是独立宣言到美国宪法,新世界之出现应首推这种新的精神之产生。重建传统,复兴文化,再塑精神,将是中华民族实现重生之口号,也是我们多灾多难之民族重生之根本途径。
传统和文化中之精华是民族再生之种子,只有从先贤之智慧结晶中汲取灵感,我们才有重生之希望——而一种尚武、开放、进取之精神实在是希望中之希望!再生之过程,就是一种蜕变——自我改造和质变之过程:一种由内敛向外张型性格之塑造;一种智力空间之全方位开拓;一种进攻型扩张意识之培养;一种敬畏天地、爱护人民之信仰之缔造;一种胸怀宇宙、气吞山河之气质之形成;一种对英雄与精英之崇拜之文化之完成;一种符合上帝宇宙法则之社会架构之建成;一种理性而长远之规则之制订;一种……
首先,应强调敬畏天地,爱护人民——这是立国之本。天地灵气乃人之灵魂之源泉,敬畏天地,就是珍惜我们自己。依照宇宙法则行事,克制个人之私欲,不违时而动,珍爱大地母亲,爱惜自然环境,尤其是未开发之土地,消除污染和浪费,培植灵气,实在是我们做人之根本——假如不能这样做,将会陷入万动不复之境地,而永无重生之希望。你应该明白什么该放弃,什么该珍惜,什么该创造,什么该毁灭。人类灵气之结晶也就是智力和精神之成果——知识与文化,就犹如佛佗之舍利子,具有永之价值,这是最值得我们珍惜的。还有生我养我的这片大地,更值得我们去珍爱!
实际上,如果再生机制不能启动或没有形成,一个种族将形成并启动自残机制——也就是自我弱化之开始。自残之原因就是灵气大地仍未复原,还需人类归还——这样,一个种族将进入下一个千年之万劫不复之轮回,直到新千年转折时刻之到来……
我们的民族(种族)正在慢慢沉沦,因为我们发现她正在做着太多反自然之耗损大地自身灵气的事——这实在是一种慢性自残。不知道谁能拯救我们民族,我们呼唤一个救世主!当韩、日冉冉升起的时候,世界看到的却是我们自以为虚幻之繁荣。爱国之精英们,尤其是种族之英雄们,不能再等待了,在种族存亡之危机关头,你们应该挺身而出,拯救我们这个种族!
千年轮回,一千年之漫长岁月,我们心爱之种族啊,难道你所受到之屈辱还不够吗?你将自残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情愿再陷入一千年沉沦之泥潭之中?
涅磐吧,我之祖国!重生吧,我之民族!我们将再一次看到你雄起在世界之东方!
注:
1、自周至秦,是一个千年时期,只有通过秦之变法图强,完成统一,汉民族才走向了另一个千年世纪,秦之改革可视为再生之点。
2、这里不能不提到李唐王朝,假如不是由于少数民族之活力之注入,汉族王朝不至有如此辉煌,但也应明白的是自古胡汉一家,汉族之先人亦是胡人,自古南蛮北狄,东夷西戎就是汉民族之先祖——我们请别忘了!
3、第三帝国宣称缔造一个千年帝国之说法不是没有道理的,假如德国完成征服俄国之使命,一个德意志种族之千年帝国就将出现。
4、该说,是拿破仑唤醒了德意志民族,增进了其民族之凝聚力。
5、从在起前推之,第三个千年结束之时,华夏民族终于完成了实际上之统一,中华民族应该完成尚武精神之塑造,并向陆地上展开扩张——这是我们能否重生之关键;而且如果如此,将奠定第二个千年之基础,可惜的是我们蜕变得不完全,未能将尚武精神坚持下去(应定为国策),并且扩张之意志也过早停止,就这样利用前世之余荫,我们又在辉煌中度过了一个千年,但北方少数民族之入侵已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等第二个千年结束时,我们又该做何选择?按照常理,在完成了陆地之征服后,我们就应转向海洋,这个千年应该是一个海洋千年才对,或者延续第二个千年未完成之使命。然而命运偏偏爱和人开玩笑,我们不仅没有纠正错误,走向尚武扩张之道路,反而一错再错,在第二个千年中已显露端倪,保守(自残机制)和外族之打击没有使我们警醒。因此,在第二个千年终结有待重生之时刻,我们选择的是:内敛性之封闭——真正自残机制之开始,这就注定了我们在第一个千年之中,一千年之沉沦自残:标志性事件是:岳飞和袁崇焕之冤死;张弘范、吴三桂等人之兴起,宦官、奸党之专权,农民起义军之残暴……
6、自残之最终后果就是,种族弱化从而沦为被征服之对象——这就是命运让我选择作主人而我们断然拒绝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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