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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独善其身者所想

无心快鱼 · 2011-01-23 · 来源:http://blog.sina.com.cn/fishfromno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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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诩为一个书生,古人都云,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总是刺激着失意文化人的神经,又或是成功读书人的自谑。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可以名言:“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聊以自慰。这种可贵的中庸精神,中国的文化人、艺术家、商人、政界人士……自古就深得其精髓。独善其身,是多么超然的人格啊?像一株小花,无人采撷,于是便在墙角孤芳自赏;像一个美人,被夫君抛弃,于是便临水照镜,自顾自地完美。

每当想到这句话时,我便有种深深地自惭。惭自己没有功名裱壁,惭自己没有才华满腹,惭自己没有腰缠万贯。却还在闲暇里不停地整理斯文,乐不知疲。甚至有时候还特别轻薄,喝了丁点墨水,便得意起来,大有要去指点江山的气势;儒道墨,读了点皮毛,就高傲起来,好像有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明明已是穷极之人,却还怀揣着兼济天下的梦想。

写作此文的目的是为了检讨自己,也为朋友们可藉我之境而观己心,还想为自己的妄自菲薄开脱几句。

自己高傲起来实在是悲观于如今的浮世万象,身边的朋友也实在没有深知我心意的,他们,男者多迷恋于锱铢酒色、牌九赌局……;女者多痴情于衣妆打扮,港歌韩剧……,我尚能附庸其间,实难迷恋其中,这些其实也是饮食人家的日常,只要能在度的范围内,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但是总觉得,这个世界上物质生活越是繁荣,人们心里的欲望就越丛生,精神生活就越寡淡。八十年代的青年们还能记得几个诗人,像顾城、海子、北岛、西川……;作为二十一世纪青年人的我以及身边的人却与诗歌几乎绝缘,任凭诗歌的精神世界像开满无名小花的原野一样从生活中消失。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人,多数只感受到钢筋水泥的强悍与压迫,没有触摸过诗歌意境的柔软与空灵。

我们虽然二十有余,但并非精神世界的达人,所以,我们只有靠锱铢酒色、牌九赌局、电子游戏、声色影音、衣妆打扮,港歌韩剧……独善其身。我们不是不想兼济,我们以何济?

就我而言,米帛钱粮尚缺,我也只能将脑中杂陈的词句,嘴边多余的废话凑一起,作一篇勉强读得通的文章,以之济天下了。

且看独善其身的还有哪些人:父母是独善其身的,父母告诫你不要早恋,却在你大学毕业两年后指望一个年薪百万的海龟把你立马娶走;老师是独善其身的,不厌其烦地灌输给你教育部规定的内容,死命地让你过级,自己却也没有明白勾兑的逻辑与投胎的技术;歌手是独善其身的,把歌唱得红过太阳,却不知道靠太阳吃饭的农民只想有多些闲钱供孩子读书;演小品的是独善其身的,靠着嘲讽农民形象得来春风得意,买着私人飞机到天上忽悠去了,却也,市民、农民皆大欢喜;诗人也是独善其身的,自顾自得地摆弄情感,超然绝尘,恋着旧,不出来说说话,像是清朝遗老;出国留学生是独善其身的,俺们不跟一帮疯子、穷光蛋,瞎扯什么主义,服务美帝,宁要纽约五平床,不要老家一栋房;小商小贩更是独善其身的,你给他一百,他对着光看了又看,搓了又搓,终于放心,找你五十,不忘嘱咐:“兄弟,看好,这五十没假!”……

若觉得世界无望,不想独善其身的,只好借助些小药丸放倒神经,成为脑残;或者,在入暮后,开着时速一百六十迈的跑车,感受某种逸兴遄飞。还算好,不想独善其身的以及有条件不独善其身的还没有过人群的半数。

那些达人兼济天下了吗?我看未必!赚的盆满钵满的大开发商,哄抬着房价,囤积着地皮,用的的却是老百姓们存在银行的钱,一点都不手软,真是“大借若还”。供房的老百姓,独善其身,牺牲着生活质量,被迫丁克,连爸妈都死不起,拼命还钱忙着呢。不独善其身的会寻思着哪天这钱不还了。你还千万别这么想,先死的或许还会是银行,房价一样涨,达人已经绑架了银行甚至政府,窃钩者诛,但是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窃国行为呀,达人们反而头顶着共和国的光环。有个成功商人写了本书,里面很经典的话就是:“不要借小钱,要借就要借大钱。”,于是机会主义者蜂拥而至,“圈钱”一词竟然成了网络高频词,世上纷扰的个中理乱就说不清楚了,试问,你有“大借若还”的气度与手段吗?达人不但没有兼济天下,反而促使更多的人来劫天下以济自家,难道不可怕吗?

只要还有些许糊弄人的政绩,没有出现大漏子,有点猫腻的官员们也大可正襟危坐,一派正气凛然,因为那些完蛋的都是因为级别太低,技术太差、靠山太小……《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在这个年代显得不怎么靠谱了,情人太多也没有办法,那是在基层食了人间烟火,沾了俗世风尘。只要老百姓饿不死,十有八九还没有造反,拿那么多政治抱负有屁用,把这个市、县建设得再好,也没有人给我颁发诺贝尔和平奖,混退休,拿份待遇,此算独善其身的。另外,达者,主一方之政治而欲求更达而主天下之政治,顺敛钱财。古书都云:“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所以,你讲的是主义真理,用的是政治手腕,玩的是百姓,济百姓只是玩百姓的一种方式,百姓不但得默认,有些还得谄媚地求着你玩。对于巨室之压,相信民众总是敢怒而不敢言的。达者,济之而玩之不亦乐乎?显然,达者,真济天下者寥寥,使得现今很多美好的高级政策愈行愈阻,使得“和谐”的政治口号愈呼愈远,达者,你可知你肩负了更多的社会责任?为了自己的利益,达者、巨室甚至设置重重障碍,使得原本惠民的政策一到下面就变得面目全非,党的政治权威何在?料,达者行“达则兼济天下”一事也必定成憾,无望于达者。

无数独善其身者蜷缩在各自的角落,彼此隔绝,彼此沉默,任凭独善其身的思想把自己层层封锁而不喘息;本该兼济天下的达者,肆无忌惮地反其道而行之,社会主义大厦,本遭风蚀,又遇虫蛀,岂不岌岌可危?

奈何?一篇检讨写得却像声讨了,带上了些火药味,且冷静下,回到检讨的主题上来。

自叹,书生确是百无一用!说到书生骨头里的文化,总是要联系起出世与入世的世界观。假如说佛教对于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还是产生了些许影响的话,那么应该或多或少得益于它所讲的出世与入世。许多朝代的统治阶级都与佛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佛教却基本与政治泾渭分明,不像欧洲教廷大有取而代之的意味,所以说中国的佛教即是出世的又是入世的,入世讲的是济,出世讲的是修。虽然,中国自古的文化艺术也是既出世又入世的,成功的封建统治都有尚儒的思想,但却使得儒家思想成了教条一样的工具而失了它的本真。或者,老庄的道却是出世的,了然不管政治,这超然绝尘的美是可以体会的,看得见世道却身似浮云。百家的思想,对立而又统一,是不断辩证的博弈,此间熏陶出的中华文明是独特的。这独特使得文化艺术成为政治宗教基石上的镶嵌物,而难以融入。文人皇帝、工匠皇帝,吟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而后国破身亡。

入世的文人却有着觊觎政治的野心或者说冲动,因为政治是试炼社会的火。文人玩的也是火,不像佛家的济是种极其宽容的济,“扫地怕伤蝼蚁命,飞蛾扑火纱罩灯”,全然超越了人文关怀。文人总是入世达而济,出世独而修。往往统治者会防患于未燃,秦始皇焚书坑儒即是深刻的体现,用政治的火彻底压倒文化的火。我们现在背唐诗宋词都有一种考古的眼光,应用文言辞藻都有复古的风采,像是在中华文明的余烬里拨弄,偶尔抒发文人的情怀,却夹着某种发自肺腑的悲古情绪,恐怕是因为当代的人是出世的,把出世作为一种独善其身精神的实践。或者,冷眼而铁心地达而不兼济天下,低调而高效的聚敛财富,兜揽权力,害怕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悲叹,中华的文化艺术这镶嵌物大有脱落的风险,难道是文化之火将灭了,千百年来文人心冷而心死了?

而欧洲文明不一样,欧洲的文化艺术首先是入世的,这镶嵌物慢慢升温,继而文艺复兴燃起的火焰融化了宗教政治,使这镶嵌物也融合进了社会之基石,这使得人文精神深入人心,人们抛弃独善其身的思想而形成深入人心的民族意识,释放了民族的创造力与破坏力,催生了伟大的近代文明。回看,我们的民族意识在哪里?那些达人,那些独善其身的人。近代,我们学习西方已经百多年了,国人属实还没有摆脱崇拜西方而自卑的心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指望一个基本是四流裁判、三流球队、二流球迷的国家组的国家队能和欧洲球队打比赛?你指望吃着地沟油炸油条,喝着三聚氰胺奶的民族能一夜之间全部热爱环境事业奉行低碳生活标准,从而走上幸福光明的康庄大道,社会与经济的转型便一蹴而就?所以,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突兀的事实都逃不开某种深刻的自卑。

当务之急,芸芸众生应该要戒骄戒烦躁,看明白很多深层次的问题,不能再独善其身,要敢于指出社会的不公平、不正义,并冷静地献言献策,严于律己,不要过度地膨胀。

对于中国人的劣根性,鲁迅先生批判得再深入不过了,却也被迫成为一种超然出世的批判,警醒的世人有几个?如果说文艺复兴的瓜熟蒂落是得益于那个时代神权与君权斗争所形成的政治空白,那么这片沃土的神奇也可以值得我们今人借鉴。中国的文人,文艺的实践者,可就没有那么一片沃土了,文人即使胸怀再多的才情狂逸,一旦入世,便被同化、覆盖、毁灭而不复存。因为中国历史上统治阶层的绝对统治一茬又一茬,直到近代,又被得益于文艺复兴发展起来的西方列强欺负掠夺,直到体无完肤。文艺这镶嵌物,文人的至宝并没有救山河于水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毛主席一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于是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后来,主席本想用文人来治理天下,于是刘少奇副主席这样的文人,终于站到历史舞台上说了几句真话。然而,文人毕竟是文人,中国文人即是出世的又是入世的,也必然是矛盾而天真的;“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主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看得出,大英雄是有大寂寞的,所以为了能“大乱而大治”打破英雄的终级寂寞,创造超前的稳定,缔造一个通往终极的社会,他抠去基座上的镶嵌物,大燃一把火,熔化了社会的一切甚至于善恶,大英雄藐视了一切人间的主义与真理,神马文人治国、文艺复兴、马列主义、稳定繁荣……都被“文化大革命”覆盖而过,十年浩劫后,只把功过留与后人评。历史也许是人民书写的,又或许不是人民书写的,人民能书写历史吗?也许文人构成的人民是能书写历史的,并不是看不起非知识分子的人,并不是抬高文人,这是因为,“历史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姑娘”,胡适先生如是说。这必然是属于文人墨客类的才子才能沟通的技术活。

怎么书写已经不重要,我只知道“文艺复兴”是一把火,“文化大革命”也是一把火,烧出的社会却不一样,现在我们不禁想问,那丢失的镶嵌物在哪里?

浓墨涂改后的真理,依然是存在过的真理。所以,关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是必要的,拨乱返正是必要的,后来,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色彩的资本家走上舞台,于是便有了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独一无二的叫法,还好,在这特色的冠名下,我们像打了兴奋剂的运动员一样,把与西方对手的差距追赶回一大截。我们来算笔账,建国前西方曾经领先我们几百年,建国后,十年浩劫使我们倒退了五十年,我们现在与西方差距数十年,显而易见的是,我们在党的领导下,改革开放后用30年追赶了几百年的差距。但这场比赛并不是几十年就能跑完的短跑,而是,要在几百年名次才会发生明显变化的长跑,每个选手都面临诸多障碍,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障碍马拉松,有的选手摔了跟头,和着血爬起来任然风雨无阻。但至少,在多级世界下,我们有了大国风采,我作为文人颇感欣慰,但欣慰之余隐隐也有不安。

开放十年后有了些风波,这风波肯定是迟早要来的,就像一个刚刚经历了器官移植的病人一样,医生总是要开抗排异药物对抗排异,何况他还在一场无法停下的比赛中。这个世界太大了,并不只有一个运动员在比赛,人人都在创造比赛记录。所以,“好在历史是人民书写的”这一句话放在所有的有人类存在的时空中都是成立的,我无暇关心外星文明以及后人类时代的文明怎么衡量,当然,这人民指的是世界人民。至少,我认为矛盾的双方都是有错误的,这是唯物的历史,便是是历史的错误,这是佛教的因果,便是因果的错误。但矛盾必将推动历史前行,世界文明也要拉着十三亿的大国前行。如果二十又一年前的那场风波还没有警醒当世之人,胡爷爷“和谐”的呼声没有得到彻底地响应,矛盾积累到下一场风波,那会是场怎么样的风波?我不希望再有风波,我不希望我们在这个赛场上再次倒退。现在搞一些技术上的信息拦截有意义吗?筑高坝不放水却只想着把坝越筑越高,不蠢吗?大禹都知道堵不如疏呀!所以我们是有必要挖掘下古人的智慧了。

风波之后,现实之下的人们,渐渐被经济的发展转移了注意力,没有人去强调什么信仰、真理,转而想方设法把自己的钱包弄鼓起来,一部分人先鼓,一部分人后鼓,继而鼓的越来越鼓,不鼓的越发不鼓。钱包鼓的买奔驰宝马,钱包不鼓的羡慕奔驰宝马,钱包鼓的买来了钱包不鼓的人的羡慕,钱包鼓的却没有赢,最后的赢家是奔驰宝马。钱包鼓的抱成团,改变游戏规则,使不鼓的永远地鼓不起来了,除非不鼓的嫁给钱包鼓的,风险却又是,你还只是稍微鼓了一点就把你甩了。随后,鼓与不鼓的便都独善其身于锱铢酒色、牌九赌局、电子游戏、声色影音、衣妆打扮,港歌韩剧……,没有人再去关心政治,即使现在教你去行使公民的权利恐怕你也懒得了,还怎么去书写历史?悲观一点的说,不久的将来,社会主义大厦的栋梁将会是些葛朗台、色情狂、麻将圣手、魔兽高手、宅男、妓女、歌星、林黛玉、贾宝玉……一个国家就像一些孩子王带着一群孩子,打酱油、欺实马、俯卧撑、躲猫猫、钓鱼、凤姐、小月月、我爸是李刚……和着各种“门”,将层出不穷,统治这么一个社会有意义吗?

邓爷爷总结风波的教训是,我们没有抓好教育工作。我认为,我们的教育的意义在于,要让我们看到果园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这棵苹果树非常独特,结了两种不同颜色的苹果,左边是红色的笨苹果,右边是绿色的聪明苹果,吃下不同颜色的两种苹果就会获得智慧,总有一天这棵树上会只结出棕色的智慧苹果。我们不能在现在就只准结一种颜色的苹果,从而把这棵苹果树折腾死了,然后,愤愤而言道:“哼!怪树,劈了当柴烧!”。

我又一次想起了印度国父甘地,他如此文弱,瘦骨嶙峋,却又如此高大,铁骨铮铮,俨然一个伟大的革命者。他有着某种中国自古文人的影子,又或者中国自古文人有着印度圣人的影子。他可没有呼喊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以看得出,他和毛主席的革命方式并不一样,莫非真是佛教思想在潜意识里作祟?或者,毛主席是对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革命方式更加适合欠打的民族。但是,我觉得人要反对什么,争取什么一定要首先有理想而后有信仰再去明辨是非,再后科学理智的行动。“非暴力反抗”的主张既是入世的又是出世的,而且是智慧的。表面上看他丝毫没有作为,其实他挥舞了一把精神之剑,他成功了。而那些冲动幼稚的人、喜欢搞运动的人、挥舞着木剑骑着木马挑战风车怪物有什么意义?关键是你要眼明心亮。

我从实践素食主义的行动里面得到了很多好处,我的尿酸降低了、血脂降低了、情欲更淡了、体力更加持久了、没有给激素饲料产业和非理性农业贡献利润、更低碳了、生活更加节俭了、省下的钱居然够买一台单反相机、我体现了孝心,因为吃素的动力是父亲是个严重的痛风患者……产生了一连串,积极地关联反应。假如我们多消费一些向上的精神物质的产物,少消费一些房子、车子、手机……之类的物质消费品,是否也会产生一些积极地关联反应呢?我们说不定会比现在快乐。

“非暴力”的人是不会去仇恨的、不会去报复的、不会去清算的。仇恨、抱复、清算只会减慢我们迈向光明的进程,何况你已经不可能一生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你仇恨的或已经灰飞烟灭,或行将就木,或名存实亡,或已经如履薄冰。我们迈向光明的实质就是超越,超越仇恨、报复、清算、惧怕、怨恨、牢骚、颓废、愤青、叛逆、无知、冲动……而且默默而坚定地向着真理,尼采所说的“我是太阳”,青年们,我们本生就是一轮朝阳,我们要有做“超人”的哲学,超越人而成超人,虔诚的佛教信徒无论出世入世也颇有点“超人”的意味呀。

最近演了一部《建国大业》的片子,我深深体会着建国的不易,民族的沧桑,这片子本来没有什么大的争议,忽然看了下演员表,怎么全是一群中文名字的外国人?上网查了查,百度一下“建国大业演员国籍”,满篇网友的嘲讽,顿时刺痛了我某种文人神经。仔细又想了下,他们也许是对的,为了不喝三聚氰胺奶,不吃地沟油炸油条,不看中国足球;也许是为了……,或许还有,免遭中国开发商的黑手半摸半抢地伸进自己的钱袋,还摆着大借若还的姿态。套用一句道上的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文人依然显得那么出世无为,现在,文人虽然也有很多展示抱负,施展才华的天地,却总是隐隐有一种更大的历史使命感在召唤。“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句话本没有错,体现了读书人既出世又入世的世界观,却缺乏一种革命者的坚定,而多了种进退自由的从容,也许这是无奈的,所谓:“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而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带有封建文人固有的机械宿命论调子,明明有意在显摆文采,却还欲说还休,矛盾重重,为何到头来你却悲观起来?哦,你绝缘于政治,从而有志于文。哎!你那朝代是皇家修史,而我更加相信,现在是人民在默默创造历史,中国的历史理应赋予当代文人以机会,就像欧洲历史赋予文艺复兴以机会一样,现代中国文人不能再独善其身了,理应拥有一种入世的积极姿态,引领大众不再独善其身,监督达人在达的同时肩负更多社会责任,社会才能真正政通人和,民族兴旺。人民才能由内部觉醒,而不是等到八国联军烧了圆明园,有识之士才振臂一呼。

火烧圆明园后,尚有游学海外的爱国志士回到国家,为民族的兴亡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而如今,人们的偶像,社会的达者,却在社会主义事业尚稳定繁荣的时候背离。(有人可能要批评我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我辩解几句,辩解之前肯定的说一句,骂得好,有点文人的意识了。假如他的离去是为了独善其身,而没有让更多的人过上美好生活,那么他是可耻的;如果他的离去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比如说献身某项科技事业,给人类创造更多的物质和精神财富,那么他是高尚的,至于他们的纯粹动机是什么,我不知,所以不便妄自菲薄他人,我在前文写作的目的是为了讽刺那种有可耻动机的人。)我也奉劝身边的青年人,不要盲目而过度地崇拜偶像,你越是溺爱他,供养他;他越是远离你,藐视你。

换个角度看,现在的出国热似乎也是某种“非暴力反抗”运动,但是值得看清楚的是你的行为是否有入世的意义,或仅仅是为了独善其身。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也不要忘了你的中华基因;外面的世界也很险恶,你也不要低估了很多势力的别有用心;外面的世界很浮躁,你也不要抛弃追求真理的决心。我们民族的复兴相对于全世界既要出世也要入世,保持一定的独立性,所以你毫无保留地西化,满口义正言辞地这样主义那样自由,俨然就成了精神世界的八国联军。所以,八国联军们不要再烧我心里那座圆明园了,那儿供着我的“中华信仰”。

为什么如此的担子偏偏要落于文人的瘦弱肩膀上?现代中国文人自然是能够传播中国文化基因的人,如果中国文化基因在更多世人的身上运行,我们势必少很多突兀的问题,多一些民族的觉醒,达者和穷者是否会最后达成终极的和解?我们的社会并不完美,需要更大的进步,更多人的思想需要觉醒。但是,你强加给人思想某种东西,内在的力量会本能地排斥,所以,必须改造基因,而从人思想的内部变化。所以,这必是文人的使命。

十年浩劫之后,我们当代人的道德困惑,信仰缺失谁来解决?当代文人的使命是要以中华文明的基因构架起中国文化艺术繁荣的实体,要让文人成为社会的楷模、榜样,创新力的源泉,财富的制造者,政治抱负的发起者……以中华文明的真善美塑造人们的人格与世界观,形成新的向上的审美观念。重拾信仰确是更难的事,我猜想无论什么信仰,宗教的也好,科学的也好,终究逃不过归于一种源头,只要世界还有未知,就一定还需要这源头的信仰,这源头的信仰必将贯穿人类文明始终。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唯一一个文明没有断代的文明古国(如果说有断代的话,我也认为是十年浩劫造成的,有网友说:“当代的中国人是一个精神上没有寄托、人生没有理想、心中没有信仰、言行没有传统、做事没有底线的混合族群!”像一个被打断了脊椎的人,据说现在干细胞疗法效果很好;所以,即使断代了,区区几十年我们也可以用基因疗法找回。)深信在这绵延的中华文明里一定包含着人类源头的信仰,这信仰不好定义,就像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老子尚不能把握,我糊弄着勉强叫“中华信仰”,这信仰将指引中华的未来乃至世界的未来。

那么,如何准确细致地定义一个现代中国文人是否必要呢?我所泛指的文人,涵盖颇广,但凡在生活中继承了些许中国文化基因的人,都是可能成为中国文人的,但凡认识中国字的都可以认为是可以启蒙的对象,即使不识中国字,不谙中国音,对中华文明蕴含的道义、人文精神感同身受的,也可认为是中国文人的传承人,而觉醒的文人也不必具体形象化,只要你在履行某种生命的道义。

生命所承受的道义与精神的向往之地,是每个人生都应该要思考的,中国文人应该启蒙这种思考,以中国的方式。我总是想还原一个理想状态文人最形象的本质,可是却不习惯于唱高调,说大话。所以,寄予“文人”这个符号很多内涵,并相信其中包含了很多朴素的真理,便是中国文化的基因,就能够使得中华文明的薪火代代相传。当然,已经有很多现代文人在忧国忧民,为社会的顽疾痛心疾首,全抛一片冰心,所以我并不悲观了,正所谓“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莫为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且暂容我这只黄鹂叽喳两声,唯望更多的文人来传递这种基因,让院子的春色更好,祖国幸甚,民族幸甚。

如果说古往今来,所有的文人都是出世的,那么显得就太绝对了,“位卑未敢忘忧国”一句话就说明了,还是有穷且兼济天下的文人,我论的是大多数。所以,显而易见的是,现今也不是所有的穷者都在独善其身,达者都没有兼济天下。放眼看去,说说这么几个人物。

郭明义,算是一位穷者,但是他却在履行兼济天下的生命道义,说明他的世界观是入世的。用文化的眼光来看,他像是一位墨家弟子,帮助别人,明辨道义,贡献社会,从而这种入世的亲为反过来升华了生命的意义。

陈光标,算是一位达者,他也深刻地履行了兼济天下的责任,他没有自顾自地赚钱,而入世济人,不但贡献社会,并以自己的言行起到言传身教的作用,不光光是捐献了多少多少钱,他经营的再生资源事业保护了环境做到了爱人及物,他正是应用了达者的影响力朴素地感化着身边的人,反过来他生命的意义也得到了升华。

他们这样的人为社会树立起来一些标杆,也恰恰反衬了众生的出世人生观,大多数的人没有民族大意识,只顾着自己的“独”,于是,前面篇幅的现象层出不穷,也复杂得超乎想象,终归算得上是一种症结,此病如何医?基因改造,激活大家身上中国文人的基因,呼唤一次“中国的文艺复兴”。值得有识之士甄别的是,这场运动应该启蒙于民族的内部,而不应该受到外部世界观、资本主义文明的影响,形成所谓的“和平演变”,应该是中华民族自己的觉悟。领土完整,民族统一,主权行使,是大是大非问题,外面的人吃饱了老拿什么人权、藏独说事儿。

所以尚未入世的文人,准文人,潜在文人……是否应该反省一下,还能独善其身吗?达者,你能够不济天下吗?即使你偏安一隅衣食无忧,即使你已经能够呼风唤雨,不可一世,你能够让你的后代生存在于一个没有中华民族大意识的地方吗?你能够放心世界上有一大群精神上没有寄托、人生没有理想、心中没有信仰、言行没有传统、做事没有底线的人吗?今天你让别人的孩子吃地沟油了,你的孩子就吃不到了吗?你能洗掉你中国人的基因而进入西方吗?如果你达的境界背负着某种原罪,你害怕某天被世界历史追究吗?中国的文人你能够藏在历史舞台的背后自怜而辜负这大好山河,大好时代吗?我们能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征服世界,统治宇宙吗?要反问的问题太多了……

我感慨地写下斯文,并不指望能触动世上每个人。那些心灵沉疴无药可救,积重难返的人未必一时半会儿能够进油盐,我是青年所以我写给同辈,写给面向未来的人。这片文章本不打算发表,谨勉励自己不坠青云之志,但是一想到要做一个入世的文人,我便犹豫起来,我害怕我的文辞不通,逻辑混乱,罗里罗嗦,自作多情,把握事理的分寸不得……也好吧,把这篇文章视为一块引玉的砖吧。

对于尚德崇文思想的回忆与憧憬,顺带开脱自己的菲薄之情,我想再占一些篇幅。

历史的书页俨然翻到二十一世纪这页,观古论今,总不禁让我想起人类的战争与和平。任何一个自然生物的种群,总是有着“种内斗争”和“种内互助”,这矛盾的统一推动物种更好地延续,人类也不例外,有这种意识得益于当高中生物科代表时期。自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纷争起则硝烟四起,生灵涂炭;战疲而合,则国泰民安,百业兴旺。各民族都曾出现过以文艺繁荣为标志的稳定时期,交替着大小的战争,直到近现代,以欧洲为核心掀起的两次世界大战,充分体现了近现代文明的创造力与破坏力。由此可见西方“文艺复兴”后时代的产物是创造与破坏的矛盾统一,其矛盾必将把“文艺”的力量推向一个更高的“复兴”。

当代人类面临的挑战日益严峻,头顶高悬核武器这一“达摩克利斯之剑”,脚下的资源日益匮乏;人口越来越众多,环境越来越恶劣,二氧化碳排放导致的气候变化异常已经不再是科学家门的预言,而已经越发深刻地影响到我们的衣食住行。理智的人类已经没有勇气发动有核武器参与的战争了,于是那推动人类进步的矛盾就丧失了吗?人类最大的敌人恰恰是我们自己,最厉害的武器往往带来最终极的和平或毁灭。

世界主流意识还在一派天真地自由,我们购买汽车,空调,毫无节制地用度,创造财富却也在消耗资源破坏环境,我们却像一群守财奴,坐在这个大货栈里,格外关心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物质财富。金融系统制造着人们的贪婪,贪婪甚至控制了世界上顶尖聪明的头脑,那些一个个复杂的用于金融的数学模型实际上是在用科学武装贪婪,而理想的人与社会的关系是,人对社会的奉献与索取应当对称。当我们看不到战争我们就只顾着自己的钱袋,然后大量制造二氧化碳。如果说二次世界大战客观上促进了科学的进步,那么现在和平的欧洲却是在踟蹰不前;美国这个高大的巨人四处摩拳擦掌,展示肌肉,却害了“金融危机”一病,显得萎靡。

人类,虽然我们勉强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却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将来要去哪里。科学文明展现的是客观的存在,我们只是发现了它,我们的精神世界是否强大到足以支配现在以及将来发现的更加发达的文明?一个无知的孩童玩弄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势必有天割伤自己。假如天上的耶和华不愿意再做我们的牧者,我们是否能获得强大的信仰而在无限广袤的时空中自牧?我仍然相信上帝是能带给人类伟大信仰的,至少是斯宾罗莎的上帝。

回看1945年,斯宾罗莎的上帝在日本的广岛,长崎先后分别送上两个盛大的节日礼花,随后人类最终回到和平。但这两个礼花带给日本民族太多太多的反省,这反省则应该衍生至全人类,应该超越仇恨、超越民族。不要去问丧钟为谁而鸣,任何人的逝去皆是世界的遗憾,我们与世界息息相关,所以,丧钟为你而鸣。那一年,日本可谓满目疮痍,国破家亡,其惨烈程度可比1949年的中国更甚。随后的几十年大和民族精诚团结,努力复兴,全然又跑到了世界民族的前列,对此而言,大和民族是不屈不挠的,日本人是可敬的。反而看国人,一会儿窝里斗,一会儿自戕,辜负了大好河山,本是一衣带水,并蒂而生的两个民族反差怎么这么大?多难兴邦,在大和民族身上实现了,中国人却好像有点疲了。有人会问: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不然,我辈确是爱国才虑之。我们而今无论怎么仇视日本、抵制日货、贬低日本人都难逃狭隘之嫌,他自岿然不动,白费唾沫星子。

在马拉松比赛里,需要的不是开始要多么努力地猛跑,而是需要技巧性地分配体力。前面发力过猛的运动员往往在后面跑不出好的成绩,这意识得益于中学参加长跑比赛,第一圈第一名,第二圈第二名,第三圈第三名……最后倒数第一。我们的经济发展速度是令世界瞩目的,但是我们的经济可持续吗?我认为我们应当稍微放慢些脚步,慢慢在头脑里酝酿出“中华信仰”,用这信念支撑我们的身体,匀速地跑下去,不要关心现在的排名,只默默地匀速、和谐、科学地跑下去。当我们站到领奖台时,要告诉世界“中华信仰”是如何支撑我们越过重重艰险关山,到达理想之目的地。但是,我们可能要花100年的时间来好好构建我们的“中华信仰”,我们在快速启动之后,要慢下来,调整呼吸,适应节奏,打通血脉,应用策略,坚定信念……

这场“中国的文艺复兴”,“中华信仰”养成,应该是一场从下至上的运动,仅仅是思想上的运动,所以必将需要很多朴素心肠,中国基层文人活跃起来。

党的高层是英明的,但基层的党员并不是人人都有很高的政治觉悟与政治信仰,这尚且亏空的地方是否需要弥补些中国文化基因?使党内更加紧密,执政的效率能够提高,更能无间地融入人民,融入中国文化。在党性不能触及的地方延伸出文人性,而驱赶很多人性本来的弱点,营造出党员高境界的人格,而脱离低级的趣味与思想,脱离利益集团狭隘的利己主义。说到核心,党是应该来主导这场运动的,同时也革新自身,带领中华民族发挥更大的潜力,唯望党在“中国的文艺复兴”中团结一致,入世而为,党员重拾起自古文人的风范和现代学者的精神。

文人性是否也可以感染党性?党性是否也可以兼容文人性?

一个强大的中华民族,一个强大的东方民族,这强大不单指国力、军力上的强大,同时也指精神文化上的强大,必然是对世界民族最大的贡献。这贡献也不止于物质的,更为重要的是思想的、信仰的。在面对诸多非传统威胁的今天,人类应该能从中化文明中发掘很多有用的东西,来指导全人类的未来。我们要想整体超越西方,体现我们民族的优越性,必然先要在非物质的领域抢先超越才行,政治、思想变革势在必行。

“位卑未敢忘忧国”一句话鼓励着我要做一个入世的文人,批判别人的同时也做自我批判、自我检讨。同时也为了有一天不受高房价的压迫,不受电信、移动的欺凌,不受制于中国石油、石化……还为了不再喝到三聚氰胺奶,不再吃到地沟油炸油条,中国足球蒸蒸日上……由于缺乏对各种理论依据、历史事实、科学论断……的深入研究,文章可能难免妄自菲薄,但确实抑制不了对于社会的忧虑之情,也抑制不了祈盼民族复兴的爱国之情。由于实不忍看而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出世的独善其身精神害得中国人民没有民族大义,所以勉强冠名《批判独善其身者所想——做一个贡献中华复兴的入世文人》。假如这片写得很杂芜的文章里面或多或少有点发热的真理,我愿它点燃燎原之火,照亮中华泱泱大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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