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成贼?岂有此理!
杜清春
按:
古往今来,无论中外,人们普遍崇仰爱国者,全盘认同认同爱国主义,从来没有人对爱国者、爱国主义提出任何异议。然而,当代中国却有一些“精英人士”跳将出来,针对爱国者和爱国主义发表了许多奇谈怪论。他们制造了一个于情于理都荒唐至极的词汇“爱国贼”大肆攻击爱国者,又搜罗、炮制了许多“名言”(见附录一)来质疑爱国主义。
这些谬说怪谈本不值一驳,每一露头便痛遭驳斥。然而,笔者还没见到谁系统地对其加以批判。于是草成此文,揭发其误,以正视听。
近来挑战国人底线、诋毁爱国者、爱国主义的言论屡见不鲜,这对初入社会、涉世不深的青年人乃至辨别能力不强的国民会造成诸多误导。为此,我们有必要与那些虚妄之说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这是抛砖引玉之作,希望能有更多正面宣扬爱国主义的好作品问世,以便有力地打击无耻文人的嚣张气焰,在社会上营造一个良好的文化氛围。
一
爱国,是一个人自发的、最起码的而又无比神圣的情感。其实,爱国本是一个公民应具备的最基本品质,本是一种无可回避的义务。当然,那些出民水火、在危难之际挺身能而出抗击顽敌、功勋卓著的爱国者——他们一般被冠以“民族英雄”之尊号——往往会成为世人崇仰、思慕、极力讴歌的对象。
是的,那些千古流芳的民族英雄总是活在无涯过客的心目之中。古希腊的斯巴达国王李奥尼达、埃及阿尤布王朝开 国之 君萨拉丁、法国的圣女贞德都是在世人中间享有崇高威望的伟大人物。
而在我们中国,更是人杰辈出。屈原、祖逖、岳飞、文天祥、戚继光、郑成功、邓世昌、张自忠、杨靖宇……不计其数的前辈英烈以其不朽业绩而彪炳史册,实为民族之栋梁,实为真正之精英,实为万世之楷模。
作为不畏牺牲的勇敢者,作为爱国精神的最完美诠释者,作为才德智兼备的理想人物,民族英雄们总是被塑成金身,被请上神坛,接受万民的膜拜。虽然每个民族在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等各领域的发展情况都是迥然有别的,但是他们对本民族英雄人物的态度是惊人一致的——尽管他们也深知自己奉若神明的偶像并非完人。
然而,在据称富于特色的当今中国,民族英雄则备受非议——要知道,古往今来,极力非难民族英雄的事情只有在当今的盛世中国才发生过。如今,从屈原到郑成功,从岳飞到史可法,从文天祥到林则徐都受到了来自“精英” ”(在此特指知识精英,即那些居于要津的“专家”“教授”,语出惊人、无视众生、敢于颠覆传统是他们的特征——笔者注)们的强烈质疑。
据这些“精英”们说,他们虽然一心“精忠报国“,到头来保护的却只是反动统治者的利益。这些“专家”又会论证:那些为国捐躯的志士们的出现减缓了民族融合的进程,是逆历史潮流而动者。当然,更有甚者,一些“学者”认为其中许多原本毫无争议的正面人物(岳飞、文天祥等)所进行的不过是“兄弟阋墙”的无谓战争,他们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民族英雄。
与此同时,那些素来恶名昭彰、被众口一词指为汉奸的人物却赢得了这些“饱学之士”的青睐。依其所言,秦桧是一代英明睿智、果决敢当的政治家,洪承畴乃顺天应民、功勋卓著的一代豪杰,李鸿章为忍辱负重、励精图治的国之栋梁,汪精卫亦是曲线救国、缔造和平的风云人物。依其所言,诸多早有定论的反面人物不但不是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民族罪人,反而是德望过人、济国利民、独具个人魅力的真英雄。
总之,在当今那些精英之士那里,传统视野中的民族英雄业已化身为不够明智、不识时务、不足为训的死硬分子,而被天下人唾骂已久的卖国巨奸则被戴上了耀眼的光环,甚至可能取代那些民族英雄而被捧上神坛。
二
当然,那些可爱的精英绝不仅仅是贬抑传统意义上的民族英雄、抬高千夫所指的汉奸分子,他们还抛出了诸多“理论”来阐述自己对爱国、爱国主义和爱国者的理解。
也许对于爱国这份来自人民内心深处的最自然情感无法进行有力的攻击,于是他们就对爱国主义和爱国者展开了攻势,真是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请看他们所认同的的关于爱国主义的言论吧: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塞缪尔•约翰逊);爱国主义就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和被杀(罗素);爱国主义,一堆随时可以被野心家所点燃,来照亮他名字的易燃垃圾(安布罗斯•皮尔斯);我们爱的是为人民谋福利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作牺牲的国家(陈独秀);有这么一群人,在日本叫法西斯,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王朔)。那些没有自尊的人仍然可以爱国的,他们可以为少数而牺牲多数,他们热爱祖坟的泥土,但是他们对于可以使他们的肉体生机勃勃的精神却无动于衷,爱国主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亨利•大卫•梭罗)。
类似言论还有很多,据说都是出自名人(甚至伟人)之口,看似具有不可辩驳的逻辑力量。
既然爱国主义已被全盘否定,那么鼓吹乃至践行爱国主义思想的爱国者们就更难逃于被口诛笔伐之厄运了。如今,“精英”们已然对那些试图全面维护民族利益、主张与国际霸权主义势力作斗争的那部分国人下了判决书,称他们是“爱国贼”。他们还煞有介事地给“爱国贼”下了定义:“爱国贼”是指打着爱国旗号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
他们精心炮制出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概念,试图以此为利器打压一切爱国人士。
精英人士要么引经据典,要么自话自说,对爱国主义和爱国者做出了符合己意的评判,看来似乎还颇具说服力,不由得人不信服。
可是,笔者对那些“高人”的论断还是持有保留意见。窃以为,其“高论”似是而非,漏洞百出的,其实是难于立足的。
三
笔者以为,无论是那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言论,还是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概念,都是经受不住推敲的。如果我们静下心来对其进行一番审视,不难发现其荒诞离奇之处。
先就那些非议爱国主义的言论来说,它们虽然好像很有说服力,且据说出自先贤明哲之口,貌似很权威,然而着实是不足以服众的。
毕竟,那些人在提供这些“名言”时,并没有告诉读者其出笼背景,并没有告诉读者其确切出处,并没有告诉读者其具体所指。为此,我们完全可以对其提出质疑。
首先,这些高论的出处就很令人生疑。
在笔者的印象中,这些精英之士有一大特长——那就是特别善于“发明”。据说,他们已经“发明”了历史,已经“发明”了真相,甚至已经“发明”了真理。当然,笔者对他们并不感冒,对他们的“发明”也往往一笑置之。
然而,在面对这些以爱国主义为话题的“名言”时,笔者却没有等闲视之。笔者很是讶异:那些享有盛名的哲人、作家、学者怎么会发出如此雷人的话语,难道他们当真说过这些话?
于是,笔者在网络上进行了一番查询。当然,查询的结果却很让人失望。
笔者初步认定:除极个别以为,这些名言免不了又是精英们的杰作,是他们的重大“发明”。
在上述诸多名言之中,笔者只发现陈独秀那段话还有出处(发表于1919年6月8日《每周评论》第二十五号,见附文),而余者皆查无实据。当然,就是陈独秀那段话也有可商榷之处,下文将述及。
真不晓得,那些精英为什么要托名他人来推销自己的“名言”呢?
其实,真理是最朴素的,不须一定出自大人物之口。同时,大人物说出的话也不见得就是真理。
其实,真理是最朴素的,不须一定出自大人物之口。同时,大人物说出的话也不见得就是真理。
如果你们底气十足,所讲道理颠扑不破,又为什么一定要借用名人、哲人、伟人来做包装呢?
其次,不排除这些“传话者”牵强附会、断章取义的可能性。
先生们在列出这些名言的时候,并没有将原文全篇呈现或将相关的段落摘出来供读者参考。其实,就算这些话并非伪托,因为没有特定语境,我们也难以知晓的本意。
也许,“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这句话确为塞缪尔•约翰逊所言。但是,约翰逊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呢?他批判的锋芒指向了哪里呢?他是在指责爱国主义本身,还是在指责那些盗用爱国主义之名为自己谋私利的政客呢?如果我们不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之内进行分析,确实难以作出明确的判断。事实上,如果我们在没有看到原文全篇的情况下就依个别字句下结论大肆批判爱国主义,那么绝对是武断且缺乏说服力的。
然后,再谈一下陈独秀的那段话——这是本人在众多“名言”中找到了出处的唯一一例。
如果孤立地看,我们可以认定陈独秀是坚决反对爱国的。
但是,这段话有被移花接木地嫌疑。我们阅读原文之后就会发现, “恶国家甚于无国家”这一句始终没有出现。本人怀疑,这是有人根据个人意愿强行加上去的。
如果阅读原著,从最后一段往前看,我们可以读到如下字句:“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我们便大声答道:我们爱的是人民拿出爱国心抵抗被人压迫的国家,不是政府利用人民爱国心压迫别人的国家。”这时我们会发现,陈独秀本人似乎并不反对国人爱国。
再向上看,我们还会读到这样的句子:“若防备政府利用国家主义和国民的爱国心,去压迫别国人,简直是说梦话。”“我们中国现在不但不能压迫别人,已经被别人压迫得几乎没有生存的余地了。并非压迫别人,以为抵抗压迫自谋生存而爱国,无论什么思想高远的人,也未必反对。”在这里,我们可以发现——其实陈独秀绝不反对爱国,在他看来在处于半殖民地状态下的中国提倡爱国是天经地义的,是不容置疑的。
如果片面相信那段“名言”,我们认定陈独秀坚决反对国人爱国;如果我们通读全篇,却发现事实上恰恰相反。
“传话者”对原文做了手脚,又依己意做了取舍,其实早已曲解了的本意。
摘抄杰出人物的只言片语而后又借题发挥对爱国、爱国主义说三道四,这种做法是绝对不地道的!
不惟出处可疑,不惟断章取义,精英们的这些“高论 ”打击爱国人士本来就是非常荒唐的。下面,本人要就此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
四
对于那些专门用于攻击爱国人士而又貌似雄辩的“名言”,本人唯冷笑而已,并不以为然。
在此,笔者要强调两点:其一,精英们传扬的部分“高论 ”本身就很有问题;其二,一些话有些道理,但被精英曲解了愿意。
“爱国主义就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和被杀”,据那些高人说,这是杰的学者、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伯特兰•罗素说过的至理名言。
对此笔者颇觉可疑,因为提供者并没有告诉我们确切出处,且一代哲人也不会发表如此浅薄而武断的言论。
首先,这个句子就有语病。“爱国主义”一般被视为一种态度或感情,从从词性上看是名词,如果把它与“杀人和被杀”搭配起来,是不符合逻辑的。就这个句子来说,主语应该是一个动词或动词性词组,若说“爱国就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和被杀”还通,若说“践行爱国主义就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和被杀”也可。
此外,难道践行爱国主义就一定意味着大量人员死于非命?将爱国主义等同于“杀人和被杀”,从逻辑上来看恐怕是非常荒唐的。
如果没有任何语境提示,我们可以说这个认识是非常狭隘、片面的。我们可以说,爱国的内涵是很广的,尽职尽责、救死扶伤、遵纪守法、扶危济困等等都可被视为爱国之举,难道有如上行为就一定导致人员的伤亡吗?
就这句“名言”来说,无论从语法角度还是从逻辑关系上来看,都十分欠妥——本人如此定论。
“有这么一群人,在日本叫法西斯,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据说此语乃由当代文学名家王朔亲口传出。
本人粗略查阅过王朔语录,并没有发现这句话,感觉其出处也是可疑的。
其实,这句话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我们知道,“法西斯”来自拉丁语(fasces ),本义为“束棒”, 在古罗马是权力和威信的标志,曾被墨索里尼用于命名自己的反动政党。而“军国主义”倒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文词汇,我们今天也把日本近现代力主推行侵略扩张政策的反面人物称为“军国主义者”。如此说来,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有这么一群人,在日本叫军国主义者,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或“有这么一群人,在意大利叫法西斯,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
当然,在逻辑上这句话则是混蛋透顶!居然有人说出这话,实在是令人愤慨!
意大利的法西斯组织、日本的军国主义者、德国的纳粹分子都做了什么,周所周知,笔者不再赘述。
为什么把那些中华爱国人士与它们相提并论?难道他们做了与法西斯、军国主义者、纳粹分子一样,都是十恶不赦的匪徒?
在我们中国,就百年之内而言——可曾有过“爱国者”走出国门开疆拓土?可曾有过“爱国者”到国外大肆组建集中营?可曾有过“爱国者”对异国人士展开种族灭绝?可曾有过“爱国者”到强占的土地上去搞活体细菌试验?
志在报国的本国的热血青年竟然被诬为法西斯分子,不知其中是否保藏有祸心。居然有人说出这话,实在是令人愤慨!
“那些没有自尊的人仍然可以爱国的,他们可以为少数而牺牲多数,他们热爱祖坟的泥土,但是他们对于可以使他们的肉体生机勃勃的精神却无动于衷,爱国主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这句话充满了戾气,却鲜见理性的色彩,不过据说却是由创作了《瓦尔登湖》的19世纪美国著名文学家、思想家亨利•大卫•梭罗亲口说出的警句。
笔者很惊讶,不相信此言会出自那位淡泊名利、著述宏富的名学者之口,于是便查阅了许多相关材料。
结果,笔者根本就没有在梭罗那里发现这句“名言”的确切出处,就是在《 论公民的不服从》这篇政论文也没见到这句话。
其实,这句话与梭罗的行文风格就相去甚远。
“善良是唯一永远不会失败的投资。”
“爱就是试图去将梦中的世界变为现实。”
“充满自信地追求你的梦想!去过你梦想中的生活。当你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简单,宇宙的法则也会变得简单。”
这才是梭罗所传授给世人的箴言,清新、雅致、隽永,既饱含热情又富于思辨色彩。
“风格就是其本人 ”,本人绝不相信修养良好、思维缜密的大学者梭罗能讲出“他们热爱祖坟的土…… 爱国主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这样近于歇斯底里、带有明显骂街性质的恶言恶语。
不只是来路可疑,就是从内容上分析,这句话也是非常荒谬的。
那些爱国者“可以为少数而牺牲多数”?此理实在不通,我们知道真正的爱国者都是通过牺牲自己来为国为民谋福利的。
当然,如此评价卖国者倒还是是千真万确的。 我们知道,那些卖国贼都是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来为自己谋私利的。
那些爱国者“热爱祖坟的泥土,但是他们对于可以使他们的肉体生机勃勃的精神却无动于衷”?因为缺乏具体语境,这段文字有些让人有些不知所云。但笔者以为,贬爱国者热爱祖国的土地为“热爱祖坟的泥土”纯属无知之极。我们知道,土地绝不仅仅是可以埋葬先人,还可以用来耕种,用来为我们提供安居之所。
至于说“爱国主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笔者实在不愿多加评价,因为只要还有一些修养的话,没有人会如此破口大骂。笔者只想说:爱国主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人人都应具备的崇高情感,曾经在历史上发挥过重大的进步作用,是不容浅薄之徒妄加评议的。对于爱国主义,笔者在下文还要加以论述。
“爱国主义,一堆随时可以被野心家所点燃,来照亮他名字的易燃垃圾。”
这句话据说是由美国人安布罗斯•皮尔斯所说。皮尔斯(又译“比尔斯”)何许人也?乃是上个世纪著名的美国记者兼作家,以《魔鬼辞典》为其代表作。
皮尔斯行文风格如何呢?我们不妨阅读一番《魔鬼辞典》中的句子:
道歉——为将来的再次冒犯打下伏笔。
幸福——想到别人的悲惨遭遇就涌上心头的愉快感。
想象——一座贮藏事实的仓库,为诗人和骗子共同拥有。
犯错误——相信我反对的观点,做我反对的事。
赞美——一种智慧的迷雾,它把自己笼罩的对象扩大化了。
由上述句子,我们可以对皮尔斯的文风窥知一斑。其笔触有些刻薄,而又不乏机智;有些尖酸,而又不失幽默;有些偏激,而又不无理性。读过之后,在我们也许会有一阵酸楚油然而生,也许会发出会心的微笑,也许会有所领悟。
相较而言,“爱国主义”一句就显得索然无味。在这句话里,除了赤裸裸的谩骂以外看不到任何机智、幽默、理性的因素,与《魔鬼辞典》中的那些句子在境界、品位、层次上相去甚远。
除了风格上不一致以外,笔者也没有发现皮尔斯曾经如是评议的确切证据,于是认定此言为他人托名,不足凭信。
不惟来历可疑,如果从逻辑上讲,此言怕也难以自圆其说。
说爱国主义是垃圾,本为无稽之谈,一笑置之可也。
至于说爱国主义“易燃”,更是有失偏颇。笔者以为,至少在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国家,爱国主义热情未必是容易点燃的。就近代中国来说,爱国志士们前仆后继,甚至为改变中华落后面貌而不惜抛洒一腔热血,可是华老栓、阿Q、九斤老太们(他们在国民中占绝大多数)的爱国热情被点燃了吗? 鲁迅 先生说,那时的爱国者在牺牲前曾被看客们团团包围,而其鲜血又被用来制造人血馒头。
而在抗日战争时期,在那些精英阶层成员中,被点燃得更不是什么爱国主义情绪。我们知道,那时叛国投敌的大小官员、社会名流不计其数,而为首者正是堂堂的国民政府副总裁。此时,高高飘扬的的是写有“共荣”“和平”等文字的旗帜,上面根本就没有“爱国”的字样。
可以说,爱国主义既非垃圾,也不见得易燃。就是野心家,也可能不屑于将其作为工具加以利用。
“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
据说出自塞缪尔•约翰逊的这句话出现频率较高,而现实中确有人借此来攻击爱国主义和爱国者。当然,笔者对此是颇不以为然的。
塞缪尔•约翰逊如果确实说过此言,他的用意应当是提醒世人:爱国主义可能被有些政客、野心家或居心不良的人盗用,以便为自己谋私利。
应该说,他的观点是很有现实意义的。爱国主义如果操纵于某些人人手中,可能会蜕变为沙文主义、军国主义对外扩张主义。如果我们考察一下二战时期德、意、日三国,再考察一下当今的美国,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知道,那些国家的统治阶级就是以“保卫祖国”“为民族、国家争夺生存空间”为名诱骗数以百万计的平民充当炮灰的。当然,这一情况只出现在传统意义上的强国,出现在那些致力于奴役外族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国家。
在我们中国,则是中不存在这种情况。正如陈独秀所说:“我们中国现在不但不能压迫别人,已经被别人压迫得几乎没有生存的余地了。并非压迫别人,以为抵抗压迫自谋生存而爱国,无论什么思想高远的人,也未必反对。”事实上,近现代乃至当代的中国根本就不存在使爱国主义蜕变为沙文主义的土壤。
用这句话来提醒欧美国家民众提防黩武主义者,应该还是有其现实意义的。但如果谁将其用于攻击中国的爱国主义者,就只能说他是别有用心了。
另外,我们也应该认识到,即便是有人曾经盗用爱国主义的名义作恶,也不应成为我们否定、批判、摒弃爱国主义的借口。我们知道,在现实生活中有以亲情、友情、爱情之名行诈骗之实的案例并不鲜见。可是,我们是否要以此为由彻底否定且摒弃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呢?
无论如何,爱国主义都是不容诋毁的,都是不容污蔑的,都是不容质疑的。
在我们当今中国,爱国主义传统仍然是具有重要现实意义的,值得我们继承、宣传并发扬。
“精英”们炮制出诸如此类的众多“名言”,借以诋毁爱国者,诋毁爱国主义。这些或托名大家或有据可查的言论看似无懈可击,其实荒唐透顶,是经受不住推敲的。其中有一些观点虽也不无道理,却被那些人断章取义地用于打压爱国主义者。其行径是可鄙的,也应被揭发出来,加以批判。
五
近年来,有一个叫做“爱国贼”的词汇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据说,“爱国贼”一词是由现代著名剧作 家陈大悲 先生首先使用的,他的一部独幕剧就名为《爱国贼》,剧中主角是一个当面斥责某卖国贼无耻行径的爱国义盗。如今,“精英”们又捡拾起这个原本鲜有人问津的词汇,自作主张地将其赋予新意,用来指称那些“打着爱国旗号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而今,诸“精英人士”尤其乐于运用这个词汇来称呼那些极力主张维护民族利益的爱国人士,尤其是其中的爱国青年。
其实,如果我们运用现代汉语语法知识对精英们翻出新意的“爱国贼”一词进行解析,就不难发现其荒唐之所在。
在“精英”的语境中,“爱国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那么,这个字眼能经受得住推敲吗。
在现代汉语之中,贬义词可以由贬义成分与贬义成分组合而成(如“奸佞”“谄媚”“凶残”“魑魅魍魉”等),也可以由贬义成分与中性成分组合而成(如“帮凶”“人渣”“自大”“人面兽心”等),却难以由贬义成分与褒义成分联合组成。是的,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能举出一个由贬义成分与褒义成分组合成的褒义词吗?
就“爱国贼”一词而言,其构成成分之一“爱国”是偏向褒义的,而另一成分“贼”则是明显偏向贬义的,如果硬要把二者组合起来要构成一个褒义词,着实是很荒唐的。毕竟,这完全不合乎汉语语法规范。
在现代汉语词汇中,也有个别用褒义成分与贬义成分组成新词的情况,比如“侠盗”、“义妖”等词语的出现。
当然,这些词一般都作褒义使用。例如:“侠”指仗义行善锄强扶弱者,其词为褒义;“盗”指行窃夺财为非作歹之人,其词为贬义;而“侠”“盗”联合构成新词指身手不凡而又劫富济贫的罗宾汉式英雄,其词为褒义。
其实,就 陈大悲 先生的“爱国贼”一词而言,也是如此。在 陈 先生笔下,那“爱国贼”原本便是一个拥有爱国热情、富于实干精神、敢于与卖国强盗做殊死斗争的正面形象。
从语法角度来看, 陈 先生“爱国贼”一词的使用是准确的,而精英口中的“爱国贼”一词则很值得商榷。
其实,就是从精英们为“爱国贼”这个词语所强加的意义来看,其荒谬之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据说,“爱国贼”就是指那些打着爱国旗号危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而卖国贼是指那些出卖祖国和人民利益的叛徒。如此说来,则它的内涵就和“卖国贼”非常接近了。
既然也是用来指称国家和人民的敌人,那么“爱国贼”从本质上说也是卖国贼。从历史来看,许多臭名昭著的卖国贼也确实是打着“爱国”的幌子来行卖国之实的,秦桧、汪精卫就是其中的典型。
如果依精英下的定义,那秦、汪等传统意义上的卖国贼就是最典型的“爱国贼”了。
然而,我们却可以发现这样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那些精英们在大义凛然地声讨“爱国贼”之时却从来不曾揭发秦桧、汪精卫诸人。相反,他们还总试图为这些真正的“爱国贼”翻案。
其实,用于扣帽子的“爱国贼”一词本无存在之必要,相信其生命力也不会很顽强。
如果对精英们所定义的“爱国贼”这个名词进行一番解析的话,我们就不难发掘出其荒谬之处。其实,无论是从语法角度来说,还是从内涵上来看,精英话语中的“爱国贼”一词都是无法立足的,都是不具备说服力的的。
“爱国贼”,一个莫名其妙而又荒诞离奇的伪词汇。
六
不知何故,部分“精英”人士似乎是以浇灭国人的爱国主义为己任,他们总是尝试着用最恶毒的话语来诋毁爱国主义。
其实他们这么做是徒劳的——毕竟中华民族拥有良好的爱国主义传统,国人中的多数都对祖国有着深厚的感情,是不会为宵小之徒所蛊惑的。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艾青《我爱这土地》)
在我们中华民族,爱国主义传统源远流长,已经渗入国民的血脉之中。古往今来,爱国志士们如潮涌现,在卷帙浩繁的编年史册中不断谱写着不朽华章。
我们知道,屈原、杜甫、陆游这些伟大的文学家胸怀天下,以其如椽巨笔、满腔赤诚为我们诠释了爱国的真谛。
我们知道,蒙恬、霍去病、李靖这些杰出的军事家胆略过人,以雷霆万钧之力犁庭扫穴,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勋。
我们知道,苏武、文天祥、夏完淳这些忠贞的志士以身许国,以威武不屈的大丈夫气概,在天地之间谱写了雄壮的正气之歌。
爱国主义思想世代传承,使得民族的凝聚力无比强大;无畏的爱国者们前仆后继,展现出民族自强不息的灵魂。于是我国始终屹立于世界东方,文明传承数千载一直没有中断。
既然这样,精英们为什么要拼命污蔑爱国者、诋毁爱国主义呢?
其实,我们应该认识到,那些丧失了爱国立场、为虎作伥的历史人物绝不会得到好的下场。
秦桧秉持国政,气焰熏天,却因为残害忠良、媚敌卖国而为天下人不齿,终日生活于惶恐之中。他逃脱了壮士施全的正义之剑,却难逃世间公道,最后因惊吓过度而一命呜呼。
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吴三桂等认贼作父、腆颜事敌,为邀宠而肆无忌惮地屠戮同族。可是,最后他们哪个得享善终了呢?非但如此,连他们的子孙也受到株连,性命不保。
汪精卫等一干国府官员无视国人的愤怒声讨,悍然叛国投敌,沦为日本侵略者的走狗。最后,他们也只能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在历史上扮演了丑恶而可悲的角色。
失去了爱国立场,就可能走向堕落。而堕落之后,也难逃恢恢之法网。
相较而言,爱国者则往往会因自身功勋及高尚德操而大为受益。生前身后享有盛名不说,他们甚至子孙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常得到丰厚的酬报——即便是岳飞、于谦这样蒙冤遇害的民族英雄,他们的子孙也会得到抚恤,甚至在朝居官成为重臣。
以史为鉴,抛开民族大义不谈(也许在那些精英的词典里根本就不收录“民族大义”这类词汇),如果仅从个人生死荣辱的角度来看,因失落爱国立场而卖国求荣也是不足取的。
古往今来,无论是何邦何族,没有不高举爱国主义大旗以凝聚人心的,没有不极力表彰爱国者以勉励同胞见贤思齐的。 爱国,绝对应该是普世价值中一项极为重要的内容——如果世间真的有什么“普世价值”的话。
可是,在中国大地上讨生活的一些“精英”人士却发布一些荒诞无稽、令人莫名其妙,而又措辞非常粗鄙的“名言”对爱国主义进行无端攻击,甚至将爱国人士诬称为“贼”,大有亟欲除之而后快之意。
其实,这些“名言”或断章取义,或有悖常理,或逻辑混乱,本来是不值一驳的。
然而,现实中如此言论还有着较大的市场,许多人似乎对这些谬说深信不疑。有鉴于此,笔者撰文斥之以正视听。
2011年10月20日
附录一:无厘头的用于批判爱国主义的“名言”:
爱国主义是无赖最后的避难所. ---塞缪尔.约翰逊
爱国主义就是为了微不足道的原因杀人和被杀. ---罗素
爱国主义是超越原则的对地皮的一种专横的崇拜.---乔治.简.那森
爱国主义就是让你确信这个国家比其他所有国家都要出色,只因为你出生在这里.---萧伯纳
爱国主义:一堆随时可以被野心家所点燃,来照亮他名字的易燃垃圾.---安布罗斯.皮尔斯
当爱国主义涉入认知领域时,应该是一个被扔出门外的混小子.---叔本华
那些没有自尊的人仍然可以爱国的,他们可以为少数而牺牲多数.他们热爱祖坟的泥土,但是他们对于可以使他们的肉体生机勃勃的精神却无动于衷.爱国主义是他们脑袋里的蛆.---亨利.大卫.梭罗
民族主义是我们的乱伦形式,是偶像崇拜,是疯狂."爱国主义"是我们的迷信崇拜.所谓的"爱国主义"态度将自己的国家置于人道之上,置于正义与真理的原则之上.---埃力克.弗罗姆
要让我们爱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家要可爱才行.---埃德蒙.伯克
真正的爱国主义不排斥对于其他人爱国主义的理解.---伊丽莎白二世
异议是爱国主义的最高形式.---托马斯.杰弗逊
有这么一群人,在日本叫法西斯,在德国叫纳粹,在中国叫爱国者!---王朔
爱国者的责任就是保护国家不受政府的侵犯.--托马斯.潘恩
对祖国来说,没有比对一切都满意的爱国者更可怕的敌人了.---涅克拉索夫
争你自己的自由就是争国家的自由,争你自己的权利就是争国家的权利,因为自由平等的国家不是由一群奴才建造起来的!---胡适
人权才是一个国家最大的面子.一个国家如果关起门来都不能维护本国普通公民的权利,他有什么资格在国际舞台上维护这个国家的权利,它的合法性就会遭到质疑.---张思之
恶国家甚于无国家.我们爱的是为人民谋福利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作牺牲的国家.---陈独秀
附录二:陈独秀的《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
爱国!爱国!这种声浪,近年以来几乎吹满了我们中国的各种社会。就是腐败官僚野蛮军人,口头上也常常挂着爱国的字样。就是卖国党也不敢公然说出不必爱国的话。自从山东问题发生,爱国的声浪更陡然高起十万八千丈,似乎“爱国”这两字,竟是天经地义,不容讨论的了。
感情和理性,都是人类心灵重要的部分,而且有时两相冲突。爱国大部分是感情的产物,理性不过占一小部分,有时竟全然不合乎理性(德国和日本的军人,就是如此)。人类行为,自然是感情冲动的结果。我以为若是用理性做感情冲动的基础,那感情才能够始终热烈坚固不可摇动。当社会上人人感情热烈的时候,他们自以为天经地义的盲动,往往失了理性,做出自己不能认识的罪恶(欧战时法国、英国市民打杀非战派,就是如此)。这是因为群众心理不用理性做感情的基础,所以群众的盲动,有时为善,有时也可为恶。因此我要在大家热心盲从的天经地义之“爱国”声中,提出理性的讨论,问问大家,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若不加以理性的讨论,社会上盲从欢呼的爱国,做官的用强力禁止我们爱国,或是下命令劝我们爱国,都不能做我们始终坚持有信仰的行为之动机。
要问我们应当不应当爱国,先要问国家是什么。原来国家不过是人民集合对外抵抗别人压迫的组织,对内调和人民纷争的机关。善人利用他可以抵抗异族压迫,调和国内纷争。恶人利用他可以外而压迫异族,内而压迫人民。我们中华民族,自古闭关,独霸东洋,和欧美日本通商立约以前,只有天下观念,没有国家观念。所以爱国思想,在我们普遍的国民根性上,印象十分浅保要想把爱国思想,造成永久的非一时的,和自古列国并立的欧洲民族一样,恐怕不大容易。
欧洲民族,自古列国并立,国家观念很深,所以爱国思想成了永久的国民性。近来有一部分思想高远的人,或是相信个人主义,或是相信世界主义,不但窥破国家是人为的不是自然的,并且眼见耳闻许多对内对外的黑暗罪恶,都是在国家名义之下做出来的。他们既然反对国家,自然不主张爱国的了。在他们眼里看起来,爱国就是害人的别名。所以他们把爱国杀身的志士,都当做迷妄疯狂。
我们中国人无教育无知识无团结力,我们不爱国,和那班思想高远的人不爱国,绝不是一样见解。官场阻止国民爱国运动,不用说更和那班思想高远的人用意不同。我现在虽不能希望我们无教育无知识无团结力的同胞都有高远思想,我却不情愿我们同胞长此无教育无知识无团结力。即是相信我们同胞从此有教育有知识有团结力,然后才有资格和各国思想高远的人共同组织大同世界。
我们中国是贫弱受人压迫的国家,对内固然造了许多罪恶,“爱国”二字往往可以用做搜刮民财压迫个人的利器,然后对外一时万没有压迫别人的资格。若防备政府利用国家主义和国民的爱国心,去压迫别国人,简直是说梦话。
思想高远的人反对爱国,乃是可恶野心家利用他压迫别人。我们中国现在不但不能压迫别人,已经被别人压迫得几乎没有生存的余地了。并非压迫别人,以为抵抗压迫自谋生存而爱国,无论什么思想高远的人,也未必反对。个人自爱心无论如何发达,只要不伤害他人生存,没有什么罪恶。
据以上的讨论,若有人问:我们究竟应当不应当爱国?我们便大声答道:
我们爱的是人民拿出爱国心抵抗被人压迫的国家,不是政府利用人民爱国心压迫别人的国家。
我们爱的是国家为人民谋幸福的国家,不是人民为国家做牺牲的国家。
( 1919年6月8日 《每周评论》第二十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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