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岁末话“和谐”
:老蜗牛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历史在雨雪交加中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每逢年头岁末,春节前夕,按照以往惯例,一幕幕激动人心的镜头总会出现在“主流”银屏上,那就是“强势”向“弱势”们“送温暖”的场面矣。届时,一大官老爷携一批拎着拎着大包小包红包的小官老爷前呼后拥,在媒体长枪短炮的簇拥之下,来到“弱势群体”家中,给他们“送温暖”来了。而接受“温暖”者则感激零涕,激动万分,甚至声泪俱下。要说这情景,那真是和谐的不得了,套用宋丹丹的一句著名台词:场面那是相当的感人。
本蜗牛也属于“弱势群体”之一,也时常期盼有官老爷上门给俺送一点“温暖”。但俺也明白,接受“温暖”的“概率”极其有限,一般不大可能送到俺名下来。况且当今“弱势群体”数额庞大,官老爷们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选择个别作为典型,以示“皇恩浩荡”,所以本蜗牛绝不会对接受此“温暖”的同类产生嫉妒,反而对此举非常赞同,毕竟这样的和谐举动还是值得提倡和赞扬的。
但这样的镜头年年上演,导演和演员总是千篇一律地重复老动作、老套路,一直没啥创新,这就难免让人产生些许“审美疲劳”,感觉镜头前所表达的并不是“温暖”本身的含义,而“秀”的是官老爷们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施舍,由此不禁引伸出一个让人值得思考的话题:究竟怎样的社会才算和谐?
按照唯物辩证法的观点,弱势群体的产生,总是相对于强势群体而言的,没有强势就不存在弱势,这就是对立统一法则。从社会现实来分析,当一个社会存在强势与弱势两大阵营时,则说明这个社会存在两极分化现象,强势与弱势不过是两极分化的社会表现形式而已。另一方面,两极分化越是严重,则两大阵营的对立就越是分明,其对抗性也会越趋激烈,严重时不仅会影响社会和谐和科学发展,甚至可能暴发革命,事情若果真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不是官老爷们象征性地送一点“温暖”就可以化解的。我想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历史上无数次农民起义与朝代更迭的原因莫不如此。
如果严格按照社会主义的定义操作,俺想大概是不会产生两极分化的。因为社会主义属于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其目的就是要逐步消灭阶级,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这又引出了另一个话题:究竟啥样的社会才是社会主义。
啥叫社会主义?这个问题本蜗牛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有资料披露,抗日战争时期,大批知识青年投奔延安,为了让他们明白啥是社会主义,中央党校专门组织了一次理论培训。王明在会上滔滔不绝地讲了大半天,从人类社会的历史发展到马克思主义的产生,从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到社会主义产生的历史必然性,从巴黎公社到俄国的十月革命,从辩证唯物主义到历史唯物主义等等,讲得台下群情激昂,掌声雷鸣。接下来是林彪上台演讲,学员们全神贯注,洗耳恭听,等待更精彩的场面出现。结果林彪的演讲只有两句话:资本主义只是少数人发财,社会主义就是让大家共同富裕。几十年后,据当年参加过培训的前辈回忆,当时王明到底讲了些啥早就记不得了,但林彪讲的这两句话却一辈子也没有忘记,因为言简意赅,说到了点子上。
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这段时间,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在毛主席的领导下,走的就是一条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社会主义道路,即生产资料属于全体国民所有,每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都是生产资料的拥有者,劳动者为国家创造财富,并获得生存和生活所需要的基本物质保障。国家通过积累和投资扩大再生产,推动社会经济总体向前发展。在这样的生产关系中,自然不存在老板阶层与打工仔阶层,不存在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也不存在“劳心者”与“劳力者”之间“治人”与“治于人”的等级差别,更不存在管理者与被管理者收入之间的巨大悬殊,即便领导干部也要按毛主席的要求:“不论职务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所以在那个时代,人与人之间是平等和谐的,不存在强势与弱势之说。
毛主席去世以后,社会“与时俱进”跨入了改革开放年代。一位“强势人物”登上了政治舞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名义下,推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解散了农村集体所有制,剥夺了工人阶级的主人公地位。在“让一部人先富起来”和“猫论”的政策引导下,各路神仙大显神通,权力寻租大行其道,贪污腐败顺水行舟,两极分化的序幕就此拉开。后来的继任者更是萧规曹随,而且青出于蓝,剥夺了小民们住房、医疗、教育等各项社会福利,让大家在“丛林”中互相弱肉强食。经过三十年“特色”实践,结果强势愈强、弱者愈弱,两极分化愈演愈烈,基尼系数迅速攀升到了0.45以上国际公认的警戒线,小民百姓怨声载道,叫苦不迭。于是有网友调侃曰,当今社会的现状是:生不起,剖腹一刀八千几;读不起,选个学校三万起;住不起,二万多元一平米;老婆不是娶不起,没房没车谁嫁你?养不起,父母下岗儿下地;病不起,药费利润十倍起;活不起,一月辛劳一千几;死不起,火化下葬三万几。总结(八个大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虽然是调侃,幽默中却包含了弱势群体多少辛酸的泪水,形象地表达了弱势们的绝望与无奈,这样的社会能和谐起来么?
由此可见,这样的社会现实显然与社会主义的定义是背道而驰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在前面加上二字,但却让本蜗牛感觉有点儿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味道。难道狼披上羊皮就不再是狼,而叫做“特色羊”么?照此逻辑,当初 赵高 先生就不太高明,如果他不是强行地指鹿为马,而是指着一头鹿对大臣们说,这是一匹“特色马”,那自然就顺理成章了,可能反对他的人也会哑口无言,还可以避免在历史上留下千古骂名,岂不妙哉。
下面再来说和谐。
在两极分化严重的社会中,谁最需要和谐?当然是“强势”们最需要!狼最需要的“和谐”是羊不能用角来反抗自己,好让自己任意嘶咬对方;强盗最需要的“和谐”是被抢者不能抵抗,最好乖乖地将荷包递上来;贪官污吏最需要的“和谐”是没有人出来揭发自己,好让自己逍遥法外;黑砖窑和黑煤窑主需要的“和谐”是奴隶们乖乖地听话,为自己创造更多的剩余价值;资本家需要的“和谐”是工人们不要为加薪而罢工,好让自己赚个盆满钵满;富人们最需要的“和谐”是穷鬼们不要“仇富”,免得自己成天提心吊胆;官老爷最需要的“和谐”是小民们有了冤屈不要上访,免得上面责怪下来丢了乌纱帽;当权者最需要的“和谐”是民工们不要“恶意讨薪”,免得影响自己的执政形象;皇上最需要的“和谐”当然是老百姓不要造反,免得丢了龙袍和金銮宝座;……。
问题就出在这儿。喜儿和杨伯劳们愿意与黄死人这样和谐吗?吴琼花及姐妹们愿意与南霸天这样和谐吗?潘冬子及乡亲们愿意与胡汉三这样和谐吗?广大受剥削受压迫的穷苦老百姓愿意与地主资本家这样和谐下去吗?恐怕难。不然毛主席怎么会发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至理名言,老百姓又怎么会自觉自愿地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呢。
现在虽然进入了“特色社会”,其实“屁民”也还是需要和谐的,但前提是生活要尊严,有保障,不会被老板无故炒鱿鱼,不会为一套住房当一辈子房奴,不会因子女教育而掏空荷包,不会因一场大病而负债累累。另外,还须不会喝上含有三聚氢氨的牛奶,不会买到含瘦肉精的猪肉,不会吃上含苏丹红的鸡蛋,不会吃到含染色剂的食品,不会买到残留农药超标的蔬菜,不会因食品添加剂过量而担心影响健康,不会为食用转基因食品提心吊胆,不会为环境污染付出代价,不会为讨薪而爬上吊塔表演“跳楼秀”,不会被统计局的数字所忽悠,不会工资“被增长”、生活“被幸福”。当然,如果要求再奢侈一点,还须不会主动开胸验肺,不会被遭遇强拆,不会被安乐死、喝开水死、躲猫猫死,出门最好别遇见“我爸是李刚”,上街千万别让“药八刀”的车给碰上等,那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能满足以上这些最起码的条件,小民们自当是维护这种和谐的。
问题在于,“特色社会”连满足小民这点最起码的“和谐”条件都难,怎么办?
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恢复毛泽东时代的公有制基础,走真正的社会主义道路,而不是望梅止渴地等待什么“先富带后富”。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真正和谐的社会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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