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口血老夫泪(无良媒体说杜鹃之死只为六百元满勤奖)
题目吗出自唐李贺《老夫采玉歌》,说着玩儿的,啼血也好啼哭也罢反正不是葬花吟。
杜鹃,世界上有名的花卉之一,别名就多了,杜鹃花、红杜鹃、映山红、艳山红、艳山花、清明花、金达莱(朝鲜语,儿时看的朝鲜电影知道过)、山踯躅、红踯躅、山石榴、羊角花(羌族)等,分布也很广泛。在世界上有九百多个品种,单在中国就有六百多个品种,俺也是在儿时看过的一个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知道有杜鹃一说的,也正是因为这部电影,才逐渐理解了那个时候读的唐诗中的子规啼血。
勾起对杜鹃的话意并不浪漫,而是啼血。也许是“民贵啊,民贵啊!”的现实呼喊,更是因为了六百元三个月的满勤奖而亡故的杜鹃的花儿的凋谢而引起的悲鸣,“不如归”。
看一新闻:深圳龙岗福X集团女工死亡事件:女工杜鹃为获600元全勤奖带伤上班3天脑出血身亡。(新闻附后,是南方系的新闻)
一个快要过二十四岁生日的未婚青年女工,一朵还未绽放的杜鹃花儿,为了春节期间三个月总共六百元的满勤奖,凋谢了。
杜鹃千里迢迢地来深圳打工,收入是多少呢?看,“杜娟的税后月收入在2300元上下。但去年10月到12月,受泰国洪水影响,工厂的产量锐减,晚间的加班基本取消,期间杜娟只能拿到最低工资标准的工资,这个标准此前是1320元,去年12月后,厂里给涨到了1400元。如今随着深圳工资标准整体上调,又涨到1550元,但这次上调已与杜娟无关”,本来这新闻的视角是很有意思的,就不说了,但这税后收入,不是说个人收入调节税起征点涨了么,杜鹃的收入连加班也不够三千五百元啊。怎么有什么税后的话说?要知道,杜鹃“每天工作11个小时,收入随着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而提高”是没有资格缴纳个人收入调节税的。
要知道,一个青年工人,每周工作六天,每天工作11个小时,一个月1400元连加班费算起来二千多一点。在深圳,依深圳的消费水平和物价,这样的青年工人的收入一个月的工资吃不起普通饭店里的一桌饭。为了这区区的春节期间三个月的六百元的满勤奖,连命儿都丢了。
俺在疑问,一是八小时工作制哪儿去了?工人阶级奋斗了那么多年争取得来的八小时工作制哪儿去了?也看过电影《八小时之外》的,也看过刊物《八小时之外》的,八小时工作制哪儿去了?是否是改革的成果?
二是工人的工资,杜鹃千里迢迢到深圳,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只有1400元,与其辛勤劳动的付出是什么关系?是资本家养活了杜鹃是资本家对杜鹃慈善了还是资本家残酷剥削了杜鹃是资本家对杜鹃刻薄了?
杜鹃姑娘真的只是无良媒体说的因为六百元而亡么?不禁有点疑问:一是,如果碰破头后,厂方是否批准杜鹃请假去看伤?要知道,如果厂方不批准,那擅自去看伤,可是要被解雇的,而且还要赔偿民间资本的损失的。
二是,如果工作八小时后去看伤,允许么?如果杜鹃到厂内的医院去看,一万多人的厂子只有由三四个医生值班的“社康中心”,杜鹃有时间排队治疗么?这几个所谓的医生是否有能力治疗得了杜鹃的伤么?
三是,如果工作十一小时后去看伤,出得了厂门么?想起曾经的一把大火烧死那么多女工只因防盗门窗封死。
四是,如果杜鹃出得了厂门,能否安全地抵达医院么?看一看那初中女生在路上被抢到东莞去卖淫。
五是,如果杜鹃安全地抵达医院,这医院是否一定是正规的么?
六是,如果杜鹃安全地抵达医院而且是正规医院,是否有一定的资金缴费,保证医治么?看一看广东的“封肛术”。别说这医保那几金的,钱不到,药片不跳。
俺以为,杜鹃是不可能过五关斩六将顺利抵达正规医院得到救助的。因此,杜鹃是必死无疑的!既然是必死无疑,那与六百元是无关的。
杜鹃姑娘,与富士康的十三连跳的青年们一样,都是资改派的祭台前的供品,只是还滴着血,只是还有亡魂在游荡,
在民间资本舔着鲜血驱赶着亡魂的时候,紧盯着最后一块大肥肉,那就是仅剩下的一百多家巨型国企。
还好,国务院、国务院研发中心、发改委开始紧锣密鼓地推进“非公36条”了,从“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铁路、市政、金融、能源、电信、教育、医疗等领域”到“开始召集45个相关部门落实执行”,一环扣一环,步步紧逼。研发中心与世界银行的研究报告更是环环相扣。更有世界银行的美国人佐利克高调演讲。有为民间资本鸣锣开道,有为民间资本献计献策,最后的国企离完蛋也就不远了,到那时,大家都是民间资本,也就彻底消灭了八小时工作制,也就无坐标可比了,大家都是民间资本的了,没有八小时工作制之说了,大家十一小时工作制,十几小时工作制也就无所谓了。
无良媒体将杜鹃之死说成是为了那三个满勤奖六百元,够无耻的!
想想看,如果似三十年前一个工人一天工作八小时凭工资养活一家老小,那现在如果杜鹃姑娘一天工作八小时也是获得如此应有的工作报酬,会如此拼了小命么?杜鹃姑娘一天工作八小时只在深圳得到一千四百元的收入恐怕连自己生活得都没有尊严,不提养活家人了,不加班还有哪一条路可走,更甚的是有资格有权利不加班么?要说在民间资本的厂子里上班,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或者是电视连续剧,名字好象是女奴或者是冷酷的心什么的,时间长了记得不太清楚了,奴隶主要异姓奴隶加班就加班,要奴隶陪着上床就只能陪着上床,没有计价还价的余地的。看一看那些外国的民间资本在中国的大地上,那些女工有说话的权利么?搜身的、殴打的、陪睡的、欠薪的……,多了去了,是工会出面了还是妇联站台了还是政府说理了?
忽然想到了毛主席的一则预言,1965年毛泽东重上井冈山,在5月25日送湖南省委书记张平化下山的时候,“毛主席大声地问:你是没有忘记我在专列上的许诺吧。我为什么把包产到户看得那么严重,中国是个农业大国,农村所有制的基础如果一变,我国以集体经济为服务对象的工业基础就会动摇,工业品卖给谁嘛!工业公有制有一天也会变。两极分化快得很,帝 国 主 义从存在的第一天起,就对中国这个大市场弱肉强食,今天他们在各个领域更是有优势,内外一夹攻,到时候我们共 产 党怎么保护老百姓的利益,保护工人、农民的利益?!怎么保护和发展自己民族的工商业,加强国防?!中国是个大国、穷国,帝 国 主 义会让中国真正富强吗,那别人靠什么耀武扬威?!仰人鼻息,我们这个国家就不安稳了。张平化激动地望着毛 主 席。大声地说:‘主席,我懂了’。”(马社香:《前奏――毛 泽 东1965年重上井冈山》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年10月第1版,第151页)、“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人家资本主义制度发展了几百年,比社会主义制度成熟得多,但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走不通。中国的人口多,民族多,封建社会历史长,地区发展不平衡,近代又被帝国主义弱肉强食,搞得民不聊生,实际上四分五裂。我们这样的条件搞资本主义,只能是别人的附庸。帝国主义在能源、资金等许多方面都有优势。美国对西欧资本主义国家既合作又排挤,怎么可能让落后的中国独立发展,后来居上?过去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走不通,今天走资本主义道路,我看还是走不通。要走,我们就要牺牲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这就违背了共产党的宗旨。国内的阶级矛盾、民族矛盾都会激化,搞不好,还会被敌人利用。……、“ 中国要是发展了资本主义,我看是最坏的资本主义”、“修正主义上台,就是资本主义上台,而且是最坏的资本主义,是法西斯主义”,杜鹃姑娘就生活在这样的主义之下,沐浴着最坏的资本主义的光辉。
然民间资本还会高调地说,杜鹃是个例,那些曾经的国家的主人国家的统治阶级还是非常乐意加班的,为了钱,他们愿意一天上二十五个小时的班,因为加班有加班费,一切向钱看吗。别说八小时工作制,工人们不乐意啊,哼哼。
也许幸福广东就是建立在杜鹃们身上的幸福,也许“性福”广东就是建立在大量失足妇女们身上的“性福”。这不,搜索杜鹃,跳出了新闻“深圳特区报讯 (记者 肖意 杨丽萍)省委常委、市委书记王荣昨天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究通过了《关于建立社会建设簕杜鹃勋章的请示》,决定在深圳设立簕杜鹃勋章,表彰和鼓励为深圳社会建设作出突出贡献的人士。勋章分为4年评选一次的大簕杜鹃勋章和2年评选一次的簕杜鹃星章,首次评选将于今年5月份左右启动,颁发对象包括本市居民、内地居民、港澳同胞、华侨和外国人士。”,本以为这新闻是与杜鹃姑娘有关的,可再一看,原来是深圳的当家大人在为一家深圳的幼儿园打广告的。
附:女工杜鹃为获600元全勤奖带伤上班3天 脑出血身亡。(这是一则南方系的新闻,感觉各人自知,)
在深圳打工的杜鹃1月5日清晨在卫生间里碰伤了头,但为了工厂600元的全勤奖,在服了点药后杜鹃坚持上班3天。1月8日,杜娟被诊断出脑出血住院,1月14日,杜娟死亡。由于家属和厂方对补偿金的争议尚未平息,杜娟去世已有一个多月,遗体仍在殡仪馆中。
1月5日清晨,杜娟在车间的卫生间里碰伤了头,随后自服布洛芬,坚持上班3天;1月8日,杜娟被诊断出脑出血住院;1月14日,杜娟死亡。
洗手间的门为什么会突然猛地打过来?到目前为止仍是一个谜。杜娟的工友胡莉透露,一楼的一个洗手间的门坏了很久,弹性很大。
工友介绍,杜娟提到的600元“全勤奖”,按规定是在2011年12月16日至2012年2月16日之间,如果这一期间都在厂里做工,就可以拿到600元奖励。
这是一名普通外来女工的故事。
家乡是国家级贫困县,高中毕业南下打工,每天工作11个小时,收入随着最低工资标准的提高而提高。
今年1月,她在厂房的卫生间里撞破头,因为事关600元“全勤奖”,她自服止痛药,忍痛工作了3天,坚持到休息日才去医院,检查后发现是脑出血。
一周后,她停止了呼吸。
她叫杜娟,生前在位于深圳龙岗的福X集团辖下工厂打工。
无人知晓的碰伤
杜娟究竟是怎样碰伤的,至今没有找到目击者。工厂的安全经理更愿意相信,洗手间的门是被冒失的员工用力推回撞到杜娟的
再过两个月就是杜娟24岁的生日,这是这名看上去面容稚嫩的未婚女工南下打拼的第五个年头。
工作证上的照片里,杜娟穿着紫色衣服,梳着长头发,露出高额头,证件上有简要的介绍:“杜娟,品质部,工号080229。”杜娟的工作内容主要是负责产品检测和数据记录,工作的车间是“CNC-PQC房6区”。
这是一间面积巨大的CNC车间的一部分,在回南天的深圳关外,地板上潮湿的水渍和空气中的细微金属屑混杂,并排站立一人高的CNC数控机床一字排开,终日轰鸣。
杜娟先后在深圳和东莞的工厂打过工,2009年在姐姐的介绍下,来到福X集团,这是一家规模宏大的港资企业,制造包括计算器硬盘驱动器磁头支架,各式精密组件、线圈及配件、计算器数控加工件、柔性电路板等产品。
杜娟所在的深圳厂区,员工超过1万人。厂区设施齐全,食堂、宿舍、球场,也建有由三四个医生值班的“社康中心”。
杜娟当时究竟是怎样碰伤的,至今还没有找到目击者。
1月9日,杜娟住院后,在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口述,由姐姐记录下了一份交给厂方的“事件说明”:“1月5日,早上刷完上班卡,7时48分左右,去CNC一楼洗手间洗完手后往外走时,突然洗手间的门猛地打过来,打到头部。当时觉得头晕眼花,伸手扶住洗手间水池站了一下,摸一下疼痛处没有流血,只是起了个包,之后去上班了。”
洗手间的门为什么会突然猛地打过来?到目前为止仍是一个谜。杜娟的工友胡莉透露,一楼的一个洗手间的门坏了很久,弹性很大,“那扇门的弹性太大,推开很快就会弹回去,平时都用绳子绑着,一直保持开门的状态,防止它弹回去。”胡莉介绍,正因为门有问题,她们一般都不使用那个洗手间。
2月23日,南方日报记者在工厂的安全经理带领下,逐个推开、关上杜娟所在车间的3个洗手间的门,除了其中一个洗手间的门把手脱落外,在弹性问题上并没有发现异常。
工厂的安全经理更愿意相信,在杜娟走出洗手间时,洗手间的门是被冒失的员工用力推回撞到的。为此,深圳市社保局坂田社保站在厂里贴出了公告,寻找推门撞到杜娟的员工。显然,这个公告没有结果。
疼痛难忍的三天
1月5日上午,杜娟说头被卫生间的门碰伤,之后的一整天精神状态都很差。再之后的两天,她总是捧着脑袋,似乎听力也变得不太好
除了胡莉、自己的姐姐和一位湖南籍好友,杜娟没有将自己撞伤的事告诉其他人。
胡莉怎么也没有想到,杜娟不经意的一句话“我早上不小心撞到了头”,就夺走了她的生命。“我非常后悔,在她把撞头的事告诉我时,没有劝她立即去医院。”
胡莉是杜娟的河南老乡,入职时间比杜娟早,目前已辞工返回河南。
从1月3日开始,胡莉正好和杜娟同一个工班。“杜娟是长白班,我正好轮到那几天上白班。”厂里的白班有3个工作段,早上7时50分到中午11时20分,下午12时20分到16时50分,晚上“正常加班”,17时50分到20时50分下班,每天工作11个小时。
联系记者时,胡莉显得很后悔,没有早一点劝杜娟去看医生,或者将情况报告给领导。“1月5日上午,她告诉我自己被卫生间的门撞到了头,再之后的一整天精神状态都很差。再之后的两天,她总是捧着脑袋,似乎听力也变得不太好。她姐姐跟她说话,她也听不清。”
按照规定,进入胡莉和杜娟所在的车间,必须穿工作服,工作服设计普通,浅色的衣裤配上粉红色的帽子,然而帽子正好遮住了杜娟头上的伤口。“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她的伤口,直到她住院,我都以为只是普通的碰伤。”胡莉叹息。
胡莉回忆出一些异常细节,那几天除了穿着工作服外,杜娟还一直戴着口罩,“公司并没有戴口罩的规定,我问她为什么要戴口罩,她说牙龈出血,具体没有细讲。”到1月7日,杜娟突然又跟胡莉提到撞伤的事,“她说可能骨折了,我心想怎么会这么严重,带着骨折的痛还能坚持上完3天班?”
杜娟口述中记录,当天的头疼没有影响工作,到晚上8时50分下班,在睡前吃了一粒布洛芬。到了1月6日,头疼仍未缓解,又继续吃布洛芬。到1月8日,杜娟头痛和头晕都加剧,并出现呕吐,入院检查,脑出血。诊断结果出来后,陪杜娟去医院的同事觉得事情重大,这才将情况报告给了工厂的安全部门。
“全勤奖”下的梦魇
“全勤奖”的日期范围包含了春节,因此选择回家过年的工人肯定拿不到,而与此相反,没有回家过年的工人就会格外珍惜这个奖
“想请假去医院看是不是骨折了,我又考虑到600元全勤奖,就想等到星期日不上班再去拍片子。等到8号不上班,我开了转诊证明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脑出血,真没想到有这么严重。”杜娟在病床上口述的“事件说明”中这样描述。
胡莉介绍,杜娟提到的600元“全勤奖”,按规定是在12月16日至2月16日之间,如果期间都在厂里做工,就可以拿到600元奖励。“在这期间请假不能超过3天,杜娟也许已经把3天假期用了,担心再请假会拿不到钱,又或者是舍不得请假,想留到过年再请假。”
杜娟的老家在河南省驻马店市确山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农民年人均收入仅2100元。18岁就南下打工的她,因为父亲生病和哥哥结婚,多次往返于深圳与河南老家之间,直到2009年,才在她姐姐所在的这家工厂正式落下脚。
由于是技术员工,有100元额外补贴,如果算上每天的加班费,杜娟的税后月收入在2300元上下。但去年10月到12月,受泰国洪水影响,工厂的产量锐减,晚间的加班基本取消,期间杜娟只能拿到最低工资标准的工资,这个标准此前是1320元,去年12月后,厂里给涨到了1400元。如今随着深圳工资标准整体上调,又涨到1550元,但这次上调已与杜娟无关。
胡莉表示,因为“全勤奖”的日期范围包含了春节,因此选择回家过年的工人肯定拿不到这个奖。而与此相反,没有回家过年的工人就会格外珍惜这个奖,“过年还留在工厂上班的,基本都可以拿到”。
工厂人资部门负责人也坦承:“春节期间回家的工人比较多,我们这个措施,目的是鼓励那些坚守岗位的人,没有惩罚性质。有的人比较在乎600元钱,有的人比较在乎和家人团聚,这是自由选择的。”
金雅是杜娟的同班工友,和杜娟同样于2009年入职。在她看来,杜娟对“全勤奖”的遗憾,从入职的那一年就开始了。“我印象很深刻,2009年底到2010年初,厂里也设有全勤奖,杜娟因为突患结石,住了一次院,长达半个月,住院回来就没有拿到全勤奖。”金雅回忆说,从那次出院后,杜娟的身体一直还不错,“我们曾一同爬山逛街,体力也不错”。
金雅向记者确认,在规定的期间,请假超过3天就拿不到全勤奖。但2月23日,工厂人资部门负责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解释:“请病假不影响全勤奖的发放,这一点我们在厂里是开过宣讲会专门说明过的。”
突然到来的死亡
厂方相关负责人表示,此前从未听说杜娟做过这个手术,或是心脏有问题;在厂方提供的“职工入职登记表”中,杜娟填写的“健康状况”为“良好”
记者拿到了杜娟在龙岗区第二人民医院的诊断病历,记者看到,“入院诊断”有3条:“1.脑出血(右额叶及蛛网膜下腔)2.右额颞部头皮挫伤。3.慢性中度贫血。”
1月8日,杜娟前往医院就诊的当天下午,直接住进了ICU重症监护病房,CT检查显示“右额叶脑出血(量约20ml)”。
1月9日,杜娟在病床上口述记录下了“事件说明”。
1月11日,杜娟在龙岗区第二人民医院进行了开颅手术,手术全称为“右额颞顶开颅脑内血肿清除+去骨瓣减压术”,主刀医师姓苗。
1月13日12时,杜娟出现呼吸心跳停止,经过抢救后,血压心跳恢复,当天下午,深圳市人民医院杨超博士前来会诊,“表示支持我科诊治,考虑不排除卡瓣综合征”。
1月14日13时20分,杜娟的心跳再次停止,血压测不了,双瞳散大到7.0mm,光反射消失。抢救持续到下午14时25分,监护仪仍显示:心率,血压系数均为0,心电图为一条直线。
在医院为杜娟做的“死亡诊断”中,有一句是带问号的诊断:“心率失常,频发房性早搏,急性左心衰,风心病瓣膜置换术后;卡瓣综合症(征)?”另一条则指出了“脑出血(右额颞叶及蛛网膜下腔)、脑疝”,另条则“水电解质酸碱平衡紊乱”、“中度贫血”、“多器官功能衰竭”、“周围性呼吸循环衰竭”等共7条。
记者在病历记录中看到,杜娟“3年前于郑州胸科医院行风心病人工瓣膜置换手术,术后一直口服华法令抗凝治疗,未监测过凝血功能;平素营养差”。
厂方相关负责人表示,直到杜娟住院为止,此前从未听说杜娟做过这个手术,或是心脏有问题;在厂方提供的“职工入职登记表”中,杜娟填写的“健康状况”为“良好”,在入职的体检中,也没有检查出杜娟有过心脏问题,或有过“谁是杜娟?”
杜娟在这里住了两年,宿舍管理员对她没有任何印象:“谁是杜娟?搬进搬出的人太多,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杜娟死后,与她同一宿舍的室友已经全部搬走。
杜娟在这里住了两年,宿舍管理员对她没有任何印象:“谁是杜娟?搬进搬出的人太多,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打开杜娟宿舍的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杜娟住的4号床,物品还没有被清走。格子枕套,花狗图案的床单,大花图案的被套,绿条纹的床帘,五颜六色的衣架旁有一副耳机,耳机线弯曲着,好像刚从主人的耳上摘下。
一个玻璃瓶里装着晶莹的塑料星星,一束塑料管摆在一边,还没有折完。胡莉和杜娟的姐姐都不知道杜娟折星星的事,这瓶星星是送给谁的,已经是永远的秘密。
谭凤是杜娟的室友,一起住了一年多,原则上厂方给每个员工都安排宿舍,宿舍是9人间,但晚上实际回来住的只有4个人,“其他人都住在外面,宿舍里热水足一点,他们回来冲凉,冲完就出去住。”
“她人挺好,挺随和”,这是谭凤对杜娟的唯一感受。
因为平时基本不说话,加上白班和夜班的时间错开,即使杜娟撞伤后的两天一直在服用布洛芬,谭凤对杜娟的身体状况也一无所知。直到年后,谭凤才从同事处了解到杜娟去世的消息,之后,与其他几名室友相继搬出了宿舍。
事情发生后,杜娟的工作岗位立即被对班的工友顶替。
“恢复了平静,现在班里周围的同事基本都是新调来的,没人认识杜娟,也没再讨论这件事。”金雅说。
做手术的痕迹。
专家观点
脑出血及时送医抢救后可完全恢复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学院一名资深外科专家:脑出血及时救治非常重要,因为通常起病较急,发病时间只有数分钟或数小时。颅内出血可能发展形成脑疝。脑疝形成2—3小时则可造成伤员致残,时间越长,抢救成功的机会越小,脑疝超过6小时的,救活的机会渺茫。但脑出血只要送医及时,抢救及时可完全恢复。
补偿金双方谈不拢杜娟死后一月仍未入土
杜娟去世已有一个多月,遗体仍在殡仪馆中。
家属和厂方对补偿金的争议尚未平息。在工伤认定没有出来的情况下,福X公司提出给家属包括抚恤金和垫付非工伤补偿金在内共计163075元的方案,家属拒绝了这一方案,提出了一个28万元的赔偿方案。深圳各级政府多个部门均介入调查调解,但双方目前仍没有达成协议。
公司愿补16万,家属索要28万
2月23日,福X集团相关负责人向记者展示了该公司处理杜娟事件的相关材料,称1月8日杜娟受伤后,该公司第一时间安排专人跟进,积极帮助治疗,并于1月12日向安监办做了事故报告,并与杜娟家人到深圳市社保局坂田工作站提出工伤申请。杜娟不幸去世后,深圳市社保局坂田工作站工作人员1月16日到福X公司对杜娟是否记者看到,这份于1月18日拟订的《杜娟后续事项处理方案》详细列出了赔偿金额,该公司提到在社保站工伤认定结果出来之前,愿意预先按非因公死亡的补偿待遇,为杜娟家属垫付丧葬补助费、供养直系亲属一次性生活补助费与一次性抚恤金。按深圳市上年度社会平均工资4205元的标准支付15个月,合计63075元。若最后的认定结果属因公死亡,则其家属应享有的待遇由社保支付。此外,为安抚家属并出于人道主义的援助,该公司愿意支付10万元抚恤金,并协助其家属处理后续事项。
杜娟的家属则希望公司能提供精神损失、亲属来深食宿费用等方面的补偿。深圳市龙岗区各级政府部门介入,几经协调后,家属方要求的金额确定在28万元,前日松口可降低500元,这场“议价”协商持续甚久,“16万”和“28万”这两个数据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福X公司的一位负责人坦承:“我们这么大的集团,不会缺这几万块钱,但赔钱要赔得有道理,我们希望有法可依正当地赔偿。如果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故,家属闹一闹厂方就松口,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来闹了?”
“处理后事不影响工伤认定”
反反复复的协商并未达成统一意见。今年2月初,杜娟家属4人一连几天在福X公司大门外烧纸钱祭奠逝者,与前来制止的保安发生冲突。
情绪失控的杜娟母亲在该公司朝布龙公路外的正门外拦截通行车辆,一起交通事故在2月10日爆发。杜娟母亲被该公司一位戴姓供应商开出的车撞倒在地,司机当即下车将杜母送往医院,并支付了医疗费。经诊断,杜母盆骨断裂,身上3处骨折。2月16日,南方日报记者在深圳市第二人民医院骨三科见到了杜母。躺在病床上号啕大哭的老人称,自己在工厂外申诉时“多次晕过去”。
“家属闹事已经妨碍了公司的正常生产”,福X集团安全经理表示。他表示,虽然失去亲人值得同情,但也应遵循法律理性行事。公安机关在这一期间进行了全程录像,而该路段的交警也已经做了笔录。
属于工伤问题进行了调查。随后,该公司拟定后续事项处理方案。
据了解,目前争议的核心仍是工伤认定。福X公司人资部门负责人称,工伤认定需要时间,该公司一直在履行申请工伤认定的义务,配合提供所需材料。该公司已为所有员工购买社保,如果杜娟确属因工死亡,则其家属应享有的社保待遇由社保支付。
在采访结束之时,工厂人资部门的一位负责人对杜娟流露出同情:“处理后事不影响工伤认定,希望她能早日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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