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为何物?这是高雅的问法,也可以通俗一点,钱是什么东西?钱是不是东西?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马克思曾为此绞尽了脑汁,据说都把英国图书馆的地板磨穿了,最后他的答案洋洋洒洒多少万言。经典的命题都是这样,精英思考过了,草根还得思考,前人思考过了,后人还得思考,别人思考过了,自己还得思考。
钱这个字,古人是羞于入诗的,即使入诗,也常常转变成金银的身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早成了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若把“情”换成“钱”字,就完全成了另一种感觉:俗!如今的世界变幻太快,很多事想不明白,俗也要问:钱到底是什么东西?同在一个蓝天下,穷人的钱和富人的钱一样吗?同样生长靠太阳,种麦子得来的钱和种罂粟得来的钱一样吗?同样身价过亿,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和陈天桥的网络游戏一样吗?
电视剧《红色摇篮》里有这样一幕:毛泽民把苏维埃的样币呈给毛主席过目,是的,毛主席这个称呼的确是从那时开始的。毛主席责怪说:我的大行长,你怎么把我的头像印在上面了?毛泽民说:货币印上国家元首的头像是国际惯例,美元印的是华盛顿,卢布印的是列宁。可能还是从那时起,毛泽东就对所谓的国际惯例不屑一顾了,说:我是毛泽东,我的头像只能印在蒋介石的通缉布告上。毛泽民不是最后一个想把毛泽东的头像印在货币上的人,新中国成立后,仍有不少人想遵从这样的“国际惯例”,都被毛主席断然拒绝。因此,新中国的货币印的是劳苦大众,他把新中国的钱命名为“人民币”,面值最高的一张被老百姓亲切的叫做“大团结”。尽管如此,毛主席对钱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惕。据他身边的卫士说,主席一生极讨厌摸钱,认为钱是个脏东西。卫生专家解释说,钱因为高度流通而粘满了细菌。可是,对于一个用毛巾不分脸和脚的人,细菌的这个解释他可能还是不屑一闻。脏,在伟人心中另有含义。今天,每当我看到电视上打击走私贩毒、卖淫嫖娼等种种犯罪的新闻,总是能看到堆满一地的“伟人头”。这时,我想,他曾经是宁可让自己的头像印在蒋介石的通缉令上的。或许,在主席的心中,蒋介石的通缉令更加靠近人民这一边。
钱,到底是什么东西?野兽飞禽看都不看它一眼,却让人爱之如命,让人悔断肝肠,让人趋之若鹜,让人羞于启齿,让人若痴若狂。可怜的是,永远不懂钱为何物的野兽和飞禽最后也变成了钱,在人的齿间唇上流通着。在我看来,钱倒不一定是“无差别的劳动”,更多的时候,钱是人类欲望的凝结。觅食的欲望,繁衍后代的欲望,固然非人类所独有,但 “欲望的凝结”定是人类才独有的创新。除此之外,人还有更高级的欲望——享受。享受美食,不单是为了充饥;享受身体愉悦的过程,不单是为了遗传基因;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却单单是为了心里的一种无比优越的满足感。从头到脚,我们的每个感官,甚至每个毛孔都在无比贪婪的参与享受的过程。如果没有这些享受的过程,我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金银珠玉与粮食在价格上的天壤之别的。
康占所致力于农业的发展,每每兴致勃勃的和我谈起粮食,谈起养殖。我却颇不以为然,搞农业而想要致富,很难的,因为粮食贵不得。这个道理并不难,粮食是人类生存的基础,既然是基础,就不能过高,否则就是天下大乱。再者说农民自古至今都是人群中的大多数,自古至今,穷人都是人群中的大多数,所以农民是理所当然的穷人。多数人是富人的社会我不知道谁见过。且慢,我听见有人说美国,有人说欧洲。我并不以为美国或欧洲自认为是富人的比例就高,我也并不以为全世界的人将来有一天都能达到比尔盖茨那样的生活水平。什么叫富?还差得远呐!有多少人在提到马克思所向往的共产主义的时候,都从鼻子里“嗤”的冷哼一声——按需分配?!他的本意是,即使他自己的个人之需恐怕全世界也无法满足,按需分配怎么可能?如果人之需都像颜回的“一箪食一瓢饮”,共产主义可能早就到了。
秋收或麦收的时候,我看见农民一边挥洒着汗水,一边大把大把的收获着金色的阳光。上苍赋予了麦子和玉米金子一般的颜色,金子的颜色其实就是太阳的颜色。这告诉人们,归根结底,粮食是衡量物价高低的一把尺子,是金钱大厦的柱石。据说今天的人们判断古时候一种货币的购买力,就是看它与粮食之间是怎么换算的。古代中国的钱币外圆内方,雅号“孔方兄”,这个造型实在是中国人智慧的结晶。为什么外圆?因为易于流转。为什么内方?因为有所坚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谓也。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来去卖的。
钱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它真有生命吗?为什么有的人已经很多了,它却愈加的投怀送抱;为什么有的人已经很少了,它却愈加的渐行渐远。聚集,拼命自我复制,离开寄主就无法生存,病毒所具有的特点钱看起来都具有,也许它真的是某种生命吧?
钱到底是什么东西,可能我一辈子也想不明白,但有一个问题我不用想就明白:没有钱这个东西,我就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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