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不要反对帝国主义和要不要反对修正主义的问题上,相信在左翼阵营中没有分歧。但是在哪一个是主要矛盾,哪一个对于当前的中国的危害性更大的问题上,就出现了分歧。
有人认为,修正主义的危害性甚于帝国主义,用他们的语言表达,就是“民族矛盾不一定高于阶级矛盾”。
至于在中国,是不是已经变成修正主义了?或者出现了,开始得到一定程度的纠正?或者是有存在,但是是否还没有能够上升到支配性的主导地位?这些问题在左翼内部,都可以讨论甚至争论。
但是,本人觉得,认为修正主义的危害性甚于帝国主义的观念本身就是错误的,这种观念本身就是一种修正主义。如果不是列宁所批评的左派幼稚病,就是极右派混进左翼阵营里面在制造思想混乱。
认为修正主义的危害性甚于帝国主义的这些左派朋友表面上也把毛泽东思想挂在口头上。那么我们不妨看看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直来是怎么样定位帝国主义和其他反动势力之间的关系的。
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提出的要推翻三座大山指的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
在上世纪60年代,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提出的口号是打倒帝修反,即打倒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各国反动派。
就拿打倒“帝修反”来说,为什么不提打倒“修帝反”或者“修反帝”或者“反帝修”或者“反修帝”呢?为什么都把帝国主义排在反对的对象首位呢?
别以为次序是随意排的,其实这里面体现了毛主席的哲学思想。毛主席在《矛盾论》一文中指出:“由此可知,任何过程如果有多数矛盾存在的话,其中必定有一种是主要的,起著领导的、决定的作用,其他则处于次要和服从的地位。因此,研究任何过程,如果是存在两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程的话,就要用全力去找出它的主要矛盾。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结解了。这是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告诉我们的方法。列宁和斯大林研究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总危机的时候,列宁和斯大林研究苏联经济的时候,也告诉了这种方法。万千的学问家和实行家,不懂得这种方法,结果如堕烟海,找不到中心,也找不到解决矛盾的方法。
不能把过程中所有的矛盾平均看待,必须把它们区别为主要的和次要的两类,著重于捉住主要的矛盾,已如上述。但是在各种矛盾之中,不论是主要的或次要的,矛盾著的两个方面,又是否可以平均看待呢?也是不可以的。无论什么矛盾,矛盾的诸方面,其发展是不平衡的。有时候似乎势均力敌,然而这只是暂时的和相对的情形,基本的形态则是不平衡。矛盾著的两方面中,必有一方面是主要的,他方面是次要的。其主要的方面,即所谓矛盾起主导作用的方面。事物的性质,主要地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
然而这种情形不是固定的,矛盾的主要和非主要的方面互相转化著,事物的性质也就随著起变化。在矛盾发展的一定过程或一定阶段上,主要方面属于甲方,非主要方面则属于乙方;到了另一发展阶段或另一发展过程时,就互易其位置,这是依靠事物发展中矛盾双方斗争的力量的增减程度来决定的。
毛主席还联系中国的历史分析说:
“当著帝国主义向这种国家举行侵略战争的时候,这种国家的内部各阶级,除开一些叛国分子以外,能够暂时地团结起来举行民族战争去反对帝国主义。这时,帝国主义和这种国家之间的矛盾成为主要的矛盾,而这种国家内部各阶级的一切矛盾(包括封建制度和人民大众之间这个主要矛盾在内),便都暂时地降到次要和服从的地位。中国一八四零年的鸦片战争,一八九四年的中日战争,一九零零年的义和团战争和目前的中日战争,都有这种情形。”
“然而在另一种情形之下,则矛盾的地位起了变化。当著帝国主义不是用战争压迫而是用政治、经济、文化等比较温和的形式进行压迫的时候,半殖民地国家的统治阶级就会向帝国主义投降,二者结成同盟,共同压迫人民大众。这种时候,人民大众往往采用国内战争的形式,去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阶级的同盟,而帝国主义往往采取间接的方式去援助半殖民地国家的反动派压迫人民,而不采取直接行动,显出了内部矛盾的特别尖锐性。中国的辛亥革命战争,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战争,一九二七年以后的十年土地革命战争,都有这种情形。还有半殖民地国家各个反动的统治集团之间的内战,例如在中国的军阀战争,也属于这一类。”
“当著国内革命战争发展到从根本上威胁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国内反动派的存在的时候,帝国主义就往往采取上述方法以外的方法,企图维持其统治;或者分化革命阵线内部,或者直接出兵援助国内反动派。这时,外国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派完全公开地站在一个极端,人民大众则站在另一个极端,成为一个主要矛盾,而规定或影响其他矛盾的发展状态。十月革命后各资本主义国家援助俄国反动派,是武装干涉的例子。一九二七年的蒋介石的叛变,是分化革命阵线的例子。”
“然而不管怎样,过程发展的各个阶段中,只有一种主要的矛盾在起著领导的作用,是完全没有疑义的。”
毛主席在《矛盾论》中的详细论述,为无论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还是社会主义革命时期都把帝国主义作为首要敌人作出了理论上的解释。
进入改革开放时期以来,不提帝国主义了,代之以“境外敌对势力”,这一方面可能是“韬光养晦”的需要,另外一方面也许是为了准确表达情况的复杂性,即虽然矛盾的对立面仍然来自国外,但是已经不一定是以国家或者政府的身份出现,而是以某些国家的国内某种政治势力或者一些国家的这种政治势力联盟的身份出现。这些政治势力能够以各种方式影响他们的政府甚至国家,对在意识形态方面与他们对立的国家、与他们存在国家利益之争的国家,甚至仅仅是不听命于他们的国家进行侵略、颠覆、分化、西化。名称虽然不一样,但是帝国主义的本质依然不变。
修正主义是国际工人运动中打着马克思主义旗号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机会主义思潮。产生于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其社会基础是资本主义“和平”发展时期逐步形成起来的工人贵族阶层以及补充到工人阶级队伍中的小资产阶级。由于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胜利,逼使它的敌人披上马克思主义的外衣来反对马克思主义。在恩格斯逝世后,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伯恩施坦公然提出对马克思主义的全面“修正”,故名。亦称伯恩施坦主义。伯恩施坦之后,主要代表是考茨基。修正主义用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体系,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在哲学上背弃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鼓吹唯心论和形而上学;在政治经济学上修改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学说,竭力掩盖资本主义的矛盾,否认资本主义制度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在政治上宣扬阶级合作和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诱骗工人群众为谋取暂时利益而牺牲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否认无产阶级政党必须为共产主义这一最终目的而奋斗的任务。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随着帝国主义时代的到来,曾在欧洲各国泛滥一时,成为一种国际现象。列宁高举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旗帜,领导全世界无产阶级同修正主义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魏巍同志也根据对苏东等国复辟资本主义的观察,总结出现代修正主义具有如下的特征:
打的是社会主义的旗子,走的是资本主义的路子,他们一般都依然打着马克思主义或种种社会主义的旗号,但却以实用主义的方法阉割其革命的灵魂。他们口头上挂着人民群众,实质上却代表着新旧资产阶级的利益,是以复辟资本主义制度为目的的。他们共同的手法是欺骗。因为他们深深懂得在社会主义国家内以反社会主义的面貌出现,是不得人心的,是无法得逞的。因此,他们往往以改革社会主义社会的弊端为名,干的却是改变社会主义制度之实。他们有时甚至只做不说,或者做成再说。他们是从来不说出自己真实的动机和目的的,仅仅以实用主义的口号和眼前的利益吸引群众,实际上却天天都在改变着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破坏着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一步一步地把人民引向资本主义的深渊。当人民觉察时大势已去为时已晚。(二)在国际问题上,对帝国主义妥协退让,实行无原则的和平共处,是现代修正主义者的共同特征。因此他们必然放弃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旗帜和反帝的旗帜。赫鲁晓夫的“和平共处”与戈尔巴乔夫鼓吹的“全人类的利益超过一切阶级、集团的利益”就是他们的口号。列宁说,帝国主义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现在是帝国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其实并没有过时,但却被他们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按照魏巍同志所分析的第一点那样,相信现在在左翼内部在反对修正主义的问题上是没有任何分歧的。但是在对待无论是帝国主义还是境外敌对势力的问题上,分歧就产生了。
修正主义要不要反对?要!而且是要坚决反对!但是如果在当前的形势下,以所谓“民族矛盾不一定高于阶级矛盾”的似是而非的说法,主张把反对修正主义放在首位,或者把反对修正主义与反对帝国主义并列,都是错误的,因为境外敌对势力的侵略、颠覆、分化、西化的本质没有改变,矛盾还没有转化,国内修正主义充其量还是停留在“对帝国主义妥协退让,实行无原则的和平共处”的层面上,从危害性来说,我们与境外敌对势力的矛盾依然是主要矛盾,因此,那种主张把反对修正主义放在首位,或者把反对修正主义与反对帝国主义并列的想法和做法客观上是有利于帝国主义或者境外敌对势力的,因此在本质上也属于一种修正主义。
世界上有“民族矛盾不一定高于阶级矛盾”的情况吗?有过,那就是在“一战”时的沙俄,列宁就反对那种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主张主要是开展国内的阶级斗争,甚至批评那种为美化沙俄参与那种战争服务的所谓“爱国主义”,前些时间这个列宁在特定情况下的批评却被我们国内那些右派断章取义用于反对爱国主义。
问题是,我们和某些国家之间现在存在着“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吗?没有,恰恰相反的是,即使在中国已经出现了被某些左派朋友认为是修正主义的情况,境外敌对势力依然没有放弃对我们国家的战争威胁、军事封锁、颠覆政权和分裂国家的敌对行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够把反对修正主义作为主要矛盾吗?这在客观上不是在給境外敌对势力帮忙吗?
本人再次声明,本人坚决反对修正主义,但是认为反对帝国主义(现在称为境外敌对势力)是第一位的,不应该颠倒主次,也不应该平列,同时不应该把反对修正主义和反对帝国主义割裂开来甚至对立起来,而应该把对修正主义的批判和反对纳入反对境外敌对势力的斗争中,并且有机结合。这样才能防止我们阵营内部的“形左实右”思潮转移和干扰正确的斗争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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