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举人老爷骂雍正”!
古道农夫
谈正题前,先来点铺垫。
稍微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康乾盛世”说的是大清朝康熙乾隆年代。其实,在康熙乾隆之间还夹着一个雍正。可是,很多人对雍正皇帝并不真正了解,即使了解一些也把他归入“暴君”之列。“康乾盛世”前后三个帝王,后人说起时只提两头不提中间,岂非咄咄怪事?
其实,说怪也不怪。尽管这个雍正极有才华能力,在学识和胆略上不仅不下康乾,甚至还在他们之上。那为什么后人只提康乾不提他呢?因为他得罪了对历史有话语权的权贵和精英。
且看雍正上台后都干了些什么!
康熙晚年慵怠朝政,国家财政一天不如一天。康熙六十一年(1722)十一月,雍正登基称帝后,立即针对国家财政状况及吏治败坏等采取果断措施。继位伊始,首先破例将内阁草拟的《登基恩诏》中有关豁免官员亏空的条例删除。一个月后,又下令吏部全面清查钱粮亏空积欠,并限期追缴。说穿了,就是对官僚集团实施一次经济上的大清查。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严厉查处。一时间,在康熙帝晚年宽大政策下惯坏的官员们被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一个个贪污挪用公款钱粮的大窟窿被刨开。一时间,被革职、抄家、斩首乃至自杀的比比皆是。紧接着,雍正又出台了“火耗归公”、“官绅纳粮,一体当差”两项政策。所谓“火耗”,就是指碎银加火铸成银锭时的折耗。过去,在实行过程中官员任意加派,从中侵贪。雍正帝一改过去积弊,将各地加派的火耗由上级官府依定额发给官员。这样做既增加了财政收入,又有助于廉政。但这样做的结果却使官吏们的灰色收入大大减少。所谓“官绅纳粮,一体当差”,是指官员地主也必须缴纳赋税,也就是废除贵族免税特权。雍正帝的改革缓解了财政压力,却使整个地主士大夫阶层利益受到极大伤害。由于上述做法触及了权贵的根本利益,士大夫和官僚阶层咬牙切齿,无不“长夜漫漫盼天明”。
还好,雍正只干了十三年便去世了,让士大夫阶层和官僚阶层祖辈拥护、万代欢呼的乾隆爷即位。且看这位乾隆爷是如何做的。这位乾隆爷连年号都没来及改,就大救星一般下令把雍正十二年以前各省亏空积欠钱粮等一并豁免,彻底解决了困扰官员多年而且让官员睡不着觉的问题。接着乾隆爷又下诏:“一切杂色徭役,则绅衿例应优免”,不仅恢复了绅衿们的特权,还给予特别优待。于是,士人们扬眉吐气,所以要“三呼万岁”了。由他们主导的社会舆论自然忘不了激浊扬清,歌颂英主,却把前朝雍正当做暴君狠狠鞭笞一番!世人皆知,得罪士大夫群体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因为这群人是掌握话语权的人,历史书就是他们写的。所以,康熙乾隆成了万世明君圣君,雍正帝则成了严苛、冷酷、神经质式暴君形象。康乾盛世从此少了中间一大块。
言归正传。
《野史稿》上记载了一个故事:乾隆二年正月,一举人老爷大宴宾客,谈及先帝(雍正)时,举人老爷拍案大骂“这老X养的,可把我们害惨了”。没想到此事被人告发。乾隆帝闻知此事后也有点发愁:这举人老爷骂的是前朝皇帝和政策,骂前朝,实际上就等于歌颂当今政策的伟大光荣正确。但是,他骂的不是别人,可是我亲爹啊!我爹要是“老X养的”,那我是什么呢?乾隆帝斟酌再三,最后处罚结果出来了:革去功名,永不叙用。最重要的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再为难这位举人老爷。
读完这段故事,笔者突然发现,这个故事和不久前发生的毕姥爷故事竟然如此相似。毕老爷也说过一句话:“别提那老X养的,可把我们害苦了!”你看,简易就是一个模子、一个腔调、一个味儿。
历史真是惊人相似!其实,惊人相似的东西还有不少。
比如,康熙时,官僚权贵士大夫阶层享有特权。雍正即位,立即出台“清查官员亏空”、“火耗归公”、“官绅纳粮,一体当差”等三大政策,取消了官僚权贵士大夫阶层的特权。乾隆帝上台后,不仅“亏空积欠钱粮一并豁免”,而且“一切杂色徭役,则绅衿例应优免”。官僚权贵士大夫阶层的特权不仅悉数恢复,而且还有特别优待。
蒋介石时代的民国,官僚地主权贵精英们享有特权。新中国成立后,所有特权一律废除,人民当家做主,官民平等,干部需要和工人农民搞“三同”,“知识分子必须与劳动人民相结合”。GK以后,政策改变,“处处看群众脸色的时代过去了”,权贵精英们陆续恢复了特权,他们又能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了。
你们看,这两段历史相比,是不是惊人相似?
正因为两段历史相似,所以,才会出现乾隆时期“举人老爷骂雍正”、某年代“毕姥爷骂毛主席”的相同案例!
2015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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