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治的周期性有家喻户晓的如下表述:“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三国演义》开场白)。
政治的周期性,相伴的是中国“道”的文化周期的复兴。
孔子把复兴周文化作为自己的天命,做梦时想念着周公,晚年梦中不复见到,非常焦急,这种怀旧感情,《论语》生动的这样记载: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
一百多年以后,孟子发表“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观点。孟子作了统计“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岁”,实际上孟子认为孔子思想是一种“天命”,“克己复礼”是天才的思想。
这种“天命”即“天才论”思想,后来又不断被中国儒家文化以各种方式同义反复,比如董仲舒的“天不变,道亦不变”等等。
“克己复礼”,不管我们喜欢不喜欢,它就是中国文化生存发展的简单规律,它就是中国五千年文明“天命”文化简单的循环。
当代不少中国学者,既承认中国古代文化停滞不前,又批判孔子开历史倒车,这种批判事实上不甘心中国文化是一种简单循环的文化,这种唯意志的批判,逻辑推理就会得出中国的停滞是孔子等少数统治者的意志造成的。
这种一厢情愿的感情,不能还原历史本来面目,犹如一座大山挡住对中国文化的客观和深入的分析。
对中国文化的反思,中国人最需要的是冷眼观察,相比而言,一些西方著名学者,旁观者清,一眼就看清楚中国文化循环停滞的客观性。
那么,中国文化政治循环的理论基础是什么?
这一问题,笔者试管中窥豹的分析三个中国文化最重要的认识对象:《易经》、老子、孔子。
中国文化源泉《易经》开宗明义:“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自强不息就是竞争,就是大自然的优胜劣汰;《易经》接下是:“地势坤,君子厚德载物”,即君子用“道”和“德”去追求和平衡物质的发展。
物质的积极进取心,以及物质发展的平衡性,构成了中国“道”文化的核心。
老子“道法自然”的思想继承了《易经》的物质文化发展必须平衡的信念。
但是老子“道”的思想又立足中国文化的实践,从根本的矛盾性出发,创造性的丰富了中国“道”的文化。
《易经》的“厚德载物”,给出了中国物质文化发展的康庄大道,但这毕竟是中国文化的理想状态,而事实上中国文化的实践与这种理想状态相距甚远,甚至南辕北辙,是挂羊头卖狗肉。
老子冷眼观察,语惊四座,老子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老子抱着对社会的无情批判,揭露了中国文化“道”的矛盾性,指出了“天之道”和“人之道”的势不两立。
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这完全背离了“厚德载物”的中国文化宗旨,老子说出了中国“人之道“文化的真相,揭露了中国文化的虚伪性。
可贵的是老子并不因此而放弃对“道”的信仰,老子仍然相信“道”的精神,如同孔子相信“天命”的存在。
不破不立,老子在批判“人之道”的基础上,树立起“天之道”。老子号召“道法自然”,劝道人们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看齐。
可能老子认识到“自强不息”的竞争文化和“厚德载物”是冲突的,老子另辟蹊径,用相反相成的道理,主张绝圣弃智,绝仁弃义,无为而治,以无为而无不为的道理,对“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进行根本的颠覆。
老子说,反者道之动,“上德不德,是以有德”,“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老子认为“人之道”的误区在于:“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纵观老子的思想,核心在于物质利益的合理思考,老子用新的思路,出奇制胜,即用“反者道之动”的物质原理,来劝道人们主动放弃物质欲望,从而和谐社会的物质利益关系。
我们再来认识孔子。
孔子赞成《易经》的君子自强不息,但是孔子主要学说是围绕“克己”的思想。“克己复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孔子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思想。结合《易经》“厚德载物”的文化理想,孔子给出了通过“克己”的实现途径。
概括一下:《易经》中国文化的口号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但是事实上中国的“人之道”文化变成“损不足而奉有余”,于是老子提出“道法自然”,主张清心寡欲,走向怀疑和否定物质欲望,而孔子的对策是中庸之道,以自我克制的方法来避免“人之道”进入危险的误区。
当然,中国文化是薪火相传,老子、孔子的思想在《易经》都已有本质的表述,只是老子、孔子根据中国文化发展的需要,各自作了侧重选择,并且进行了系统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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